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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老板——by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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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三日之后,莫离警觉自己已经对这件事情没了抵触感,才深深地感到恐惧。

这在文煞眼中看来,可能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但对莫离来说,却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他终于也要屈服了吗?

像这谷中的其他人一样?

想到初到此处之时,他曾经一度用悲哀和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些如同行尸走肉的人们。

而今,他却一步步地向他们靠拢,一点点地站在他们的队列之中。

或许,再过不久,等又有人用那种似曾相识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只会冷冷地在心中嘲笑一句“不自量力”,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

莫离开始害怕。

他怕这日复一日的,渐渐迷失掉的自我。

过去那虽然淡泊,但却坚韧、爱憎分明的自我。

确实,如果说鞭子能让人疼痛与憎恶,但不得不承认,它一方面又让人坚强。

至少,莫离在面对无端加诸于身上的暴力的时候,总是能顽强地抵抗,就算身体上不行,心理总是可以的。

不甘和屈辱,只能加速莫离心中的高墙垒筑的速度。

但,如果鞭子换成了糖果呢?

莫离迷惑了。

看着眼前的文煞,安静地坐在自己对面。

莫离自己夹了菜放进嘴里食不知味地嚼着。

文煞是做不来帮他人布菜或者是喂食这种活计的,但自从上次意外将莫离弄伤,文煞便也不再碰他,即使在晚上,也只是紧紧地搂着他入睡而已。

吃饭的时候,文煞却总是不动筷,静静地看着他吃得差不多了,文煞才开始吃。

虽然文煞只字未语,但莫离实在是很清楚他的意思。

只得自觉自发地将菜布到文煞碗里,如果有汤便要承上,如果有鱼,那就把骨剔了。

身居高位的魔头?

莫离摇摇脑袋。

就算是这样,只要是人,也总会寂寞的吧?

所以,那小小的,只有七岁的阿忘,才会这样缠着自己吧?

年幼的阿忘想要的,不过是一顿家常便饭,不过是睡前的轻抚,不过是生病时的守候…

不过如此。

文煞的所作所为,也不过如此。

所以,时至此刻,莫离的棱角,正如前文说的一样,险些就要被文煞磨平了。

险些。

如果文煞不那么贪心,不那么急功近利的话,这未来要如何发生,我们还不得而知。

不过,没有发生的未来终究不是未来。

所以,它对任何人,都没有意义。

莫离身上的伤在大夫的确诊下,是痊愈无疑了。

文煞将葵手总管招进了青羽阁。

葵手总管姓王名振,从上一任堂主在位时就已经在无赦谷中当差了。

到了文煞这一任,王振已经升至总管之位了。

文煞与王振接触不多,但那并非他办事不利,而是恰恰相反。

就是因为王振做事面面俱到,让人抓不出把柄来,处世也圆滑,各方面利益兼顾,也没人敢随便去找他麻烦。

在这无赦谷中能安生那么多年的高管,除此之外别无二家。

文煞对王振的印象不深,今日他进了青羽阁来,这才近距离见了一次。

“主上万安。”

奸细的嗓音溢出,那是阉人特有的声线。

福了一下身,王振在堂下站直。

不说话的时候,他看着就是个五十多岁的慈祥而又发福的老者。

但看人不能只看长相,光是王振眼神中隐隐闪过的藏也藏不住的犀利,便知道这不会是个易与之人。

文煞“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卷。

“他的情况,你大概也清楚了。”

王振拱手道:“回主上,前些日子我随李大夫去巡诊,大致了解了一些。公子先天不足,确实需要调整适应。”

文煞皱眉道:“先天不足?是不是还需要食补药疗?”

王振摇首道:“非也,这只是其一。”

“只要是身为男子,在这事上就是先天不足,不过这也便罢了,但堂主实在强于常人,于是公子的不足,就更为明显。”

王振长期精于此道,就算是关乎堂主的下半身,也能直来直去地谈论而面不改色。

看不出文煞脸色,王振也不犹豫,将话题继续下去。

“龙阳之道,无外乎松紧有弛,‘适应’二字而已。”

文煞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你是在向我要人?”

王振笑道“不敢,有林分堂主的前车之鉴,老朽我还想多活几年。”

林分堂主正是那天因为摸了莫离一把便被文煞卸了手臂还险些没命的家伙。

文煞闻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倒是挺识时务。”

王振躬身道:“主上谬赞了。”

王振从身边跪着的小随侍手中托举着的盘子里,取下一个锦盒。

打开金丝盘扣,映入眼帘的是羊脂白玉制成的如两个拇指节粗的一排圆球。

“主上,这个方计是特别针对公子所制的,这些玉石,均是浸泡过汉方的。”

一边又拿出两个瓷盒,一个金漆,一个银漆。

“用法很简单,将玉球蘸了药油,推入后庭之中。以五颗为基线,每十日增加一颗,以十颗为上限。一个月后,玉球的大小要再做一次调整。”

“其实这些都还好办,但有一件事情,非堂主亲为不可。”

文煞并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闻言也蹙起了眉。

“玉球推入一炷香之后,请堂主设法让公子将玉球逐一排出。定要逐一,快了不可,慢也不行。”

王振笑道:“公子甚得主上恩宠,性子难免傲了些,若放在我这边,我可不敢打能将公子完好无缺地送回来的包票,所以,恕属下无能,还是要劳烦主上了。”

文煞盯着王振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阴郁。

“你胆子不小。”

王振但笑不语。

“房事前请主上用金漆瓷盒中的药油,其他时间用银漆瓷盒中的即可。”

“此方只要坚持半月,既有神效,长久来说,对公子的身体也是有益无害的。”

“如果主上不介意,我可藏在暗处,若方法不对,我也好纠正。”

文煞接过锦盒,饶有深意地看了王振一眼。

这个人,颇能揣摩上意。

是个阉人?

可惜了。

43假象1

守在寝宫门外的侍婢们看到文煞过来,立刻低眉敛目,轻轻地将门打开。

时辰已晚,莫离早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总是喜欢在腰上卷着被子,但却要把脚露出来。

文煞坐在床边,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一旁。

大掌将莫离有些冰凉的脚握进手中。

换做之前,文煞也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忍不住去碰另一个男人的脚之类的事。

总之,他在莫离身上,有了太多次例外。

莫离的脚被一股温热包围着,整个人睡得更是舒服。

他翻转了一下身子,把脸埋得更里面一些。

文煞俯身,一手托着他的颈后将他扯进自己怀里。

动作中,莫离惺忪地开了开眼,看到是文煞,嘴里咕哝了两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文煞忽然觉得这样的莫离十分可爱,捏住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半梦半醒的莫离,唇齿很容易便被撬开。

文煞的舌长驱直入,疯狂地掠夺着他口中的迷津。

“嗯……”

莫离有些喘不过气来,发出了一声抗议的嘤咛。

文煞松开他的唇让好让他喘喘气,但手上功夫却一点也没松懈,没两下子就将莫离的睡袍给卸了。

将赤裸的莫离抱到自己腿上,文煞的手毫不犹豫地滑到莫离身下。

这会儿,莫离是想不清醒都很困难了。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莫离还是覆住文煞在自己身体上不断游移的手。

“可……可不可以不要……很痛……”

文煞扶着他的脖子啃了一下,在莫离胸前留下一道暧昧的银丝。

“这次不会痛。”

莫离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刚才被文煞揉按的穴口被一个冰凉的物体抵住。

温暖的身子忽然接触到低温的事物,莫离没来由地一阵紧绷。

他赶紧回过头看,发现文煞正打算将那白脂玉球往里推入。

莫离心惊,赶紧扶着文煞的肩膀将自己的体位撑起一点。

“这是什么!”

他惊叫道。

文煞的手按着莫离的腰不让他动弹,但也没有打算回答。

莫离大概意识到了什么,颤着声音道:“文煞,你不能这么对我。”

文煞的眼对上他的,有些不屑,更多的,是毋庸置疑的强横。

莫离看到文煞这样的眼神,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了任何转圜的余地。

莫离的挣扎忽然静止了半晌,身子也软了下来,文煞还以为他打算放弃抵抗了,手上的劲也松了一点。

谁知便就在那时,莫离像发了疯一般,猛地推开文煞,自己也因为使劲过大,身体眼看就要往地上摔去。

文煞眼明手快,一把便将人捞了回来。

被文煞抓回来的莫离再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巴掌就往他脸上呼去。

文煞又岂能容得了莫离这般放肆,右臂一挡,便将他的手挥了开来。

莫离不顾手上的酸麻,即刻又抬起手胡乱挥打。

一只手不够就用两只。

文煞对莫离莫名其妙地发疯也失去了耐性,轻易地将莫离的手反剪在身后,一个使劲便将莫离整个人都压在了被褥上。

莫离虽然手动不了了,但双腿还在胡乱瞪踢,文煞一怒,便用膝盖也将他的腿压制住。

这时的莫离,便与那刚从水中被捞出来,放在砧板上蹦跳待宰的鱼一般。

文煞拾起刚才被莫离打落的玉球,原有的仅有的一些为数不多的怜惜也被莫离的反抗磨得消失殆尽,只是对着那穴口就要强行推入。

莫离将脸埋在软枕里,咬牙闭气,身子绷得像块石头,竟也能让那玉球无法再侵入半分。

文煞火气上了来,点了莫离下身的麻穴。

阵阵内劲冲击着穴道,莫离的身子再也硬不起来,那蘸着药油的玉球便逐一地被塞进后庭之中。

文煞见玉球已经全部没入,便将莫离一把扯了起来,仍旧是刚才那个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

莫离还是在继续着无声的抗拒。

他的手不断地推打文煞如坚铁般结实的胸膛,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地战栗着。

文煞不耐烦地用一手制住莫离胡乱挥舞的手,另一手揉着他的腰际。

莫离见双手被制,但又如何能甘愿被人像玩物一般对待,顿时气急攻心,张了嘴就往文煞的颈动脉狠狠咬去。

文煞见莫离动了真格,赶紧往旁险险一避。

莫离便一嘴啃到了文煞脖子与肩膀的接连处。

莫离咬得很重。

他死死地扣着牙关。

牙齿深深地刺入文煞的血肉之中。

那双原本清亮温润的眼,已经被愤恨的神色所占据。

很快,带着铁锈的腥甜味就溢满了口腔。

鲜血顺着莫离的唇角淌了下来,又沿着文煞隆起的肌肉曲线,不断往下滑落。

这一次,是文煞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感受到莫离的恨意。

是的。

人的棱角,确实会被时间的流逝,亦或者是生活的波折所磨平,如娇贵、如傲气、如清高。

但,总也有一些例外。

有一些棱角,是与人的生命连在一起的。

这些棱角,就算是面对死亡也无法撼动分毫。

比如说,尊严。

此时此刻的莫离,正在被文煞逼到了一个悬崖之上,如履薄冰。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抗,强者与弱者的对抗。

没有硝烟,但却充满了浓浓的血腥。

或许莫离便是那误入蛛网的彩蝶,就算把自己美丽的羽翼挣破,也无妨。

只要能逃离,只要能逃离。

这世上,能让文煞见血的人不多。

而且在此之前的,几乎都去阎罗王那报道了。

文煞绝不是什么秉持正义与善良的主,就算是莫离,在见了血之后,也要有本事承担起惹火文煞的后果。

说起怒火,文煞并不比莫离的小。

他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众人的温顺。

而眼前这样一个瘦弱平凡的男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的底线。

他举起手,正要一掌劈向牙关紧咬的莫离。

但在掌风快要落下的时候,却硬生生地停住了。

因为,他看见了,莫离脸上的泪。

那晶莹剔透的泪珠,连成串儿,满满当当地从莫离的眼角滑落。

那么多泪,像开了闸的水一样。

不停地、不停地向外淌着。

有些滑落颌角,有些则与莫离口中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那点点滴滴的温热,滴在文煞肩上,活生生的,像一种控诉。

这一掌,却是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文煞的手覆在莫离的后颈上,一下一下地捏揉着。

感受到莫离的颤抖和慌乱,文煞难得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爱咬就让他咬吧。

文煞在莫离耳边轻道:“把它们弄出来,一颗一颗慢慢来。”

话还没说完,肩上的疼痛越发明显。

莫离咬得更是用力了。

不过这点小伤,文煞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做到的话,我就让你见那两个人。”

感觉到身下的人一愣,嘴上的力度霎时松了不少。

文煞揉着莫离的腰,“我说到做到。”

莫离战栗着松开文煞的肩膀。

那里的血肉,模糊成一片。

任泪水决堤半刻之后,莫离忽然发出一种如若人之濒死时发出的惨叫。

那种绝望的叫声,即使是在文煞这种杀人如麻的魔头这里,听得也是这样的触目惊心。

莫离纤细的脖子高仰着,泪水与鲜血混成一片,弄脏了胸前。

他就这样声嘶力竭地叫着,一声一声地,那种赤裸裸的伤痛,毫无掩饰,仿若能穿透人心。

直到声音再也发不出来,莫离只能无声地恸哭着。

剧烈的抽泣让单薄的胸膛不断起伏,身子也像剥离了所有的力气,疲软地靠在文煞胸前。

犹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莫离的后穴才开始微微张合着,似乎要将那些异物排出。

文煞环着他的腰,一直没有松手。

莫离的十指紧紧地抠刮着文煞的后背,留下道道抓痕。

这次的行为,绝对是无意识的。

呼吸调整了无数次,莫离双眼紧闭。

当第一颗玉球被排出体外时,文煞明显松了口气。

玉球滚落床榻,发出一声轻响。

这是一段漫长的行刑过程。

那五个玉球,仅仅是五个,却像千万把凌迟的刀,一刃一刃,毫不留情地割在莫离身上。

堪比任何酷刑。

直到他只剩下一副骸骨,再无血肉。

待最后一个玉球落地,莫离虚弱地挂在文煞肩上。

文煞将他打横抱起,放回床榻上。

也不想处理肩上的伤口,文煞只是心情复杂地看着仍旧默默流泪的莫离。

在文煞之前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他自己一人。

他不会在意也没必要在意别人想些什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但现在,有些东西似乎不同了。

他想知道莫离到底想些什么,他到底要什么。

如果此刻,这个人儿能在他怀中软言细语一句,大概就是那远在天边的明月星子,他也一定会为他摘下来吧。

但是,莫离只是哭,只是哭。

连一个眼神,就算是多余的也好,也不愿意分给他。

文煞忽然感到若有所失。

这种感觉非常可怕,特别是对于这种一直大权在握的人来说,掌握不住的东西,往往他们惊恐不安。

莫离对于文煞,越来越像是这样的存在。

文煞将莫离紧紧拥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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