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培训,使得我们这酒楼的服务又上了一个档次,连带着的,就更是客似云来,声名远扬了。竟然远远的传到了京城里去,这一下就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变化。
这个事件的起因是北霆的公主要嫁到东烁来,而这个护送公主进京的人,就是北霆皇上的亲弟弟关浩笙。
这关浩笙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皇子,是北霆鼎鼎有名的一员战将,人送美名为‘龙牙王'。有这么一个特殊的重量极人物来送亲,足见两国对这次联姻的重视。这场婚礼也可以称得上是场世纪婚礼了。
对于东烁来说,这一场世纪婚礼关乎国家的面子问题,所以,什么都一定是要准备最好的。而我这个聚庆斋,就是全东烁境内,据说有着最好的厨师和最美味菜肴的地方,当然也就当仁不让的要被征召入京了。
大家知道后都喜形于色,只有少数几个人喜中有些隐忧,怕树大招风,到了京里被人欺负。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脚踏着的,也是人家东烁的地,总也还是要给自已家主子捧个场的。
反正这店里的人我刚刚培训完,各种事务性的东西也都上了正轨,而且还有城守大人给我当后台,就算我不在,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所以,我挑了几个机灵稳重的人,再简单安排了一下,就收拾好行李上京去也。
至于随行人员嘛,除了我挑选的几个人之外,还有雷打不动的阿澈和若笑,由于阿澈提出小火鸡一向的表现良好,所以它也成了正式人员。而徐舒和方圣麟这两个无所事事的大闲人也要跟着来,我无奈之下,也只好同意他们成为编外人员了。
告别了送行的人,我们坐的几辆马车慢慢的离开了店子出了城。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颠簸的道路上,在这种时候我就分外的想念火车和大客,看看一脸苦相在摇摇晃晃的阿澈,我与他对了个无奈眼神。看来他的想法与我也差不太多,而且他还没有我这么聪明的带了两条厚被子当坐垫,所以,我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赶车的小虎子扬着手里的马鞭,心情愉悦的哼着一只小曲,车外面的阳光穿过层层树影,轻柔的洒在道路上,一阵凉爽的清风吹来,将车帏轻轻地掀起一角,让我感受到了清风拂面的舒适。
这一下,我干脆就支使着若笑把帘子打了开来。吹进来的风扬起他有些散乱的发丝,衬着他那纯真可爱的笑容,让人不由的放松心情,感受着这一刻万物的美好和安静。
远方传来一阵阵的鸾铃声响,随着车子的前行,对面的马蹄声渐渐清晰起来,到底是谁在这么急的赶路呢?我好奇的探头出去看。
车子拐了个弯,对面两匹马飞驰而过.
"切",不过是两个穿黑衣的武林人士,真是无趣。自从上次与洛然分别之后,我就对穿黑白两色衣服的武林人士过敏,只看上一眼,就有点倒胃口了。正要缩回头来,却看见对面一个年纪大一点的黑衣人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我再探出头去看,他们却已经打马扬鞭的去远了,一直也没有回过头来再看一眼,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是心下总是不能释然。
问了阿澈他们两个,却都说没看到什么不对劲,我只好向前面的方圣麟他们打了招呼,他们停下马等着我们的车子赶上前去。
"方大哥,那两个人是什么来路的你知道吗?刚才有个人看着我的眼神好象有一点不太对劲。"我疑神疑鬼的说。
"只是两个普通的江湖人而已,没看出来有什么特殊的。"方圣麟微微皱了一下眉。
"我知道哟。"徐舒插口,一副快来问我吧的样子。
与方圣麟对了一个眼神,我好笑地问:"你好历害,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我只是有看到,他们衣襟的里面有日宫的标识啦。"她得意的笑着说。
"日宫?那又是什么?"
"那也是一个神秘的门派,据传,日宫与北霆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两个人只怕是为了公主出嫁的事情,被派出来做探子的吧?你们与日宫有过什么过节吗?"方圣麟好象是毫不在意的一问,却让我和阿澈两人心虚兼没底。
"没有。"我们同时否认,却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隐忧。这日宫也是北霆的,与打听我们行踪的人一样,会不会与阿澈原来身体有什么关系呢?可现在这事儿,就只有天知道了。
方圣麟不知是否查觉到什么,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们这一路上小心些就是了。"
徐舒也毫不在乎:"哼,有我在呢,谁要是敢来挑事,打回去就是了,也正好给阿澈长点儿实战经验,省得他老是武功不错,却不太会用,被人一攻得急了,就麻爪。"
"我是好男不与女斗,让着你而已,你别不知好歹。"阿澈恼羞成怒。
"小舒。"方圣麟叫住了还要说话的徐舒。
"噗哧"看着阿澈气得脸红的样子我喷笑了出来。
"你又有什么意见?"阿澈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没有什么意见呢,我是打人不打脸主义的人呢?"
阿澈斜着眼睛,很不给我面子的说:"打人不打脸?听起来好象不错。但是这话叫你一说出来,怎么就总是觉得怪怪的?"
"那你觉得打人应该要打哪里呢?"方圣麟不怀好意的问。
"打蛇打七寸,打人也是要打在关键部位,一击就中,让他再也翻不过身来,而且,还要不留下痕迹,这才是高手呢。"
"那,我要想达到这个效果,要怎么说呢?"徐舒也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阿澈,对我不耻下问。
看了阿澈一眼,他给了我一个挑衅的表情,呵呵,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应该说,连马都不会骑的高手,能高到哪里去呢?"
"哈哈哈~~~"
"啊~~~救命啊~~~"
在安静的道路上,一阵大笑声与惨叫声同时响了起来。
自从阿澈被我刺激到以后,他就天天跑去学骑马,反到是成全了我。这可怜的小孩,每天都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走路的姿势都改成唐老鸭式的鸭子步,而我倒是在车上可以有地方睡觉了。
因为在路上听人说,陵城有龙舟比赛可以看,这可是东烁数一数二的龙舟大赛。为了看热闹,我们日夜兼程的赶了几天路,赶到离陵城不远的地方,天色却也暗了下来。
现在就算赶过去,只怕城门也关上了,正好看到路边有一间破庙,大家就开始准备过夜。
刚刚安顿好行李、马匹,点起炉灶,天上就浠哩哩的下起了小雨来,雨声渐大之时,一阵马蹄声远远传了过来。因为今天轮到我包头巾,我只好叹口气,认命地包起了头脸.
马匹的声音停了下来,我瞪大眼,看是什么样子的人。好不容易那几个人走了来,我再一看,还真是无趣,又是些武林人士。
当先的一个蓝衣人倒是长得气宇轩昂,剑眉星目。他身后跟着的一个白衣女子与他容貌相仿,虽然白衣染尘,但是面目姣好,灵秀俏丽,惹得我盯着看,被瞪了一眼,才想起来我包成这个样子,这么直勾勾的看人好象是不大好。
那个头领先扫视了一圈,想来是要确定一下,看谁是说得上话的,看看在一边装傻望天的几个家伙,我也只好挺身而出。
见我站了出来,那人有礼貌的抱拳拱手道:"在下是白云山庄的郭明阳,我们师兄弟几人着急赶路,错过了宿地,天气又不好,只怕是要打扰各位了。"
看在他这么有礼貌的份儿上,我也客气了一番,又让出了一块地方给他们烤火。寒暄之后得知,他们几人是前些日子去了远方办事,好几个月才赶了回来,为了给老祖父祝寿,这才赶得这么急。
正在说着话,我们这边的饭菜也出了锅。在听说我们是东烁皇室这次征召入京的厨师之后,那几个小伙子就已经是跃跃欲试了,这菜一起锅,更是香味扑鼻,引人流涎。在我诚意邀请之下,他们客气一番之后,还是很快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他们吃得香甜,正在没口子的称赞之时,那郭明阳突然面现痛苦之色,软倒在地。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围了上去,大叫:"师哥怎么了?。"
我们这边的人正在面面相窥,不知何是好。忽然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不好,师哥是中毒了。"
一声此话,那几个人弹身而起,刀剑出鞘,指向我们大叫:"无耻妖人,为了染指小师妹,竟然下毒,快拿解药来。"
咦?此话从何而起?我疑惑地看看对面的正义之师,又看向身边的人。真是够让我黑线的,这几个家伙竟然齐齐的把目光转向了我,只能叫我无语问苍天了。
"不是我干的。"有没有用,这句话也还是要说的。
"我相信你。"啊!感动,还是方圣麟好。
"你最多也就是能把毒蘑菇煮到了汤里......那么厉害的毒药,你不会使。"
我无语,白感动了,看他的言外之意,我要是有了能力,就会对不认识的人乱下毒吗?我哪是这种人呀?
要下,也是从身边的这几个好下手的来呀,我还真是冤枉。
"不是他们。"大师兄勉强发话,解除了我的嫌疑。为了报答他的仗义直言,我压榨出了方圣麟的一粒解毒丹,毒性虽然不能全解,却也能压制几天。
事情弄清,接受了他们的道歉,我也算是吸取了教训,下次可再不能直盯盯的对着女人看了,在这里,就算是赞美的目光也太危险。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这武林还真是不好混,看起来还真叫一个危机四伏。
第二天,与他们一分手,我就抓紧时间,给阿澈来了个机会教育,弄得他们几个翻着白眼直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在我的感觉来说,还是左耳进右耳出的面大。
不过,一进陵城,这里热闹的节日气氛感染了我,也顾不得对他们进行再教育了,看热闹才是正经呐。
危机
这里的赛龙舟活动,一般前后三天,是一年里最隆重和最热闹的事情,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正好赶在第一天到。
赛龙舟时,十里八乡的人们主要的活动就是看龙舟,吃完早饭,便身着节日盛装,扶老携幼从四面八方往城西的"狮沱江"汇集,倾城出动,争看竞渡。
好不容易在客栈里落了脚,大家放下行李,就急忙的随着人流来到了狮沱江。只见这时候的狮沱江两岸,人如蚁集,锣鼓震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江上几条龙舟飞渡,岸边上万名群众观战。场面之壮观,气氛之热烈,令人惊叹。
阿澈和徐舒都是好热闹的人,削尖了脑袋向人群里钻,我也只好拉着若笑跟随着他们一起往里挤,方圣麟在后面断后。
挤到江边,占好了有利地形,我们就一边看热闹,一边跟边上的人问这龙舟赛的典故。
那人骄傲地对我们讲解,据说,这里划龙舟分游江、竞渡、回舟三个程序,有一整套的锣鼓和唱腔,其中竞渡最为热烈,但回舟最为感人。虽然有的村子是常胜将军,但龙舟赛结束时也会有出人意料的结果。比赛结束后,有时输了的船不服气,一怒之下打碎桡片、砸烂龙船,以示输船没输人。这也会给龙舟赛带来另一波的小高潮。
在这里,乡亲们非常看重龙舟竞渡,而且对夺标尤为重视,素有"宁愿荒废一年田,不愿输掉一年船"之说,夺标归来,不仅能使村名大振,而且传说还会给村子带来一年的丰收和幸福。传说虽然已经古老,然而这里的赛龙舟却是年年如斯,不用人为地组织,没有丰厚的奖品,全是自发地参加,亲友们的一声喝彩便是最好的奖励。
"啊!过来了,快看。"边上的人大叫。
看看空空的江面,我很奇怪他们怎么会知道。
"哈哈,一看你们就是外来的,告诉你们,是鼓点的节奏不一样,这儿听熟悉的人,远远地听着那鼓点的节奏,便知赛事的进展。"咚咚咚咚锵",那是江上闲游。"咚咚锵,咚咚锵",便是初赛小试锋芒。如果听那锣鼓点子"咚锵、咚锵、咚锵"越来越急促,和着那两岸呐喊震天撼地,定是决赛进入最后的冲刺啦。"
远远的几条龙舟划了过来,这几条龙舟分别为红、黄、青、黑、白五色,装有龙头和龙尾,龙舟虽然不大,但打造十分讲究,选择上好木料,船形如龙,扁长、轻巧、两头翘,无桨桩。全长十米到十五米不等,每一只龙舟配水手十五到二十五名。
只见龙舟上,有一人站在船头击鼓,一人站在船尾敲锣,作为指挥水手统一划船的号。船中还有一人手持五彩旗在空中挥舞,水手们在锣鼓声中奋力划浆,岸上成千上万的观众欢呼喝彩。
那锣鼓手在龙舟前后两端,一声声号子,一锤锤鼓点,有板有眼,时急时舒。桡手们听令而动,挥桡划桨;招子手稳立舟尾,眼观八方,把舵定航,一副胜券在握的智者风范。
眼见就是决赛了,决赛是划龙舟最为激烈的时刻,当紧密的锣鼓一敲响,几条龙舟劈江斩浪,直飞江上的目标船之时......
只见两岸数万观众,心都悬起,呐喊声,欢呼声响成一片,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震天动地。人们一窝蜂地涌向终点,受了这欢庆的气氛感染,我们也随着人流向着终点移动。一个没抓紧,手里的若笑就被挤了开去,好在后面的方圣麟一步抢上,一把扶住了他。
看着这里越来越乱,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我也只好示意他们,如果一会互相找不到了,就回客栈碰头。
随着拥挤不堪的人流,我和阿澈、徐舒被挤到了终点的江边。在这里赛龙舟最有意思的是抢鸭子。
龙舟比赛结束时,主办的官方人以及富裕的好事之人,会从江船、吊脚楼、岸边上扔出很多鸭子,参赛者从各处将船划到跟前,跳下水抢鸭子,抢到的鸭子归自己,一时人声鼎沸,亦有两岸有兴之人,脱掉外衣就跳入江中,各显本领,不逞相让,场面一片混乱.....
阿澈和徐舒两个看得是跃跃欲试,要不是顾及面子,只怕早就跳下去抢了。
我正看得哈哈大笑,忽然身子一麻,悄无声息的就被一个人搂到怀里,我张嘴就要叫,可一点声音也没传不出口来。另一边又夹上来一个人,两人架着我向外挤去。别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的异样,眼见我被拖得离他们两个越来越远。
阿澈笑着回头找我,一下抓了个空,四处张望,正在这时,一股人流涌了过来,我正绝望。一声大吼,阿澈他们腾空而起,向我这里扑来。我身边几个人回身应战,只听得惊叫连连,这里一下就乱成一团。
徐舒双刀在手,刀光闪闪,一人迎战那几人竟然毫不费力,阿澈得了机会向我飞扑过来,这时,旁边一个旁观的人突然出手攻向阿澈,阿澈身在空中接了一招,勉强闪过要害,头巾却被挑飞。
"啊!"抓我的人看了阿澈的样子,一声惊呼。
他又看了看我,突然叫道:"那个才是,快动手!"一声号令,人群里竟然又蹿出几个人攻向阿澈。
天啊!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徐舒那边的人武功不精,被她几下解决,恶狠狠的持刀向抓我的人杀来,抓住我的人一手举剑还击,被她杀得连连后退,竟然把我向她狠狠一推。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阿澈本来就已经处于下风,这一分心,一个踉呛,我被徐舒扶住的时候,眼见他正被人制住。
因龙舟赛过于热闹,常有碰撞发生,而且当地人不喜欢舌战,打架等异常情况经常发生。有时候一场群架能席卷一大片的人,所以这里的混乱并没有引起远处人过多的注意。
那些人抬手扔出一些黑弹,立时烟雾阵阵,弥漫当场。
我惊惶大叫:"他们抓了阿澈,徐舒,你不要管我,快去救阿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