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红莲 第一卷 悠久之呼唤——by狂言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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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好过了!
黄翎羽翻身而起,那荷便消散不见。不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沙皮狗用尿尿标示领地的画面,越想越觉得这荷也是同一本质的东西。
这么想着,还真的人有三急起来,而且大小一起急。
黄翎羽郁闷地翻了个白眼,翻身下,出了门。因为这间屋子又变成他一个人睡,这几日都撤了恭桶。要出恭,只能去外面的公用恭桶去。
借着远处一盏风灯微弱的光线,根本不能看得清什么。不过他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嗅着自己的衣服上是否沾着恭房的气味,慢悠悠摸索着回去。
忽然间,一阵阴风吹过。
好臭啊,好臭有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接着是凉冰冰的几口气息吹在了他的颈上。
没听过的声音,黄翎羽身上立时竖起了鸡皮疙瘩,梗着脖子不动了。
大学考入史学院的迎新会上,全场一片漆黑。漆黑中突然亮起一束白惨惨的电筒光,学的下巴在电筒光的照射下格外的个,她幽怨地说道:传说,古墓里是有阴魂的。传说,挖多了墓葬,那些阴魂便会缠着你,在你精疲力竭的时候,在阴气最盛的时节,将你拉进无底的深渊
此时黄翎羽想到的便是那时的场景。
自然,学最后那段忽然间慷慨激昂的想要逃脱厄运,就请和英俊潇洒的阎魔王大人搞BL或者再与伟岸不凡的哈迪斯大人3P吧,当然如果加上路西法大人的就更为形啊之类的话被他自动屏蔽。
黄翎羽正想瞪大眼睛看看来这些鬼魂是否真如聊斋志异里宣传的那般时,颈后闷生生震了一下,就睡着了。
醒睡间,脖子后疼调害,但是四周熟悉的气息让他的心安了下来。他认得这是肖清玉屋里的气味,竹子的味。但是又有些不寻常,参杂了些酒气。肖先生很少喝酒,他是知道的。是谁胆敢在先生的屋子里喝酒?
他还没想得清楚,上臂忽然被什么东西一勒,顿时闷闷地酸胀了起来。被这么一刺激,脑子清晰了许多。才发觉得脑下身后一片温暖,那暖物还缓缓起伏,正惊异间,忽然听清楚了有人说话。
你下手也太重了。
肖清玉的声音,脑下那暖物随着这几个吐字上下起伏原来他正睡在肖老板怀中?
本着不能多管闲事的精神,黄翎羽紧闭双眼,急喘几下又继续放缓了呼吸,以不变应万变装昏。
臂上忽然又被涂上冰凉的东西,一股子酒气就这么冲入他的鼻中。
啊啊啊!不要啊,我的酒,我的酒!
一个人惨号道这不就是里出恭回来装鬼的那个声音吗?
闭嘴,你个丢人东西。
又一人十足不悦地说,先前那个鬼的惨号马上中途截断,闷哼几下没了声音。
黄翎羽内心挣扎着,是不是要这时候跳出去表明他已经清醒了呢?
不过,历史证明了,在别人要你晕而你偏清醒的情况下,会有人用其他更激烈的手段让你晕过去。在别人要你死而你偏偏逞英雄地苏醒过来,继而掏出武器要继续英勇奋战的情况下,会有人用更加直截了当的手法要你的命。
权衡利弊之下,黄翎羽决定,暂时不醒。
反正有肖先生在呢。
第十三章几个怪人
那酒鬼停了一阵,又哼哼唧唧地哭了。肖清玉笑着安慰他道:无敌,你就忍忍,你上次不是给你从我这了好多酒过去了吗?
叫无敌的酒鬼还没答话呢,第三人就冷冰冰地讽道:真是见了鬼了,没见过这等白痴除了武功和酒,你还知道个什么?去个恭房也能敲昏个人回来。
他身上的味道好嘛!应该是北地人酿的烈酒当然,如果没有恭房的味道就更好了!无敌说道,声音委屈兮兮的。
见鬼了,我怎么闻不到!那人怒。
见鬼了,几天前喝的酒这酒鬼怎么闻得到?黄翎羽想。
司徒,你就少说他两句,又不是不知他是什么人。
明明就是一个庄子里长大的,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司徒咬牙切齿,不过算了,看在他带回的人还正好合适的分上。
过了不久,黄翎羽臂上忽然轻微地刺痛了一下,接着就有种手臂晕忽忽的感觉没错,是手臂正在发晕的感觉可以称之为手晕吗?
马巴羔子的算了,不就是放点血吗?有肖先生在呢。
黄翎羽继续昏昏睡,臂上渐渐感到冰凉。
这两个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莫非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不对,武林高手在这个社会里好像很常见的样子,那就勉强算是隐士高人吧。
很净人说话,忽然听到肖清玉道:怎么要这么多!
没事,一罐而已。等会儿要给慕容伤口去腐,这才仅仅够用。司徒道,算他小子幸运,还能请到我来治,换别人,过几日便是死了。
你取得太多了,我出去再找别人,你再验验肯不合适。
难得听到肖清玉这么婆妈的时候,黄翎羽心中笑坏了,看多了先生危害人类的样子,偶尔见见婆妈的肖先生,也格外有成就感。
你得了吧,丙型血是这找的?司徒又道,如果慕容是甲乙型血,你当然不论抓谁回来都好说。丙型就只能输用丙心血液。再说,你当我这羊肠管和针管这么廉价?什么人都能用得啊?
听到这里,黄翎羽也不得不晕乎了。他原本以为这个世界科技格外落后,哪里想到竟然已经有了输血技术,虽然听起来只有司徒什么的人懂得。
验血倒是不难,在没有电子显微镜的条件下,用多人血液相互融合,观测融血状态和凝固状态,就可以推测出各人是什么血型。难的是,司徒这么有财,用羊肠做输血管子,这可是一次的东西。还有针,中空的针口他又怎么制的?
可惜《顾影集》中只有医术篇不用解读,要是其他篇章也能够如此,何愁不破神皇教!肖清玉低声叹道,颇为忧虑,现在连《自怜集》也被人取走了。
黄翎羽立刻抓住了要点,知道那两本听起儡自恋的集子是不得了的东西。正这时,臂上一轻,针管给抽了走,接着又被一个东西压了伤口。
更想睡觉了
黄翎羽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那三个人愣了。
被敲昏还被点了睡穴的人,会打呵欠,还会翻身?肖清玉有些不确定地询问司徒。
世界无奇不有,应该还是会的。司徒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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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翎羽可不知道,他这一睡就睡过去了三天。
醒来的这天,什么都变了个样,简直就是天翻地覆。
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蜷缩着的姿势应该已经维持了很久,一睁眼就看见透过窗洞的夕阳斜打在尾上。他安静地躺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向奇怪气味的来源看了过去。
不炕知道,一看,还真想继续睡过去。
近在咫尺,不算陌生的脸偶据了整个视界。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看到每个毛孔都是干干净净的,既不淌油又不干涩。这张脸虽然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黑亮亮的还正瞪着他。
我,我一定是睡昏头了。第一次,黄翎羽深刻认识到贪睡是个坏习惯。
仔细看了几眼,他又合上眼睛准备再睡一次,说不定醒了这可怕的幻象就没了。
还睡!慕容泊涯见他好不容易自己醒来,又要再接再厉,惊奇得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幻象,而是现实。
睡三天,你还真是个猪。慕容泊涯说道。
这当铺已经不再隐秘,肖先生已经转卖给了别人,其他人决定了去处,你和我一起走。
马车都套好了,肖先生说,让你一路照顾我。
你听见了吗?
而此时,黄翎羽脑海中正反反复复地回放着大二时,可怕的学学,甚至是理应站在统一战线上的男同学们,个个手举《上海绝恋》,高唱《黄瓜与菊》,快乐十足地追在他身后呐喊着受,你一定是受!你是受你是受你就是受!和谁在一起都是受!万年总受!
越是冷门的专业,里面就隐藏着越深黑的黑暗。越是看上去应疙智的人群,内心里就越是变态!
这是他的痛苦来源,是他再也不敢玩石汪子布的最终原因可怕的史学院年度石汪子布竞赛,可怕的惩罚游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大学四年苦苦保住了青和纯洁的我,终于还是和男人搞到了一起!(狂言:睡在一个上就是搞到了一起?那你躺在肖先生怀里又怎么说?_|||)
不要!神啊,快来救救我吧!
黄翎羽一个翻身,逃命似的冲了出去。
这一次混乱的最终结果,是黄翎羽十分丢人地被门槛绊倒了。话说回来,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这句经典的话用在这里简直是在暴殄天物啊!),黄翎羽也只好打碎门牙和血吞。
慕容泊涯见到这番混乱,乐得心里暗爽。他如今还没好全,好歹是保住了命。而且还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大师父聂无敌。
说起来,这大师父还是和初见时那样让人无可奈何,要不是身边跟着个管事的司徒,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麻烦。
自然,那两人对自己的点穴功夫过于自信,以至于还一直以为黄翎羽那日的呵欠和翻身是个意外,并没有告诉慕容泊涯是从他身上取的血,也没有留到黄翎羽醒来的那日。
自从数日前的袭后,慕容泊涯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地看到黄翎羽活蹦乱跳的样子。
很净有这么轻松的感觉。这些日子,就算是跟师父长辈们笑祷心没肺,心里总还是沉甸甸的。
像他这种人,身边最缺的其实就是能够不顾及颜面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用司徒的话来说,就是损友。
黄翎羽这样子,任是任到了一定程度。但是大事上然会拖后腿,还能帮上两手。
姑且,暂时将他当个旅伴也不错。慕容泊涯做了个决定。
总之,又过了一日,两人在肖清玉的目送下,驾着马车各怀心事地走了。
目的地是,大燕国都洛平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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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白衣月鹏
古有西天取经途漫漫,今有破车北上路迢迢,黄翎羽一天到晚坐在辕后控马驾车,还任劳任怨地张罗储食宿头,自是为了避免和慕容泊涯同处一室,否则出了些什没该发生的事情就不好说话了。
慕容泊涯虽新伤未愈,但旧伤已经得到调养,精神日渐好转。
他倒是颇有喜感地旁观黄翎羽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态度。也自奇怪,为何遇袭前并不惧他,同患此难之后反而躲他不及?
这一路有躲有猜有睡觉不提。
行了十来日,在一日路就进京。这些日子都是尽量住店打尖。与以前一样,慕容睡上,他远远抱着一铺被子滚地上。可惜头一错过了宿头,黄翎羽将马车停在了洛平河旁,燃起篝火,点了艾草,过了一。
第二日起来时,慕容泊涯还在车上打坐。时值夏末秋初,黄翎羽见洛平河水清澈见底可人,便离了篝火沿着河岸慢慢散步。
慕容泊涯还没从车里出来,他也不着急,看看自己浑身上下,正所谓是风尘仆仆,记起自己的确已经十来日没有洗。摸了摸脖子耳后,只觉土壤肥沃得能够养出蚯蚓来,哈哈乐了。
阿弥陀佛无量明尊,不是小的我不爱干净,这正是出门在外啊出门在外。
兴头上来,也不管河水凉不凉,三下五除二剥了衣服扑进河里。
吱
这回他是真的倒抽了口凉气。可好净有下河了。这边的水比怀戈的水更冷,也更让人激动冷得激动。没敢多停留片刻,黄翎羽在浑身鸡皮疙瘩的草裙舞中火速的搓起老泥来。
话说,凡男人,大抵洗澡速度是十分快的。黄翎羽也不例外,其中过程简洁明了,无须赘述。
但他起来时,蜷着身子语衣擦干了水,穿了中衣外衣,回过头要把沾了水的里衣丢上车时,不又倒抽一口凉气。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什么!
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宿舍辅导员正义愤填膺地站他身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
开玩笑的。
他看见了一个人。
问题是,是个,不知当如何形容的人。
他至今见的同龄人不多,大多还是尘灰满面终日在佃田泥潭里打滚的混小子。要说漂亮的,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慕容泊涯,第二个就是眼前这个人。
只是慕容泊涯是被他归为顺目这一个纲目,若是带去菜场早市,大叔大伯大婶大娘们看到这俊俏后生的样子,十有会打折降价。
而这个人,可以被归为不是人这一个纲目。若是带去菜场早市,大婶大娘大叔大伯们定会像看见了土匪一般,望风而逃,远远躲到巷里屋角,羞红了脸看。
几乎鼻子碰鼻子的这个人身形高挑,长发乌黑至极,柔柔地垂落过膝,晨风吹得微起,有生命一般浮动着。
那张脸被长发遮了大半,大概应该是鹅蛋形,泽几如半透明的温软和田籽玉,偏生眉目又泽深乌。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袍,遮了身形,但风动下依旧能看出腰身细瘦。
人!不是人!绝对不是可以带去采买的人!
大,大,大,大那个啥,大了半天,黄翎羽还愣没分出是大哥还是大来,这人有没有喉结炕出来,大概这人压根就有种让别人猜测它是男是的爱好,把这敏感地方深深藏在长发的阴影下。
反正,人要长这样,历史上会称之为水,男人要长这样,总之,还是个水。
想到自己清白之躯不知道被这位不知道是男是的家伙视干了多久,黄翎羽紧紧衣襟,正道:麻烦您让让,这个,陌生人授受不亲。
这个大那个啥在他如块水猛兽般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形状可称精致的鼻尖在他肩上轻轻扫过。
这味道大那个啥终于开口了。
黄翎羽真无语了这位大那个啥,是个大哥。
白袍人忽然警觉地转头。黄翎羽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数十丈外,变得如纸箱大小的马车上,缓缓下来了慕容泊涯。因为有些远,炕清他的神情。
但是风中送来了他的声音。
谁许你出京了,莫忘了你是月鹏。
白衣月鹏看着慕容泊涯,转瞬间锐利的目光又慢慢迷茫黯淡了下去。
他转回了视线,抬起手指扫到黄翎羽额上,慢悠悠地道:我记住你了。
那几根手指虽然带着人的暖意,黄翎羽仍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跟被无机生物触摸到一样的感觉。(旁白:这世界上有无机生物吗?至少地球上没有,所以他那种感觉地球人体会不到。)
是吗?呵呵,呵呵,黄翎羽摸着脑袋傻笑,多谢大哥记住,小的也记住大哥了,小的名叫玉玲黄,外号江北一条狼,兴趣是早起起立,家住北京甜水井胡同二十三号杠一杠零九,欢迎老大时常做客。
边说着,边不着痕迹地挪步。
挪挪挪。
我挪挪挪。
眼下这情况,面前是个神经不正常的,明显还是慕容泊涯那边安全着点。
月鹏放下了手,抬头望天,低声道:玉玲黄,玉玲黄
黄翎羽警惕地看着那诡异人,所以他看见了本该发呆的白衣大哥维持着望天的头部动作,一只白惨惨的爪子却伸了过来。
他还清楚地听到一直不动声的慕容泊涯骂了句见鬼,又发病了。
他于是暗忖莫非还真遇上脑袋有问题的,膝盖顿弯,眼睛都不眨一下滚倒在地化作一个轱辘。
视线平缓下来时,白衣月鹏白衣飘飘,慕容泊涯青影沉沉,两人已经战在了一处。
月鹏的衣服轻得像纱,在急速的腾挪中缓缓起落,两只修长且惨白得几乎已脱离了人类范畴的手臂,不时在宽大的长衣中突然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