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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之契——by冰雪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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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绝

 

夜已经很深了,盛天行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他的强势的拒绝,以及没有谁敢再随意打搅他了,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白皙的手指铺开一张羊皮宗卷,上面是地图和各国的人口和各种情况标在上面,也许在现代他最顶尖只能作到一个商界精英,但在这古代的乱世中,权力被提升到一种无可比拟的境界,如果能够掌控局面,他可能会实现他所蒙昧以求的极限的霸业,在现代他已经输过一次了,这次他一定要赢。

 


在那张地图上标注出的国家非常多,情势看起来也非常混乱,看来想要成就霸业并非易事。他的手指不停地在地图上游走着,眉毛皱了起来。

 

隔天一早,他决定去看看那位宁主儿,想必是个不寻常的角色,这白悠然别的出众的地方他还没有发现,但选择男宠的品味看起来是不差,他宫中这些个男宠似乎不乏很有个性的人,而且是桃李争春,各有优势,这个宁主儿独自居于一间别院——幽兰苑,想必有过人之处,早早他就已经听说过这宁主儿的琴音堪称一绝。

 


进了幽兰苑,果然是雅致的地方,香气扑鼻,悠然让人回味,奇花异草,假山白石,
      似乎连布局都颇有讲究,一处水榭凌然其中,那朱漆画柱的水榭中有一白衣人飘然抚琴,那神态韵味远远地就已经让人迷醉,琴音也哀怨如泣,让人心痛,时而又空旷如置身幽谷,时而急急如瀑布湍流,时而叮叮如流水作响,盛天行听得有些痴醉了。

 


半晌,那白衣人的手才停下来,白皙如玉,纤细如柳的手指,他抬起了头,并不算十分出众的脸,却是让人惊艳的优雅不凡,如同云中仙子一样出尘脱俗,盛天行好半天才发现自己在盯着人家看,他自己脸都红了,那白衣人却如若无感,只是这样远远地与他对望着,那神情似笑似嗔,别有韵味。

 


盛天行不知不觉地走到那白衣人面前。“你就是白宁?”除了白宁他想不到别人了。白衣人不答反而轻笑了起来。“你今日怎么会问这么有趣的问题。这张脸你看了十几年了,却突然这样问。”白宁纤细的手指从新放在琴弦上,正要拨弄,盛天行突然伸出手来抚了下琴弦,“似筝而非筝,似琴而非琴”这是什么?“瑟”琴瑟,有琴必有瑟,这乐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盛天行突然想起了有关十二平衡率。

 


一些想法在他的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毕达哥拉斯,以及希腊哲学,最后竟然想到有关希腊崇尚男性之间精神爱情的一些东西,在古希腊,人们也赞颂军队中的同性恋,斯巴达的军队在很多战役里都因为士兵们有同性恋关系从而相互支援,相互激励,奋不顾身,而赢得了战争。传说苏格拉底和阿西比德──当时雅典最美貌的男子。“花儿般的年青”的少年,是古希腊人理想的同性恋情人。而古希腊军营中盛行的这种同性恋情也起到了激励军心的作用。古希腊曾有过一支“神圣军团”,就全部由一对一对的男同性恋组成──因为人们相信爱情能够激发人们的勇气。如果这种做法能在这个时代同样奏效,他会得以提高军队的战斗力,而要这样做首先从他自己的逍遥宫中的男宠做起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将他自己的男宠训练成对他忠贞不贰的死士,他突然这样决定。

 


盛天行盯着面前的白宁,想要寻找到这种做法的可执行性,但越看越觉得这张脸格外的眼熟,就像…突然他想起来了,想昨夜在铜镜中看过的自己的脸,突然有一种可怕的推测在他的心中升起,让他有些战栗。

 


“你姓白,和白悠然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哥哥今天怪怪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问题。”白宁轻轻地笑了起来,盛天行站在那里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眼睛睁地浑圆,这个白悠然是疯子,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他尴尬地站在那里,脸热烫极度,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盛天行从幽兰苑回他自己所住的倾鸾殿时,路上遇到一个美人儿向着他笑语盈盈而来,——欢休,竟然是他,在他形象中欢休总是冷冰冰一幅与事无关的样子,初时他还以为认错了人,但是越走越近,怎么看都是欢休的样子。

 


“城主。”那美人儿甜甜地唤了声,一阵郁郁的香味扑面而来,盛天行还真有些不适应,看惯欢休冷冷的样子,看他突然热情如火,还真不习惯,软软的身体快要贴在他身上了,他向后退了一步,欢休脸色有些尴尬。“城主忘了人家了吗?”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怎么会呢,欢休,我们昨天还一同练武,练得很开心呢,怎么会就忘了你呢。”盛天行忙解释道:“只是不习惯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越说那美人儿脸色越难看,到底是怎么了,这个别扭的孩子,看着欢休咬着嘴唇急急地离去,盛天行无奈地摇了摇头。

 


继续走了没两半步,就又碰见了另外一个人,月鸢。“欢休那孩子不知是怎么了。”盛天行指着欢休远去的身影对月鸢说。月鸢听完神秘地笑起来。“那个人不是欢休,是欢绝。”“欢绝?”“不错,欢休的双生哥哥。”

 


月鸢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呢?”突然发现月鸢手上拿着一个碧青色的瓷瓶。“梅花清酿。” “原来月鸢好杯中之物呀。”盛天行打趣道,月鸢腼婰地笑着,
      “这梅花清酿是以冬日寒梅华瓣上所融的雪水酿成,轻甜适口,余味醇香,城主要不要试下?”“好!”“那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随着月鸢来到他住的晴川院,同幽兰苑又是不同风味,这里的摆设都很简单,门前一片青翠的竹林,一排竹屋,屋内只是普通的床和椅子,墙上挂着几幅狂草,还有浓墨大写意的山水,还有一柄古剑,明窗净几,简简单单,看起来却很舒服。

 


月鸢在邀盛天行在案前坐下,青玉案雕着花纹,上面摆放着白玉杯,将那碧绿瓷瓶中的酒到出来就已经香味四溢了,不饮已自醉。

 

“主人,请”月鸢敬完酒,很爽快地仰首干了杯中的梅花清酿。“好!”盛天行也干完杯中的酒,不知不觉酒已过三旬,月鸢白皙的脸带着淡淡的粉,像是冬日里初开的蔷薇花。

 


他似乎有些醉意,身子软软地靠在一边,盛天行竟然觉得这一刻的月鸢娇美无比,望着他动人的样子,他的喉咙有点发紧。

 

“以月鸢看来,当今之世,谁可当天下大任?”盛天行突然问道,月鸢侧着脸用琥珀色的眸子看着他半晌。“乱世当中最出英雄,邪王素萦权已他落,诸侯国各自为政,分崩离析,混乱交战,中原之外又有强狼虎豹眈眈而视,东有东陵国,东卫国,南有南朱国,南楚国,西有西狄,西羌,北有北玄,北夷。

 


东陵国位于正东之位,素为诗礼之邦,表面上是中立无为,儒雅背后深藏心机,虽是如此,目前应无交战之忧;东卫国多巧匠,国主素灵君野心勃勃,急功好战,如今势头正猛的便是东卫国,但东卫背靠大海,虽有海战之利,却背无援助,加之本为贫瘠之地,若旷日持久,恐不敌,所以对付东卫之策应困之,乏之,扰之,劳之。西狄国多奇士,西羌深入沙漠腹地,素为中原人口中的神秘之邦,北地人彪悍善战,多骑兵,但有勇而寡谋。现在最难对付的以臣以为还是护国大将军燕奔。”

 


“护国大将军燕奔?”“不错,护国将军从前朝开始便已经权倾朝野,邪王素萦即位后,燕奔更以王年幼为屏障,独揽朝政,正所谓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且这些年来他的亲兵人数不断扩张,恐怕换天之日不远矣。”“在诸侯中有谁可以匹敌其势力?”“江表有彭煜,彭央一族为江表士族,素有威望,又拥兵自重,河东柳源亦已夺取五郡,自立为王。南阳刘宗为皇族外宗,刘礼,刘延皆有其势力所覆盖之地。”“那以月鸢之见,若有逐鹿中原之意,首先当如何?”“我逍遥城本就是肥厚之地,几百年来一直都安享盛世,只可惜地少人寡。以臣之见,首先当借力。”“借力?”“不错,兵法言‘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以敌而克敌为借力之道。”

 


盛天行半眯着狭长的眼睛,眼中的月鸢的影子有些晃动,趴在案上沉睡起来,月鸢看着他无邪的睡颜,手指抚过他光滑的脸庞,轻轻地抱起他,放在自己的床上,为他拉好被子,在他的身边缓缓地躺下,感受着身旁那个温热的身体,在他一生中从来没有觉得心里像这样充实过,他一直是孤独的人,以前就算主人赏识他的才华,但从来没有这样待他,这是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种想知想惜的情,他一直都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命,但这一刻,他有些想要逾越的感觉,就想一直这样看着身旁的这个人,一直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实现梦想。昏黄的烛光照在他熟睡的脸上,这一刻月鸢的心里是温暖的,不管明天会怎么样,只要这一刻相伴渡过,在他身边的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

 


丽奴

 

在盛天行的面前整齐地排列这一个让人眼睛顿时一亮的队伍,阳光照在金色的战甲之上,极其绚丽,闪烁着动人的金属光泽,这是一个年轻的军队,队伍里的每一个都是十多岁如花一般的美少年,崭新闪亮的金甲在他们的身上更衬托得俊挺和英气。

 


在队伍前面骑在马上的是一个穿着旋铁战甲的将军——封刃,逍遥军的统领大将,盛天行将他着百余男宠交于封刃,让他为自己训练出一只金甲死士骑兵,作为自己的亲卫。封刃为他们设计出一套强度和难度都堪称极限的训练计划。徒手攀岩,远涉,搏击,刀剑,阵势,涉及到战争中要用到的每个环节,盛天行看到在烈日下挥换如雨的少年,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但是要将他们锻炼出来就一定要狠下心。

 


傍晚,红霞满天的时候,训练结束,但另外一项任务还需要执行,训练只是增强他们的应战能力,他需要知道这些人中各个都有何长处,以尽其所能,兵形象水,水之流,避高而就下,兵之形避实而就虚,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如果将每一个人的潜在的力量都发挥出来,可以以一敌十,这支队伍一定会不同凡响。

 


前几日,他已经见识到很多让他惊讶的绝技,儒雅的倾歌有活死人,白骨生发的惊人医术;沧藏精通各种幻术和奇术,而且擅长追踪和密探。今天将展示的是丽奴,据称此人擅长歌舞,但盛天行听过笑起来,他实在是想不出擅歌舞在战场上有何用。

 


坐在雕梁画柱 白玉铺地的厅堂里,盛天行斜靠在躺椅上等待着。

 

只见一个纤纤的红衣美人儿亭亭袅袅地掀起帘子柔柔缓缓地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把手柄上雕琢精细白玉牡丹的琵琶,面上覆着白纱,他已经能感受到那股倾国倾城的妩媚姿态。那美人儿在玉凳上坐下,柔柔的声音传出,伴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锵锵琵琶声。

 


“君似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依相偎映日浴风。

 

君似湖中水,侬似水中花,相伴相随浴月弄影。

 

卿若筝弦,吾若音,一拨一弄索梁鬟。

 

卿若玄月,吾若影,风摇云启映人间。”

 

“丽奴愿为主人再舞一曲。”美人儿柔柔地一歉身,回内室换来一身艳红舞衣,玲珑的身体在妖冶的艳红舞衣里更加动人无比。

 

厅堂里已摆出十面朱漆铜钉的大鼓。

 

那美人儿轻盈地跃于鼓面之上,皎皎如游龙于天际,渺渺如仙子临凡间。轻盈的腰身一旋,血红色的纱衣在风中飘扬如云似雾,反身回首轻笑媚态比花娇,挥袖流转月华尚不如。纤纤细腰,盈盈紫眸,一时间所有的人看得都痴了。只有钟磬声声入扣。配着动人的舞姿,让晚春的风也陶醉。

 


突然钟磬声嘎然而止,寂静。

 

丽奴的脚尖轻点鼓面,咚咚作响,从一面鼓跃到另外一面,用脚击出鼓点,连带着击着鼓沿,叮叮作响,节奏时而激扬,时而轻缓,时而急促,时而奔放,刚健激烈,优美雄浑。时而柔美娇俏,妩媚轻盈,变化起伏不定。鼓乐配着飘逸的红衣,飘飘然如临仙境,如履梦中,直到曲终,直到他轻盈跃下鼓面,半晌无人出声。

 


一曲歌舞罢,白色柔纱从那美人儿的面上滑落,世上竟有这样绝美的人,盛天行不知不觉坐直身子,紧紧地盯着眼前那人。盈盈明眸如秋水,粉嫩脸蛋似桃瓣,眉如远山,肤若凝脂,一头柔顺的青丝垂在艳丽的红色纱衣上,唇瓣如早晨带露的玫瑰花瓣,未言已先有情,一双善语的眼睛解尽平生哀怨,那神情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眼角万种风情,妩媚无双。

 


思赐

 

“我们出去,到城里的街市上走走。”来到这里好多天了,盛天行还没有去逍遥城里逛过,突然心血来潮想去逛街,拉上月鸢和欢休出了逍遥宫。到了珠鸾街,但见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街市上物品琳琅满目,花样繁多,各式的玉石珍奇奇聚,米粮成堆,逍遥成果然是兴旺丰厚之地,富裕繁盛之世,盛天行看着如潮的人群心里很高兴。

 


走着走着,突然见到一处人群特别的稠密,差不多人全围在一起堵住了道路,而且人们像是被什么振奋,鼓动着一样,欢呼着,雀跃着,个个都想往里面挤。

 

“这是在搞什么?”盛天行有些疑惑地问路人。“今天是九月九,神祭司传播福音的日子。”“神祭司?”“是呀,
      神祭司是天下最仁慈,圣洁,高贵的人,最接近神的人,他给世人带来神的声音,安抚弱者,治愈伤痛,全知,全能的圣神的使者,能得到他所传递之福音的人一辈子都能享受安康,就是在逆境中也可以化悲为喜,有圣神的赐福,一生无虞。”盛天行,愣住了,原来这里的人也有信仰,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我们也去看看被他们说得天花乱坠的什么神祭司。”盛天行转过头对身边的欢休和月鸢说,三个人挤进了稠密的人流,拨开人群终于才挤到最前面,说实话,作为一个城主,他觉得全城人最敬仰的人应该是他,可是突然冒出了一个什么神祭司,让他心里很吃味。

 


但是挤进最前面他又一次惊呆了,天下间竟然有这样圣洁高贵的人,仿佛从天上而来,不沾染任何尘世之气,纯洁神圣得仿佛白色的百合花一样,那人一席长长的白袍拖地,站在高高的神台上,白皙如玉的手指蘸着玉坛中的水往那些虔诚敬仰者的头上洒着,接受圣水的人感激无比,享受着他们心中最大的荣耀。

 


盛天行紧紧地盯着那人半天没有说话,月鸢正要上前,被他拦住了。“晚上我们再去拜访这位神祭司。”盛天行缓缓地对他说。

 

晚霞中,一座庄严神圣的白色大理石的神庙在夕阳照耀下无不比地辉煌。

 

盛天行同月鸢,欢休一起走进去,却被门外的两个神使拦住,“主人在里面默默思,不许任何人打扰。”欢休正要发作,与他们交手,盛天行,将他拦住,“那我们就在外面等会儿吧。”三人在外面站着,好久都没有动静,直到天完全地黑了下来。“这人好大的架子,不会是耍我们吧?”月鸢皱起了眉头。“主人,我们冲进去吧。”欢休也在一旁说。“还是不要了,等一会儿天黑了我们就先回去,明天再来好了。”盛天行缓缓地说,仿佛一点都不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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