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失忆都忘记老公是谁——by说与山鬼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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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回去,你得保证回去就不出来,还有把手机给我。”
“行行行!我绝对听你的!”樊澄二话不说把手机扔了过去,被江易接住放进了兜里,这才松开江易的衣摆,抹了把汗,抱怨道:“这什么傻叉鬼,不去投胎找我当冤大头……”
“走吧。”江易不知从哪摸了顶帽子出来,抬手一扣压到樊澄头上,转头领着人下楼。
还好学生都去校园祭了,路上基本没见到人。
到了宿舍,江易将人放进去后又没收了钥匙,答应樊澄回来给他带夜宵,便锁门走人。
樊澄见人走了就疑神疑鬼地搓了搓手臂,跑过去开电脑。
“狗江易,不让我看微博,我偏要看。”
谁知,刚刚打开网页……无法连接服务器,请检查网络设置。
樊澄:???内心瞬间怒骂江易一百遍。
另一边,早就预料到舍友不会听话的江易毫无愧疚心地下楼。
樊澄一向皮得很,江易才不会相信他的示弱。
拿出手机看了下微博上的话题,基本都是议论樊澄今晚的举动的,江易眸色微微一闪,收起了手机。
礼堂中,表演节目已经过去了五个,冉木这会儿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江大多神人,排除莫薇搞的那两个节目,其他都相当有水平。
沈风骨的注意力却不在舞台上。
宋言已经和别人换了座位,做到了沈风骨身边,压低声音说:
“樊澄同样失去了记忆,那沈总准备怎么处理他和莫晓的事情?”
莫薇随便附身搞事,连带着无辜的莫晓、冯雾和樊澄都齐齐遭殃,名声扫地,怎么说都冤枉得很。
沈风骨垂眸沉思片刻,哑声道:“就按安若素的例子办。”
宋言会过意,面上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盘问起系统来。
“沈风骨到底是什么人?你又瞒着我?”
系统一副无辜的语气叫道:“这事可不赖我,本系统完全不知情!”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沈风骨身份确实有异,可是张随易那边屏蔽了我,我想打听也没辙。”
“那江易呢?今晚樊澄的事情,完全是沈风骨策划,江易配合的吧?”
“……江易是张随易制造出来的,一个能量的储存器,宿主你懂的吧?结果张随易被反噬了,因为沈风骨帮了江易,夺了身体的控制权。严格来说江易不算是人,说是人造人更贴切一点。”
“我想知道张随易哪来那么大的能耐?造物主呢?”宋言内心冷笑。
系统不说话了,作为同样是被创造出来的东西,系统其实并不希望张随易狗带。
正争论着,舞台的帷幕再次拉开。
一道曼妙的身影顿时飞了出来。
现场观众顿时齐齐惊呼出声。
冉木也被唬了一跳,下意识拖着沈风骨的手掌贴到了自己肚子上,仿佛那样就能不害怕了似的,引得男人眸中满是无奈。
场中飞出来的身影其实是正在做高空绸吊的颜末末,她的舞蹈功底极好,曾经还学过五年杂技,哪怕身处高空,动作依旧优雅自如。
冉木定睛看了一会儿就惊叹般小声道:“颜末末好厉害呀,还会飞。爷爷说过这种舞很难的,学杂技也很苦。”
宋影帝闻声无言地看了一眼冉木,眼中饱含的恨铁不成钢终于和旺仔同步。
崽啊,这是你的情敌,你在这里夸她个什么劲?
可冉木似乎从来没有长出感应情敌的雷达,哪怕知道颜末末是个坏人,该夸他还是要夸。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强大吧,在冉木眼里,无论情敌多厉害,沈风骨心里最优秀依旧是他,养养小宝贝。
第92章 这就是海豚音的力量吗?
“参参, 这个舞台剧叫什么名字呀?”
随着一阵颜末末的高空绸吊表演完毕, 一阵凄婉的乐声幽幽响起, 礼堂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四周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莫薇自己编的剧本,叫《复生的婚礼》。”
“噢, 那就是要演结婚了。”冉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抱着沈风骨的手继续看表演。
然而, 没一会儿, 他的手指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复生的婚礼》, 听起来名字的寓意相当美好,可惜, 它讲述的却是一场……冥婚。
年轻的女孩出生于遥远的小山村,由于在电视上偶然见到了一个成功男士的个人财经专访, 从此便成了男人的头号粉丝。
在她眼里,男人英俊、优雅、绅士、沉稳、理智,一手创下商业帝国, 运筹帷幄智多近妖, 却洁身自好,从不垂怜于任何人, 几乎是她心目中完美爱人的典范。
经年累月的崇拜,不知何时演变成了炽热的爱恋。
可女孩自认无才无貌,除了会一手养蚕的活计, 她一无所有。
某一天,她再次在电视上看到了男人的专访。这一次, 在问及是否有牵挂之人的时候,男人没有如同往常那样一口否认,而是沉吟片刻,说:“家里多了个爱吃蛋糕的小朋友,平时开会,免不了担心他在家又吃坏了肚子。”
那是女孩从没见过的温柔,带着一点不知察觉的溺爱。
主持人问:“小朋友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地方吗?”
男人沉了脸,平静道:“也就贪吃贪玩了些,夜里要陪着睡,没什么特别的。”
那样子,倒像是不愿意透露太多。
可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女孩生出无尽的妄想。
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在暗中对她做出指引。
她离开了山村,不远万里,去了男人的家乡,找到了魔鬼,并和魔鬼做了交易。以灵魂为代价,她知道了男人的过去和未来,自认为掌握了对方的命运。
她将会成为最了解他的真命天女。
女孩进了男人的水族馆兼职饲养员,男人确实如她想象的那样,无处不完美,甚至更加优秀。起初仅仅是看着对方的脸,她就觉得余生静好。得不得到,都没关系。
直到她见到了男人领养的那个孩子。
那孩子看起来傻乎乎的,说话总是磕磕绊绊,喜欢迈着小短腿跟在男人身边,小手被男人牵着,乌溜溜的眼睛却总看着鱼缸里的鱼,还喜欢唱歌。
他每天都要吃很多甜点,却实在笨的可以,自己不会用勺子,男人又不让他用手乱抓,便坐在男人腿上,一口一口地被喂着吃,边吃还边小声地抱怨说:“爸爸脾气坏,不让禾苗跟我睡觉。”
女孩知道禾苗就是男人养的那头噬人鲨,小孩想和噬人鲨睡觉,不傻又是什么?
可男人无尽的纵容却刺伤了她的心。
他似乎永远都不会失去耐心,明明是天之骄子,却带小孩去游乐园,出门去追小狗,买气球,为小孩学做甜点,推掉所有聚会。
她开始尝试接近那个孩子,结局却不尽如人意,那孩子害怕除了男人以外的任何人,甚至包括助理。
生日那天,她喝了酒,拒绝了学校里学长的告白,回了水族馆。
男人正在陪小孩拍一种特殊的球,似乎是在训练他的反应能力。一大一小盘腿坐在地上,男人拍一下球,小孩就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拍第二下,可小孩实在太笨,总把球拍得很远,或者砸到男人身上,男人便伸出手说:“乖养养,去捡球。”
她看得痴了,眼中仿佛沁出了泪。
鬼使神差地,她走过去,问:“先生,可以让我练一下琴吗?今天水族馆没什么事做,我也不想太早回去,天气太热了。”
男人说随意。
她便弹起了琴,因为私心,她弹了《梦中的婚礼》。
或许是因为醉酒,她将深埋心底的爱意唱了出来,谁知男人陪着小孩拍完球,便让助理告诉她,下周不用再来了,水族馆本就不是为了盈利,男人决定请专人管理,改建成私人水族馆。
而原因,是那个傻乎乎的孩子说:“养养觉得,爸爸跑来跑去,就会生病,爸爸和养养住在水族馆,就好了。禾苗也不会难过。禾苗说,水族馆是我们的家,就不要外面的人来看它睡觉。”
童言稚语,最是诛心。
离开了水族馆,她还有什么机会?
多少次笑脸相迎,男人仅仅是礼貌地颔首。他对她,除了员工和老板的雇佣关系,再无其他。
那天离开之前,她鼓起勇气表白了。
结果显而易见,男人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抱歉,我没有恋爱的打算。养养也怕生,水族馆里有外人在,他总睡不好。”
无可插足。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她不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
她开始怀疑,那孩子是那个男人的私生子,亦或是他爱的女人的孩子,否则不至于如此。
走投无路之时,她想到了魔鬼曾经无意中提及的话。那个孩子,对于男人来说,独一无二,倘若失去了,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
魔鬼只是随意感叹了一句,她却记在了心里。
既然知道对方的命运,为什么不能尝试去操控?
她决定,以烧死男人最珍爱的那个孩子作为代价,换得男人的真心。
“只有失去,他才会看见我。”
那天,她偷偷动用了魔鬼的力量,带着工具潜进了水族馆,却亲眼看到,那个孩子变成了一头圆滚滚的熊猫海豚,泡在池子里睡觉。
她疯了,一时间不明白究竟孩子是海豚,还是海豚是孩子。她早就听说过也亲眼看过男人和一头熊猫小海豚玩耍,极尽宠爱的模样,心中嫉妒,却从没想到,孩子和海豚,会是同一个人。
除了烧尽一切,别无他法。
她锁死了所有门窗,将那头海豚,连带着一个陌生的孩子。
本以为安心了,却绝望地发现,那个男人冲进了火海。
水族馆里都是汽油,九死无生,她如何甘心。
火烧了一天一夜。
她等了一天一夜。
直到火尽,亲手挖出那个男人抱着孩子的尸体,将他们分开了。
她为自己和男人选定了结婚日,身边是一具棺木。那个孩子的尸体,则被她丢弃了。
结婚那一晚上,她再次弹奏了《梦中的婚礼》。
一遍又一遍,直至天明。
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她躺在棺木中,抱着男人,陷入了永恒的不变的幸福之中。
……
《复生的婚礼》,恐怕在场的人除了沈风骨之外,没人知道这其实是一个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
不知何时,礼堂中的所有细微的观众议论声都消失无踪,只剩下由远及近的鼓声和乐声,奏响的仿佛不是婚礼进行曲,而是葬礼进行曲。
冉木呆呆地看着舞台上女人和尸体拥抱的那一幕,他有些恍惚地转头看了看,却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了连续不断的鼓声。
沈风骨抬手摸了摸冉木的手背,触手一片冰凉,他微微敛起眉,见四周一片黑暗,索性将手抽出来,转而圈住青年柔软的腰身,微微用力就把冉木抱了过来,放到自己身边坐着。
嘉宾席的椅子并不大,坐两个人还是有些拥挤,但对于此刻害怕的冉木来说,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感受到揽在背上的手臂,冉木终于回过神来,脸一埋,伸出胳膊去抱沈风骨的腰,将整个身子窝到男人怀里,脊背忍不住颤抖着,委屈巴巴地小声说:
“这个舞台剧的音乐太奇怪了,听起来特别难过,剧情也很奇怪。”
沈风骨自然知道冉木说的奇怪是因为什么。
这本来就是一个莫薇自以为是、魔改了的剧本,现实中哪有她想要的结局。
他低下头,在黑暗中轻轻摸了摸冉木的背,又安抚地亲了一口冉木的额头,哄道:“没事,这不是真的,莫薇痴人说梦,养养不用害怕。”
“可是她说那个男人死掉了,养养也死了。”冉木还是非常不安。
沈风骨将人抱紧,一遍一遍地亲吻冉木的脸颊和额头,低声问:“养养不是一直奇怪我的嗓子为什么坏了吗?”
“……嗯。”冉木迟疑地点点头。
“就是那个时候,养养在火里,我想救你,耽搁了点时间,被熏着了。”沈风骨耐心地说,眉眼间却完全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显然那件事已经完全无法左右他了。
“那你把养养救出来了吗?”冉木傻乎乎地问。
沈风骨低笑起来,问:“没救出来的话,养养怎么会在这里?”
“对噢。”听了这话,冉木忽然心头一松,只觉得刚刚因为那个诡异的舞台剧而升起的恐慌都消失了,他下意识跟着抿唇笑了起来,有些腼腆地说:“养养忘记了。”
“傻养养。”沈风骨捏了捏冉木的脸颊,将人抱紧,眸色温和地说:“你只要记得,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你都不会受到伤害,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开心地活着,就足够了。”
至于不安分的人,自取灭亡,怨不得谁。
话音刚落,冉木忽然伸出手在男人身旁的小桌子上摸索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只话筒。
眼看着场上的观众仍被魇在无尽的鼓声中,仿佛很快就要被洗脑,冉木清了清嗓子,一口气把话筒调到了最大音量,紧接着摸着喉咙,靠近话筒,闭上眼睛,张开嘴巴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
那细嫩的叫声清脆,悦耳,甚至带着些奶气。
宋影帝本来正忙着和梦魇斗智斗勇,一听这声音顿时蹭的抱着旺仔,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