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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坐爱枫林晚 第四部 下——by双鱼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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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满腹
的悲愤不平,竟似说尽无穷心事。
谁能做我公正
静静听我心声
易地换处境
怎说应不应
人从热渐化冰
冷面是我承认
谁能再假定
知我无情有情
弦音轻乱,溅开似碎琼乱玉。厚重急促的音律逐渐攀升,一丝一丝像蚕茧般将人心慢慢裹紧

,带至高
处。在奏出属于皇者的孤妄狂傲之时,戛然而止。
我淡淡一笑,推琴而起:谁能当真无情?
我选此歌,意为以曲喻人。
我本身正陷于争权夺利的旋涡之中抽身不得,深知在此波谲云诡、瞬息万变的政局里,若不

身临其境
,哪里分得清孰是孰非?
任他诚王如何冷血,也总会有几分无奈之处。只要我能挑起他几分共鸣,自然会有转圜余地


果不其然,诚王虽仍面沉似水不置一词,但眼神复杂,眼里似乎有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又好

象什么都
没有。
室内静寂,只听得窗外竹叶潇潇。
我难耐屋里压抑的气氛,试探着缓步走至窗前。
诚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为何不否认辩解?说自己有苦衷?
我忍住跳窗逃走的念头,只伸手出窗,接住从一片竹叶上滑落的雨滴,感受着那水珠的晶莹

剔透和寒
意沁人:每个人都有苦衷,但苦衷并不是求得原谅的理由。
他的声音冰冷暗沉,听不出波澜起伏:你不为自己辩解,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是凭这么

一首曲
子,强调你与我曾经的处境相同,以为借此勾起我的恻隐之心,我就不会用你祭剑?
我垂下手指,看着那水滴滑落:剑自有灵,时自有势。皇叔的心思,祉涵无从猜测,也不敢

猜测。
我只是知道自己而已。
如果对我来说,但凡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东西,只要利大于弊,即使我再恨他,再讨厌他,我

也会先忍
了他。我只是觉得,皇叔在此事上的看法,似乎与我会有几分共通之处。
你这结论,是何时得出?
我转身倚窗而笑:刚才。

见诚王眉头微动,为免得惹他动气,我连忙说:皇叔试我、探我、查我,不管出于何种目地

,总归
是在某一方面认同于我。至少,我对忘忧是真心怜惜,这也算个好处罢。
我此话出口,诚王眉头瞬间皱得几乎夹得住蚊子,原本多少有些缓和的眼神也变如刀锋般凌

厉,只差
一句大骂其心可诛!
糟糕!
寒意顿时涌上心头。
我这才意识到,我这不正是在有意示恩?我是被他吓傻了不成?
然而,事到如今,我实在是无路可退。只要这一关我过不去,这一局我就算输定了!而那代

价,绝对
是我所承担不起。
一步错,步步错。这个道理,没人比我更清楚。但我现在,也只有将错就错硬挺下去这一条

路可走!
皇叔不信也是自然,其实我并没想过与忘忧会有交集。原本适逢其会之时,我只想顺势劝解

两句就
算。但忘忧在伤心欲绝之际,仍有心力怜我病体未愈,他解衣相让的动作毫不做作,纯出自

然。就是这份
纯善,在那个清冷寒夜直击我心中柔软。自此,忘忧其人,于我自是不同。
及至忘忧脱去那份臃肿外貌,化做一副天人之姿,我心喜之余,却也免不得为他多担上几分

心事。
似是被我语意中的诚恳所动,诚王眉头略微松动:此话怎讲?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现在的忘忧,清透耀眼有如日映水晶,纯美洁净有如白绢素纱,使人

心生向
往,欲将之收于私室,染上自己的颜色。
如我这般,只想欣赏回护者还好。若是暴虐之人,难免会有狠手碎玉,只为满足自己一时私

欲的冲动
,到得那时
诚王勃然大怒,煞气狂涌:谁敢!
我坦然而笑:皇叔威慑尚在,自是无人敢轻捋其缨。敢问,皇叔百年之后,忘忧又要如何自

保?
诚王冷哼:我自会安排妥当。
当然,祉涵也相信皇叔会有所考量。奈何有些事,不是想当然,就能以一已之力决定下来。

如此稀
世珍宝,若无一定地位能力,万万无法护得周全。但放眼当今权贵,又有几人当得皇叔信任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若皇叔能过往不计,祉涵不才,愿将此重任一力承担。
诚王冷冷地扫我一眼:你上边几位兄长,哪一位都比你根基深厚。现在也都比你得意得多,

我又为
何偏要选你?
他这话平然道出,完全是陈述事实,却有种危险的意味隐含其中。
一般来说,得意太早的人最后一定会输。而且,我只当忘忧为弟,乐见他得遇良缘,并未起

心将之
困于高墙,自然有所不同。
看我不是自己想打忘忧主意,诚王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他狐疑地盯着我:你既说当今权贵无人可选,又从何处为我儿觅得良缘?
我微微一笑:皇叔手下爱将安途远,虽出身寒门,但以他之文韬武略,当得名将之才。若皇

叔成全
,再适逢东风,他就算要立下不世功勋,位极人臣也未必不能。此人又与忘忧颇为投缘,以

他素来品性,
将忘忧托于他羽翼之下,当可后事无忧。
诚王眼中似有微光闪现,却一副随口问来的样子:哦?噢,你说的是他。那——

你又要我如何成全

见他并不反对我提出的人选,我心内大喜过望:我既有心,当然不能只给皇叔出个主意就算

。但这
事我虽出得大力,却也还是离不了皇叔的鼎力支持。
诚王的锐利慢慢隐去,只微带不耐:说。
皇叔也知我根基浅薄,当知我手中并无多少可用之人。文官还好,只要略加点拨即可勘用,

可能带
得兵的武将却难找得紧。现今小侄出使在即,有一重要职位出缺,若皇叔肯割爱,安校尉明

日就是我护卫
军的新进统领将军!
表面上看来,这事只是于安途远大有好处,但诚王如果真有心将忘忧许他,就绝对不会对我

现今处境
坐视不理。
因为我若位登九五,安途远就是我第一爱将,得封异姓王爷也指日可待。只要我在位一日,

忘忧得我
看顾,安途远再不敢有半分对他不好之处。
而诚王向来对安途远十分青睐,没必要只为敷衍我,就眼看着他在我事败之时被我连累送命

。所以,
诚王现在要是同意我的提议,也就是默认会抛开杀子之仇来支持我。
他那里是若有所思,沉吟不语,我这里却是忐忑不安,抓心挠肝。心里直似十五个吊桶打水

一般,七
上八下的,终是体会到等待宣判犯人的心情如何。
半晌,诚王终于抬头直视着我,面如古井无波。
我纹丝不动,一派的恭敬有礼。
他忽然双眼微眯,露出一个邪气以极的笑容。
毛骨悚然!
他这笑容,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路数。比较来说,我倒宁愿他还是那么神容犀利,

用王者的
强势来压制我。
诚王身形一晃,行动快捷如电,有如兔起鹘落。
我不及思索,面前寒光连闪。
惊惧间风声倏然,颈间一凉!
惊呼声哽在喉间,只余双唇无力的翕张微颤。
诚王站在原位神容未变,除掉剑缘一线血痕的佐证,他竟恍如未动一般。
剑尖微垂,那丝血迹汇聚成一个小小血珠。直到那血珠滴落,我才觉出颈间有痛。

我双手紧握成拳,抑制身形的抖动。目光从剑身一寸寸的上移,狠狠望进嚣张大笑的诚王眼

底。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得意地向我展示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颇有点久不见猎物的猎人,

看见撞到
枪口上的肥兔子般的错乱狂喜之意。
好眼神!
我眉峰一挑,旋即敛容,抑止自己不稳的情绪。在袖底将双手缓缓松开,再紧攥成拳,脸上却

笑得甜
蜜:皇叔过奖。
诚王手腕一抖,小小挽了个剑花,旋身扬手,寒芒闪处,宝剑锵声归鞘。
此剑出鞘,无血不归,无奈之下,倒是有些委曲你了。他话里意思虽然满含抱歉之意,但面

上神
情,却露出与话语完全相反的坦然与快意。
他这种连掩饰也不带一丝的恶劣,确定无疑地挑起了我如死火山一样休眠的暴虐因子,让我

产生一种
极想极想踹他两脚过过瘾的欲望!
可惜,我不敢。
到了此时,却也没必要隐藏自己的感受。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他:皇叔客气,这是祉涵的荣幸


好!你小子不错。
诚王不以为忤,反倒有几分赞赏之意。
他随手一挥,指着那仍然余香袅袅的兽头铜鼎问我:你可知这里燃的是什么?
过关
自进屋以来,我全副精神全放在诚王身上,兼之室内开窗,香气淡薄,我又哪有闲心去注意

这香?
此时得他提醒,我又对此类药物颇有研究,细细分辩之下,哪还不知?
原来这兽头铜鼎里竟是宫内秘制的散功药物,兼因香气淡薄,药力发作缓慢,更让人不易查

觉。
一时我心中惊异莫名,却又暗自庆幸。
今日亏得我来。我既无功可化,当然更不会轻举妄动。若是换成阿澈,必难逃一死。就算祉

涵亲来,
也是吉凶难测。幸好!幸好!
我既已醒觉这是何物,倒也不必装什么小白,正也有心打消他的疑虑,于是只苦笑抬头:皇

叔算无
遗漏,祉涵服了。
见我服软,诚王看似心情不错,点头赞道:你能处变不惊,定力过人,实非常人所及,得勘

大用。

我心中哭笑不得,您老人家就没想过我是吓呆了,吓木了,反应慢了吗?
看来,世间传间,实在是不能偏听偏信。说不准传说中那些什么泰山压顶色不变的英雄们,

其中是不
是也有几个似我一般,神经线长得同恐龙同学有得一拼,等事情过了才反映回来,在偷着发

抖之时,却已
被不知实情的人传了个处变不惊来的。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颈子上的伤口,还要攥紧拳头不要打摆子让诚王看出来,脑子就不

甚好使。
想着再要回上一句皇叔过奖好象太傻,其它不太假的谦虚话却一时又想不出来。
我正没处做手脚,只在那里苦笑间,诚王神色一收,面上倒有几分悻悻之意:我说祉涵,我

家忘忧
又有哪里不好?论起他的姻缘,你怎么倒比我这个做爹的还要上心些?
无语
他不是刚满意完我没使坏心打他家宝贝的主意?怎么这会子这傻老爹又嫌弃我看不上忘忧了


心里腹诽,口里却不敢乱回话,只得半真半假的说着:皇叔明查秋毫,祉涵不敢藏私。我虽

好人有
限,却有个一个好处。那就是,没有必要,我不喜说谎。忘忧虽好,奈何太过纯真。对我来

说,可爱,但
不是心爱。
诚王听了也不着恼,眯了眼微微笑:这话听着正有几分真心了,却是何样人等,才入得你眼


见他说话,戏谑中带着些温和,我心知这关算是过了大半,不想搅了这刻难得的和谐,心里

倒是认真
盘算了一下。
想来想去,多少能让我放在心上的静羽和洛然,表面上虽不是什么历害人物,但骨子里着实

都是极为
强势的人种。而且我家阿澈和祉涵在这方面的眼光,好象同我也差不很多。
就只说这诚王父子两个,比起可爱的忘忧,若是选个做伴的,倒是大多宁可选这不好对付的

老爹。用
阿澈的话来说,就是比起哄小孩子,还是弄个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你下绊子的家伙来得提

神些。
略想了想,我也不好多话,只含糊其辞地:总得是个见事明白,有主心骨的。
我方才看着诚王心里胡思乱想着,脸上也不知做出个什么表情来,正正让诚王看了去。想必

还是赞赏
的模样多些?
诚王移步走近,伸指在我颈上伤口处轻按了按:原来祉涵喜欢强势些的,可这种人不是很好

压制呢

隐约觉得他似有所指,我忍了痛不动,只还是笑:压下葫芦起了瓢,这个压字可不是什么好

法子。
万事说不过一个理字去,祉涵觉得,自家人单只理论一下尽自够了。
诚王嘴角挂了个笑盯着我看,原本他自身那种气势就很够人受的了,而这位让人猜不透的王

爷手上还
不休闲,那一看就让人觉得连老虎的脖子也能扭断的大手,一直就那么比划着放在我颈子上

,弄得我简直
快恐惧疲劳了。
皇叔手下极有分寸,我现下不觉痛,您也莫弄脏了手罢。皇叔是觉得祉涵说得不对吗?小侄

年纪轻
,见事又不多,看事有了偏差也是有的,正应请皇叔多方教导才是。
哈哈哈,你还有说客套话这样的优良品德呀? 你想的应该不是教导,却是理论吧?诚王出乎

意料
的调侃我,而后又继续,来来来,咱们坐下说话。

我欣然相从:恭敬不如从命。
谁要是想这诚王在松口之后会态度好些,那纯正是在做梦。
自坐下共商大计起,我们两个就开始你来我往,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六方来贺,

八方来朝
;什么九转乾坤,十面埋伏;什么张良计对过墙梯,统统上场
盛名之下无虚士,我终于领教了这位铁血王爷的历害。
在他锐利的目光,犀利的言词之下,我挖心掏肝,百宝尽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觉前

后两世,
我再没这么狼狈过。
终于,在我将祉涵良好的优雅形象败坏殆尽之前,房门大开。可爱的忘忧,如同解救我脱离

苦难的英
雄般闪亮登场。
趁着诚王转身关注忘忧,我偷偷擦掉额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汗水。
父王,前边什么都准备好了,管家让我来问问何时开席。你们有什么话边吃边说罢,我饿了


呜!感动!
看着背映天光,笑意盈然有如观音座下金童样的忘忧,我真立即就有想要搭个板把他供起来

的感觉。
果然自家宝宝还是笨些的可爱。
酒足饭饱,抹嘴就跑。
堪堪走到厅外,身后有个低沉厚重的声音隐隐传出:且今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不知久后

鹿死谁

略站得一站,回视那灯火通明的大厅,我由衷而笑。
辞别依依不舍的忘忧,我三步并做两步走至门前。
正值黄昏时分,那如丝细雨不知何时消散无踪,带着湿意的空气,被暗沉的殷红残阳渲染出

淡淡的烟
,散发着泥土气息的清香。
朦胧的薄雾里,车边那个披着层橘色微光的修长身影,是洛然。
伸手出去,握住我的那只手,有着硬硬的茧,很大,很温暖,是洛然。
风冷,树摇。
我足踏厢板。
枝叶的沙沙碎响中,那顽皮的风儿钻进我汗透九重的衣衫,凉得我打了个冷颤。连带看着那

暗沉的车
厢,似乎也正散发着丝丝冷意。
此时,能使我感觉温暖的唯一来源,只有那坚定的手掌,这让我怎能舍得放开?
眼内水气微蕴,我手上不松反紧。
松手的瞬间,那看不清面目的安静身影似乎微觉异样,抬眼看了上来。
我朦胧的眼界,望不见那眉眼高低,却感觉得到他深深的关切之意。未及思索,我已反手捉

紧那未曾
远离的大手向上牵扯。
手指微动间,那高大身影已轻若浮云般站在我身旁。
车马慢慢开始走动。
暗淡无光的车厢,温暖可靠的坚实身形,是放松我紧张过度的可怜神经最好之助力。带着微

笑,我闭
上双眼后靠。
闭着眼睛,耳朵就格外的灵。
外面车马行人连成一片的嘈杂声,马蹄踏过路面的哒哒声,座下车子行过石板缝隙的辘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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