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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花开,滴血沁红 卷二、三 ——by云端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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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转身的时候总会有太多东西在脑海中闪现,彦亦如看向不远处的烛光,暖暖的光有些摇曳,窗前伫立的身影,有些落寞,有些孤寂。脑海中一闪而逝的身影全是关于他。走过这么多路,遇到这么多人,以为自己最终会孤独终老,但是老天待他不薄,起码在他濒临绝望,学会放弃的时候派个人来救他。

  那个人在外人看来冷傲不羁,在自己面前却始终笑的如未长成的孩童。会因自己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手忙脚乱;会因自己的一丝微笑而欢欣雀跃;这样的人叫他怎能不动心。

  身后的目光从未离开,或许某天他会懂吧,曾经年少鲁莽的男孩已长成,再也不会因一时的冲动而犯下不能弥补的错,也许某一天他也会找到真正只会属于他的那个人。

  殷雨杭不担心那是假的,不是自己对亦如的不信任,只是他的那份自信面对他时便不复存在。二十年前的今天他第一次遇到那个他决定要一生拥有的人。粉白色的小脸,大而明亮的眼,嘟嘟的小嘴微张着,咿咿呀呀的像要和他说点什么。那一刻,他便决定要了这个孩子,即使那时他还不懂什么是爱,只是源于心底最深的渴望。

  当他第一次触摸那柔软时,当他第一次在那胖乎乎的脸颊印上自己唇印时,当小孩冲他咯咯的笑的时候,那温暖便深深进驻心里。

  他给他起名亦如,只是希望有一天他会如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男孩在自己身边长大成人,出落得也越发美艳,殷雨杭第一次有种想要将他锁在身边的冲动,直到十八岁那年,他对自己说他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当时自己还以为真的会一时冲动把他绑起来,可是最后却还是给他自由,只因那人的一句他会回来而已。

  两年后他真的回来了,只是不再是曾经那个刁蛮任性的小人儿了。可是自己却无法自拔的深深爱上了那个有些狡猾,有些阴狠,却心地善良的人。

  “想什么呢?”

  殷雨杭仍旧微闭着双眸,伸手环上那个答应过会回来的人,只不过这次他等的并不长。“亦如,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还好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美人浅笑,嗯,他回来了,而且是那人等的那个他。“雨杭你又耍小孩子脾气了?我不是告诉你我会回来,无论走多远我都会回来,回到你的怀抱。”美人回拥深深地吻上男人的唇。“而且我再也不会离开。”像是承诺,又像是约定,彦亦如就这样简单的将自己的一生交付在这个有些孩气的男人手里。

  美人的肩膀有些潮湿,但他却不想点破,他的男人有的时候还是想要在他面前保留那一点点的自尊。只是……

  “喂,雨杭你要是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彦亦如看着已经湿的像要滴出水来的衣襟有些哭笑不得。

  “我哪有哭,亦如你诬陷我,我才没哭,只是,只是……”

  “沙子吹眼里去了是不是?”彦亦如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有些挑逗的在男人耳边吹气。直到男人面色潮红,身子一颤才选择罢手。

  “亦如,那个,今天是我生日,我们,那个我们可不可以……嗯……”

  “可不可以什么?”彦亦如故意装着糊涂,他就是喜欢看男人害羞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就是,那个,你知道的。”

  殷雨杭有些窘,他就不明白了这种话他对谁都说的利索唯独拿眼前的人没办法。他不是不想,只是不希望强迫,自从彦亦如回来的这段日子他也从未动过他,偶尔的吻已经让他满足了,可是每天晚上搂着他睡觉却成了最大的煎熬,他就不信眼前的人不知道。不过如果他对自己没什么感觉,那自己也绝对不会为难。

  “哦……”彦亦如故意拖长了尾音,松开拥着的人,到桌旁坐下,慢慢的品着茶。殷雨杭可急了,他哪知道彦亦如现在到底是搞什么鬼呀,要是不同意就干干脆脆告诉他,这么悬着的确不是个滋味,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一样不停的撕咬。

  “别傻站着,过来坐,喝杯茶润润嗓子,你声音都有些哑了。”

  殷雨杭黑着脸过去坐下,心里不停地叫嚣,我嗓子哑还不是你害的,你还给我装没事。哼……

  茶是今天某位大臣送的,清清淡淡的茉莉香像是能平静心绪一样。

  “雨杭,你是不是想让我要了你?”

  “噗!!!!”

  殷雨杭一口茶还未来得及下咽变便宜了土地佬。要……要了自己????他没听错吧,他的美人居然说要要了自己,天啊这不是天地颠倒了么。可是……

  “那个,亦如,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看你这么柔弱在上面会累坏你的,像这种出力的事还是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殷雨杭的话已经有些慌乱,可是这种事他还是得先说明才好。但是……“不过,亦如如果你实在是想,那……我也没意见!!!”

  “哈哈哈哈……”彦亦如随着男人下决心般抬高的声调放声笑了出来,该怎样对他才好?那个无论何时都以自己为先的男人。

  “傻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值么?”

  殷雨杭看向那双有些悲伤的眼睛,心被刺得生疼,我怎能不对你好?不对你好你又让我怎样继续下去?

  “亦如,我从未想过失去你的那一天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敢去想象,因为害怕所以拼了命也要给你最好的记忆,我……只能这样,面对你,这只可以这样。”

  傻瓜,你永远都是傻瓜,可是也只能是我的傻瓜。

  第三十七章:因为爱

  因为爱你,所以我可以给你我能给予的一切。

  ——殷雨杭

  温热的唇,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触碰男人闭起的双目。彦亦如看着眼前的人,蜜色的皮肤,微微颤抖的睫毛,心里如初春的花迎风绽放。

  彦亦如停下动作,只是为观看男人接下来的表演。好奇像是努力钻出土壤的新芽。男人睫毛又颤了几下却没了下文。美人悄悄起身看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就不相信就这么下去,男人还没什么动作,要是真是如此,那只能怪他自己。

  “嗯?那个亦如啊,你怎么了?”

  男人稍稍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美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这个情况算是怎么回事啊?

  “亦如?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嘛?”

  “没什么。”

  “没什么怎么停下了?”

  彦亦如实在接不下去了,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男人在他面前能呆到这份上。

  “亦如啊,你不是说你要主动么,可是也不能做到一半,哦不,是还没开始就结束吧。”

  “你……”彦亦如忍着想要吐血的冲动。理智告诉他,如果不想今天变成终生难忘的日子,他最好和他把话说得明白一点。

  “殷雨杭,你是白痴啊,我在上面累,不要在上面,这下你听明白了吧?!!!!”

  男人看着美人瞬间潮红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他的美人还是对他好,这个意思就是……

  “嘿嘿!!”

  彦亦如突然觉得有些后悔,殷雨杭那笑怎么看怎么不像刚才的呆子,严重的危险气息一步步向他袭来。“等……等一下,雨杭……嗯……”

  “晚了,美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想结束可不行了哦……”

  “-_-|||”彦亦如突然想到以前邻家大婶说的话,自己种的麦子自己收!

  如果有谁想知道恶狼是啥样子,跑这来看看殷雨杭准弄得明白,只不过人家叫不叫你看就是个问题了。

  殷雨杭抱起呆站在床边的美人,原地转了几个圈,彦亦如看着男人孩气的举动勾起方才微抿的嘴角。他的男人,他的傻男人。

  床上是刚才弄乱的被子,软软的,男人放得很轻,有些不舍。舔舔有些干涩的唇,眼里的灼热仿佛融化了美人的心。

  湿热的唇吻上美人的朱红,轻轻咬嗜,舔弄,顺着唇角,吻上美人的脸颊,鼻翼,直到眼睛。轻轻的扫过睫毛,留下一片水露。彦美人微启星眸正对上男人泛着水渍的唇,轻扬起下巴压上那方水渍。学着男人刚才的样子。美人的吻很轻,却甜到了心里,长久的压抑瞬间得到了解放。

  男人的力度比刚才大了几分,有些粗暴却令人兴奋,强烈的占有气息扰乱美人的心绪。湿儒的舌尖探进美人的唇,扫过那许久未被占有的地方,液体的相互融合,心也跟着连的更紧了几分。

  略显粗糙的手划过早已烫热的身体,解去美人身上片片障碍。白皙透红的肌肤裸露在清冷的月光下,摇曳的烛光不知何时被风熄灭。男人如同膜拜一般舔舐美人的皮肤,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美人有些破碎的呻吟如同鼓励一般唤醒男人心底的野兽,理智在情欲边缘徘徊。男人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一声声深深印刻在美人心底。这种感受是他从未拥有过的,即使在很久以前,即使面对凌闫,他从未有着如此的满足感。被人深深地拥在怀里,狠狠占有的感觉。身上的每一寸都留有男人的气息,那么熟悉,那么幸福。让你不自觉的想要呼唤给予你一切的名字。想要让他与你有同样的感受。

  稀落的呻吟声中加入男人的名字,声声念得清晰,念的动人,胜过林间的黄鹂鸟。紧贴的身躯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强烈的心跳,相互传递的体温轻易退去深秋的寒冷。男人小心的扣住美人的下巴。

  “亦如,我爱你。因为爱你,所以我能给予你我所能及的一切,即使付出生命,在所不惜。”

  是承诺,是约定,带着粗喘的情话在柔软的心底刻上永不磨灭的烙印。甜甜的胜过夹杂着桂花的蜜糖。

  我不要你的生命,我只要你一生一世的爱。彦亦如在心底小声的更改。微闭的双眸却掩不住那一汪秋水。泪水划过的地方被小心的舔舐,美人知道那是男人对他的疼爱,也仅限于他一个人。

  十指相扣,天长地久,这是男人曾经对他说的情话。在误会之后男人给他的不变誓言。直到现在,美人仍旧贪恋那牵手的瞬间。男人仿佛明白他心底的渴望一样,小心牵起抓住棉被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的吻,轻咬每一根手指。当双手交握,十指紧扣的瞬间,美人的颤动仍被男人捕捉了下来,嘴角的笑是满足,是幸福,是安心。

  徐徐的风透过紧闭的窗,吹动床边的帷帐,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那是彦亦如最喜欢的味道,是男人费尽力气从西域为他弄来的。只因自己曾经的一句话。

  美人的另一只手紧紧拥住男人的背,指甲深深地嵌入男人的身躯,留下印记。彦亦如曾经以为等自己放下仇恨之后只会醉生梦死,浑浑噩噩的虚度年华,直到男人的出现,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是恨,是爱与被爱。

  窗外的月光笼罩着整个庭院,寥寥可数的星伴着月也不再孤单。屋内相互交缠的身体,压抑的呻吟声,以及听不清的情话给这夜增添了一分暧昧。

  深秋过后便是冬了,或许今年我会找到更适合依靠的肩膀,一起看那片白雪皑皑。

  ……

  ……

  ……

  “亦如,身体还痛么?”男人有些尴尬的拥着柔软的身体,小声的询问透着自责。

  “嗯,痛,不过下次等我有心情也会还回来的。不对,是加倍奉还。”美人带着俏皮的笑,依偎在男人怀里撒娇。一想起昨夜的翻云覆雨,脸颊便不自觉的潮红。想着男人的情话,心里乐开了花。

  “雨杭,我们今天有什么事要做么?你看外面太阳都这么高了,不会一天都偎在床上吧?”

  “当让不会,今天叶云天可能要过来,晚上我们去趟皇宫,见见皇上。哦,对了,亦如你可能不知道,以前皇上可是老喜欢你了,对你那是疼爱有加,那时候我都有些吃醋,到底谁是他弟弟呀。”

  彦亦如听着男人的埋怨笑出了声。他的雨杭还真是个孩子。叶云天么?自己虽对他早已无爱,可是还是有些事放不下,要告诉雨杭么?说了好么?

  “雨杭,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彦亦如告诉自己只要男人问,他便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问什么?”

  “关于叶云天。”

  男人沉默了半晌。不是他不想问,只是觉得没必要,毕竟事情都过去了,亦如也告诉他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亦如,我说过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足够了,至于叶云天,那是你和他的事情,我也相信你会处理的很好。起码会比我处理的好,不是么?”

  是该感动么?感动于他对自己的信任,感动于他给自己的自由。嗯!!是该感动。

  “雨杭,有太多太多的事我会慢慢告诉你,不过我可以肯定的给你一个答案。早在许久许久以前我对他便不再有爱,有的只是……”

  男人吻住了美人的唇,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话。他不想他的美人说出那么残忍的词语。他要的只是他能开心幸福的于自己在一起。

  只要这样便好了。

  第三十八章:忆当初

  我知道你我之间注定没有好的结局。

  ——凌霄

  那是江南的梅雨季节,天空连日阴沉,降水连绵不断。凌霄趴在门边透过门缝看外面的人来人往。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是在凌家却是少有的热闹。细窄的门缝看不全院子的景色,靠墙栽种的柳树迎风摇摆,雨水打湿的叶稍透着新绿。

  那天在密密麻麻的细雨中凌霄第一次见到除家丁以外的男人。这是宅子的后院,基本上没什么人会来这走动。但是,凌霄看着不远处未打伞的男人满是好奇,男人长相俊朗,除去小闫以外他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男人。热切的目光似乎引起来人的注意,男人朝他的方向走来。长而碎乱的刘海遮住眼睛,凌霄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却也觉得亲切。

  他不知什么人心险恶,更不知生人勿近的道理,长期封闭的生活让他对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那是他不曾知晓的世界。

  男人透过门缝对上凌霄清澈的眼睛,良久竟笑了出来。凌霄还没作反应男人便离去了。心里的失落大大掩盖了刚才的喜悦。

  ……

  凌霄依靠在门边,感受门缝处吹来的徐徐清风。目光涣散的看向屋子的某一处。他开始想念,想念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却不吝微笑的男人。他清楚的记得男人较好俊朗的面容、长长遮住眼睛的刘海。想起男人对他的笑,嘴角竟不自觉的弯起,如一轮弯月。

  屋外昏暗的光线与屋里差不了多少,凌霄就这样坐着,感受梅雨季节带来的潮湿。湿气仿佛能透过血肉穿过骨髓一般。有些酸胀的眼睛强撑着看清屋内的摆设,凌霄告诉自己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看清自己生活过得地方。

  疼痛一点点的袭来,凌霄却只觉得困。曾经熟悉的一切慢慢归于黑暗,也许这也是好的,起码不会再如那笼中之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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