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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游汉镜下——byCandy唐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19

  哥真的找到了我随口一说的神秘部落?找到了我编造的根本不存在的祭器?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要让一个异族人带回信物,为什么不能亲自回来?从一个部族里拿出一样东西,他付出的又是什么?没人能够回答我,无人知晓答案……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司马才回来,额头与鼻翼两侧都布满细细的汗珠。

  “我派了一个人跟着他,去西域我还需要回来准备一些东西。”他的身体散发着汗水的味道。

  “不要去追……”我抬起头说道。

  他放下了手中的剑,走回床边来,似是不满我的口是心非“真的不用去追么?”他捏着我的手,痛的我纠紧了眉头,“婓郡瑜找得到,我也一定能找得到,我会把他给你带回来!”

  “司马,你……”我的手指滑过他的衣袖,却没能留住他的脚步。

  “我知在你的心里,郡瑜始终比我重要。”司马说到这里很不自然地顿了一下,喉咙里滚过一个含混的音。

  “没……”我的话轻飘飘地淹没在空气里,显得很没有分量,他也不再听。我慌了,“不行,你要是也……你不要去!”

  “我会小心。”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召集几个忠诚能干的家丁,同时派人飞信给拊离,有了拊离的帮忙,必然会事半功倍。通知公孙家之后,不仅很快送来了地图,还派来一个能干的向导。很快一队人马已经整装待发。

  “我不在的时候,又安会来照看你,”司马弯下腰将我搂住,“我只去十日,十日之后必然返回,为我,再等十日……”我点点头,他这才放开了双手。

  一连几天,我努力的让自己清醒的时间久一点,我想司马回来的时候能看到我是醒着的,可是他没有回来。我一日日地看着时间的沙砾溜走,一日,两日,三日……约定的十日,明天便是最后一天。

  “商商,司马回来了。”又安从屋外飞快地走入,给我带来好消息。这十日,他也同我一样数着一分一秒苦苦熬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居然坐了起来,无力的双脚无法承担身体的重量,就在那一刹那,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抚上司马落满胡渣的脸庞,他瘦了,白皙的脸孔叫西域肆虐的风吹裂了一道道细口。我沉沉地呼出一口长气,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对不起,我们还没有找到郡瑜……”司马把我拥进他的怀里,下巴搁在我的颈窝里,低沉带着哽咽的声音在我耳际回荡着。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拥抱他,虽然我心里还是想知道哥哥下落,不过没有消息至少还有无数的可能性,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拊离他们带着人还在继续寻找,我担心你在家等得着急,十日一到,便先回来了……”

  “你平安回来就好。”我拦住司马说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捧住他的脸,我印上了自己的嘴唇。今生今世,我没有度过比这更难熬的十日,“我想你,别再走了……”我哽噎。他一怔,继而便密密地覆住我的双唇。又安见状,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次日清晨,我在司马的怀抱中醒来,他正仔细端详那面铜镜,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深邃的瞳含着哀伤过后的坚忍。

  “你知道那是我骗哥哥的,没有用的。”我抬起手抚过那镜面,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有用,每一个触过它的人都该消失在时空之中了。

  “或许是方法不对,”他翻过镜子的背面,“这些奇怪的文字,其中一定有玄机。”

  “你真的想要我离开?”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感觉就像要被遗弃一样,泪珠不争气的滚落。

  司马放下手中的铜镜,擦去我的眼泪,可我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伤心,为没有郡瑜的消息,为司马的放弃,为自己控制不住的乖张脾气,明明不想伤他,却还是说伤人的话……

  “我不想离开你。”我倒入司马的怀里,这个怀抱,我还能贪恋多久?

  “我不逼你,可是,商商,如若救你的唯一办法是让你离开我,我也心甘情愿,知道你在某个地方过得很好,对我来说,足矣。”

  郡瑜为了我消失在茫茫的西域,司马的一腔深情,这一切都让我无法离开,而我除了灰飞烟灭在这个时空里,再也别无选择了吗?

  接下来的几日,司马始终劝说我回忆铜镜和木匣之间的联系,他仔细研究了镜子背后的文字,可是没有人认识那部落的象形文字。我的身体越发虚弱了,灵魂正从这个身体逐渐抽离。我放弃了,只静静地等待那个最终的时刻……

  “商商,听我说,再试一试,我求你。”一向高傲的司马居然在求我,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司马手里捧着装着铜镜的夔纹木匣,拉过我的手按上冰冷的铜镜……

  一如既往,铜镜粗糙而冰冷的触感,萦绕在指尖,我宁愿死去,也不忍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这个世间,只有他会为了我,任由绝望的荒草蔓延,却依旧守着那一份荒芜,不愿放弃。

  49-惊梦

  廊下,院子里的红梅开得正艳,深蓝色的天幕之中间或能看到几颗星星。岁末了,明日便是新的一年。城里的欢声笑语随着夜的加深也渐渐地消逝在寒风之中。正是全家人围坐在火盆旁一起守岁的时分,我们的院落却冷冷清清,漆黑一片。司马把所有的仆人都赶去了城外的宅子陪老夫人过年,闭门不见客,这里只留下了我们两个。

  “几更天了?”我靠着司马,奄奄一息。我发誓要陪他走完这一年,走完我的十六岁。远处的高楼之上,不知哪位孤身在外无法回家团聚的异乡人,吹起哀伤的埙,呜呜的埙声如同风中的哭泣。

  司马抱着羸弱的我坐在廊下,一旁的夔纹木函里躺着星云铜镜。“快要子时了。”他看了看天色,回答我。

  我拉出脖子里翡翠的戒指,“这个,替我转交给玉叶姐,就说是哥留给孩子的。”司马点了点头,把戒指握在了自己的手心。我想了想又说,“哥哥……”他打断了我,答应替我继续寻找。我倦倦地笑,表示感激,“还有,我……走了之后,把我送回婓家,这身体……毕竟是小涩琪的……”

  司马见我突然有了说话的力气,深知不是好兆头,“你留给我什么……你让我守着什么度过余生?”他轻吻我的额头,灼热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脸上。

  他的眼中闪耀着泪光,默默取下我食指上那枚白玉戒指。我流着泪,将自己的左手递给他,“我们的婚礼,要念结婚誓词。”我望着无名指上那个玉色的环,抬起脸努力地朝他微笑,“我夏商商发誓,从今天起,无论好坏,贫富,健康还是疾病,我都会爱你,尊重你,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他的唇落下来,不让我再说下去,温凉的嘴唇带着泪水浸泡后的苦涩。我执起他的手握住,我们曾许下的誓言,相握彼此的手,直到老去。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如果早知道,我会把自己的灵魂禁锢在身体的角落,不让你发现……

  城里炮竹声四起,人们欢庆着新一年的到来。而我们,已经走到了那条路的尽头,即使再多的不舍,再多的放不下……

  我抬手捧起一旁的夔纹木函递给他,“藏好它……好让两千年后的我回来找到你……”说完我便感到累极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昏昏沉沉地依偎在他的胸前。

  他接过盒子,一滴泪落在了镜面之上。我们谁都没有察觉铜镜背后的星云图案正闪耀着微弱的暗光,直到那光陡然增强,映亮了夔纹木函。司马一惊,紧唤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那铜镜兀自在木函之中如同银河之中的星云散发出夺目的异彩,难道……

  我将信将疑,司马拉住我凉得快要僵硬的手,放在镜面之上,他只望定了我,什么也没有说,深邃的双目之中,留恋与不舍如潮水般汹涌。从指尖开始,我逐渐淹没在那团光之中,刹那间,眼前转成一片苍茫的亮白色——

  “司马!!”我尖叫。

  我感到自己消失了,化成一粒粒细小的尘埃。

  司马俊逸的脸庞在面前一晃。是幻觉吗?我的眼睛明明已经看不见了,甚至连身体也消失在那团光之中,唯有残存的意识在虚无的空间飘荡,又怎能看到他的不舍?

  “商商,最爱的人,可是我?”

  我惊诧,挣扎着要冲破那虚无的空间——

  “呜——”列车从耳边呼啸而过。

  从臂弯之中猛地抬起头,阳光刺得眼睛睁不开来。我动弹不得,杂乱的车厢之中,只有面前那一方暗红色的夔纹木函安静得近乎诡异。车窗外急速后退的田原已经转为南方近郊的白墙黑瓦。一声轻微的脆响从木匣之中传来,却被车厢嘈杂的声音给淹没了。

  耳边明明还萦绕着司马那一句话的余音,可悲痛的情绪却让清晨的阳光给撕得粉碎。

  梦吗?

  外婆说,上了年头的东西能成精。

  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吗?

  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的妇女,奇怪的男人不见了踪影。我呆坐了许久,这才想起面前的木函,它同记忆中一般无二,只是颜色暗了些。打开匣子,匣中的星云铜镜赫然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我战战兢兢地抚过镜面,什么异样也没有。

  我呆坐在车厢里,手,脚,头,每一处都痛得厉害。

  有一些东西正在从我的脑海中逃出,列车行驶得太快,而那一段绮丽凄惨的梦已经赶不上这速度。我想把痛苦的碎片粘起来,却发觉它零落得无法拾起。那个清雅骄傲的男子,那一份执子之手的深情,恍若隔世。

  心陷入了一个空洞,空落落的,空得我难受。

  火车呼啸着,前方清晰地出现几个字——上海站。

  我熟悉的空气,熟悉的噪音,熟悉的杂乱。人们从行李架上取回自己的行李,争先恐后地从车厢里涌出,原本还塞得如同沙丁鱼罐头般的车厢转眼只剩下了零星的几个人。

  一辆警车呼啸着由远而近,从穿梭不息的旅客之中载走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正是曾坐在我对面的奇怪男人,他的蛇皮袋被身旁的人拎在手里,三个人很快上了车,警车如来时一样风驰电掣般驶离了火车站。

  神思恍惚间,外衣口袋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我吓了一跳,望着跳动着的手机一阵发晕,竟然忘了该怎么用。手忙脚乱按下接听键,妈妈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商商,外婆不行了,你赶紧买车票回家!我跟你爸爸今天先过去了。”老妈讲完就挂断电话,我什么都来不及问。

  这噩耗无疑于晴天霹雳,一下将我从混沌中击醒。我七手八脚拖出行李箱,拉起来就走,走了几步,发现木匣还在桌上,只好用外面的牛皮纸勉强包好,抱起来带走。

  从上海站出来,穿过北广场,汽车站就在不远的地方。车站前正在施工,尘土飞扬。我一手抱着木函,一手拖着行李箱,在糟糕至极的空气之中屏气飞奔。

  我买了汽车票,在沪杭高速上颠簸。靠在车窗边,眼睛又干又涩,却哭不出来,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几个小时后,我风尘仆仆,抱着木匣穿过狭窄的弄堂,赶到外婆家门口,只听见屋里已经传出一片哭声。

  “外婆?……”一松手,行李箱便翻倒在地上。堂屋的正中央,那方透明的棺盖反射着冷冷的惨光,扎人的眼。我抱着怀里的木函,被撕碎的悲伤突然涌上心头,连同眼前灰白色的一切将我吞没……

  “商商,最爱的人,可是我……”

  我从梦中惊醒。眼前是酒店的房间。家里的亲戚,除了远在德国的小姨一时赶不回来,大家都在为外婆的葬礼忙碌,只留下刚刚晕倒的我独自在酒店休息。

  我把脸埋进自己冰冷的双手,疼痛从心底一丝一缕地散开。那是司马心底的疑问吗?横着心里的那根刺,他也许很快会忘了我吧。忘了好。忘了,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暗红色的夔纹木函静静地搁在床头柜上,看了看时间,估摸着爸妈也快回来了。我咬咬牙,爬起来,把它塞进了抽屉最里面。

  洗了澡,裸着身体从明亮的镜子前经过的时候,我被镜中自己的影子给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站在镜子前咧嘴苦笑。习惯了那个纤细柔弱的身体,习惯了近乎透明的肌肤和不染尘埃的双眸,那一个漫长的梦,从十二岁到十六岁的美貌少年——耳畔似乎还残留着司马唇间的温度,可是再也触摸不到彼此。

  穿好衣服,走出浴室,爸妈已经回来了。妈妈还红着眼睛,老爸正坐在床边安慰她。我挤到他们中间坐下,一手挽一个。“妈,别难过了……”我不顾头发还在滴水,就把脑袋搁在老妈的肩膀上。

  “你女儿总算也懂点事了。”老爸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还是没忘给我买从小爱吃的甜点。我笑着掰了一半同爸妈分享。妈妈从包里取出一只翠色的东西拿给我看。我一见那翡翠戒指,不由得惊愕万分。

  “你外婆走之前留给你妈了。”爸爸把房灯打开,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是祖上传下来的。”妈妈接下去说,手指压过那翠色的玉。

  我只觉四肢冰冷,牙齿控制不住地发出格格的声响。“妈,你给我看看那个戒指。”

  “你二姨夫找人看过了,说是上好的翡翠,有年头了,是古董。”老妈接着说。

  我接过那枚艳绿色的翡翠戒指,在灯光下隐约可见其中少许翠色的闪光。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这不可能。怎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这戒指明明是我的……”我过于激动,居然脱口喊出来。

  “以后还不都是你的?”老妈瞥了我一眼。

  我退回床边,一屁股坐下,脑子里如同缠着一团乱麻。我拜托司马交给玉叶姐的戒指竟然一直在我的家族一代代流传着——如果是这样,说明了什么?我惊得目瞪口呆。

  “我们之间,有着一份渊源……我们是一家人,不会错,无论何时,我都能感觉到……”哥曾那样对我说过。是的,我对郡瑜的爱深刻到无法割舍,无论我有多么地爱司马,也无法停止对哥哥的依恋。原来,那份爱竟来自我灵魂深处。无论经过几千年,我的血液里,灵魂中依然还刻着他的印记。摊开双手,我望着手腕处那些交错的青色血管,突然感到一种没来由的幸福,心头也变得暖融融的,就仿佛郡瑜一直在身边守护着我。

  “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笑,眼泪滴落在自己的掌心。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可等候的人还是没有出现。江南的冬季冷得阴邪,潮冷的空气专往骨头缝里钻。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寒风凛冽之中我那身格子短裙,引来路人异样的目光。我裹紧红色的围巾,依然抵不住这南方的湿冷。左右看了看,发现马路对面不远处有一家星巴克。我奔过去,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绵软的热奶泡保存了咖啡的热度。我连喝了几口,才感到有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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