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 上——by色如空

　　“奴才不知，这是从陛下的寝宫搬出来的，是先皇留下的，奴才们不能看这里面的东西！”小太监上前帮小主子一把。
　　小年糕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那我能不能看？”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啊眨……
　　“这……小主子，请去询问陛下……奴才不能做主……”
　　“那……啊，父王！！”小年糕正考虑要不要来找我，我就向他这个方向走来。
　　小年糕在有人的时候称呼我为“父王”，称梵为“母后”。不过，只有熟人的时候，还是运用“爸爸”和“爹爹”的原称！
　　我因为先日前黎将军所说之事而烦心，出来是想散散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应该在准备规矩的小年糕，“小年糕？你在这里做什么？”
　　“咯咯……我背规矩背累了，出来看看能不能帮父王和母后的婚事做点什么……”小年糕冲进我张开的怀抱中磨蹭着。
　　看见宝宝，我的心情好了一大半，伸出食指，轻轻地刮了宝宝的小鼻子一下，“你啊，只要乖乖把规矩记住，大婚那天不要出错就行了，其它的事情自会有人打点！”
　　“啊，对了！”宝宝记起了那个箱子，“父王，我要看那个箱子！”
　　“什么箱子？哪个箱子？”我没有箱子啊！
　　“回陛下，小主子要看的是先皇留下的箱子！现在要运往毓蓥宫的那只！”小太监在我旁边提醒。
　　“可以啊，来人，把这个箱子立刻运往毓蓥宫！”我下令道。然后对小年糕说，“走，一起到爹爹那边去看！”
　　“好！”宝宝由我抱着，一起去了毓蓥宫。
　　
　　“爹爹！抱抱！”小年糕一进毓蓥宫就缠上了梵。
　　梵很快抱起了小年糕，却对我有些冷淡：“你怎么也来了？”
　　“陪宝宝来的，想来看看你！”我隐瞒了梵黎将军的汇报。
　　“我挺好，现在你来无妨，可大婚以前十天你决不能踏入这里半步！”梵带着警告的口气道。
　　我不同意，“不要，为什么不能来？”
　　“……规矩！”两个字把我想好的理由统统否决，既然是规矩就不能违反了，不然那群老臣肯定用口水把我淹了。
　　我无奈答应：“知道了……切，谁定的狗屁规矩！”
　　以往，梵听见我这番话，不是浅笑就是说教，可这次……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平静……平静……好奇怪啊……
　　“开箱子！开箱子！”小年糕开心的叫着。
　　“对了，开箱子吧！”我拉回了思绪，帮宝宝打开箱子看看，先皇到底留了什么在里面。
　　“这是什么箱子？”梵问。
　　“不知道，我就知道是先皇留下的！”我说的是实话。
　　打开箱子，宝宝第一个探进头看，里面是什么宝物……“画？”
　　“画？什么画？”我也来看，“恩？人物画？可这人怎么……”
　　实在不能怪我不确定，这画着实奇怪……画的数量有好多，每一张从体形和挂件来看都是同一个人，可是这个人的脸都被挖去了，独留一个空洞……怎么了？为何这画像会在先皇的箱子里？这是先皇画的？那这洞……也是先皇挖的？
　　我拿出一张又一张画仔细地观察着，突然一张画的一个细节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一块玉配，刻着我皇族标记的玉配。
　　“梵，你看！”我反射性得把自己的发现与梵分享。
　　可是梵拒绝了：“这是先皇的遗物，只有你们有资格看，我不看！”
　　“梵……你怎么了？”我发现事情不对，“从曜光那里回来后，你就怪怪的，他和你说了什么？”
　　“你答应不过问的！”
　　“可是现在，你的反应已经让我受不了了！”我的声音放大说。
　　没想到，梵竟然生气地大声反驳：“受不了就不要来烦我！”
　　“梵？”我没料想到，他会生气，顿时乱了方寸，“你……”伸手就要去拉他。
　　“不要碰我！”他还是很大声，丝毫不顾及小年糕在场，“我受够了，你不要老是对我那么过度保护行不行？我也是个男人，不要把我当成女人来看待！你动不动就担心我，你不烦，我都闲烦！”
　　“……”
　　“……爹爹……”
　　“不要叫我，你们两个现在快给我走，离开这里！快点！”梵不耐烦地催促着。
　　“……明白了！”我抱起快要哭出来的小年糕，“我们会走的，梵不要生气！”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梵望着我们离开的背影，喘了一口气，坐在了床上……
　　“爸爸……爹爹是不是……生凛儿的气了？”宝宝的眼睛红了。
　　“小年糕不哭，爹爹最喜欢你了，不会生你的气的，是爸爸不好，不是你！”我安慰道。
　　“可是……”
　　我摸摸他的小脑袋，“好了好了，宝贝！爹爹心情不好，这几天不要去烦他，好不好？”
　　“……恩！”
　　“这才乖，走，和爸爸去吃饭……”
　　我脸上笑着，可是心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梵……难道你真的……
　　
　　第五十一章
　　
　　离大婚还有二十来天，自从上次和梵不明所以地吵了一架后，我也没有再踏进毓蓥宫一步。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梵，梵总是把事留在心里，从不向我诉说，就象刚回宫那次，让我连帮都不知该从何帮起……所以，今天我又来到了曜光的府中，打算向他要个答案！！！
　　“恭迎陛下！”前来相迎的不是别人，正是曜鄞。
　　我跳下马车，整理了一下服饰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她默认了。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为何事而来！”我肯定地说，“曜光呢？我这事要问他！叫他出来！”
　　“……陛下里面请！”她没有回应我，只是把我带进府中，沏上一杯茶给我。
　　我也不急，随了她的意，喝了口茶，但没有放弃自己的问题：“曜光呢？”
　　曜鄞慢条斯理地回答：“光儿不在，他上祭坛祈福去了！”
　　“祈什么福？什么时候回来？”
　　曜寅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为陛下和娘娘的大婚祈福，等婚礼后自会回来！”
　　“什么？”我差点没跳起来，“到时梵都不知会怎么样了！我这就去祭坛找他回来！”
　　“陛下留步！光儿这段时间都不会见任何人，陛下不要白费心思了。”平静的声音很有说服力。
　　“那怎么办？等着看梵再次……”我为之气结。
　　“……”曜鄞再次沉默了。
　　“可恶！”我一拳打在了墙上。
　　曜鄞见状，异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忍，“陛下……”
　　“什么？”我的口气很差。
　　曜鄞轻轻拂了一下身子，“曜鄞送陛下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愿陛下与娘娘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因为她的一番话，我平静了下来，“什么意……”
　　正要询问曜鄞时，宫里的一个小太监来报，我认识他，他是一直在小年糕身边的小太监──小福子。“陛下，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
　　“陛下请回，记住曜鄞的话！”曜鄞先声夺人，她显然知道了什么……说完之后，她独自回了房间，留下了我。
　　“凛儿怎么了？”我正色问小福子。
　　“起禀陛下，太子殿下高烧不退，御医已经在看了，请陛下回去！”小福子慌慌张张道。
　　“什么？好端端怎么会发高烧？快随朕回宫！”我听了立刻跳上马车回宫。
　　在车上，我心情极差，“凛儿怎么会发烧？小福子？”
　　“这……”他遮遮掩掩。
　　“快说，不然别怪朕不客气！”
　　“陛下饶命，是太子殿下不让奴才说的……太子殿下觉得娘娘这几日心情不好，态度十分冷淡……所以昨个儿晚上，太子殿下就未经通报，跑去毓蓥宫，想与娘娘一同用晚膳，谁知……谁知……”小福子冷汗直流。
　　“不得隐瞒，说，后来怎么了？”我的眉头已经成了“川”字。
　　“谁知娘娘竟然不在宫中！据宫女们说，娘娘是去了黎将军的府上……太子殿下不甘心，硬是要在毓蓥宫的门口等娘娘回来，于是奴才就派人去黎将军府中通报娘娘……可是，娘娘到了早晨也没有回毓蓥宫……太子殿下也就……也就在门口等了一个晚上……所以就……”他注意到我的脸色，越说越清了。
　　我给过梵随时出入皇宫的特权，可我从没想到，他会整夜离宫不回，甚至有人的通报宝宝在等他，他也……梵，你这次太过分了！！！！
　　“凛儿怎么样了？”一回宫，只见御医从太子寝宫出来。
　　“参见陛下，太子的病不碍事，服药后，高烧已有所退，再好好休息一阵，出阵汗就没问题了！”御医向我禀报。
　　“呼……”听说宝宝没事，我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随后又想起……“娘娘呢？回来了没有？”我问宫女。
　　“回陛下的话，娘娘还在黎将军府中！”
　　“……立刻派人去告诉娘娘，太子病了，叫他回来！！”我背对着他们命令到。
　　“遵命！”他们纷纷退下。
　　我打开房门，走近小年糕的床边，为他掖掖被子，摸摸他的额头，的确不是很烫。正当要收回手的时候，突然小年糕的一只小手抓住了我，“爹爹……”小年糕迷糊地道。
　　“恩……”我轻轻回应，还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好好睡吧！宝贝！”
　　“爹爹……不要生气……凛儿会很乖……很乖的……”虚弱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心软。
　　“不会的，爹爹不会生凛儿的气的！永远不会的……”我不停地安抚着小年糕。
　　这时，门开了，梵满头大汗地跑进来，黎将军跟在他后面，“凛儿……怎么样了？”
　　“……”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没事，我们出去谈，让凛儿休息！”
　　
　　“你为什么不回来？”一到书房，我就问梵。
　　“我……不知道……凛儿在等……”梵没有看我的眼睛。
　　黎靖希立刻为其辩护：“陛下，娘娘是……”
　　“你闭嘴！”我大声阻止了黎靖希，“这是我们的家事，要你这个外人插什么嘴？”
　　“你不要找别人乱撒气！”梵不满我的态度。
　　“是啊，我就是撒气！”我激动地说道，“你每次有心事，第一个找的永远不是我，总是找其它人……这次曜光又和你说了什么？你说呀！”
　　“……”梵没有回答。
　　而黎靖希则是以很奇怪的目光注视着我们两个，只是我们都没有发现而已……
　　“哈……哈哈……”我不知是哭是笑，“好！很好！叶盘源！你总是这样，所有事情都是一个人承担！你说我保护过头，我看你才是这样！这次你找的是他么……”我看向黎靖希。
　　黎靖希立刻低下了头……梵仍然没有任何解释……
　　“我受够了！你要承担，要自虐，要怎么样随便你！可不要把凛儿给撤进来！他还是个五岁的孩子！我再也不管你要做什么了！这样总行了吧！”我说完，就气愤地带门离去。
　　“娘娘……”寂静的书房中，黎靖希率先打破了沉默，“这样做……真的好吗？”
　　“……继续下去吧！”梵闭上了眼睛，“你先走吧，那件事……拜托了！！”
　　“可是……”
　　“我不会改变决定！！”
　　“……我明白了，那么，几日后……委屈娘娘了！”话毕，黎靖希也走了。
　　梵一人来到书桌前，执起漩一直使用的毛笔，“漩……你看到后……会怎么样呢？杀了我吗？还是……”
　　
　　第五十二章
　　
　　“二皇兄，这是出席大婚臣子们的名单，就这么定下了，您还有什么意见吗？”煦手拿著名册问。
　　我的心思却不在大婚名册这上面，回想着那天和梵的对话，我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
　　迟钝的煦也发现了我的不快，试探着问：“二皇兄，二皇兄……”
　　“啊？”我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反应过来，“煦，什么事？”
　　“这句话该是我问的吧！”煦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二皇兄，你最近总是魂不守舍，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和梵……闹了点小矛盾……”连这个迟钝的弟弟都发觉了我的反常，我的心事太明显了。
　　“闹矛盾？吵架了？”煦心无城府地问。
　　“恩……”我苦笑道。
　　“那算什么！”煦说地毫不在意，“大哥和他那位天天吵，感情还不是稳定得很！我和小光也常吵，他还经常打我呢！你们只是偶尔吵吵，不会有事的啦！”
　　“……”我该说这个弟弟什么好呢，“煦，这是没有可比性的……”
　　“话说回来，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啊？”可见这小子完全没有听我说的话。
　　我整理了一下整件事，告诉给煦听，想让他来评一下谁是谁非……煦听完事情后，考虑了一会儿，给了我这个答案……
　　“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没有错，却也都错了！”
　　“……什么意思？”旁观者清，也许煦能分析地比我透彻。
　　煦收起了名册，正色说：“你们两个都是因为怕对方受到伤害，而采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可是，你们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方式会不会被对方认同……”他停在了这里。
　　我听了，觉得颇有道理，“说，继续说下去！”
　　“你们两个成长环境不同，教育方式也不同。盘源从小就在养父身边长大，养父毕竟是养父，盘源尊敬他却不能象对亲身父亲那般粘昵，所以所有的事自己担当，不为别人添麻烦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至于二皇兄你就不用说了，从小生活衣食无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啊，你们的想法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煦象个大师般说教着。
　　的确很有道理啊！我深入思考着，我就算被搞错了时空出生，可是从小父母对我还是无微不至，可是梵……习惯啊！！呵呵呵呵……我一反刚才苦恼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二皇兄？”煦看着我的笑脸，出了一身冷汗，“你在想什么？笑得那么……那么……”恐怖──这个词他没有说出口。
　　“呵呵呵呵……没什么……习惯啊……煦，今晚陪我去毓蓥宫用晚膳！”
　　煦的汗更多了，“你打算做什么？二哥？”
　　我猛然站起身，自信且坚定地回答：“既然是坏习惯，那就帮梵改掉它！！”
　　我们两人在书房里讨论地热烈，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的一抹黑影……
　　
　　──晚上──
　　“煦，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悄悄问。
　　“好了，不过……”他尴尬地看着我，“二皇兄，春药能帮忙？？？”
　　“可以可以，只要你知趣点就可以！”这话再明白不过了吧！
　　“……我会的……”
　　于是，一个皇帝拉着一个王爷，王爷带着一包春药，来到皇后的寝宫──毓蓥宫。
　　“奇怪……”
　　“怎么了？煦?”
　　“太安静了……怎么连个奴才都没有……太奇怪了……”
　　煦的话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对啊，怎么会连半个奴才都没看见呢？这毓蓥宫今晚似乎安静过头了……
　　“恩……啊……”房内传来引人遐想的喘息声，将我们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地去。
　　我和煦在窗口用很“古老”的方式开了个小洞往里面看，谁知……
　　“啊……用力……再深一点……啊……”身处下方的人不断地浪叫着。
　　上方的男子也毫不怜惜地贯穿，抽插着，“恩……是你太紧了……放松……”
　　两个人大汗淋漓，放荡交缠在被布置地火红的喜床上，激烈的运动连带着床也在摇晃着，让我完全看傻了眼……那是黎靖希和……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