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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坐爱枫林晚第一部——by双鱼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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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那些人也是要抓你的。"她拖了我快步奔了出去。可是人头涌涌的江岸边,还哪里有那些人的影子?

我独坐窗前,桌上一盏灯光如豆,抬眼望去,只见外周夜色沉黯,无星无月,也没有草虫鸣叫的声音,四野静得可怕,越发映得我的心里也空得可怕。

从来到这里之后,我还从来没有与阿澈分开过,相对而言,他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为了救我被捉走,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亲人尽皆离去,仅余己一人在此世间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感觉。而且我又不知他原身的来历,一种无力感让我满腔的酸楚悲苦无处倾诉。

叹口气,收回目光,我继续提笔疾书。在生活中,我早已学会的最重要一点,就是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能埋怨,埋怨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埋怨后,那些烦人的事还是得自己解决,还不如早点埋下头来,将该做的做好。

 

一夜未眠,早起,若笑乖巧的打了水来,洗漱后我来到了前厅,将夜里写好的东西交给了林平,他是那批奴隶里识字且行事稳重的一个。

"林平,我是我写下的菜谱,里面有一些适合宫宴的喜庆菜肴,你一向行事稳重,我很放心,这次进京,你只要记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几个字就是了。银两也不要吝惜,上下一定要打点好,这些人我就全交给你了。"

"您放心就是,这边不要担心,我们都知道怎么做。"众人齐齐点头,却没再多说什么。呵,这些贴心的人们啊,他们的担心也不比我的少呢。

与大家告别,送他们上路之后,无所事事的我,也就只有等了。

徐舒和方圣麟出去很久了,不知到底有没有什么消息?

胡思乱想的回到房里,推开门,我不由得苦笑。房里一个黑衣人正在等我,他还真是敬业,大白天的,还穿着这一身。在若笑的惊叫声中,我失去了知觉。

醒来,被关在小小一间黑屋子里,身下是地板,还在轻轻的摇晃,想来是在一条船上。这下我才恍然大悟,为何那日那么快,人就都消失无踪。这江上大大小小的船无数,若是开船扬长而去,方圣麟他们又要如何来寻?

正自叫苦,舱门打开,一个人进来抓了我就走,无论我问什么都不回答,他拖着我越走越向下,眼见是到了船底。

"什么人?"

"是我,这个人也是教主要的,让我先带了下来,一会教主自己也会过来,你小心些看好。"这人把我交了给这里的看守。

"好,谢谢提醒。"那看守打开门,转向我,恶意的一笑.

我猛地一下被推了进去,一下摔倒在地。"啊"的一声引我抬起头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阿澈,他遍体磷伤的被一根粗粗的铁链锁在墙上。

见了我忙问:"你怎么也被他们抓来了?有没有被他们怎么样?"

我心疼的轻抚他的伤口,泪眼婆娑:"我没有事,那些人只是把我关了起来,今天听了令才把我带来这里。他们怎么会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怨?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呢?"

阿澈摇摇头道:"我的外伤倒是小事,只是不知被他用了什么法子封了内力。我也没怎么弄明白他的来头,好象是上一代的仇,是跟我这个身体的爹娘的事儿。那人是个疯子,你一会儿说话的时候小心一点。"

我扁扁嘴回道:"我是最识时务的人了,你才要小心一点不要被我卖了呢。"

他叹口气:"那个疯子最喜欢自说自话了,你别惹恼了他,会吃苦头的,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这乱说话的毛病呀,你以为我要你小心什么呢?"

我正要说话,门外脚步声响,渐行渐近。我与阿澈对看一眼,他握了握我的手,把我向他的身后拉了一拉,护在身后。

门开,那人进得门来,看了一眼道:"你们这双子星倒是特例,感情居然如此之好,倒是教我有些不知如何取舍了。"

阿澈横眉冷对:"你到底要怎样?"

那人道:"本来只知有一个的,想不到却是对双子星,你也是知道古例规距的,我可怎么选才好呢?"

阿澈大义凛然:"你要杀就杀我吧,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他吧。"

我浑身一震,阿澈不看我,只紧盯着那人。忽然,他手紧了紧,轻轻说:"我死过一次了,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哽咽不能成语。

那人面目阴睛不定,眼光带着些疯狂,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

忽然,我一声惊叫,已被他一下用鞭子卷起,扔在地板上。

那不知藏在哪里的鞭子抽下来得太突然,我在阿澈的怒吼声与满身的疼痛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疼得满地打滚了。疼!真疼!我嘶声惨叫,只想把我的疼痛叫得尽人皆知。

鞭子停了,那人皱眉:"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那个那么有种,你却这么孬?这么几下就叫成这样?"

他倒是说得轻巧,可是真XX的疼,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SM的好手。看他这鞭子印抽的,破点皮却不大见血,一条条的血凛子,可都是内伤呀。

我趴在地上,泪眼微抬,委屈得很:"我不叫,你就不会打我了?"

"怎么会?"不屑的声音。

哼,我想也是。

泪盈于睫,我侧头微笑:"叫也是打,不叫也是打,我叫了我心里舒服。你听了,你心里也舒服,这两全其美的事,我又干吗不叫呢?"

我不理那人的怔楞,只看向身侧倒吸了口气的阿澈,不意外的对上他,好气又好笑又揉合了心疼的眼神。

阿澈恨恨的看向那人,脸上却突然带上了惊恐。我连忙回过头,眼前这个从我身后慢慢逼近的人,脸上有着一副择人而嗜的野兽之眼。那疯狂的脸上有着惊艳的表情,也有着对我只关注阿澈的愤恨之情。

口里还喃喃的道:"宣,宣,为什么你就不能这样子看着我呢?他有什么好?。"

阿澈怒吼:"你要干什么?离小轩远点。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那人回过神来:"我竟然把你看做了她?宣,你也叫宣吗?"

他盯着我的眼神看起来很不妙,可以说是非常不妙。那是渲染了情欲的野兽之眼。

不待我有所动作,我凌乱不堪的衣服已经被一把扯下,被他压在地上疯狂厮咬着。我强忍着厌恶感,一动不动,只看向同样疯狂的,想要挣脱开铁链束缚的阿澈。

"澈,停下。"声音不大,却成功的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看向他赤红的双眼,轻叹:"对不起。"

不待他有所表示,我又笑道:"是我,总比是你的强。"身上的手更加的肆虐。

我继道:"闭眼,别看。掩耳,别听。"阿澈泪流满面,猛烈的摇着头。

我笑:"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如此的狼狈呢。"

随着不甘的阿澈缓缓闭上他泪湿的眼,我脸上的微笑也渐渐的湮灭。

身上轻了一下,我对上了一双若有所思的眼。

"为什么又不叫了?"

我讽刺的嘴角轻扬:"叫,又有用吗?"

随着意料中摇动的头,我又道:"既然没有用,我又何必叫?"

那人轻笑:"如此佳人,我倒要好好疼惜一番了。"

我心道要糟,可嘴上却照例没有个把门的。

"大爷要疼惜小的,倒是小的一番福气了,只是小的自小落下了病根,身子骨弱了点,大爷可要手下留情了。要是一下子弄死了,以后可就没得玩了。"

听了这话,那人脸上带上了一丝猫捉老鼠似的表情,手上也越发的不规不距起来。我心里OOXX的骂个不停,却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一次只怕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咬牙硬挺了。

咦?我上次这么想是在什么时候的呢?啊,想起来了,是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呢,有多久了呢?那一次我楞是挺了一夜带半天,这一次呢?能挺多久?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墙脚边团成个球状,不住颤抖着的阿澈。

嗯,能挺多久是多久吧,只要他没事就好,我欠他良多,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就连这身子,都是他的,我还有什么呢?我自嘲的笑着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船难

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还真的是不甘心啊!胃里翻江倒海一样,当他再有下一步的举动之时,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歪头,"哇"的一下,吐得就是一个痛快淋漓呀。

空气中漂荡着一阵阵的酸腐臭气,再一看那跳起来躲到一边的人,脸色真的是跟阎王爷好有一比。只怕他头上要是带了顶帽子,我就可以欣赏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怒发冲冠了。

沐浴在他蒸腾的怒气之中,我不由苦笑,今天只怕是难得善了。那人危险的笑,缓慢的走了过来,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轻响,却象雷声一般让我心惊。

人在绝望中,总是希望会有奇迹出现,我也不例外,心中只是向着满天的神佛乞求,希望会有奇迹降临在我的身上。缓慢的脚步停在我的眼前,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角浮起一抹残酷的笑容,让我的心直落谷底。

墙上的火把照着他的脸,狰狞有如魔鬼,我死心的闭上了双眼。

在他手落在我身上时,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让他止住了动作。这密闭的牢房处于船的底部,除了隐隐传来水拍船舷的声音,再也不会听到其它外界的声音。

现在这会,却有一道清啸之声,透过厚厚的船体传了进来,缠绵不绝,有如龙吟虎啸,极具威势,却让人听不明方位,似远又似近。

我疑惑地睁开双眼,看着那人的表情渐渐凝重,他侧耳仔细倾听,我则毙息紧盯着的他表情,心里七上八下,他微一皱眉,竟大步向门口走去。

牢门紧紧关上的声音对我来说,不谛于是天籁之音,随着门的关上,我身上残余的勇气和力气也随之流失无踪。

软软的坐在地上,对上阿澈悲痛的双眼,我放松的笑着,拢上破碎的衣襟,撑起虚软的身体,尽可能不露异样的走了过去。

"好了,没事了,我没事的。"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靠了过去,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把他抱在怀里。

他在我怀里颤抖着,哽咽道:"我真没用,我......"

"别这么说呀,没有人会比你做得更好,你是最好的。"我盯着他的眼,真诚的对他说,这的确是我的心里话。

他深深的看着我,过了一会,他脸上才慢慢的露出一个春回大地般的笑容:"你这家伙,最拿手的就是给人灌迷魂汤。"

我们相对而笑,心意相通,此时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相依相偎的坐在墙脚,互相用体温取着暖,等待着外面的消息,阿澈说从清啸之声听得出来人武功极高,但也听不出是不是方圣麟。现在的我们,就只余等待一途。

在等待中,我只觉得身下的船晃动得越来越历害,偶尔传来轻微的擦刮声。想来,只怕船是行到狮沱江最险恶的串珠峡了。

这串珠峡绵延数十里,中游河谷宽窄相间,一束一放,犹如串珠而得其名。在宽谷段烟波浩渺、水域辽阔、水面碧波荡漾,气势磅礴。狭窄处,河床滩礁星罗棋布,江水流急浪高,响声隆隆,蔚为壮观,却因其地势的险恶,而素有鬼门关之称。

船的摇晃幅度越来越大,擦刮声也越来越清晰,就算我们没坐过船,也感觉得到现在的这种摇晃程度,对于这种大型的江船来说有多么的不同寻常了。我与阿澈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担忧,但是心里也渐渐的浮起一丝希望。都说是混水才能摸鱼,我们这两条砧板上的小鱼,要想逃出生天,这水可得是越混才越好呐。

牢房门"砰"的一声猛然向里打开,撞在舱壁上弹了回去,那抓了我来的黑衣人一伸手撑住了门。

"快把铁链打开。"浑身湿透的他,满脸铁青色急急的对看守人下令。

看来这船的情况真的不是太妙,阿澈配合的让看守顺利的把铁链打开,我在阿澈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侥幸。想想也是,自从来到了这里,我们两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连天打雷劈都没有奈何得了我们,相对‘人祸'比较起来,我们对付天灾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的自信心。

黑衣人押着阿澈,那看守抓紧了我,一行四人摇摇晃晃的向上层走去。一路所行经的通道都空空荡荡的,想来所有的人都去了上层甲板。

我们还没走到上边,一阵阵的风雷之声就透过甲板隐隐的传来。船体摇晃的越发历害了起来,一时如上高山,片刻之间却又似泻深谷,不扶着船舱,人都要站不住脚了。

拉拉扯扯的上到甲板,只见江中江水湍急,礁石犬牙交错,两岸山体又高又陡,高山夹着深谷,地形十分险峻。那以雷霆万钧之势,奔腾过来,咆哮而去的江水汹涌而下,冲打着搏击于峡边巨石,激起一股股白浪,翻卷起层层滔天的浪花,浪花高达数米飞沫四溅,发出虎啸般声音,那水流湍急汹涌的波涛、磅礴的气势,震动着险峰奇峡,也震撼着我的心。而在片状迭加的巨石下方的江面有还一个大旋涡,水流旋转着,同冲撞在石上反弹回来的水流又一次相撞,激起更大的浪。

耳里只听得疾风狂啸,波浪轰击之声,只觉得船边似乎有千百个巨浪同时袭到。正自心惊,只听得头顶几声啸叫,只见惊涛骇浪之中,竟然有三人在船的桅杆上动手过招,定睛再一细看,我差点当场叫了出来。

那在桅杆上玩命的三个人我可都认识,一个是我最最亲爱可靠的方圣麟公爵大人,一个是那个玩SM的变态宫主,另一个,居然是那个冰天使妖月。这个诡异的搭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象方圣麟和妖月还是一伙的,他们两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只见方圣麟稳扎稳打,妖月仗着两条白绫飞来跃去的前攻后击。我在这船上连站稳都费力,那宫主大叔只双脚站在横杆上就与方圣麟和妖月打个旗鼓相当,功力还真是深厚。

不及多想,那黑衣人押了我们就向船尾走去。此时的船弦边,巨澜翻卷,浊浪滔天,蔚为壮观,那狂涛巨浪左冲右击狠狠的拍打着船体,船身不堪重负,不断发出不祥的‘咯吱'声。

走到船尾,我在巨浪间隙,看到我们这条船后还尾随着另一条船,想必就是方圣麟他们的船。但是奇怪的是,他们船周围的浪怎么好象没这边大似的呢?

此时,一股巨浪扑将上来,这巨浪犹如一堵结实的水墙,"砰"的一声大响,只打得船木横飞。这浪余势不减,竟至扑上船来,将我们打得东倒西歪,立足不住。阿澈拼命扑过来拉了我一下,我又连忙抓紧了身边的船栏,这才稳住身形。浪头才退下去,那黑衣人就要过来捉我们,只听后面一声清啸,一条白绫破空而至,硬生生把他逼退半步。

"哪里走?"虽在狂风巨浪中,喝声仍然有如雷霆,那变态宫主大叔看不得到嘴的肥肉飞走,竟紧跟其后飞扑而来。人未至,一股凌历至极的掌风就已攻到,妖月也不得不飞身避开。

见势不妙,我和阿澈急忙逃到一边,那变态宫主来势不减,竟然在空中弯了一个弧线向我们扑来。我不会武,阿澈功力被封,妖月刚刚退开,方圣麟刚才独力对付他时好象吃了亏,追过来时已经慢了一步。

眨眼之间,我只来得及推了一把阿澈,他就已落到我身前,眼见他的手在我眼前放大,我"啊"的一声刚叫出口,随着一声熟悉的鸣叫,就有一条水桶粗的大火柱凌空而下,冲着他喷下来。

天!竟然是我家的小火鸡,这家伙本是最不喜欢水的,平时能离水多远就离多远。为了救我们,这么大的浪它也冲了下来,感动!还真是没白养它,要是这次得了救,它想吃多少辣肉干,我就给它做多少。

脚下的舱板斗然倾侧,甲板上积的水又猛地向外倒泻而出,但听狂风呼啸,身周尽是江水。火鸡冲势太猛,闪躲不及,被一个浪头击中,羽毛尽湿,从空中被打得一头扎进了阿澈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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