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男配拒绝洗白番外篇——by燃香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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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阮听后,勾唇一笑,“我等你的消息,但别太久,毕竟,我也随时会变卦。”
楚轻松开手,面色发沉,萧阮却以极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待萧阮退去后,楚轻才顿觉自己的心口痛的厉害。这样痛,或许真的要万里河山才能抚平?
张然在外头偷偷瞧了一眼,有些感慨。他也明白楚轻的纠结和痛苦,但明白又有什么用呢?既已经做出了选择,再纠结和痛苦,都只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罢了。
不过,他方才拦下了说有要事要禀报的守城将领,是什么事,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能拦一时便拦一时,对皇上和小王爷而言,说不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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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的孩子动了一下,赵时煦双眸一怔,垂首看着自己的腹部。这还是腹中孩子第一次这样动,令他感觉颇大。
赵时煦拄着手臂撑在桌上,淡笑道:“球球,你还真是迫不及待要出来了。”
这话说完,球球似乎跟听懂了似的,又动了一下。
赵时煦有些惊奇,问他道:“诶,肚子里黑秋秋的,你待着看得见吗?”
球球又动了一下。
赵时煦笑出了声,“你说吧,因为你,小爷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你知不知道最近这几日南境城内风言风语,全都是你惹的祸。”
球球忽然不动了,像是听明白了赵时煦的责备似的。
赵时煦觉的有趣,“你瞧你这小气劲儿,还说不得你了。”
正说着,赵时煦便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这才收了声。
“时煦。”赵王推门而入,见赵时煦独自坐在窗旁,穿的还有些单薄,不禁严肃道:“怎穿那么少,着凉了怎么办?”
“父王,平时也没见您对我这样关切啊。”赵时煦涎脸的说着,“您这忽然变化这么大,孩儿是真不习惯。”
赵王瞅着他,“你以为你还像从前那样健壮?”
赵时煦思索了会儿方道:“至少比从前重几斤。”
“就你这精瘦猴的模样,还妄想重几斤。”
赵时煦见赵王似乎真有要发火的迹象,忙咧嘴笑着赔罪,哄了赵王一阵。
“得得得,别说那些甜言蜜语,儿子你就不适合。”赵王十分嫌弃自己的儿子。
赵时煦摆摆手,也不介意,只将话头说到正题上,“父王,那六万大军可都安排好了?”
赵王点头,“按你说的,全都安排好了。”说到此处,赵王脸色一片狠戾。
赵时煦看着赵王那要将楚轻千刀万剐的表情,顿了一会儿方道:“父王可和梁国那位十四王爷联系?”
赵王摇摇头,“当初,是为父出尔反尔,拒绝了和他结盟的提议,如今,怎好意思再找他?”
“十四王爷与父王交情匪浅,您若再找他,他必会应允,或者说,他就是在等您找他。”
赵王依旧不允,只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条路。”
赵时煦理解他父王要维持面子和自尊的心情,只是南境早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因为自己大刀阔斧的改剧情,南境才存活到了今日,不然早玩儿完了。如今楚轻真的攻打南境,便已是到了最后一步。
这几日,他甚至还有个不安的想法,那便是,如果楚轻和萧阮‘破镜重圆’,那么按照萧阮如今在梁国的地位,他们里应外合,拿下梁国会比楚轻一人单干要快得多。到时候,南境也被魏国拖垮了,他二人再来个渔翁得利,那么,这本书就该这样大结局了。
赵时煦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他了解萧阮的性子,得不到的东西他会一直惦记着,并且这对于他也是一个双赢的方案,他一定会动这个心思,只是早晚的问题。而楚轻他会不会应允?他...他...
“时煦,你怎么了?”
赵王见赵时煦紧紧的握着拳,唤了他一声。
赵时煦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用力过大,指甲都已嵌到了掌心里。
“没什么,父王,我想去一趟魏国。”
赵王听闻此话,当即跳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如今是能随便走动的时候?!”
赵时煦知道他会这样反应,待他吼完后才道:“父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孩儿有些话要亲口对魏帝说。”
“要说什么,本王自会派信使前去传话,你胡闹什么,你如今的身体,单于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看着又急又怒的赵王,赵时煦安抚道:“父王,我若不去,成天东想西想,反而对身体不好。”
“不能!你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王府半步。”赵王喝道,“如今双方虽暂时休战,但都在调养生息,魏国并未撤兵,随时都会卷土重来,这个时候,你怎能走到魏国境地上去?”
“父王,魏帝此次与大靖结盟,实在有些蹊跷,我是...”
“不许去!”赵王沉怒一喝,算是彻底断了赵时煦的念想,如今,他怎舍得再让赵时煦奔波,每每想起单于的话,他的心口便疼痛不已,晚上都睡不着觉。
一面盼着他早点生下孩子,然后他好拿去溺毙了,但又害怕他生孩子的那天,怕赵时煦的命会保不住。然而时间却是一日一日的过去,这种害怕便愈加浓烈。
“父王...”赵时煦叹了口气,如今,他父王不应允,他还真走不出王府大门。
“为父不会动那些个嘴皮子,魏国也好,大靖也罢,既然都打来了,就别想着和平解决了,本王定要魏帝,要楚轻,尸骨无存!”
话落,赵王起身拂袖而去,走至门口时,声音又软了下来,“时煦,你好生歇息,外头的事,有父王。”
看着赵王离去的背影,耳畔响着他方才说的话,赵时煦猛然之间,心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被戳破了。
原来,事到如今,自己依然想着和平解决。为什么想要和平解决,是担心劳民伤财,将士痛苦,还是什么?
赵时煦猛地闭眼,只觉头痛欲裂。确实他所有的办法,没有一个是进攻,全都在防守,就好似防守着内心深处那一点点的温存,舍不得毁灭。
抬手沿脖颈向下摸,那颗小小的红豆还紧紧的贴着心窝。
“臻兄,你派碧水山庄的人去魏国一趟,查一查。”赵时煦开口道,赵臻这才从暗处走出来。
“小王爷还是要‘守’?”
赵时煦没有看他,只瞧着窗外的夜色,声音淡淡的,“对。”
赵臻看着他,没有多问。
赵时煦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每个人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这或许就是他的性子吧。
“属下遵命。”赵臻对他拱手一礼。
赵时煦站起了身,“我去看看三水。”
赵臻原要阻止,但又觉得没用,只好跟在他身后护着他一路往地牢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哒~~么么么哒~~
第93章 地牢抒情
全淼待在牢房内看着桌上那盏将息未息的油灯, 伸出手指在灯芯上晃了一下,灼热的痛感让他回过神来, 这才将手指猛地收了回来。
他仰起头看着墙上那面连脑袋都伸不出去的窗口,嘴唇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弟弟,你快来看娘。”
全琪的声音在隔壁间牢房急切的响起,怀里抱着全母, 听着全母急促的咳嗽声。
全淼听到声音, 几步走过来,隔着栅栏焦急的问道:“娘怎么了?娘?”
全琪忙道:“娘的心肺不好, 你是知道的;再加上武功被废, 身体本就亏虚, 这地牢又如此潮湿, 娘她怎么受得住啊。”
正说着,只听全母咳嗽的愈发严重了,那动静好似要将心肝脾胃都咳出来一般。
“娘,您还好吗?”全淼把着栅栏, 探着脑袋问道。
全母气若游丝的瞧着他, 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弟弟,你想想法子,这样下去,娘就是死路一条啊。”全琪哽咽的说着,一脸无助的看着全淼。
全淼一听此话, 颇有些无力,喃喃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为何,你们为何一直瞒着我?利用我?”
瞧着全淼自暴自弃的模样,全琪连忙道:“是,我们瞒着你是不对,但阿淼,我和娘从未利用过你,你扪心自问,我们何时硬从你口里套过消息?”
全淼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道:“可因为我,你们可以出入王府,接触许多你们想接触的人和东西。”
“阿淼,我和娘也是被逼无奈啊,但凡能生存,谁会做细作?你没有出生之前,我们一家人在梁国的日子多难过,你是没看到,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
“生存,既然来了南境,为什么不放下细作的身份,好好的待在南境?”全淼喝问道。
全琪自嘲一笑,“阿淼,细作一旦叛变,立刻会引来杀人之祸,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全淼觉的自己脑袋有些混沌,这些日子待在这地牢里,他总觉的自己跟白活了一场似的,脑子从未灵光过。但凡他脑子灵光一点,或许事情都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全淼微弱的说道:“如果,一开始就对小王爷说实话,小王爷肯定会保护我们的。”
全琪听他这么说,叹道:“弟弟,你太天真了,赵时煦能准确无误的识破我们的计划,便是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一次,他利用你诓骗我和娘去京都,便是想通过我们“看”梁国,如果不是因为他和楚轻决裂了,我们在京都的下场,和在此处没什么两样。”
全淼木着,一动不动。
全琪见状,直戳他心窝的道:“在赵时煦把你收到身边做侍卫时,他就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所以,我们,包括你,在他眼里都是‘跳梁小丑’!”
“姐姐!”全淼抬起脸,眼眶发红的冲全琪吼了一声。
全琪一副心痛的模样,“我们都因为他成了废人了,娘都因为他快死了,你还顾着他!”
全母适时的又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嘴里还吐出了一口血,吓的全琪惊叫起来,“娘,娘你怎么样?弟弟,你快看啊。”
全淼够着脖子,看着母亲脸色惨白的模样,心里也着实慌了,“娘,娘。”
“弟弟,你要想想法子啊!”全琪落了泪,漂亮的脸蛋因为无措的哭泣显得十分柔弱,看的全淼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
全淼瞧着,点着头喃喃的应道:“会的,我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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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煦抬腿步入地牢大门,一股发霉的气味便扑鼻而来,令他眉头紧紧的皱着。
赵臻瞧着他的微表情,“这地牢有些潮湿,小王爷别在里头待久了,对身体不好。”
“我来看看三水就走。”赵时煦说道。
赵臻还是不解,赵时煦为何今日非要来看全淼。
牢头见他来了,忙过来请安,赵时煦挥了挥手,只让他带自己去见全淼。
虽然牢房他已让人收拾过,但牢房毕竟是牢房,再怎么收拾,条件也就那样,当他瞧见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的全淼时,心怜了下。
“开门。”赵时煦淡淡的吩咐。
牢头开了门,迎他进去。
待他进去后,赵臻才挥了挥手,让那牢头退下,而自己则守在门外,目光落在隔壁牢房的全母和全琪身上。此刻,她二人正依偎靠着,一脸不甘的瞪着赵时煦。
“三水。”赵时煦唤了一声。
全淼没有动作,只头朝里的躺在床上。
赵时煦撑着腰坐在床畔,看着他道:“身子可好些了?”
全淼依旧没有回答。
“这些日子,你不在小爷身边聒噪,小爷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全淼依然没有出声。
赵时煦坐在床畔,理解全淼不搭理他的心情;只就那么看着他,须臾后才站了起来,走向另一头,看着全琪母女。
全琪对上他的目光,丝毫不惧,“小王爷,要杀要剐,还请您给个痛快。”
赵时煦回头看了眼全淼,未发一语。
“我们一家人既落到你手上,便没有想过活着出去。”见他不语,全琪激动的声音尖锐。
赵时煦瞧着,连个表情都没有给她。他此行,只是单纯的来看看全淼罢了。
瞧着赵时煦的反应,全琪十分愤怒,喝道:“阿淼,你方才还为他说话,如今瞧见你主子多么狠辣无情了吧!”
赵时煦和全淼都没有应她。
全琪不甘心的吼叫着,全淼却依旧一动不动。
赵时煦回身看着,有些狐疑,几步走了过去,“三水?”
全淼依然没动。
赵时煦抬手拍向他的肩膀,这一拍才发现,全淼早就晕了过去。
“三水!”赵时煦急呼,“臻兄!”
赵臻闻声进来,“小王爷。”
“臻兄,带三水出去。”赵时煦坐在床畔,摸着全淼的额头,才发现他烧的厉害,忙对赵臻吩咐道。
赵臻迟疑着,“小王爷...”
“快点!”赵时煦心急火燎的吩咐。
赵臻看了全琪母女一眼,未有多言,将全淼抗在了肩头上。
“小王爷!”全琪唤住他,“您究竟想怎么对付我们?您对阿淼这么好,却囚禁着他的母亲和姐姐,您觉的合适吗?”
赵时煦听着,一字一句的道:“你们是你们,三水是三水。”
话落,赵时煦抬腿离去。
全琪看着,待他走远,才对一旁歇息的全母道:“娘,阿淼出去了。”
全母点了点头,“我们离出去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