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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与金鱼精+番外篇——by元苡成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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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不会跑水会跑,再等都不知道要被冲到哪里去了。”小金心急地挣扎起来。

  “唉,法力这么差。有我在,你放心好了。”夫子安抚小金。

  拉扯间,冯天已经离开小溪往回走。夫子这才松了手,小金得空立刻飞身跳进水里,“扑通”好大一声,水花四溅。

  小金在水底游了一会儿,找到元身,兴高采烈地紧紧抱住,舒坦了,湿淋淋地爬出水面,左右一看,哪里还有夫子的影子?笑骂了一句:“老乌龟,爬得挺快。”一边走一边低头施法把湿衣服弄干。

  走了两步,忽然一道黑影掠过眼前,小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抱了满怀,力道之重勒得他难受。

  “哇,什么东西!”小金大叫,用力推开挂在身上的不明物体,推了半天居然分毫未松,小金很不甘愿地准备施法自救,却忽然眼前一亮,那东西自己离开了。

  看清楚,原来眼前站的是冯天。小金气不打一处来:“你干什么啊!”

  方才冯天远远地听到水里有动静,转回头看时却见一个人从溪里爬了上来,冯天以为是小金,连看也没看清楚就抱了过去,现在仔细一看,这人不正是刚刚在十里香和他喝酒的那个番邦仁兄吗?

  冯天心道一声惭愧,抬头赔礼道:“失礼失礼,刚刚一时情急,多有冒犯,还请这位兄台见谅。不知兄台怎么会在此处?”

  小金一听冯天口气不对,知道他大概没认出自己,又想起在十里香见到冯天的样子,眼珠一转整了整衣裳说道:“天热,这里凉快。”

  “哦。”冯天垂了眼,随后又客气地问道:“在下冯天,钱塘人士,不知兄台怎么称呼,看兄台的打扮,似乎不像中原人士。”

  “我姓余。”

  冯天的心跳加速:“原来是余公子。”

  小金不耐烦地摆摆手:“什么余公子,我叫……金仔。”说这金仔的时候小金有明显的迟疑。

  “哦,金仔兄。”冯天的心已经蹦到嗓子眼了,他只觉得喉咙干干涩涩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叫我金仔就行了。”

  “哦,金仔。”冯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金:“听名字,你是广东人?”

  小金斟酌着说道:“嗯,以前在那住过一阵子。”

  “哦,这样啊。那此番来杭州,是探亲还是游历?”冯天笑得满脸是白牙。

  小金答不上来,不悦地扔給他一个白眼:“与你无关吧。”

  “是是是,”冯天满口应道,又说:“恕在下唐突,在下见金仔兄器宇不凡,丰神雅淡,甚是倾慕,不知道能否有幸与金仔兄交个朋友,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眼下天色渐晚,金仔兄不如到我家坐坐?”

  小金心里是求之不得,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假意推脱了一番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肩并肩往回走。

  走了几步,冯天忽然扭头说:“对了,小金,我朝规定,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你这身打扮,太扎眼,能不能换掉。”

  小金往自个儿身上看了看,又把冯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对冯天说:“说的也是,那你在这儿等会儿。”然后一溜烟跑到溪边去了。

  身上那件是他最爱的白色汉服,头上那窝是他最得意的造型,虽然心痛,却也无可奈何。小金看着溪水里自己灰扑扑的造型,又骂开了:“真是凤凰变山鸡。哪里不好穿,偏穿到清朝来,若穿到唐朝,那我还不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切!算了,都是条被雷辟过的鱼了,还跟老天计较什么。”

  顾影自怜了一番又大步跑到冯天面前,张着双臂前后转了一圈问道:“喂,这样行了吧。”

  转得冯天也郁闷起来:“算了算了,凡事都是有得有失。”

  两人一路同行回了冯宅。

  这是冯天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冯爹冯妈殷勤得很,问东问西,差点没把小金的十八代祖宗问出来向他们问好。

  晚饭自然丰盛得很。冯爹冯妈冯天小金夫子五个人围在一桌吃饭。

  冯天看小金吃得不亦乐乎,很周到地舀了一小碗桂花栗子羹放在他面前。下午回家的路上冯天就把小金爱吃什么爱喝什么问得一清二楚,开饭前特地叫厨房加的。

  小金喜滋滋地喝着,冯天看得心满意足,夫子全当免费看戏。

  吃了一会儿,冯爹忽然扭头问冯天:“小金呢?”

  “干嘛?”小金嘴里的东西还没吞下去,含含糊糊地应着。

  冯天立刻把汤碗递过去,一边很耐心地解释道:“金仔,我爹说的是我养的一条鱼。”

  “咣当”一声,小金的汤碗没端稳,洒了满桌。

  小金立刻起身,连连说道:“对不起。”

  夫子准备趴桌子上埋头笑。

  冯妈温柔地说道:“没关系,快坐下吧。”一边招呼下人,“方嫂,把桌子收一收。对了,再到厨房催一催。”

  方嫂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在冯家干了好些年了,收好了桌子又细心地給小金添了一个新的汤碗,就退下去厨房了。

  过了一会儿,热菜上来了,大咧咧地往中间一摆,冯妈热络地向小金招呼道:“金仔啊,来吃吃这个。”

  小金正埋首于与卤猪蹄的奋战中,当冯妈的呼唤是穿堂风,毫无反应,令冯妈一时有些尴尬。冯天用手肘碰了碰小金,小金没察觉,冯天在桌子底下又用脚戳了他两下,小金没好气地说:“干嘛?”

  冯天见他就只知道吃,也有点生气,口气不善地说道:“我娘叫你呢。”

  小金不好意思,擦了擦手谄笑着看向冯妈:“伯母。”

  冯妈指着新菜笑道:“小金你尝尝这个合不合口味。”

  小金从善如流地拿起筷子就伸过去,又听冯妈接着说:“我听小天说你喜欢桂花栗子羹,就让厨房也做了一道桂花鲈鱼,你尝尝喜不喜欢。”

  小金的筷子已经停在了鱼上,一狠心,夹了一块就笑着往嘴里送。

  “慢点,小心刺。”冯妈提醒道。

  小金点点头,一小块鱼肉在嘴里嚼啊嚼啊。

  冯妈问:“味道怎么样?”

  小金含着鱼肉笑着点头。

  冯爹爽快地笑道:“喜欢就多吃点,别客气。”

  小金吃鱼吃得眉开眼笑。

  桌上的气氛正热闹,夫子忽然“哎呀”了一声,全家人一起看了过去,冯天问道:“怎么了?”

  “可能是早上着凉了,有点不舒服。”夫子说,“哎呀,我得先回房了。各位失陪啊。”夫子说着准备离桌。

  “我扶你回去吧。”冯天说着也站起身。

  夫子将他按回座位,拉着小金起身:“你刚都没怎么吃东西,还是让金仔扶我我,好吧金仔。”

  小金点点头,起身向冯爹冯妈很有礼貌地一笑,就扶着夫子离开了。

  出了前厅,夜风凉凉吹过,小金还来不及撑回房就蹲下吐了起来,夫子站在他身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他,心疼地说道:“不能吃就不要吃了,撑撑撑,要是刚刚就吐了看你怎么收场。”

  小金吐够了,把药丸塞到嘴里,朝夫子狠狠骂道:“你不是一向诡计多端,怎么这种烂招也要想半天。”

  夫子被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哆嗦着手指指着他。

  小金得意地“切”了一声,拍拍手站起身,一个人走远。

  12.安家记

  小金在冯家住了一天又一天,每天都没什么事干。不过小金已经没事干了几百年,是个耐得住无聊的金鱼精。

  冯天让人把隔壁的屋子腾出来,整理了一下給小金。虽是客房,家具也齐全,与冯天房里基本无差。靠里的是一张四柱大床,床侧立一个榆木柜,柜前摆一台花梨木桌,桌下放两把雕漆坐墩。冯天有聊没聊就往这屋里跑。

  重阳节那天冯爹叫了小金和夫子一起到后院赏月。

  后院有一张石桌,石桌旁按惯例种了四把石椅,冯爹冯妈冯天和夫子,四个人原本正正好。但是小金来了……

  于是冯爹建议把夜席摆在走廊。

  大伙都说走廊也别有一番风情。

  花前月下,冯爹忽然开口:“最近吃饭怎么都不叫上小金了?”

  “是啊,老爷不说,我差点都忘了。”冯妈附和道,她心里其实有些高兴的,儿子到底是长大了,不再成天惦记着那些玩意儿。

  冯天默默垂下眼,低低说道:“小金没了。”

  “没了?”冯妈奇道,“怎么没了?什么时候没了?”

  冯天撇过脸没有回答,冯妈还要问,却见冯爹冲她猛使眼色,顿悟,从此不再问起有关小金的任何事。

  冯爹当年也考过秀才,不过自从冯爷爷驾鹤仙游之后他就专心持家了。说起来冯爹对诗词也是颇有研究。吃到中席,冯爹仰头望天长叹。

  初九的月亮只有十五的一半,一半大小,一半光亮。既没有新月如钩的雅致和孤寂,也没有满月似盘的美满和瑰丽,因此初九的月亮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冯爹长叹了一声,没想出什么好句子,掰了一瓣柚子吃起来,对小金说道:“金仔,我听小天说你准备明年参加秋闱,想来文采是好得很了?”

  小金惊奇地“嗯”了一声,瞪向冯天。

  冯天背上的冷汗一粒粒滚了出来,拿着柚子皮一边扇风一边说道:“爹啊,不要过个中秋重阳的就开始作诗,那么多年就那么一个月亮哪来那么多诗。”

  冯爹被儿子的忽然爆发吓到了,正要开口,冯天又立刻接下去说道:“再说了,写诗是要有灵感的,所谓推敲推敲,贾岛不也是实地走了一趟才写出来的,您说对不对。”

  冯爹连连说对。儿子果然长大了,有见地。冯爹欣慰地捋捋胡子,“不过光喝酒,不作诗,不够尽兴啊。”冯爹又说。

  “那我们来玩老虎棒子鸡吧。”被晾了很久的小金开口,冯爹冯妈冯天夫子闻言立刻齐齐地看了过来,目光各异。

  小金不明所以,问道:“你们都不会么?我可以教你们啊,很简单的。”

  夫子晃晃手上的酒杯,幽幽叹息一声:“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那日之后,冯天决定教小金写字。虽然冯天自己的字是夫子教出来的,但绝不能让夫子来教小金。夫子这几年光长年纪不长皱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哥。

  小金是金鱼精,字认得不多,更别说写了。冯天想,该从哪里教起呢?三字经么?太幼稚。兰亭序么?他自己都写不清楚。那么是颜体柳体还是孟体呢?想来想去,冯天决定教小金冯体。这个冯体他最得心应手了。

  冯天抱着笔墨纸砚来到小金房里,要教小金写字。

  虽然小金脑容量与常人不同,不过却学得很认真,这是他几百年来第一次学写字,怎么可能不认真?

  于是冯天先教他握笔,一开始是示范加讲解:“你这样,嗯……上面用食指和中指勾住……嗯……拳中间要虚空……嗯……空着运腕才方便……”说着说着,冯天就抓着小金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地矫正起来。

  然后,“再来一遍……”

  大概调整好了握笔的姿势,冯天开始教小金运笔。

  一开始也是先示范加讲解:“嗯……手要悬空……肘要抬起来……嗯……然后落笔……不对……”说着说着冯天站到小金身后调整起他的姿势来。“嗯……手要悬空……肘要抬起来……嗯……然后落笔……对……再来一遍……”

  学完了运笔开始学笔画。

  “先是横……嗯……起笔先转一下……你看……最后收笔也要转一下……你试试……”说着说着冯天又站到小金身后握着人家的手写了个横。

  写了好几个横以后,小金终于忍不住开口:“能不能让我自己写?”

  冯爹听说冯天最近都不怎么找夫子学习了,成天与金仔混在一起,便好奇地到路过金仔的房间,果见二人在里头谈字论画,冯爹心里高兴:金仔这孩子不错,要让他多带带小天,若是能劝劝小天一起参加秋闱就更好了。

  冯爹笑呵呵地捋捋胡子,步履轻快地离开了。

  13.回乡记

  又是一年梅花开。

  小金缩着手从屋里走出来,呵出来的气全变成白烟在眼前飘啊飘,小金很有兴致地把它们吹成各种形状。玩够了,走到隔壁敲了敲冯天的房门,没人应声,估计冯天在夫子那里,小金又走到夫子房里,一看,夫子正窝床上呼呼地过冬。“乌龟就是命好。”小金真诚地感叹。

  左右转了一圈都没见着冯天,小金想找他再要一个火盆,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经过廊下的时候听到有人聊天。

  “他还要在这住多久啊?”这声音他听过。

  “我怎么知道,老爷都不急,你急啥。”这声音他也熟悉。

  “说的也是,不过要是我啊,这儿吃好住好,我也不愿意走。”

  小金听了半天才知道她们说的就是自己。久病无孝子,久住无善主,小金虽然没什么知识,不会吟诗作赋,不过到底是活了几百年,一点点见识还是有的,只不过当鱼的时候在这里住习惯了,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人。

  小金继续往后院走去,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他:“余少爷。”

  小金回头一看是方嫂,刚刚在廊下聊天来着。

  方嫂走过来笑着问他:“余少爷要上哪儿呀?”

  因为又是过春节,方嫂穿得很喜庆,笑起来也是春风满面的。

  小金很客气地笑道:“哦,我在找冯天,方嫂有见过他吗?”

  方嫂一伸手臂指向小金身后:“小少爷在后院呢。”

  “哦,那我去找他。”小金说着转身。

  “等等,”方嫂又叫住他:“现在可不好去。”

  “为什么?”小金问。

  方嫂把他拉倒一边,很神秘很暧昧地对他说:“小少爷正在跟表小姐聊天呢。”

  “表小姐?哪个表小姐?”小金在冯家住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冯家还有个表小姐。

  方嫂左右看一看,凑近对小金小声说道:“余少爷刚来不知道,表小姐就是我们小少爷的表妹啊,从小就订了亲的,听说等今年小少爷考过了就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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