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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by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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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炎夜握紧拳头。
二人从皇宫出来,回了王府,迦罗炎夜直接叫了陈竟去书房。
皇上昏迷多日,听说前些日子醒来过,怕是有不妙的预感,招了迦罗炎夜和另外一个封了北郡王的双儿皇子回京。可是没过两日又昏了过去,所有政事都交由太子打理,除了太子、太后和蒋皇后,别人都无法见驾。
楼清羽暗感风雨将来。皇太后一直对炎夜多有偏颇,虽然同为皇孙,但她明显看重太子。迦罗炎夜现在手执军权,更是她最大的顾忌。
蒋后目前于深宫之中处境不明,皇上昏迷未醒,太子代理国事……似乎一切都向着对迦罗炎夜不利的方向走。现在他们刚刚回京,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北郡王的封地遥远,尚未抵达,这个节骨眼上,楼清羽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他正在屋里思索,忽然一阵脚步凌乱,司锦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王妃,二殿下在书房里晕过去了。」
「什么?」楼清羽一惊,连忙奔到书房。
迦罗炎夜已经被放在长榻上,脸色苍白。
「怎么回事?」楼清羽过去摸摸他的额头。
陈竟道:「殿下可能是太累了,刚对属下交代完事情,正要起身时突然晕了过去。」
楼清羽见炎夜没什么大碍,道:「多谢陈将军。你先回去吧,殿下交代了事情你就赶紧去办,这里有我。」
「是。王妃,您也注意身体。」陈竟行了礼,匆匆离开办事去了。
之后发生的事楼清羽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果说皇上病危是天大的噩耗,那这个消息就是惊天的原子弹大爆炸,就算没把他炸得尸骨无存,至少三魂也没了七魄,浑浑噩噩的。
楼清羽住在渔乡小镇的时候,因为「初来乍到」,又赶上这个身体娇滴滴的孱弱,所以着实花费了不少心思调理和锻炼。
因为对这个新世界的不安和不信任感,楼清羽对这副新身体格外注意,那些大夫的药方诊断他都要一一确认,明白的明白,不明白的也要想办法搞明白。
整日躺在床上病恹恹的不是他的风格,于是书房里偌大的书架从头到尾让他翻了个遍。
以前的楼清羽显然是个爱读书的主儿,毕竟出身名门,在那种乡下小地方仍然有一个齐全丰富的书屋。里面的东西原来的楼清羽十之八九都读过,许多地方还写着注解。
不过换了这个楼清羽,还是不得不从头读了一遍,许多古文古字及以前那位原主的笔迹他都是那时候搞清的。他本来就聪明,钻研了那么久,没有大成也有小就,简单的把把脉之类的他还是能摸清一二。
所以陈竟走后,楼清羽看着迦罗炎夜昏睡过去,想起他近些日子身子似乎有些异常,便随手搭到了他的脉上。
怎么回事?
楼清羽侧侧头,有些疑惑地蹙起秀美的双眉,望了望昏睡中的迦罗炎夜,换了只手,又试着确认了一次。
奇怪……这种事怎么可能……
楼清羽神色微变,觉得自己大概还是医术不到家,用力挥去脑中那抹疑惑,还是决定让沈秀清回来帮他仔细看看。
正在此时,司锦抱了一床棉被进来。楼情羽接过来抖开,给迦罗炎夜盖上,忽然回头望了望司锦。
「司锦,你是双儿吧。今年多大了?」
「回王妃的话,今年十九。」
「哦。」
楼清羽现在已经能够辨别出未婚男双和女双在服饰上的区别。已婚的不用说了,男的穿男装,女的穿女装,像楼清羽这样穿着男性服装逛来走去的已婚「双儿」基本没有。
不过这也仅限于府里,迦罗炎夜并不约束他,但在一些正式常合,楼清羽就是再不甘愿也必须屈从于这个世界的规则。
未婚的双儿,男双女双区别不大,统一都是双儿的服饰,不过看花色和打扮还是能辨别出来。女双都有耳洞,耳饰等物精巧美丽,衣装也更为艳丽。
楼清羽看着司锦一身朴素的装扮,问道:「你选了女道?」
司锦低头道:「王妃笑话了,奴才这么低贱的身分哪里有什么资格选,主子让我们选男道就是男道,让我们选女道就是女道了。」
楼清羽有些吃惊。随后想起这个封建社会是没有人权的,奴才就是奴才,比个物品都不如,主子让他们娶老婆就娶老婆,让他们生孩子就生孩子。
再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嘛,除了不能生孩子,让他从男人变成双儿还不是得照做。楼清羽想到这里,低头看了一眼炎夜。
这个男人,野心很大!他是所有人的威胁,所以大家都想毁了他,可惜谁也做不到。
蒋皇后是个聪明人,太聪明了。他不把儿子留在皇宫,而是送去了军营,因为他知道,只要手握军权,才没人敢动他儿子一根毫毛。
可是他也算错了。他的儿子,野心比他想象的大。军权就像把利器,可以伤人,也可以伤己。
在这个封建社会,谁不想做皇帝?做了皇帝,就是天下最大的主子,所有人都是他的奴才。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王妃,是不是、是不是司锦说错话了?」司锦见楼清羽半天没有说话,脸上神色莫辨,小心地问道。
楼清羽回过神,对他笑道:「没。」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那你想做男双还是女双?」
司锦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他,慌忙道:「奴才不敢。」
楼清羽奇道:「有什么敢不敢的?」
司锦微微红了脸,咬了咬唇,低声道:「奴才是前年皇后送来给二殿下侍寝的……」看见楼清羽脸色微变,连忙道:「可是二殿下从来没有碰过奴才,真的。」
见楼清羽还是面色震惊,司锦扑通一声跪下:「奴才错了,王妃不要生气。二殿下绝没有碰过奴才,奴才明白,在王妃有正室子嗣之前,奴才们绝不敢妄想的。王妃饶恕、王妃饶恕……」
楼清羽脑子轰然一下,好像被敲了记闷棍,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跪在地上的司锦道:「起来吧,我又没怪你什么。」说着把他拉起来,勉强微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真没怪你,反正是早晚的事。」
司锦真吓着了。刚才王妃的脸色和语气让他害怕,他真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你下去吧。」楼清羽对司锦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司锦的话提醒了他,子嗣,是他和迦罗炎夜早晚要面对的问题。
楼清羽望着长榻上的迦罗炎夜,神色冷凝。
他之所以用尽力量和手段也要在上面,就是因为这种不平等的地位,让他绝对绝对不可能雌伏于他的身下。
这是楼清羽最后一点坚持!至少仅剩的这点尊严,他要留住。
哈!
看清自己内心深处的可怜处境,楼清羽觉得可笑的厉害。
他走过去,给迦罗炎夜掖了掖被角,忽然视线在他的腹部停住。
双儿,几万个里面有一个,暗双,可以男子之身,受孕。
迦罗炎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动动身子,右半边是麻的,回头一看,楼清羽把他的那半边当枕头用了。
迦罗炎夜皱皱眉,让脑子沉淀了一下,看清楚这里是书房。
对了,昨天自己好像昏过去了。
迦罗炎夜脸黑。觉得自己这次丢脸丢大了,竟在属下的面前就那么直愣愣地倒下,战场上也没遇过这事。
长榻没有卧室的床榻那么宽,两个人躺在上面有些挤。迦罗炎夜侧头,楼清羽靠得他极近,可以感受到那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拂过他的脸颊。
有那么一刹那,迦罗炎夜心里充满了柔软。
晨曦的阳光下,少年的面容清雅安详,带着温暖的气息,紧紧与他拥在一起,好像大千世界,只剩下他们俩。迦罗炎夜忍不住靠过去,轻轻吻住那柔软的唇瓣。虽然眼前的人严重的表里不一,但在这个时候,迦罗炎夜根本没有想到那里。
浅浅的吻渐渐变得深入,对方不知何时响应起来,舌头也搅了进来。两人唇齿纠缠了好一阵,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已浓重得受不了,才渐渐分开。
楼清羽的手由于「惯性」使然,伸进了迦罗炎夜的衣襟里。火热的掌心微微薄茧,摩擦着他的肌肤,带来粗糙的快感。
迦罗炎夜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情欲。他微微动了动半麻的身体,把手伸到了楼清羽的下体,那里已经和自己一样硬了。
楼清羽知道他想做什么,要是平时,他早就精虫灌脑一骨碌把他吃了,可今天弄了一半,突然想起大事,硬生生的停了手。
迦罗炎夜有些疑惑。
「不想要吗?」
他早已食髓知味,迷恋上楼清羽带给他的畅快淋漓的快感。
楼清羽冲他笑了笑,用手帮他释放了出来,自己那里还胀得厉害,可是又不想在他面前自己解决,便一翻身坐了起来,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他们送早膳来。」说着匆匆下地,跑了出去。
迦罗炎夜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楼清羽的温暖和体贴,在这种时候,多少缓解了他焦灼的心态。
皇上的病情没有好转,宫里传来的消息,每况愈下了。
迦罗炎夜每次听完消息都是面无表情,可是楼清羽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悲伤。
那毕竟是他的父皇,虽然聚少离多,但他真的爱炎夜。
迦罗炎夜的五万大军已经抵达京城,在城外驻扎。北郡王带来的一万精兵也兵列城西,与迦罗炎夜分庭而立。大将军赫战连带着十万大军在回京路上,太子迦罗真明控制着京城一万禁军。
情况看来似乎是对迦罗炎夜不利。
他这边只有五万人马,但实际上,原西北边关的二十万大军却对他忠心不二,虎视眈眈的矗立在他身后。如果撤销军权的诏书一下,迦罗炎夜绝不会束手待毙,而放手一搏的后果就是大齐的一场劫难。所以双方僵持着,京城此刻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楼清羽知道迦罗炎夜的准备还不充分,皇上的突然病危让一切都措手不及,事情提早爆发了出来。现在不是炎夜想怎样,而是太后要逼他怎样。如果皇上就这么去了,太后必定会想办法除掉迦罗炎夜这颗太子的绊脚石,而他又怎会任人宰割?
可是一切却出乎意料快的结束了,在事情即将到达爆发的临界点前,以一种最平和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落幕了。
第九章
元月十五,夜,皇上苏醒,传太子、二皇子、北郡王及丞相楼竞天等人一一入宫觐见。一夜密谈之后,一切尘埃落定。皇上于次日清晨在蒋皇后的怀中阖目而逝,太子继位,江山换代。
清晨时丧钟响起,九九归一,宣告先帝的驾崩。
先皇遗诏,太子即刻登基为帝,大赦天下。迦罗炎夜封为安亲王,赐岭南遥西三省领地,先皇下葬后即刻离京,不得皇命不得回京。北郡王同样返回封地,授制与安亲王同。皇太后年迈,赐住皇陵西郊永华宫,颐养天年。
谁也没想到,这场差点动摇大齐根基的风波,就在皇上清醒后的最后一刻尘埃落定。楼清羽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有些惋惜,也许又有些庆幸。
皇上果然高瞻远瞩,想必早已预料到会有今日。他虽然疼爱炎夜,却毕竟不想江山不稳。让炎夜带着自己的亲兵去封地,可谓变相的发配,既可保住太子的江山,又可给炎夜活命的机会。而将太后软禁永华宫,则是他最后留给蒋皇后的一点心意和保障。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剩下的就是萧索悲凉的静寂。楼清羽看着王府里的家丁穿梭来去,人人脸上都有着不安和惶恐。
他将所有的下人都召到院子里,愿意随王爷启程的留下,不愿的可以领了银两离开。而一些家养奴才和签了卖身契的,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守京城,一部分随行遥西属地。
处理完府里的事,楼清羽来到卧室,沈秀清正为迦罗炎夜把脉。
先皇驾崩,诸多琐碎事宜。先是守孝七天七夜,接着从京城一路送葬到皇陵,下葬后又至太庙祭奠,早已把人折磨去了一半。
回京后太子登基,又是一通大典。皇太后心中不忿,以孝道为名让炎夜在太庙前为先皇祈福,整整跪了两天两夜。要不是楼清羽以先皇遗命下葬后即刻离京为由,让蒋皇后去迦罗真明那里讨来圣旨,只怕炎夜……
「怎么样了?」楼清羽看着自昨日从宫中送回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的炎夜,忧心如焚。
沈秀清沉吟片刻,蹙眉道:「殿下积郁在心,本哽气难平,这几日又劳累过度,休养失调,至血脉不畅……胎气不稳。」
楼清羽喃喃道:「他果然……」
沈秀清点了点头。他回京后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迦罗炎夜和楼清羽,昨日被急召入府,诊断出二皇子的脉象,着实吓了一跳。
那喜脉已近五个月,推算回去竟是二皇子领兵出征之前就有了。
沈秀清当时下巴都快惊掉了。一来震惊于二皇子男子之身竟有喜脉,二来震惊于……这个楼清羽果然不可小觑啊。
「我们明日必须启程离京了,秀清,王爷的身子可撑得住?」因为封了亲王,楼清羽对迦罗炎夜的称呼也变了。每一句「王爷」,都在提醒他,他们的身分已经不同了,从此皇城再无九五至尊的庇佑,只剩下兄弟之间的猜忌和疏远。
「不能再缓两天吗?二皇……安亲王已露落胎之相,遥西路途遥远,旅途艰辛,我怕……」
楼清羽苦笑:「如今的情势,容得我们缓么?晚走一步不定再有什么变量。」
沈秀清叹息一声:「也是。如今京城尚不安稳,早走早好。只是……」低头看看迦罗炎夜锦被掩盖下的腹部,道:「这件事王爷是怎么想的?说句冒昧的话,孩子……真要留下吗?」
楼清羽淡道:「王爷还不知道此事,孩子要不要,由他决定吧。」
沈秀清惊诧道:「王爷还不知道?」随即一想,一般男子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孕在身,不怀疑也不奇怪。虽然近五个月的身孕,但迦罗炎夜身材修长,腹部结实,孩子并不怎么显形,何况这些日子如此混乱紧张,想必也疏忽了自己的身体。
迦罗炎夜缓缓醒来,只觉全身沉重,酸软不堪。慢慢抬头,看见楼清羽正坐在床边,垂首望着他的腹部发呆,神色茫然。
「清羽。」迦罗炎夜轻唤出声,才发觉声音暗哑无力。
「你醒了。」楼清羽回过神来,忙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
迦罗炎夜迟缓地坐起身来,只觉腰腹酸胀,小腹隐隐坠痛,全身挪一挪的力气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道:「还好。」
楼清羽端过一旁小炉上温的药,道:「喝了吧。」
「什么药?」迦罗炎夜一边问,一边把药喝了。
楼清羽轻声道:「保胎药。」
迦罗炎夜一愣,又问一遍:「什么药?」
楼清羽静静望着他:「保胎药。」
迦罗炎夜呆了片刻,才皱眉道:「胡说什么。」
楼清羽似乎叹息了一声,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只是拉住他的手,慢慢伸入被中,按在那已经隐隐厚实鼓胀起来的小腹上。
安亲王的马车逐渐驶离京城,蜿蜒的车队伴随着骨碌碌的车轴和清脆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在皇城之外。
迦罗真明站在城楼上,看着迦罗炎夜的车队消失在眼前。
北郡王迦罗素轩站在他身后,冷道:「皇兄,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是放虎归山,终有一日要后悔的。」
迦罗真明淡淡地道:「这是父皇遗诏,皇弟不要再多言。」
迦罗素轩还要说话,一个娇小的身影奔上城楼。
「皇兄,我不要二皇兄走!我不要二皇兄走!」迦罗德馨红着眼眶冲过来叫道。
迦罗真明温言道:「德馨,不要胡闹,快回去。」
「是你赶二皇兄走的对不对?」
迦罗真明脸色一变,尚未答话,迦罗素轩已上前一步喝道:「德馨,你越来越不象话了,竟敢这样和皇上说话!」
迦罗德馨瞪着他:「父皇不是同样下了诏书让你回自己的封地吗?为何二皇兄走了你还不走!」
「我明天也要回去了,你何必着急。你眼中只有你二皇兄,却忘记了谁才是你的亲兄长,谁才是大齐国的君主。」迦罗素轩冷笑。
迦罗真明不耐地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德馨,你二皇兄总会回来的。」
德馨听了皇上的语气,又见皇上的神情,嘴边的话不由咽了回去。
迦罗素轩拉住她的手,道:「好了,德馨,我们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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