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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 上——by色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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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放我去见父王,爹爹病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寝宫里只有一条薄棉被,连个火盆都没有!一日三餐都是别人吃剩下的冷饭菜,爹爹需要新鲜的食物,好的御医和药材,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要见父王,他要是知道了,不会不管的!快放我出去!”小年糕有条有理地向她解释道,希望见自己的爸爸一面。
  可是面前的女人丝毫不为所动,摆着一副高贵的姿态冷哼:“傻子就是傻子,你爹爹死了,陛下为什么要管?说不定他死了,陛下还要举国欢庆一番呐!搞清楚吧,小傻瓜,你父王早就不要你和你爹爹了,亏你那皮厚的爹爹竟然还有脸回宫!”
  小年糕被她的一番话给惹火了,对着这个女人大声反驳道:“你这个坏女人,我爸爸才不会不要我们!倒是你想当我父王的妃子……白日做梦!你哪里比的上我爹爹?”
  “你这个臭小鬼!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陛下回宫一个月,有来看过你们吗?没有!他压根就不关心你们!他不要你们了!要不是我不能生育,打算将来过继你为养子好有个依靠!我现在就……”说着就作势要去掐小年糕的脖子。
  小年糕下意识拉住她的手,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啊!好痛!你这个贱种!”翠吟气急,抬起另一只手“啪!”!在小年糕的左半边脸上留下了一个红掌印……小年糕顺势摔倒在地上,灰尘沾上原本就不怎么洁净的上衣,手和脸还擦破了点皮,弄的狼狈不堪!可小年糕的最终目的还是没有达成,于是他立即起身,顾不得自己的伤,一个拼命就往宫门冲去……
  “来人!帮我拦住这个小鬼!今天非要给他点厉害尝尝!”翠吟一个击掌,出现了好几个侍卫和太监,一起把小年糕团团围住,不让他出宫!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4、5岁的小娃娃怎么可能是大人的对手,很快小年糕就被逮住了。
  “哼!你这小鬼勇气可佳,可是欠教养,现在就由本姑娘代替你那贱人爹爹来好好教育你……”说完眼看又是一个耳光!小年糕不甘心,紧紧闭上了眼睛……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我由小顺子带领着,及时赶到了毓蓥宫……
  一进门,迎接我的竟然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被人围攻!我的怒火顿时又上升一个等级!我走上前去,他们纷纷下跪行礼,连小年糕也不例外!
  “参见陛……”
  “不要行礼,统统给朕起来!”我极具威严地说道。“翠吟听着,传朕旨意:带领所有毓蓥宫当差的奴才给我到咏麟宫门口跪着!不得有勿!”
  “陛下……我……”她还想狡辩,“我只是教育小皇子……”她还以为我是以前的我,宠幸她的我……
  “什么我?你是奴婢,竟敢当着朕的面自称我?大胆,来人,拖下去,重打30大板!”我快气疯了,她竟然还火上加油。
  “陛下…奴婢冤枉啊…”她哭着喊着。
  “闭嘴!再敢说一句,再加20大板!拖下去!”立刻上来几个侍卫把处于哭喊状态下的翠吟拉了下去,我也不再理睬她。
  奴才们都回我的寝宫──咏麟宫后命,我连忙去查看宝宝的状况……
  “小年糕,来,起来,让爸爸看看!”我心疼地想要抱起他。
  可是他竟然避开了我,依旧跪在地上,大眼睛直直地瞪着我:“父王!”他竟然对我磕了个重重的响头,“儿臣求求父王,救救爹爹啊!”
  “你爹爹怎么了?”我被他的动作震撼了,以前那个在我怀中撒娇的孩子,现在竟然对我实着君臣大礼。
  “爹爹昨天晚上起就生病了,一直昏迷不醒!他需要治疗和新鲜的食物!父王救救他啊!”小年糕边说边不停地磕头,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水泥地上。
  “小年糕,不要这样啊!”我连忙阻止他,“走,现在我们就去救爹爹!”我们往梵的寝宫跑去……
  
  我把昏迷着的梵带回了自己的寝宫,立刻宣御医为他看病,小年糕也和我一同守在门外。小年糕衣衫不整,还有些皮外伤,我原本想要他立刻更衣上药,可谁知,这孩子一口回绝了,他怎么了?于是,我强拉着宝宝,亲自为宝宝洗澡,替他上药,小家伙明显瘦了下来……这一切不禁让我向小年糕询问他们一个月的处境,没想到小娃娃却很认真地问了一句:“父王,你路上说的话都是假的吗?你早就不要我和爹爹了,这次只是……只是想玩弄爹爹吗?”
  “什么父王?叫爸爸!”我不喜欢他称呼我为“父王”,“你怎么会这么想?”他的这句话让我了解到,这一个月所发生的事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而且……而且……你这一个月的确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你让我们住那个萧条的宫殿;让那个坏女人来欺负我和爹爹;让我们吃剩饭剩菜;让我们穿破衣破鞋;爹爹身体不好,可是那些个宫人连个火盆都克扣着不肯给;你……呜哇……“宝宝越说越气愤,最后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宝宝不哭!爸爸没有不要你和爹爹!”我帮他处理好伤,轻轻搂哄着他,“爸爸和爹爹约定好,不主动来找你们,没想到……竟然有这种事!真是反了!不要哭,等下爸爸好好帮你教训那些欺负你的人!”
  “呜……真的?呜……”宝宝泪眼汪汪,哽咽着确定。
  “当然,小年糕那么可爱,爸爸怎么会不要你?怎么会骗你呢?”我逗哄着他,“以后小年糕就和爹爹、爸爸一起住咏麟宫好不好?”
  “恩!好!爸爸,我最喜欢你和爹爹了,我不要你们分开!你千万不要抛弃凛儿!”小宝贝回抱着我。
  “好,我们来打钩钩!”我伸出了小指头与小年糕的小指头纠缠在了一起。
  这时,御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陛下!”
  “啊,姚御医,梵怎么样了?”我抱着宝宝立即上前问道。
  “陛下,娘娘是受了风寒,待老臣开张药方,只要服用三天,即可痊愈!”老御医有礼道。
  “这就好,桂公公,你快随姚御医去抓药!”我使唤着大内总管,“抓完后,跟那些奴才一样到门口跪着去!”我不会忘记,是这个人分配太监宫女的工作地点。
  “奴才……奴才遵命……”桂公公感到情况不妙,连忙退下……
  我和宝宝进屋看梵,梵的脸很苍白,也明显的瘦了下来!宝宝一见到梵,眼睛里泪花又开始打转:“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小年糕反复着这句话。
  “宝贝不哭,这不是你的错……”我安慰着,自己心如刀割。
  可是小年糕听不进去,“不,就是我的错,我晚上怕冷,所以爹爹把唯一的薄棉被给了我,还用身体包住我,让我能睡着!爹爹得风寒都是我的错!”
  “乖……宝贝,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那就守在爹爹身边,等爹爹醒来,亲自向爹爹认错就好了呀!对不对?”我在宝贝面前克制自己的怒气,平静的说道。
  “恩!”小年糕坚定地回应我。
  “好了,爸爸要去处理些事!你在这里乖乖地陪爹爹,爸爸马上就回来!”我笑着说。
  “好,爸爸要快点回来啊!”小年糕说道。
  “一定!宝贝要乖啊!”我说着就带上了门,来到寝宫外……我要来了一张椅子,倒了壶茶,面对着跪在殿外的一群宫人,露出了充满杀意的笑容!
  
  第四十四章
  
  “呼……”我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望着一群宫女太监侍卫跪在地上,他们各个脸上挂满了恐惧,不一会儿,两个侍卫把被打了50大板的翠吟给拖了过来,这个女人被打得已经去了半条命了。又过了一会儿桂公公随御医抓完了药,也回来跪着了,这下好了,人都到齐了……
  “你们……进宫是来干什么的?”我向他们提问。
  “……”可惜无人敢做声。
  “朕问你们话呢!回答!你们进宫是来干什么的!”我大声喝道。
  “!”他们被我给吓到了。
  便以桂公公为首,纷纷开口答道:
  “我们是来侍侯主子的!”
  “对,是来做奴才的!”
  ……
  “哦?侍侯主子?”我重复这个答案,继续问:“那翠吟,你进宫又是来做什么的呢?”
  “我……奴婢……是来……侍侯主子的……”她断断续续回答。
  “哦?朕还以为你是进宫来当娘娘的呐!”我讽刺道。
  “……奴……奴婢……不敢……”
  “不敢?怎么会?虐待皇后,殴打太子,连这种大胆的事……你都能做的得心应手!你还有什么不敢?”说完我继续喝了口茶。
  在一旁的桂公公原想上来拍马屁,可惜──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陛下,翠吟姑娘这次是过分了点,可她也是为陛下不平啊!”桂公公用极其无辜的口气说,“陛下为了国家必须娶这位男后,随即又不得不生下皇子。姑娘知道陛下心中郁闷,却因道德和礼教,不得对皇后做些过分的事,所以这才……”
  “呵呵……照你这么说,朕还应该嘉奖你们咯!”我气得把茶杯摔碎在地上,事情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竟然还认为我是在玩弄梵。
  “陛下息怒……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见我有如此举动,他们纷纷叩头谢罪,桂公公更是苍白了脸。
  “你们好大胆子!朕刚回宫就说过,对皇后和太子要你们尽心服侍!你们呢?你们做了些什么?啊?”我的愤怒第一时间爆发了,“毓蓥宫阴冷无比,你们克扣火盆和棉被不给;让皇后和太子穿破衣物;没人打扫院落;没人收拾寝宫;你们都是来干什么的?到底谁是你们的主子?”
  跪着的人都吓得禁了声,连他们的身体都在风中颤抖,忽然一个小太监颤颤悠悠地出声:“那是……那是……翠吟姑娘……吩……吩咐的……”
  他原意是想平息我的怒气,可被他这一提,我更加火大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比皇后更大吗?你们听她的,不听皇后的!”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这类话在下面此起彼伏地响着。
  “你们甚至让皇后和太子吃剩余的饭菜!你们……你们……简直该死!!!”我指着他们训斥道。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一听到“死”字,他们由跪改为叩首,求饶声络绎不绝。
  “奴婢不服!”这时,翠吟开口了,“奴婢不服!”
  “你有何不服?”我更讨厌这个女人了。
  “吃陛下的剩余饭菜──这是皇后的意思!奴婢没有打算给他们食用!可是皇后一直坚持,所以最后奴婢才不得不妥协的!”她奋力反击,想逃脱责罚。
  “……”这是梵的意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等他醒来该好好问问他,“就算这不是你搞的鬼,但是之前一切你一定有份!”我肯定地说。
  “……是,奴婢不服!陛下之前说过要给奴婢一个归宿,可是这次回宫后竟再也没有提起……”她大概是和霁凌麒有过什么册妃约定吧!“还带回了前皇后和前太子!奴婢是因为陛下才这么做的!”她竟然敢大义凛然地对我说。
  “呵!为了朕?有趣!我看你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才这么做的吧!”我鄙视道,“朕现在就告诉你,朕喜欢的是皇后!除了皇后谁都没有让朕爱的资格!”
  “这不可能!你不是陛下!你是谁?你是谁?……”她如发疯般反复问道。
  “哼!朕就是朕!从来不曾改变过!不过君无戏言,朕就如你所说给你一个归宿!”我突然想到一个折磨这个女人的“好主意”。
  “!”她停止了疑问,眼中又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朕就把你赐给为朕磨墨的小全子!即使完婚!”死太便宜这个女人了,我要她活着受罪!
  “陛下不要!陛下恕罪!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不要把奴婢嫁给一个太监!求求陛下!陛下开恩啊!”身为宫女自然知道太监是如何虐待自己的“妻子”,翠吟拼命求饶,可惜她明白得太迟了!
  “朕说过‘君无戏言’!你听不懂吗?”我冷冰冰地问。
  “呜呜呜……”自知无望逃脱命运的翠吟倒在原地哭了起来。
  我见她这个模样,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痛快,谁叫这个女人惹了最最不该惹的人!
  “还有你们!”我把矛头指向了那群跪着的人,“死罪可逃,活罪难免!统统发配辛者库,有生之年,不得复职!”
  “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
  “闭嘴,朕已经网开一面,你们想死不成?现在统统给我退下!”
  “哗哗哗……”听到要“死”,下跪的人连忙纷纷退出我的寝宫,哭晕的翠吟也被侍卫架了出去,这里又恢复了安静。
  负责看守这里的侍卫、宫女和太监都目睹了刚才的一切,虽然他们没有做声,可是从他们的眼中可以看到恐惧和紧张!我很满意他们的反映,这次我是故意“杀鸡儆猴”,我要让梵在这个他曾经充满怨恨的皇宫中,快乐无忧地生活着!
  我再次打开寝宫的大门,梵还是昏睡着的。小年糕在床边竟然也睡着了,还睡得很沈!我笑着摇摇头,这孩子这么睡不累嘛!我找了一个小宫女,叫她拿来了锦被和枕头,抱起宝宝,把他放到了自己用来休憩的长椅上,随后我就坐到一边,开始翻阅奏折。外面的鸟儿在欢唱,屋内的人儿睡的正香。我批阅着奏章,时不时得抬头看看宝宝和梵,嘴角不禁流露出温柔的浅笑,幸福不过如此,不是吗?
  
  第四十五章
  
  ──三天后──
  “恩……”梵紧闭的双眼动了一下。
  “娘娘……娘娘醒了……”一个小宫女的声音响起,“御医,娘娘醒了!”
  “……”梵缓缓地张开了双眼,触及到眼前陌生的环境,停滞了片刻,“这里……是哪里?”
  “皇后娘娘,还认识老臣吗?身体觉得如何?”姚御医是当年为梵接生的医生,对于梵的身体状况自然是了若指掌。
  “姚御医?你为什么在这里……”梵惊讶地想起身,却又因为晕眩倒了回去。
  姚御医见状连忙阻止他:“娘娘莫要起身,风寒初愈,难免有些虚弱,现在休息最重要!”
  “凛儿呢?他在哪里?”梵听劝躺了下来,随即便开始寻找儿子的身影。
  “陛下怕惊扰到娘娘,就带着太子殿下到御书房去了!”姚御医边回答边为梵把脉。
  “陛下?御书房?”
  御医一脸笑意道:“是啊,这里是陛下的寝宫──咏麟宫,娘娘睡了三天了!皇帝把龙床让给娘娘睡,这还是开朝以来首开先例……陛下真的是很爱娘娘啊!”
  “这里是皇帝寝宫!!!”梵听到这句话后,刚才的虚弱仿佛不见了。
  “是……啊!娘娘,你要到哪里去啊?你还很虚弱,不能离开啊!娘娘……娘娘……”姚御医拼命制止着,边跑边在梵身后喊。
  梵虽虚弱,但是武功也恢复了一两成左右,普通人没那么容易追上他,他目的地明确,直奔──御书房。
  “娘娘……是娘娘……娘娘不要跑了,慢点,当心身子……娘娘……”一路上好多宫女、太监、侍卫,见到他这样都像见了鬼一样,都拼了命的劝他拦他……
  其实梵若是平时跑跑倒也没事,可是现在他病体初愈,皇帝陛下前两天才刚刚警告过奴才们要他们好好侍侯着,如有差池,就会出现第二个“翠吟”。奴才们自从看到了陛下惩治毓蓥宫的人,对于皇后和太子都不敢有得一丝怠慢,各个是精心侍侯着。如今倒好,皇后娘娘穿着单衣,赤着脚,拖着病体在寒风中一路奔跑,这下陛下不杀了他们才有贵!但他们就算怎么追也赶不上武功“天下第一”的梵,只能撕破喉咙大声叫喊:“娘娘……”
  “碰!”御书房的门被用力地打开,我教宝宝在用围棋下五子棋,我是吓了一跳,宝宝倒是沈浸在棋盘中没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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