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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 下——by色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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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找宝宝是……”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叹了口气说:“宝宝毕竟是老板唯一的儿子!就算傻……我也希望……他能见到老板最后一面……”
  “……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明天……我会来客栈……找你……还有老板……”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药材往缙仪手上一扔,然后仓皇而去。
  “诶……你!!!怎么回事??”他一脸莫明地看着我远去。
  刚才……我听到了什么??缙仪说……梵要死了……怎么可能……武功废了……不会啊……梵现在应该幸福地生活着……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对!!!去找御医,让他帮梵看看……他一定会告诉我……梵没事的,梵不会死的……是庸医弄错了!!对,现在就去……于是,我飞一般得往皇宫奔去……
  
  
  
  第五十八章
  
  
  
  这天,我一夜没有合眼。震惊、担心、不安、恐惧占据了我的心……我简直不敢相信,梵一个月前被我亲手送了出去。现在,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有人告诉我他要死了……怎么会这样……我送梵出宫是希望他能过得幸福,事情怎么会到如此地步……如果我的决定是错的……那么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所以,今天……我逃了……我不敢面对这个事实……明天……明天……我明天又该怎么去面对……面对梵……
  第二天一早,我连早朝都顾不得上,拉着姚御医,急匆匆换了衣服,驾着马车就往怡悦客栈赶。来到客栈,正好遇见煎完药的小二,他一听我们是来找缙仪他们,便很爽快地带路,顺便把药给端去……
  缙仪打开门,一见是我,就放我们进去。他和梵是分开住的房间,据他所说是梵自己要求的。梵说除了喝药和吃饭,缙仪就不要进他的房间去看他了,让他好好休息。梵也不准任何人触碰他,洗澡换衣也一定要自己来,缙仪实在拗不过他,也只能随了他……我听了不禁心生疑窦,奇怪啊!以前的梵不会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啊,更何况现在他自己都受了重伤……为什么呢……
  “这位是……”缙仪看着姚御医问我。
  “啊!忘了介绍,这位是我找的名医!特意来为老板看看!”我敷衍着。
  “哦,原来如此……那么,大夫如果要看症最好现在就去!趁着老板还没醒过来……”
  恩?为什么要趁着梵没有醒来?我疑问:“为什么?等老板醒来看不是更好?”
  “哎……这也是逼不得已啊!老板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需要任何人来看症……也不需要任何人来看他……”缙仪默默叹了口气。
  那么,梵不是一心求死嘛……怎么回如此……怎么会……我不会让他死……我不准他死!!!“姚……大夫……拜托你了!”我很慎重地拜托他!
  “蕲公子放心!”话毕,姚御医就独自一人进入了梵的房间,我和缙仪为了不妨碍他,都没有进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姚御医神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
  “……”姚御医不语,反问缙仪,“这些天他是不是基本上没有吃过东西?而且一直在房间里休息?”
  “正是!”缙仪实话实说。
  “难怪……”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他不但受了重伤,现在还缺少营养,再加上气急攻心……恐怕……回天乏术了……”
  “怎么会呢!”我大叫起来,惊动了缙仪,也吓住了姚御医,“他怎么可能死!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底会不会治?快点开药方啊!缺少药材的话到宫里去拿啊!快去啊!躇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啊!”
  “蕲斡漩?”缙仪不笨,很快就从我的话中听出端倪。
  他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姚御医拦住了他。姚御医向我行了个礼道:“公子请冷静下来!我这就去抓药尽力挽救他的性命!请公子在这里看着……不过切记,等他醒来,不要做出刺激他的事,不然……”
  “我知道!你们快去啊!”我这次实在是没有了主意。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抒发我的情绪……
  “告退!”姚御医拉着一脸茫然的缙仪坐上马车就往皇宫方向跑去。
  他们走后,我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安静,根本就察觉不到有人居住,这使我有点慌了神。可我还是走到床边,往床帐里探去……天啊……这个是梵吗?虽然容貌没变,可是脸色苍白憔悴,嘴唇没有多少血色,睡得极其不安稳的神情,额头上大滴的汗珠才显示着他是活着的……我略微颤抖的手碰上他的脸,为他擦去汗珠,梵的体温也低地吓人,我见他这模样,心里难受极了,就好象心被一道一道抓裂,一下一下掏空……梵,一个月的时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黎靖希没有好好照顾你吗?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呢?我一定会帮你的啊!你为什么……
  “恩……”这时梵似乎感到了我的触碰,有了些反应。
  我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可是梵并没有如我所料地醒来,而是说起了梦话:“黎……靖希……”
  我感觉好象被雷劈到了般不能动弹,直到现在梵还是记着那个男人吗……但后面的内容又让我吃了一惊,“你……不要……不要……碰我……我不想啊……离开我……漩……”我不明白,梵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这时梵的呻吟更加痛苦了,“不要啊……不要啊……师父……漩……”
  “梵?梵?听得见吗?”我不忍再看他这模样,于是上前尝试着叫醒他。
  “!”梵似乎听见了我的呼唤,猛然睁开了眼睛,我被他吓了一跳,又后退了几步。
  “……”梵睁开眼,四周环顾了一下,看到我时,露出了我从没见过的表情……那是一个笑容,可笑容中包含的,是欣喜是愉悦是哀伤是遗憾更是期待……“漩!”他用虚弱的声音叫出我的名字。
  “……”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在他的眼中我究竟是什么呢?无奈下,我只能微笑地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的友好。
  他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可他立刻就转变了表情,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口中喃喃自语道:“梦中都这样……我真是自作自受啊……”
  梦?难道他把我当作了一个梦?我想提醒他,可是姚御医说过不要刺激梵,因此,我把这些话压了下来,还是看看后面的情况再说吧……
  “漩!”梵躺着,笑着向我挥了挥手,又拍了拍自己的床沿,“过来好不好?”
  我很配合地走过去,在他空出的地方坐下,神情款款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一会儿,梵又开口了:“漩……抱抱我……好不好……”
  迎着他期盼的眼神,我不可能拒绝。于是调整好姿势,把梵容纳进自己的怀里,让他可以舒服的在我怀里躺着。梵的温顺无力是我从未见过的,就好象一个一捏就会碎的玻璃娃娃一般,这样的梵让我感到背脊发凉,好象他就会这样消失掉,这样的想法使我害怕,无意中环住梵的手加强了力道。
  而梵躺到我怀中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欣慰地说道:“漩在梦中还是很温柔……我其实是很喜欢漩的……”
  这么简单的一番话扫清了我心中的一切阴悝,梵是喜欢我的……梵是喜欢我的……心中心潮澎湃,可是为了不刺激梵,我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可是……漩不再需要我了……”他继续平静地说道,“我也再没有资格见他了……我把自己弄脏了……”
  梵这些贬低自己的话让我心里一抽,我轻轻拍着他的背说:“不脏……不脏……梵是最干净的……”
  “呵……”梵苦笑,“也只有梦中的漩会这么回答……师父……黎靖希……不醉……爹爹……大家都认为我很脏……他们都说我下贱……可我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说我呢?”他无助地看着我,我看出梵已经崩溃了……
  “不是这样的!”我紧紧抱住他,想给他力量,“他们根本不了解梵!他们才没有资格说这些!”
  可是梵好象根本听不进我的话,继续那样看着我说道:“也许他们是对的……我就是这么一个淫荡下贱的男妓!!!我为了实现师父的褂相,和霁凌麒上床……为了帮漩解春药,又和漩上床……最后为了要漩离开我,我去找黎靖希,要他和我演一出春宫戏给漩看!原来说好只是假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真的又和黎靖希上了床……我是那么淫乱,在床上叫的那么大声……黎靖希还告诉我,漩是喜欢我的身体才要我的……也许他们是对的……”
  我觉得梵的状况不太妙,也似乎可以想象道他遭遇到了什么,我只能大叫阻止他继续侮辱自己:“梵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可是效果不大,他还在说着:“所以老天也放弃了下贱的我!!!从小养育我的师父告诉我,我只是一颗棋子,他不要了……霁凌麒侮辱我后废了我……漩被我亲手送给了其它女人……连黎靖希也每天来嘲讽我,羞辱我……我什么都没有了……那我为什么还活着呢?漩,你告诉我啊!!”
  梵开始撕撤我的衣物,情绪很不稳定,疯狂地摇晃我,我没有阻止他,只是很温柔的在他脸上落下点吻,边吻边说着:“不会的,漩不会不要你的……漩也是很喜欢你的……回去吧!梵,我们一起回去……”
  梵也许是累了,安静了下来,又躺回我的怀中,十分伤感地说道:“回不去了……一切都太晚了……漩说宝宝和自己都不需要我了……我也再也没有回去的勇气了……”说道这里,他又缓缓地闭起了眼睛,似乎又要睡了,朦胧中,梵紧紧拉着我说:“漩,我在失去武功后就很喜欢睡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看到你……看到宝宝……我不想醒来啊……”
  我的心再一次纠了起来,“不要担心,漩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永远……”我吻上了他的额头。
  “漩,再说一次,离开那天的话……你爱梵的誓言……”他快睡着了。
  如君所愿,我道出了一生的誓言:“全世界漩最爱梵!此致不渝!此生不变!我的梵……好好睡吧……”
  
  
  
  第五十九章
  
  
  
  梵又睡着了,我轻轻地搂着他,回想着发生的一切,仔细整理着这件事,突然我意识到也许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某人布的局,我从一开始就入了局……而能布置到这个地步的,只有那个人!!!
  这个时候,姚御医和缙仪回来了。他们身后还跟了个人来,那就是曜光!看缙仪的脸色,显然已经知道了我就是皇帝,可是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才是孩子的父亲,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忿忿不平的表情了。而曜光则是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睡着的梵,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缙仪,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的真实身份!可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待所有事情结束后,我自会给你一个答复!”我首先对缙仪说道,随后又转向曜光和姚御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客栈离大哥府邸不远,我要带梵去那里!你们和他一起来吧!”
  简单的吩咐后,我抱着梵踏出了房门,“梵,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走吧……”我贴在梵的耳边轻声道。
  ………………………………
  当我抱着梵来到大哥家,他正与魑影争吵不休,但是一看到我们来了,两人都表现出了惊讶……
  “老板!!缙仪??”魑影是因为看到梵状况还有缙仪。
  “!”而大哥则是……
  “大哥!”我的话没带任何感情,“我要一间房间,让梵休息!!!”
  “……”大哥没有应我,只是叫管家给我们带路。
  魑影没有再和大哥吵闹,而是充当起了带路的人,一脸担心地看着梵的脸,我抱着梵很干脆地跟着他走,离开前我对在场的人说:“缙仪和姚御医负责梵的药!魑影等一下负责照顾梵!大哥和曜光……在客厅等我!我有事要问你们!!”句句话都透着命令的语气。
  “……是”他们纷纷回答着。
  待所有人各就各位,我就离开了梵的房间,来到客厅……曜光和大哥都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可不同的是:曜光很悠闲地坐在一边喝茶,而大哥则是在大厅不断踱步走着,直到看到我来了……
  “好了,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大哥、曜光!梵的事是你们一手策划的吧!”我很平静,也很肯定地说。
  “麒……”大哥听了,有点慌张地想解释。
  可是曜光无可否认地摊了摊双手,阻止了大哥的话,自己回道:“陛下果然聪明!我就知道,只要他离宫后,再让你见到他,那你就一定能察觉道……”
  “曜光!”我勃然大怒,梵受了那么多苦,始作俑者竟然如此无动于衷,“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设计梵!认为我不敢杀了你们吗!”
  “麒!不要所有的事都只为他着想!你有没有为国家为百姓为皇朝想过!”这回说话的是大哥。
  “国家、百姓、皇朝……这些与梵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有他在,国家、百姓、皇朝就会有危险!”曜光接着道。
  “呵……可笑……曜光,5万两黄金,你还欠我一个问题!我这回到要好好请教你,这些与梵有何关系,把我失忆以前定的计划统统给我说出来!”我愤恨地坐下。
  “麒?你想起来了?”大哥不禁问道。
  我冷笑一声,“没有!猜出来!以前的我对梵特别苛刻,还尽力折辱,一切都是故意的吧!因为早就知道,梵的师父密谋谋反!”
  “啪啪啪!”曜光在一边鼓起掌来,“陛下真是厉害!连这点都能猜出来!不错,我们早就知道了!从他嫁入皇宫成为皇后的那时起……”曜光开始告诉我事实真相。
  五年前,霁凌麒望征服离殄,可是离殄的族长竟然以娶自己的养子为条件,愿意把离殄拱手相让!霁凌麒表面答应了,但其实疑心不减。大婚后3个月,便亲自和自己的大哥,微服调查此事……结果抓到了叶浚谋反的一些蛛丝马迹,但仍然没有具体证据!于是,他们把目标转向了在宫中的梵。霁凌麒不断侮辱凌虐梵,为的就是要他露出马脚,没想到梵真的是不知此事,所以最后霁凌麒将他流放了,宝宝原来只是用来折磨梵的工具,霁凌麒年轻气胜自然是不在乎,也不打算立他为太子,可宝宝偏偏是皇长子,霁凌麒干脆一开始就剥夺了他即位的可能性,给宝宝服用隐龙果……
  “过分!”我下结论道,“你们怎么那么没有人性?”我愤怒地盯着他们两人。
  “不是我们没有人性!对于敌人的不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必须这么做!”大哥正色地对我解释。
  我虽然认为这话没错,可是梵做错了什么?他不是敌人,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凭什么那么对待他,“好,那么曜光!你早就算到我会‘失忆’,还会再次遇到梵,并且爱上他?”
  “正是!我还亲自告诉陛下,自己将来会发生的种种!结果陛下就派我到边境监视他和宝宝,以及待陛下和他重遇后继续我们的计划!”曜光毫不畏惧地道出事实。
  “计划?好一个计划,你们就计划着让他永远离开皇宫!让他死吗!”我气急,杂碎了茶杯。
  “计划只是计划,还有很多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曜光的话躲躲闪闪。
  “哈哈……”我讽刺道,“原来还有不在计划中的?给我全部如实说出来!”
  “其中最令人意外的就是他的身世,我们实在没有想到,他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可是,武林盟主想法迂腐古板,所以没有认他,这件事就不了了之!”说道这里,曜光看向了我,“还有就是我们低估了陛下对他的情谊,陛下对他视如珍宝,一路上无微不至,我连个陷害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只能等到回宫后才能让他离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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