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秘闻——by公子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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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华说完便出去了。陈醉脱了衣服上床,脑子里却又突然想到文良辰说的那句话来。
“殿下午夜梦回的时候会害怕么,会做梦么?躺在床上的时候,殿下不妨想想,血怎么都捂不住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于怀庸,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他闭上了眼睛,心中砰砰直跳,见过再多的杀戮,自己动手,还是会留下极大的阴影。
于怀庸曾那么鲜活张扬地活在他跟前,还曾问他说:“想要我的命么?”
那时候的于怀庸,强势,略带轻浮,哪里会想到有一天会真的丧命在他手上。
陈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竟做了一场噩梦。
梦中又回到了那一日,耳边枪声震耳欲聋,他趴在地上,看于怀庸倒在他跟前,鲜血染红了泥土,而于怀庸的眼睛,则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看。
他从噩梦当中惊醒过来,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伤口也隐隐有作痛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
他就开了床头灯,在床上坐了好一会。
先帝大丧以后,陈醉跟随大部队返回京城,当日还是住在了皇廷的小玫瑰宫。
这一来一回,却仿佛已经仿如隔世,皇廷的一角,有一处角楼被炸毁了,据说是两军交战的时候,炮弹落到了这里。
这偌大的皇宫,即便建筑也是无价之宝,差点就被战火毁坏了。
秋华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说:“殿下听说了么,紫薇宫亲王夫妇,如今也住到皇廷里来了,就住在百花殿后头的秋灵宫。”
陈醉愣了一下,问说:“亲王不都是别府而居么?何况他们夫妇一直都住在紫薇宫的。”
“听萧文园说,这是陛下的主意。”
他这是囚禁了吧?
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
陈醉说:“看来我得尽快搬出宫去住了。”
“郁中将说了,殿下的住所已经准备妥当,咱们随时都可以搬过去。”秋华道。
她也想搬出去了,新帝这个样子,她心里也不踏实。
陈醉点头:“明晚国宴过后咱们就走。”
好在赵准并没有反悔,依旧允许他出宫别居。只是他一旦住到郁家去,基本就算是和新帝彻底对立了。
想到这里,他反倒有些兴奋。
此次回宫,赵准还带了一个人进宫,这个人就是文良辰。
其实不止朝野非议,民众议论,听说就是太后姚元英也颇为不满。新帝登基,第一件要事便是娶亲,如此宠幸一个戏子,传出去实在影响新帝择亲。
“不过我听陛下身边的人说……”秋华压低了声音:“陛下只是喜欢听文良辰听戏,并没有和他……之所以带文良辰入宫,是因为文良辰说他在行宫唱艳歌,穿红衣,得罪了朝野上下,若没有皇帝庇护,必然再无立足之地,痛哭流涕了好一番,才让陛下带他入宫,还封了个贴身武官的职务……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竟也能做武官。”
陈醉笑了笑,说:“他倒是聪明的很,这话说到赵准心坎上了。”
“是啊,新帝登基,最看重的便是威信。文良辰到了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他自然会保文良辰平安周全。”
“我看太后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他还有太后那一关呢,他们斗他们的,咱们先看个好戏。”陈醉说:“属于皇家的东西,你们一律全都放回原处,属于我的东西,如果已经打包的,就不要再拆开了,一律送到新居去。”
文良辰果然被姚太后叫去问话,站着进去,却是被人抬着出来的,却没抬到百花殿,半路上就把他撂下了。
虽然已经初春,但外头还是冷的很。文良辰从地上爬起来,瘸着腿往百花殿去,结果在走到百花殿外头的时候,昏倒在了地上。
姚元英听说以后,气的摔了杯子:“妖孽,戏子就是戏子,这么会做戏!”
不管是不是做戏,总之赵准心疼了。
文良辰如今无处可去,人人看不惯他,他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这叫赵准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也是人人刁难,人人看不起。他是个孝顺的人,不会和姚元英对着干,却叫了大夫给文良辰医治,准许文良辰住在百花殿。
俨然是男宠的态势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妲己崛起。
第四十三章
这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场国宴。
内宮厅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 宴会设在百花礼堂,初春百花还未盛开, 但礼堂里却摆满了鲜花,进去便是一阵芬芳。
陈醉身着华服,在赵准和姚太后之后, 排在第三位,进入礼堂。
周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达官贵人们身着盛装, 仿佛对皇室无尽礼遇。
这是新皇登基以后,皇室第一次集体出席活动,诸多媒体到场,相机闪个不停。
“今天诸多达官贵人家的千金都来了, ”姚元英落座以后,对赵准说:“皇帝也放眼挑一挑, 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选为中宫皇后。”
赵准端着酒杯朝台下望去, 果然看到很多妙龄女郎。
他嘴角撇了撇,说:“都是庸脂俗粉。”
“你要多好看的?”姚元英颇有些不满。
赵准便看向了旁边的陈醉和林云英:“总不能比大哥和四弟的差。”
陈醉是男人中的绝色, 林云英是女人中的翘楚,要找比他们俩更漂亮的,确实难。
新皇后不能比他们差,姚元英倒也能够理解。只是眼下盛传文良辰男宠一事,她对这个刚登基的二儿子颇有些不满,便说:“眼下子嗣要紧, 男人你就不要想了。”
赵准说:“娶谁都一样,母后做主就是。”
陈醉就坐在姚元英下首,多少也听到了一些,装作没听见,端正地坐在那里喝水。
这种公开场合,不是给他随便吃的时候,他得注意仪态,尽管肚子有点饿,也尽量只喝水。
水喝的多了,便有些尿急。他就起身去往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了郁铖。
郁铖朝他行了礼,陈醉笑了笑,说:“好巧。”
“殿下在宫中还好吧?”郁铖问。
“有劳中将关心,一切都好。明日我就搬出去了。”
郁铖点点头,便进洗手间去了。
陈醉看了看楼道里的警卫,回头看了郁铖一眼,心下愉悦了很多,回到了自己席上。
刚落座,就见赵准站了起来,周围静了下来,他举着杯子说:“这是朕登基以后,第一次举办国宴,来,大家共同举杯,愿我们的国家从此太平长安。”
陈醉便随众人举着杯子站了起来,众人共饮此杯,谁知道赵准喝了这杯酒,就说了一番让气氛顷刻凝重的话。
他说:“既然朕登基做了皇帝,国家就要有一番新气象。从前先帝仁爱,却因为他的仁慈,导致国内一些恶势力泛滥,譬如当初朕和太后刚回宫的时候,入住红梅酒店,谁知道却有人暗害,朕与母后得上天庇佑,这才逃过一劫。如今此案还悬而未决,朕昨夜已经命京城警卫厅彻查此事,在朕的治理之下,决不允许任何恶势力为非作歹。为了百姓安危考虑,即日起,枪支弹药将严格管控,不管是老百姓也好,你们中间的谁也要,一视同仁,家中有武器的,请立即上缴,否则,以谋逆罪论处!因为从今以后,你们有朕护着,有朕在,国家必定太平安定,诸位尽管放心!”
他这话一出,举座哗然。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第一把火,就烧到贵族阶层来了。
如今的达官贵人之家,谁家没有自己的护卫,尤其刚经历过战乱,人心不稳,武器几乎家家都有。
姚元英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闻言便探身叫:“皇帝。”
赵准笑盈盈地看了看她,却置若罔闻:“大家共同举杯,为我们长治久安的新时代!”
底下人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举杯,韩从率先开口道:“陛下此举不妥吧?”
赵准愣了一下,看向他。
韩从说:“如今战乱刚平,社会动荡不安,陛下要收缴武器,也该缓一些时候,京中警卫厅力量薄弱,陛下登基之前,也曾多次指出其不足,如果将社会安危都托付给警卫厅,眼下未必人人都能心安。”
赵准说:“朕说保你们平安,就会保你们平安。韩大人,别人都不开口,你开口反对,是仗着郁相在背后给你撑腰么?”
“陛下多虑了,”回席的郁铖在旁边说:“百花十二州,各州世家都有各自的武装力量,这是传承百年的旧俗。陛下突然要集中军权,撤销他们拥有武器的权力,只怕国家动荡,陛下刚登基,一切应该求稳。”
他这话一出,一众贵族跟着附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赵准看了看郁铖和韩从,又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人,大概感受到了他这个皇帝的孤立无援,嘴角要笑不笑的,眼神却有些阴狠:“既然诸位都这么说,那就从长再议,先把红梅酒店的案子查出来再说吧。”
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赵准突然提起来,应该另有目的吧?
他想借机搞垮谁?
陈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郁家。
宴会结束以后,众人离席,上车的时候,陈醉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训斥声,他回头看去,见是姚太后,正在训斥她身后的林云英。
林云英垂头立在旁边,脸色通红。
众目睽睽之下,太后如此训斥,显然是故意的了。赵润在旁边求情,姚太后似乎不为所动。
姚太后不喜欢林云英,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光是她,就是赵准也不喜欢他这个弟媳。他们母子二人对赵润的这桩婚姻都很不满,如果不是林云英已有身孕,只怕逼他们夫妇离婚都有可能。
陈醉回到小玫瑰宫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秋华等人都有些喜气洋洋,只等第二日一大早就搬到郁家隔壁去。
他皇室的身份还在,带去服侍的人众多,秋华拿了花名单过来,让他挑选,正挑着呢,就见赵准醉醺醺地登门来了。
“你们,都下去。”赵准醉醺醺地说。
秋华等人跪在地上,心惊胆战地说:“陛下……陛下可是……”
“朕让你们滚出去,”赵准醉醺醺地挥手:“滚!”
陈醉后退了一步,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头掏出一把枪来,藏到了袖子里:“陛下喝多了不回去休息,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赵准眯着眼睛看他,说:“听说皇后嫂嫂明天就要出宫去了,朕有些舍不得,来看看。”
陈醉被他叫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蹙眉说:“夜深了,陛下早点回去歇着吧。”
赵准却朝他走了两步。
陈醉心跳如鼓,他真没想到,赵准竟然真向他出手了。
“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长夜漫漫,皇后嫂嫂是不是很寂寞?”赵准问。
陈醉懒得听他再口出秽言,直接将枪亮了出来:“滚!”
赵准一听,神色却阴戾起来:“你对朕说什么?朕如今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后了,朕让你跪下舔脚,你也得跪下!”
他说着就直接抓住了陈醉手里的枪,陈醉还真不敢开枪打他,便挣脱了出来,拿着枪后退了两步。
赵准就笑:“你长发披散的样子,还真迷人,像朕这样不喜欢男人的,看了也要心动。难怪我大哥和于怀庸都看上了你,他们睡过你么?这男人是什么滋味,朕还真想尝尝。”
秋华都惊的说不出话来来,跪着去拉赵准的腿,赵准直接一脚踹在她的胸口上,秋华叫了一声,便倒在地上。
“秋华!”陈醉立即举起枪:“赵准,你再放肆,我真开枪了。”
“你开,往这儿开。”赵准说:“你不怕死,不怕这一宫的人陪着你死,你就往朕心口上开。”赵准说:“朕死了,朕的人可以将你们全都一个个凌虐致死,你信不信?”
他朝陈醉走了一步,对着他的枪口:“朕的命,你以为是这么容易就能取的?”
陈醉紧紧抿着嘴唇,绕过赵准,就要往外头跑,谁知道赵准却挥了一下手,便有人端着枪堵住了门,他往后退了一步,赵准快步走到他身后,就将他抱在了怀里。
温暖的身体抱在怀里,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像是暖了赵准的心。
陈醉直接用胳膊肘撞向赵准的下巴,赵准大概是喝多了酒,反应不够灵敏,竟被他直接撞在了下巴上。他痛吼一声,便松开了陈醉。秋华急忙扶住要倒地的陈醉,哭着说:“殿下……”
这实在太意外了,她们就是想出去报信也出不去了,可要真杀了赵准,恐怕她们所有人都活不成。
赵准痛的眼睛通红,捂着下巴吼:“你竟然敢伤朕,朕是皇帝,你敢伤朕!”
他似乎有些癫狂了,捂着下巴巡视四周,似乎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便对门口的警卫说:“去,去取朕的马鞭来!”
不一会便有人取了马鞭过来了,赵准拿在手里,对陈醉说:“跪下!”
他见陈醉不跪,便对警卫说:“拉走一个,扒光了她的衣服给我打!”
他话音一落,立即就有人上来拉秋华,陈醉一把将那警卫推开,眼睛发红,紧紧抿着嘴唇,跪在了地上。
他刚跪下,赵准就一鞭子抽在他的背上。
“殿下!”秋华哭着喊。
陈醉被抽倒在地上,身上颤抖着爬起来,脑子像火烧一样,双目赤红,看着赵准。
赵准随即就又是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