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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by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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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清羽用刚才他自己的精液,缓缓涂抹在他的内壁上。不到一会儿工夫已可以伸进三根手指。

  「开的好快……」他低笑,在迦罗炎夜的耳边轻喃,细碎地吻着他敏感的耳垂。

  迦罗炎夜被他挑逗得打了个颤,渐渐也情动起来。

  楼清羽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分身纳进去,迦罗炎夜侧趴在那里,闷闷哼了一声。

  午后的内院,只有蝉鸣声不停地响着。内堂的竹帘随着夏风微微晃动,闷热的空气缓慢流动。

  「啊……呃……」

  迦罗炎夜拧紧双眉,一手气喘吁吁地抓着凉椅边沿,一手扶着肚子,随着楼清羽的缓缓律动而微微摇晃。

  这般云雨的感觉十分奇怪。二人久未交合,此次临产之即欢爱,腹中胎儿本在静静沉睡,后也似醒了过来,轻轻蠕动,好像二人背着孩子偷欢一般。迦罗炎夜恍然有种错觉,似乎腹中胎儿正在凝目四望,动手动脚,不明父母在做何事,急欲参与其中……

  「啊……不行!慢点……」

  楼清羽托起炎夜修长的左腿,正欲分得再开些,听到他的唤声,顿了一下,薄汗轻喘,哑声道:「怎么?」

  「你、你快些……我觉得……有些奇怪。」

  楼清羽紧张道:「你觉得如何?我伤到你了?」

  迦罗炎夜拧眉道:「我浑身酸疼,撑不住了。」

  楼清羽道:「这就好了。」说完又抽插了几下,摸出一块方帕,匆匆撤了出来,射在帕上。

  迦罗炎夜轻吁口气,任由楼清羽放下他的大腿,帮他收拾利落,慢慢坐起身来,觉得腰腹更加酸痛了,忍不住恼道:「叫你不要做了,你偏做!现在让我难受得更厉害了。」

  楼清羽摸摸他的肚子,道:「奇怪,做了这么久,怎么没反应?」

  「你想要什么反应?」迦罗炎夜拍开他的手,捶腰道:「这下你可知足了?」

  楼清羽笑道:「你也知足了吧。」

  迦罗炎夜想到自己刚才也甚得趣味,只可惜肚子太大,负累太重,无法纵情欢愉,忍不住有些羞赧。

  「就知道你在胡说八道,哪里有这般催产的?听也没听过,以后休想再碰我!」

  「嗯……一次不成,怕还要再接再厉。」

  「你……」迦罗炎夜刚想怒声,忽然一顿,面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

  迦罗炎夜沉默片刻,捂着肚子,慢吞吞地道:「……成了。」

  「什么成了?」

  迦罗炎夜蹙起双眉,微微挺起身子,道:「好像……真成了。」说完猛地捏紧凉椅扶手,闷闷哼了一声。

  楼清羽呆了一瞬,才明白过来。

  「真成了?怎么那么快……我扶你回屋。」

  迦罗炎夜忍下一波阵痛,轻轻点头,在楼清羽的搀扶下吃力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进内室,刚至床边,又是一波疼痛,不由痛得身软,一下扑倒在床榻上。

  楼清羽骇了一跳,慌忙扶他躺好,出去找沈秀清。

  迦罗炎夜侧躺在床上,很不喜欢生孩子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可也不是双儿。几万个男子里不见得有一个暗双,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是呢?难道真是上天眷佑,不亡迦罗氏?

  「唔……」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酸酸胀胀的,整个身子像在下沉。迦罗炎夜想起上次的早产,心里忽然划过一抹怯意。

  他在战场无数次出生入死,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惶恐,而且那种痛……想起来便让人不寒而栗。

  「清羽!清羽……」他忍不住惶惧的呼唤。

  楼清羽正带着沈秀清和司锦匆匆进来,听见他的唤声,连忙奔过来,握住他伸出的手。

  沈秀清看过脉,确实是要生了。他看了一眼正靠在软枕上闭眼喘息的迦罗炎夜,肚子鼓胀得像座小山,随着他吃力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孩子看来不小啊,生起来大概很困难,王爷……

  沈秀清暗中抹汗。

  上天保佑,一定让王爷安产啊!

  沈秀清的担忧是对的。这一次生产比上一次艰难许多。

  从午后开始,到了傍晚,迦罗炎夜仍在辗转呻吟,离生产还有好长时间。

  楼清羽喂他吃了一点东西。迦罗炎夜不像上次那么固执,明白这个时候不能任性,于是一边痛着,一边艰难的吃了些。

  可他身上实在痛得厉害,几次想狠狠咒骂,却知道于事无补,纯粹浪费体力而已,便都忍了下去。但楼清羽在他眼中,却越来越像罪魁祸首了。

  「呃——痛!」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屋子里有些闷热,众人都是满头大汗。迦罗炎夜浑身都湿透了,在疼痛的海洋中不停地翻滚。

  阵痛越发剧烈和密集,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挣扎的野兽,除了大口的呼吸,再做不了别的事了。而这可怕的过程如此漫长,恍惚间有种遥遥无期的感觉。

  羊水终于破了。这次楼清羽没有扶着他下地走动,实在是看他太吃力,身子又重,不忍让他再辛苦。

  沈秀清也没说什么,因为胎位已经矫正,孩子下来只是迟早的事,并不想让他浪费体力。不过楼清羽坚持让炎夜半靠在软枕上,不让他平躺下来,说这样有利于胎儿向下走。

  沈秀清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再看王爷的体型,也明白这个孩子比上一个要艰难。

  这个时候没有先进的止痛药,生产无疑是一种酷刑。迦罗炎夜从午后痛到半夜,还没有进入最后的关键时刻。

  他在楼清羽的搀扶下上过两次净桶,除了排出一些秽物,然后淅淅沥沥地便全是透明浑浊的羊水。这些液体已经断断续续地流了很久,后穴被撑开了些许,却只有四指宽度,根本无法容纳胎儿的出入。

  迦罗炎夜只觉这次生产的坠痛有种撕裂之感,整个身体好像要被劈成两半,让他在阵痛之中上下沉浮。

  秋儿端着一盆新烧好的热水,匆匆来到里屋。内室的房门紧闭,但站在门外,那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还是可以清楚地听见。

  秋儿很难想象平素高高在上,冷傲如铁,狠厉如剑的安亲王生产时会是什么模样。事实上他也没有机会见到,因为司锦不让他踏进内室一步,他只能在门开门合的瞬间,透过朦胧的屏风,看见少爷坐在床边的身影。

  王爷好像是从午后不久开始生的,怎么过了五、六个时辰还没生下来呢?

  秋儿并不知道迦罗炎夜曾经生过一个孩子,在他单纯的脑袋瓜里,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生产是怎么一回事。关于暗双的传闻,他也是小时候听老人家提起过。

  他对他家少爷,是完全的信任和崇拜,而且他的忠心,让他下意识地对这件事不去揣测。他只是乖乖地捧着热水,等着司锦出来。

  唉,好久……晚饭都凉了,少爷也不出来用点,累坏了怎么办?

  夜已经深了,秋儿似乎完全没想过现在需要体力的是王爷,而不是他家少爷。事实上他下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事要做,只是守在后厨房,看着司锦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他几次送水送饭到门边,也未听到里面有声音。直到傍晚的时候,房里才传出低低的呻吟声。

  第一次听见那声音,他还吓了一跳,尤其在司锦开门的瞬间,更是清晰可闻。

  王爷……好像挺痛的啊……

  秋儿当然知道生孩子是会痛的,但是没想到王爷那般尊贵冷凛的人,也会痛到喊叫出来。

  「啊——」

  秋儿还在胡思乱想的当口,忽然屋里一声高起的叫声让他骇了一跳。

  门扉打开,司锦匆匆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污水。昏暗的烛火下,秋儿可以看见搭在盆边的布巾上,还染着暗红的颜色。

  他打个寒颤,匆匆将手里干净的热水与司锦交换过来,见司锦脸色不好,不由担心地问道:「司锦,你怎么了?王爷还没生吗?」

  「我没事。王爷还没生。」

  「刚、刚才是王爷在叫吗?」

  司锦看看他紧张的小脸,道:「你去外间候着吧,可能还要好些时候。如果有时间就打会儿盹,咱们人少,需要的时候一定要伺候周到,知道吗?」

  秋儿点点头,担忧地看着他,忽然道:「阿锦,生孩子都这么痛吗?」

  司锦听他这么唤自己,心下一热,淌过一丝甜蜜,强自镇定道:「是啊。生孩子没有不痛的,痛完就好了。」

  「你、你也会这样吗?」

  司锦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不由有些羞赧,但看着秋儿清澈认真的双眼,又不忍心骂他,只好含糊道:「当、当然。不过我是双儿,应该……好点……」

  秋儿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血盆,忽然道:「以后我不会让你这么痛!」说完,端着污水匆匆走了。

  第十五章

  司锦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又喜又甜,竟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下笑骂:傻小子,你这话说晚了!

  他端着热水进屋,正听见王妃焦急的声音。

  「秀清,炎夜好像晕过去了……」

  「无碍。王爷太累了,这会儿胎力正弱,让他休息会儿。」

  已经快一夜了,孩子竟然还没有出来,楼清羽开始感到慌张。

  「秀清,他到底什么时候能生下来?都这么久了,怎么孩子还不出来?」

  沈秀清额上也出了一层汗,安抚道:「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双儿生产本就比女子困难点,大都要一两天的时间。」

  「这、这么长……」

  司锦连忙过去道:「王妃,您别慌,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王爷还要您照顾呢,您不要太紧张。」

  楼清羽勉强道:「我知道。我不紧张。」

  其实哪个要作爸爸的人会不紧张?楼清羽一直陪在迦罗炎夜身边,心已经快跳出来了,可是为了不影响那正在生产的人,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有过一次经验,但再次看到这种场面,仍是让他坐立不安。

  他接过司锦递过来的布巾,帮炎夜擦拭身上的汗水。

  「呃……」

  迦罗炎夜幽幽转醒,只觉温热的湿布巾擦去了黏人的汗水,身上清爽了一些,胸口也不那么憋闷了。他睁眼双眼,看见自己半靠在楼清羽怀中,腹部仍然高高隆起,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什么……时辰了……」

  楼清羽柔声道:「过了丑时了。」

  迦罗炎夜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沈秀清低声道:「王爷,若到了清晨,孩子还不落地,属下要给您服催产药了。」

  迦罗炎夜闻言,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随即痛楚地抓紧床褥。

  「呃……啊——啊啊——」他用力挺起身子,狠命地咬牙,脸孔涨得通红,紧紧绷起身子有一两分钟之久,又颓然倒下。

  如此折腾到清晨,迦罗炎夜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惨兮兮地半躺在床上,身子无力的向下滑,全靠楼清羽一直抱着他。

  沈秀清喂他服下催产的汤药,对楼清羽道:「待会儿产道完全打开,我要帮王爷推腹,你一定按住他。」

  「什么?」

  楼清羽真的快疯了。上一次的生产过于急促和悲伤,并未让他感到如此可怖,此刻看见迦罗炎夜苍白扭曲的俊容,楼清羽恨不得能替他分担痛楚。

  迦罗炎夜因为受不了后半夜的剧烈疼痛,四处乱撞,楼清羽按不住他,怕他伤了自己,只好将他四肢束缚在床头上。

  迦罗炎夜紧咬着双唇,下唇已流出血来,楼清羽给他塞了一块拧好的布巾。沈秀清和楼清羽的对话他一点也没有听见,因为他的全部精力都用来对付腹中再次绞烈起来的剧痛上。

  他的头发全部凌散开来,胡乱而黏湿的沾在身上枕上,脸色苍白如纸。随着剧痛的来袭,他猛然仰起头,用力攥紧束缚的白布,整个身体痉挛起来,牙齿狠命地咬着嘴中的东西,喉咙深处发出撕裂的闷哼声。

  楼清羽颤声道:「能不能给他喝点药……减少一点痛苦,或者……昏过去都可以。」

  「不行!没有王爷的助力和配合,孩子下不来。你要是不行,让司锦来。」沈秀清也十分焦急,出了满头大汗,语气有些不耐。他正在专心检查迦罗炎夜的下身,由于羊水流得很快,再不快点大概就要流尽了,到时干生,以王爷的状况更加困难。

  迦罗炎夜熬过这阵痛楚,再也受不了地松开嘴里的布巾,粗重地喘息片刻,面色清白地干哑低喊:「好痛……清羽!清羽我好痛……啊——」

  楼清羽拉着他,极力镇定声音道:「没关系,你放心,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催产药发挥了功效,腹部又一阵猛烈的收缩,整个肚子都坚硬起来。迦罗炎夜痛得眼角溢出泪水,猛然大喊了一声,拼命挣扎。

  他真的没想到会这么痛,比上次痛这么多。他想大骂楼清羽,甚至想掐住他的脖子狠狠揍他一顿。

  这么痛!让他这么痛!

  可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时间拖太长,体力都快熬干了,而真正的催产才刚刚开始。

  「啊——滚!别碰我……别碰我——」迦罗炎夜绝望地冲沈秀清嘶喊,几乎陷入癫狂状态。

  可是沈秀清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重重按在他的腹上,用力向下揉抚。

  「啊——」迦罗炎夜完全被这种剧痛打败,竟挣着坐起身来,眼睛瞪得通红,脸上似乎憋出血来,几乎挣脱了双手的束缚。

  楼清羽连忙将他紧紧按住。迦罗炎夜犹如案板上一条待宰的鱼,只能不断挺起沉重的腹部,反复辗转痛呼。

  催产药的效用十分惊人,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后穴已经完全打开。沈秀清一次次把孩子向下推,可是在看到孩子的头壳的时候,却不由忧虑起来。

  「炎夜,呼吸!用力呼吸……吸气……呼……」楼清羽鼓励着他。

  迦罗炎夜随着他的声音张大嘴巴,反复吸气,可是仍然抵抗不了疼痛的折腾。他只觉得腹中的坠痛卡在那里,孩子在里面不停挣扎,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母体的束缚。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当迦罗炎夜终于抵抗不住,再次昏迷过去之后,楼清羽冲沈秀清急切地问道。

  沈秀清面色沉重,「孩子太大,卡住了。」

  楼清羽面色煞白。沈秀清也有些害怕。

  就是女人碰到这种状况,也不知要熬多久。有些人两天两夜也生不下来,好不容易下来,可能孩子也憋死了,而且容易引起产后大出血。那样的话,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楼清羽知道就是在现代,遇到这种情况也必须使用产钳,生生把孩子钳出来。如果不行,也必须立刻剖腹产,不然后果十分危险。低头看着半昏过去的迦罗炎夜,见他面色青白,满头冷汗,发丝凌乱,只有微微半张的双唇中呼出的急促而虚弱的喘息。

  「该死!」楼清羽咒骂一声,解开束缚迦罗炎夜的布巾。

  「你要干什么?」沈秀清惊道。

  楼清羽对司锦低低吩咐了两句,看着他脸色苍白的匆匆下去,对沈秀清道:「我曾听说过一种生产的办法,现在试一试。如果不行……用剪子剪开后穴,把孩子拉住来。」

  沈秀清也想到了后一个办法。但王爷不是真正的双儿,他的体形更接近男子,髋骨恐怕无法容纳孩子过大的头颅通过。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放弃了孩子而保住王爷,想必王爷也不会放过他,还不如放手一搏。

  沈秀清和司锦对楼清羽都有一种奇怪的信任感,这种信任来自长期的接触和了解,是生活中一点一点积累的,所以当楼清羽把狼狈的王爷从床上半抱起来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阻止。

  「呃……」迦罗炎夜幽幽转醒,低低呻吟一声,感觉被楼清羽硬抱了起来,双腿不由自主地大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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