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渣番外篇——by此间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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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你们!!!给了我超多信心!!!
☆、真乖
“阿深也太无情了。”门外的人嗔怪一声,还是推门进来了。
那是一位身穿紫衣,浓妆艳抹的青年,厚重的胭脂模糊了他的面容,似乎是有意涂成这样,好叫旁人辨不出自己真实的长相。
穆深打开扇子,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对方,“阿惑,你来了。”
裴惑朝他挑了挑眉,妖里妖气地迈着猫步贴到了他身边,呵气如兰地调笑道:“怎么去了趟赤水教,整个人都有些变味了?”
“是吗?”穆深悄悄往旁边坐远了点,
只因这人身上的味道也是那种很低俗的艳香,靠太近有点呛鼻子。
“阿深!”察觉他动作的裴惑不开心了,故意使劲往好友的身上贴了贴:“你是嫌弃了我吗?!”
穆深抬起扇柄,有些受不了地抵上对方额头,使力将其推远了些:“刚挨家法,你可别又害我。”归海王八的人缘奇差,为防隔门有眼,万事都得小心着来。
“哟~”裴惑一双瑞凤眼暧昧地扫向了青年的腰臀部位:“可好些了?”
穆深叹道:“你先回去吧,过几日我再去春楼找你吃酒。”
裴惑闻言轻咦了声,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友一通,紧接着眸光一转,歪头笑问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急着赶我走的。”
穆深:……(无话可说)
事实的确如他所言。
归海渣男这个没节操的,早已经丧心病狂到对自己的好友也能下手了,两人之间甚至干过嘴对嘴练习接吻这种破下限的事。
真要说的话,归海穆深那所向披靡的吻技还是裴惑这个妖男带起来的。
他们俩的关系,就差做到最后一步了。
“我,近期身体不太行。”骚不动,骚不动。大佬您还是另觅他友吧!
“恩?”在听清穆深说的内容时,裴惑的面皮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下,簌簌的白.粉立时抖落下一层,红艳饱满的唇更是闭得很紧:“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穆深甚至在那张过于浮夸的脸上,看出一点难得正经来:“人是会变的。”干巴巴对上句理由,他再次沉默下来。
按现代话来说,就是没屁放了,爱咋咋地吧。
他是真不擅长应对这种心机很深,藏得也很深的聪明人。
裴惑等了等,没等到更多的解释,便又笑了起来,这回笑得床铺都在抖动。
好不容易笑够了,他又抬手从那插满了名贵首饰的发间摘了一根玉簪下来,出其不意地抵在了穆深的颈间。
穆深身体一僵:???
不解地侧头去看他。
“你到底是谁?”此时裴惑的眼中已无半点笑影,唯有一双艳红的唇还上翘着,似是开心到极点。
却也透着那么些违和感。
穆深早就觉得奇怪,这人莫不是嘴唇出了问题,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提着唇角,好像有乐不完的事情。
等到细看才发现,原来是艳红的口脂将他平直寡淡的唇掩盖在了下面,就像小丑的面具,你无法得知面具背后的他们,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
圆润的簪头抵在皮肤上凉凉的,并不刺痛。
穆深料定这人不会下死手。他笑了笑,张口就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归、海、穆、深。”
裴惑也笑,甚至将手上的簪子又往里抵了些:“可我不信,除非……”
“除非?”穆深顺着他的话头问道。
“除非你亲我一下!”
“亲你?”穆深看着他脸上那一层厚粉,再次失笑道:“阿惑,对着你这张脸,我可下不去嘴。”
“才几天啊,就变得这般无情?!”他慢慢软下平直的唇,迅速将簪子收回掌心。
穆深摸不清这人的情绪,便只笑着,没有应话。
裴惑一双又细又长的眼睛粘在他脸上,顾自调笑道:“阿深,来的路上我还在想你是不是真的突然没了,要的确是那样,我该伤心死了。”
听到这里,穆深就算再傻也明白过来了。
只是他近几日都在赤水教中,根本没跟裴惑打过照面。
对方突然上门来试探他,这行为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吧?
不,也有可能是在开玩笑。
理清思绪后,穆深抬眸问道:“真会死吗?”
“……会,”裴惑注视着那对墨黑的眼睛,慢慢朝他凑近过去。
穆深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攥紧,挺着腰板没有退后。他不能先露怯,露怯就代表心虚,一心虚就彻底玩完。
在两人的鼻尖就快撞上的那刻,裴惑果然停下了,还把嘴唇一咧,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然后发出一阵绝对称得上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会当真了吧!”
穆深并不觉得这很好笑。没get到笑点的他,只能安静看对方表演。
可裴惑兀自笑着笑着,声音却越来越低,到最后,他干脆把脸整个埋在了身边人的肩上,只偶尔泄出一两下压抑的吭哧声。
穆深的肩头一热,那是裴惑眼泪的温度……也或许,其中还夹藏着某些来不及说出口的情感吧。
“对不起,但我觉得……”穆深思忖着,大胆伸手顺了顺妖男的头发,本意是想安抚一下对方,谁知掌下触感意外的细软顺滑,他忍不住又摸了摸,几乎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觉得什么?”裴惑抬起一张被泪水晕乱的花猫脸,下巴仍然搭在他肩膀上。
穆深收回手,正色道,“你和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这是实话,归海王八作为教科书级的天下第一渣,压根就不会对谁动真感情。
对俩人来说,友情比爱情也许更牢靠更长久。
裴惑又笑了起来,朝着他嗤之以鼻道:“你懂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妖男立刻将下巴收回来,站起身慢悠悠地晃向门边。
出于某种考虑,穆深好脾气地上前一路送他来到了后门那。
裴惑全程都没说什么,等到上了马车快要出发时,他突然掀开了布帘,顶着那张五颜六色的脸蛋问穆深:“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穆深想了想,还真有。
“你怎会突然疑心我?”
像是料到青年会问这个,裴惑眯着眼眸极为兴奋地笑了起来。
好半会儿,他才反问道:“你想知道?”
穆深当然是点头。
“想知道的话,三月初七来春楼找我。”妖男卖了个关子,得意洋洋地把脑袋缩回了车厢里。
待他坐稳,车夫立刻一扬马鞭,驾驶着马车直接往小巷里驶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穆深站在原地扳着指头算了算,还有约莫半月的时间。不急不急。
于是便就将这点疑惑抛诸了脑后。
可当他回到自己房间时,新的麻烦又找上门来了。
穆深看着床上明显隆起的被山,以及床头那双望向他的,满载着期待的湿漉漉双眼。
“爷,被褥我给您暖好了。”
不麦娇羞地从被子里爬出来,只见他穿着单衣缩在角落里,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穆深抽了抽嘴角:……
难怪之前总觉得遗漏了些什么。
这还仅仅是其中之一,想想未来,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只会多不会少,到时候才够他头疼呢。
背锅侠穆深认命地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看着忐忑不安注视自己的少年,他笑了笑,伸手捏住对方软弹的脸蛋,温声夸奖道:“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一点更新啦!!嘿嘿~~
想象了一下原主被表白现场,大概是这样的。
裴惑:我……心悦你许久了。
归海穆深:真巧,我也心悦你!(撩了这么久,鱼儿终于上钩了!)
裴惑:那??(欣喜若狂)
归海穆深(淡定搂腰):打一炮,明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恩,踹了他,再去寻找新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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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杀雅义盟主
少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昵地触碰他了。
不麦怔了一下,水汪汪的眼睛望向穆深,美滋滋地张口唤道:“爷~~~”
那一声肉麻至极,穆深的半边臂膀差点没被少年叫酥。
于是赶紧把手收回来。
不麦一脸懵懵地看着他,似是不解少爷前后的态度转变。
“那个,不麦啊。”穆深为了补救,低咳了一声又坐回床边。
只是神色比刚才正经了许多,他以一种拉家常的温和语气问道:“你想不想回家?”
少年顿时急了:“爷是不要我了吗?”
穆深悄悄坐远了点:“没有,我是在询问你的想法。”
不麦却想也不想地鼓了腮帮子,大声回他道:“奴要呆在爷身边!”
穆深:“……其实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他这语气始终不温不火,也让不麦刚鼓起没多久的胆气跟着泄了个干净。
只可怜巴巴地往青年的身边挪了点,委屈道:“爷请说,奴受得住。”
穆深侧头看向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喊我爷?”每次有人这么喊他,都有种走错片场的感觉,这里是武侠小说,又不是清穿宫廷剧,一会儿少爷,一会儿又爷的,简直逼死强迫症。
这位作者写本小说要不要这么随心所欲啊!
“啊?”不麦张了张嘴巴,傻傻地回话道:“不是您当初要求的吗?”
穆深:???
不麦忐忑地解释道:“您觉得爷听起来威风点,而且我是您的帐中人,再叫少爷就生分了,又不可能喊您老爷,所以才折了个中,让我喊您爷……”话说到最后,少年一双耳朵已经熟得通透,声音也小到了几乎无。
想起那日刚到雅义盟府上,少爷将他搂在怀里,笑吟吟地对着他耳朵宣布道:“不麦以后就是少爷我的人了,叫一声爷来听听?”
不麦那时既害怕又羞涩,颤颤巍巍地抖着嗓音喊出了一声‘爷~~~’尾音九曲十八弯,效果跟鬼叫魂差不离了。
把少爷听得哈哈大笑,直夸不麦有唱戏的天赋,还调侃他叫.床的时候也一定独具风格……
往日的种种,如今光是想想都臊得慌。
而穆深听了少年的一通话,却只觉难办,这不麦明显对归海王八动了春心,该如何劝退?
他想了想,又想了想,在秃头的前一秒终于找到了一个好理由。
“不麦,你爹他——非常想你。”
少年眨了眨眼睛:“我没有爹。”
穆深:“那……”
少年抢答道:“那是我养父。”
穆深:“你们……”
“没有感情!”不麦一双眼睛渐渐红了:“爷不要把我送回去!”
穆深沉默了,一双温润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他。
不麦也朝着他安静流眼泪。
少年皮肤要比府里的人黑上许多,更凸显得那双眼睛红的吓人。
穆深叹了口气,妥协道:“以后不准再叫爷。”
不麦立刻机灵地改口道:“少爷!”
穆深点头,拿扇子指了指床下:“下去。”
不麦慢吞吞地挪到了床边,又慢吞吞地伸脚去穿鞋,他在等,等少爷挽留自己。
然而,直到他穿好鞋,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到了床下,对方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你会什么?”许久之后,温和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不麦小小声道:“我会种田……”
“好。”穆深持着扇子拍上手心,终于舒心地笑了笑:“以后我名下的田庄就交予你去管理了。”
不麦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少爷名下的田庄……是在白一府的那个吗?”白一府离月府约有好几千里的路程,一旦过去了,以后怕是没有再回来的机会了。
穆深点头,抬眸语重心长地交待道:“那处田庄富得流油,你去了不会过得比这里差,好好干,以后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都不是问题。”
不麦虽然听不懂后面那些话的涵义,但却听懂了少爷话里话外要赶他离开的意思。
他登时跪了下来,膝盖骨磕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穆深光是听着都替对方疼。
不麦却像是一点感觉也无,只拼命摇头道:“奴不要!”
穆深没法,只能沉了脸佯怒道:“少爷的话也不听了?”
“求求您,不要赶奴走!”不麦伏低了身体,额头梆梆绑地用力砸在地上,那是把自己的脑袋当铁球使。
穆深连忙蹲下.身去阻止了少年的自残行为。
“不要命了?”
“少爷,奴不敢再妄想其他的了,只求您不要赶奴走。”不麦的脸上糊满了泪水,嘴里更是抽噎得厉害,说起话来都断断续续的。
穆深彻底放弃,“行行,你以后就去厨房帮忙砍柴吧。”
不麦顿时不哭了,“谢谢少爷。”只要不赶他走,一切都好说。
穆深就纳了闷了:“你是水龙头吗?眼泪说关就关?”
不麦听不懂,只好朝他嘿嘿傻笑着。
“下去吧。”穆深心累坐回床上,后背自发找到床柱,脊柱一软就来了一个经典葛优瘫。
不麦游移不定地站在原地:“少爷身边只有奴一人侍奉……”
“我会再找人!”穆深瞪了他一眼:“赶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