恶毒男配拒绝洗白番外篇——by燃香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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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赵时煦的直接,楚轻并不生气,“庆余庄在京都扎根已久,很难查到内部去,查不到内部就无法证明他和阿阮有关系。”
赵时煦几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楚轻这么说,支着下巴道:“那皇上是希望庆余庄和萧阮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呢?”
“自然是有关系,如果有关系,那么萧家就多了一条罪状,大靖明令禁止官员开设赌坊青楼,更别说庆余庄这样赌坊青楼小倌楼都合在一起的场所了。”
赵时煦听楚轻这样说,并没有立刻接话,只支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才道:“皇上可有查过秦怀?”
楚轻双眸微凛,似乎对那夜赵时煦点了秦怀还有些耿耿于怀,因为他觉的,如果那夜不是自己强力阻止,赵时煦肯定会上了秦怀。
“没有。”楚轻如实道。
赵时煦看着他,“那就从这个人入手。”
“一个小倌头牌?”楚轻反问道,眼中都是疑惑的目光。
赵时煦却点了下头,“对,可别小看头牌,那种地方并不是长的好技术好就能当头牌的,对于庆余庄而言,头牌自然是要紧的赚钱工具,但更多的是老板与达官贵人变相沟通的桥梁,所以这个头牌一定是老板的心腹。”
楚轻有些佩服赵时煦的思路,他说的很对,庆余庄既然如此奢华,去的定是达官贵人,而达官贵人是最会花钱享受的,一般都会点头牌,如果庆余庄真的要掌握那些达官贵人,这个头牌就非常重要。
楚轻一笑,“我明白你意思了。”
赵时煦握着玉笛站起身,“既如此,那请皇上将此事交给我来办。”
楚轻皱眉,一脸的不愿意,但似权衡了一会儿后才勉强点了下头,但随即补了一句,“不可以和别人上床。”
赵时煦抽了下嘴角,“皇上,这是干正事,您不是很想将萧家连根拔起么,这要深入根部,总是要出点力的。”
“赵时煦!”楚轻几步走到他面前,与他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我也知道如今的局势对你说这些,你自是不信的,但我真的是...”
赵时煦做了一个双手交叉的手势,示意楚轻别再说了,“皇上,咱们要不约法三章,在萧家未除,在南境完全无后顾之忧前,不要谈论这个话题。”
楚轻看着他右手上的玉笛,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赵时煦叹了口气,道:“皇上,不是我不信你,是我对情爱这种东西原不是特别执着,人生在世,自由最要紧,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自由,说实话,若不是为了南境,这大靖究竟是谁做皇帝,我并不介意。”
楚轻听着他的话,与他对视。
“虽然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却是事实,如果当初是您要对付南境,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对您出手。”
赵时煦想,他的这些话应该触到了一些楚轻的忍耐底线,但是这是实话,他不知道旁人是怎么看待他的,如果楚轻对他没有那些暧昧,他会和他上床,男人之间互相解决需求罢了;但楚轻对他表现出了种种暧昧,不管是不是有目的的,为了将来不拖泥带水,哪怕楚轻给他下了□□,这床都是上不得的。
更何况,如果之后楚轻要对付南境,那他自然也是会对他出手的
楚轻看着他,忽然会心一笑,“我明白了。”
赵时煦这才点了下头,将话题绕到正事上,“皇上近日因为京都将士不服从一事已经焦头烂额,这件事我自有办法查出幕后之人是谁,如果是萧家就更好,如果不是,也算是给我这闲得无聊的人找个事打发点时间。”
“好,此事朕不会再插手。”
赵时煦点头,这才告辞离去,然而楚轻却唤住他,“时煦,待朕定下这天下,一定三书六礼,立你为男后。”
赵时煦抽了下嘴角,转头对楚轻道:“皇上,我可没有那个闲情雅致陪你定天下,我所求的,只是南境安宁。”
话落,赵时煦抬腿离去,但楚轻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未变。
张然见赵时煦离去后,这才进来,躬身对楚轻道:“皇上,太后那边的人传话过来,请您去一趟。”
楚轻收拾好表情,“太后?就说朕忙,去不了。”
“是为了宣主子的事。”张然说道。
楚轻抬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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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将军府内,萧阮听着来人的禀报,神色并不难看,反而有些轻松,而轻松之余还多了一丝不屑,“他当真让阿轻不用管,他自己要去查?”
“是的。”
萧阮从床上坐起身,看着帘子外头跪着的人,似自语道:“只要阿轻不插手,我动起手来也就无所顾忌了,否则,我总还担心会伤到他。”
萧阮说着,这才看向面前跪着的人,道:“你的伤还未好,先回去。”
“是,奴才谢将军体恤。”
待来人退下后,萧阮才沉沉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年三十了,希望每一位小天使吃好玩好喝好,胖三斤都没关系,假期结束了再慢慢减~~~~么么么哒,晚安~
第38章 来波回忆杀
自楚轻和萧家正式撕破脸之后, 这安宁宫他便来的少了,萧太后因为不想和他装的一团和气自然也没有主动要求过要见他, 方才看到赵时煦手上的笛子, 她就更不想见楚轻,但为了萧家,为了萧太师,作为太后,她不得不见,不得不出一份自己的力。
现下, 楚轻正坐在她面前,然而她却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倒是楚轻先道:“太后有何事?”
萧太后的脸色自赵时煦离开后就不是特别好,现下听楚轻开口,脸色更是白了一分, 但却回过神来, 道:“皇上,哀家有一事和你商量。”
楚轻看着她, 因为不必再伪装, 他的脸色冷到了一定的程度,令萧太后瞧着都有些不适,“何事?”
“哀家可以让宣珏入宗庙, 使他魂有所依,且名正言顺。”
楚轻双眸微怔,倒是没想到萧太后找他是为了说这个。
当年, 宣珏因为名分被废,且是罪人,死后便只在荒山中草草安葬,没有墓碑,没有牌位,自然也没有供奉。
看着萧太后认真的表情,楚轻嗤笑出声,“太后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萧太后坐直身子,道:“皇上,您要清楚,哀家是大靖太后,要让先帝之人入宗庙,必得哀家首肯,否则,即便皇上大权在握,这百姓们都不会承认,宣珏永远无法正名。”
楚轻冷眼睨着她。
萧太后强打精神,道:“皇上难道不想让他有个名分么?他曾经毕竟是...”
“不想。”
萧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楚轻冷冷的打断。
楚轻看着她,眼中的冷厉看的她暗里一哆嗦。
“皇上,难道您想让他一直魂无所依?”萧太后质问道,声音略大。
对于萧太后的质问,楚轻倍感恶心与滑稽,依然冷着声道:“他不稀罕,朕也不稀罕。”
萧太后盯着他。
楚轻唇角上扬,眼眸微眯,“太后,这种时候不要对朕施这种小恩小惠,也不要利用他来向文武百官证明,朕与萧家关系还未完全破裂,这法子太幼稚了。”
萧太后双拳微握,看着楚轻,“你如今是真正的皇帝了,就真的不想为他做什么?”
楚轻缓缓的摇了下头,对萧太后一脸的唾弃,“皇家宗庙对他来说太肮脏了,他是翱翔九天的凤,不是区区皇族就能困住他的。”
“他的魂还在荒山野岭,你当真不想为他迁走。”
楚轻眼中都是杀气,却轻轻的笑着,“太后,这种事就用不着您操心了,日后也请您不要再提他,从你的口里,不,从你们萧家任何人的口里说出他的名字,都让朕觉的恶心至极。”
“你!”
“太后,朕国事繁忙,您好好的在安宁宫当您的太后,朕告辞了。”话落,楚轻起身就走,待走了两步后又转身对萧太后道:“朕看太后脸色不好,许是头风发作了,该请个太医来瞧瞧,好生休息才是。”
萧太后冷哼一声,“不必皇上费心,哀家好得很。”
楚轻微微一笑,“张然,传旨下去,太后凤体抱恙,不宜走动,不宜见客,安宁宫从即刻起...封宫。”
此话一落,不仅安宁宫伺候的太监宫女,连张然都愣了一下,封宫就是变相囚禁,这对一般妃子没什么,但这可是当朝太后。
张然虽心中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躬身应道:“是。”
萧太后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喝道:“楚轻!你敢,哀家是一国太后!”
楚轻睨着他,“太后,您病了是得好好休息,并且,封宫后您依然也是一国太后。”
“你胆敢如此待哀家?”萧太后起身指着楚轻喝骂道。
楚轻如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看着她。
“哀家养育你十几年,你如此待哀家,不怕天下人指责你忘恩负义么?不怕民心不稳么?”萧太后声色俱厉的说道。
然而楚轻只有淡淡的一句,“不怕。”
正当他二人对峙时,太监通传,萧阮来了。
楚轻稍微侧了下脸。
萧阮穿着一身大红长袍信步而来,英俊倜傥的容颜因为这身红色衣袍的衬托显得更加耀眼。
“姑母。”萧阮对萧太后欠了欠身。
萧太后见萧阮来了,如同见到救兵一般,即刻与他说了楚轻要封宫之事。
萧阮听后,也是微惊,看着楚轻,“皇上,姑母是太后,自古以来还未有子囚母之事,你当真要如此大逆不道么?”
楚轻看着他,回了两个字,“当真。”
萧阮看着他对自己露出的防范又冷漠的眼神,心中难受,虽然局势已经如此了,但他始终不习惯,在他记忆里的楚轻,依然还是那个虽然冷冷淡淡,但是待他却始终是有几分温情的,不想如今已成这般模样。
“皇上,凡事留个余地最好,当是成全你自己的名声。”
楚轻不再看他,只道:“朕不在乎‘名声’这种东西。”
萧阮看着他,想要发狠的怒视着他都做不到,他发现,他萧阮可对全天下任何一个人狠辣,但是对楚轻,哪怕一个眼神他都做不到。
“你来做什么?”楚轻问道。
“姑母头风严重,我只不过是来请安。”
“既如此,今日便是最后一日,明日起,太后就在安宁宫好生休息,现下,朕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话落,楚轻转身离去。
“阿阮,阿阮,快快想办法,他是要像当年哀家对付宣珏那样对付哀家啊,阿阮!”萧太后抓着萧阮的胳膊,声音中已带着浓浓的哭腔。
萧阮扶着她坐下,道:“姑母不必担心,这宫里的太监宫女大半都是我的人,您不会有事的。”
萧太后一听,双眸亮了下,“当真?”
萧阮点了下头,“自然,这些日子您好生歇息,头风症不能再重了。”
萧太后听着,这才点了点头,“阿阮,还需忍耐多久?你不是早有部署么,凭你的实力,要除掉楚轻当是不难的,而楚轻因为顾忌着梁国,顾忌着你的羽翼,是不敢动你的,趁现在,快,快除掉他,哀家一刻也忍不了了。”
萧阮抚着萧太后的背脊,安抚道:“姑母宽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您也不必做什么,爷爷那儿我已经跟他说了,所以才赶过来阻止您,哪知还是晚了一步,您还是说了那些话。”
萧太后已顾不得这些,只抓着萧阮的胳膊,道:“阿阮,哀家有时候在想,当年是否不该让宣珏远葬荒山,现如今,我总觉的他的魂回来了一般,缠绕在我身侧。”
萧阮听了这话,眉头紧皱。
“当年,哀家真没想到先帝会做的这么决绝,不关哀家的事。”萧太后说着,靠着萧阮,声音哽咽。
萧阮听后,淡淡道:“姑母,做都做了就没什么可后悔的,您别担心了。”
萧太后因为头风又发作的缘故,已听不清萧阮在说什么,只迷迷糊糊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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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坐在皇撵上,抬头看了看天色,冬日鲜少有这样好的阳光,温暖明媚,晒的人身上暖烘烘的。
他抬头看着那明媚的日光,想到那孤寂冷清的荒山,闭着眼睛用手支着额头,那动作刚好遮住了他的双眼,令人看不清他眼中滑下的东西。
方才萧太后的话,令他的思绪有些飘远,远到了他九岁那年的某一天,那天的天色也和今天一样,阳光明媚,雎容院的梅花香是那样的沁人心脾;他还记得那个午后,自己亲手把那杯酒递给他时,满满激动的感觉,因为那是自己为他酿的梅子酒;还记得他抚摸着自己的脑袋,看着那酒,干脆饮下时的微笑。
在楚轻去了萧太后膝下后,曾有无数个夜晚他都无法入眠,都会问自己一声,为什么自己当初没有发现那酒有问题?
波云诡谲的深宫,明明知道他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哪怕是自己亲手酿的酒,为什么都不测验一下是否有毒?
一想起那个微笑,楚轻心口就发出一阵阵的钝痛,他明明知道已有剧毒,却还是饮下了…
楚轻闭着眼,胸脯微微有些起伏,拄着额头的手愈加用力,这思绪一打开他便有些控制不住,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想他,想着他的一颦一笑,想着和他一起在雎容院艰苦又温馨的日子,想着他去后,自己镇静自若的冷血样子。
楚轻想,如果再来一次,自己绝对无法镇静,绝对会在那时便和萧家拼个你死我活。即便是以卵击石,即便辜负了他用生命为代价付出的期许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