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墨染——by即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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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算是死--我也决不放手!"
"为什么非得要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懂得收手呢?!您不也是爱着墨染少爷的吗?千年了,少爷很寂寞,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找到个真心在乎自己的人了,可是结果......主上,您不应该这样做,真的,不应该......"绿水激动的站了起来,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了红晕。
面对绿水的毫不留情的指责,秦夜时疲惫的靠在背后宽大的躺椅上,一双睿智清明的黑眸此时正定定的看着床上的墨染。墨染的眼泪很多,正断断续续的滴落在软枕上。最后,他幽幽地说:"正因为爱他,所以才不舍得放手啊......"
伺候秦夜时多年的绿水,第一次听见自家的主上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一时间连眼睛也忘了哭泣。
"扣、扣、扣。"门外响起丫鬟恭敬的声音:"主上,五殿森罗王在殿外求见。"
绿水赶紧用帕子擦干净自己的眼泪,稳住自己的情绪打开门。秦夜时扫了扫袍子,敛起的眼眉傲然的看着前方,大步的向前踏去,他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颓唐。
收起不必要的哀伤,拾起不必要的怜惜,他依然是那个冷酷的一殿秦广王!
"你找我有事?"秦夜时淡淡的看着小五。
他忽然意识到,面前的小五不是以前那个看着墨染会羞涩的笑,对着兄长们会恭顺的点头的小五。他冷静的面容,没有一丝焦虑,连声音也是淡淡的:"把小染给我吧。"
秦夜时冷笑一声:"如果不舍得你的地位,那又何必来废话。"
小五也回他冷冷的一眼:"你不应该这样伤他!"
那个眼神,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的是仇恨,有的是不甘,可是更多的--是后悔。
小五用力的握着拳头,心里不断的责备着自己。我怎么能让小染受伤呢?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小染就不会受伤了吧......
"怎么,心痛了?"秦夜时不屑的睥睨着他。
这样赤裸裸的眼神,小五怎么会不懂?他大吼着:"你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无情!"
秦夜时好笑的扬着嘴角:"少说废话!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吧,省得猜来猜去的累人!"
"把小染给我,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见秦夜时眯起了双眼,他根本就不给对方任何反驳的机会:"我不会再让你有伤害小染的机会的!绝对!"
看着小五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无奈又无辜的看着橙黄的夕阳苦笑着:"我无情......"
很美,动人心魄的惊艳。所以五殿王和秦广王才会喜欢上你吗?那伤口还真是够深的,你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失去生命也要离开吗?那个人,就这样让你不值得眷恋吗?我还真是......下贱啊......别人不要的,我求也求不来么......哈哈哈......绿水在一旁警惕的看着莫名其妙笑得一脸悲哀的沙罗,惟恐他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你也认为我会伤害他?"沙罗清脆如铃声的声音响起,说不出情绪的双眼紧紧的看着绿水。
"对。"没有半分的迟疑,绿水坦然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沙罗,绿水实在是太了解了。沙罗,从几百年前就开始在主上的身边,一直以秦广王最得宠的男宠的身份住在北院里。秦夜时那样丝毫不留情的人,如果没有狠毒的手段,又怎么能在他身边一呆就是数百年?!
"伤了他,你的主上会怎么样呢?"沙罗邪气的笑容挂在嘴边,青葱的手指换缓缓的在墨染精致的脸上滑过。一道红痕快速的在墨染白皙的脸上浮现。
绿水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还未将制止的话说出口,床上的人已经开始有了反应。
翘长的睫毛下是像破碎的蝴蝶一样的阴影,墨染颤抖着睁开酸涩的眼睛,迷茫的看着金黄的床檐。在清醒的那一瞬间,他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的没有血色。他颤抖着嘴唇:"我......还在这里啊......"
不甘的,哀伤的口吻,深深的刺痛了沙罗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他愤恨的看着墨染:"你还真是好命啊,这样都死不了。"
这样轻描淡写的话,无疑却是让墨染最痛苦的根源。墨染转过头去看着他,不解的问:"你恨我?"
"不,我为什么要恨你?我不恨你,我想要你死!"
墨染了然的一笑:"那么......杀掉我好了。我不会反抗的"
他这样一说,沙罗看在眼里更是觉得虚伪。沙罗淡笑着残酷的说:"我为什么要杀你?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心已麻木
墨染了然的一笑:"那么......杀掉我好了。我不会反抗的"
他这样一说,沙罗看在眼里更是觉得虚伪。沙罗淡笑着残酷的说:"我为什么要杀你?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为什么恨我?"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沙罗狠狠的看着床上虚弱的墨染,恨不得一刀就了结了他,眼里的仇恨是墨染永远无法了解的深度,"你拿我属于我的东西却让我代你到五殿受过!我不该恨你吗?"
沙罗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宣誓着自己的愤怒,墨染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最后,他平静的说:"错的不是我。决定一切的权利不在我,这样明白了吗?拿走你一切的人不是我,而是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属于你的东西。"墨染湿漉漉的大眼睛此时无神的望着金碧辉煌的殿檐,眼里是无法磨灭的悲哀。晶莹的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很快的渗入软枕,快的会让人认为那是错觉。
"这里没有属于我们的东西......都是那个人的,连我们也是......"他转过头来,失去神采的双眼平静的看着沙罗,"我们都不过是连下人都不如的货物,说送就送,说丢就丢......"
"你闭嘴!我在这里五百多年了!我在他身边五百多年了!我在这里有属于我自己的院子,我不是你!你算得了什么?你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你......"
"沙罗少爷!"绿水大声的制止着他说下去,"墨染少爷住的是主上的屋子,希望你能看清楚这点,还有,少爷在主上心里的地位是你没有办法用几句话就掩盖掉的!"
看着墨染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委屈的接受着沙罗无理的漫骂,她是越发的心痛。少爷啊少爷,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呢?就算受了委屈也是什么都不说,情愿一个人默默的流着眼泪也不发半点脾气吗?
这样的你,真傻......
可是更傻的是,绿水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这个主子......
"是么?"沙罗将放在绿水身上的视线收回,转回到墨染身上。缓缓地冷声道:"是么......是么......真的是这样么?"他一遍又一遍的用耐人寻味的语调和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墨染,"男宠的名字的确不好听,可是至少得到了他的承认。连自己的屋子都没有,他真的是想要你长留么?他和你同床而眠代表的是什么?玩厌了利用完了就可以马上扔掉连个名分都没有,都这样了你也甘心吗?!"
沙罗的声音徒然大了起来,仿佛要震动整间屋子。头痛欲裂的痛楚从耳边传到心脏,墨染些微急促的呼吸着。
墨染的嘴唇颤抖,眼帘遮住了幽深的双眼,屋内的气氛其实一直都不热闹。只是这么一闹,就更加的安静了。
绿水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她出神的想着......那摔在地上的,会是墨染少爷那被伤得支离破碎的心么......
有些东西,碎了就补不回来了呀......
墨染一直是爱哭的。绿水以为墨染会哭,可是他只是安静了很久,然后抬起眼帘,"然后呢?"
平静得连丁点哭腔都不带。
多么的可怕。
心痛也有极限。到了一定程度你会发现,其实一点都不痛。
一点都不,因为......已经麻木了。
"被他承认了又怎么样?等到人人都知道你是他身边的男宠后又怎么样?乖乖地被他圈养着吗?说扔就扔说送就送这就是你眼里的承认?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
"你......"
"少爷......"
沙罗和绿水同时惊讶的开口,却发现面对这样真实的话无法反驳。因为过于真实,真实得残忍。
灭绝了所有希望的眼神,墨染不再去看那个眼里依然有恨的俊秀男子。他轻轻的转过头,看着栏杆外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的叶海。4月,不再是彼岸花开的日子。
彼岸花开
花开彼岸时,
只一团火红;
花开无叶,
叶生无花;
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独自彼岸路。
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独自彼岸路......
"已经这样一千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欺瞒的痛苦。"墨染淡淡的说着,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是那语气里的悲哀却怎么也让人无法忽略,"在我眼里,你爱一个人爱深了,可以伤害,因为就算伤害也依然是爱。可是明明不爱却要以爱为名来伤害,这才是我所痛恨的。
我宁愿他早早的告诉我,说他不爱我让我死心,也不愿再这样像个笨蛋一样被人骗下去。
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终止。付出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任何的回报。疼痛不可怕,可怕的是伤害你的那个人是你一直爱着的那个人......"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利用你。"沙罗打断他的话,不想再继续看他那副明明难受却装做什么也没有的表情,"五百多年了,我不了解他吗?只要有利用价值的他都不会放过!他就是那种自私的人,他的心太冷了,冷得连爱人都不会......"
"请不要逾矩!主上不是你能随便批评的。"绿水在一边提醒。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墨染喊住了那个欲要离开的人。
沙罗没有回头,脸上笑着,可是话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欢快的情绪:"知道了这些,你留在他的身边还能什么都不想吗?我不想要你好过,一点都不想!"
门被打开,暖暖的凉风吹了过来,他看着床边飘舞着的青色流苏。它们一直的努力飘扬着,可是无论再怎么努力再怎么用心都逃不了。
因为它们的脚,被紧紧的绑在了那里。
紧紧的,无法挣脱。
远方似乎传来淡淡的清脆的风铃声,不大,可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能听得很清楚。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带着夏天的气息。
"他对我的好都是为了达到目的吗?"半晌,墨染幽幽地问。
"少爷,别乱想了!主上......"绿水想了想,"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自己爱的人。这么多年了,他都未曾爱过,少爷你该庆幸,先遇到的是主上。"
墨染没有理会绿水替那个人说的好话,再问:"他得到想要的了?"
绿水张开嘴好几次,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这样的墨染少爷,现在能听得下去么?无论再说什么,也是徒然吧。
"那就是了......"得不到回应的墨染,他妖娆的笑着。露出八只白白的牙齿,一深一浅的酒窝好看的在脸上浮现,原先苍白的脸好象在一瞬间变得润红。
爱得太多
痛苦如影随形,逃也逃不掉。
他在梦里跌跌撞撞地奔跑,一直的往前。可是前方有的是什么,他不知道。黑暗将他紧紧的包围,他只能用力的哭泣着喊那个人的名字。可是很久之后他才忽然想起来......对啊,那个人已经不要他了......
像哥哥一样,都不要他了......
他不再逃走反而蹲了下来,一个人固执的捂住自己的的嘴不让脆弱的抽泣声发出来。"呜呜呜呜"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凄凉。
滴答,滴答,滴答......
除了哭泣的声音,还有眼泪落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声音。
"秦夜时,秦夜时,秦夜时......"他重复的呢喃着,迷惘而绝望。
房门被推开,他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里,墨染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该怎么开口?要怎么面对?这些他都没有想过,他只是一昧的怨,一昧的恨。可是当心里的不甘散去后,他忽然发现,哥哥的名字已经被另外的三个字所悄然代替。
唇被温热的东西温柔的覆盖住,那人的指间若有若无的划过他的身下的皮肤,他微微颤抖着却不敢睁开眼睛,忍住不让自己喊出那个人的名字。
他不敢承认,害怕承认,所以忍得艰辛。所以那个人不知道,他需要要用多大的力气握住自己的拳头,要多强烈的疼痛才能忍住不去回应那个吻。
血腥味涌出,唇上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而后被人更加用力的搂紧。墨染听见那人带着怒气的声音:"我就这样让你厌恶?睁开你的眼睛!"
疼痛让他重重的喘息着。
墨染明白,褪去温柔的外衣,里面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伤害和利用。
那像是三月里纯白的罂粟花,里面是幽深的紫黑。可是无法制止的,他爱上了那层名为温柔的外衣,贪心的一再索取。所以即使再痛流再多的血,也是自己活该。
他颤抖着眼帘的睁开眼睛,对上那个人盛怒的面孔,无奈的叹息。
"你达到你的目的了?"他问。
秦夜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还是那种第一次见面时像是什么都能看穿的眼神。
似乎还有......不知所以的悲哀。
"你这招欲擒故纵用得真好,"墨染微笑着看他,"只要延迟那么一点时间,把我扣在这里几个月,不需要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东西,真高明。"
秦夜时看着墨染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怨恨,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的赞赏。这让他很烦躁,如果墨染恨他,他也许会好过些。
但是其实,他不想墨染恨他的。
他只是,想要得到想要的罢了,错了吗?也许错了,可是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
已经不一样了呀......
"要到什么时候,我才会被你厌恶?"
秦夜时一楞,一时间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你说什么?"
他在他的怀里昂起头,双眼无畏的对上那个人似醉非醉的黑眸:"要到什么时候你会厌恶我然后丢掉我?"
男人眯起自己的眼睛,狠狠的再次覆盖住那张总是说不出好话的嘴,这一次不再是甜美,而是浓烈的血腥味和让人心疼的苦涩。
那口腔中不断蔓延的血腥的味道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怀里的人其实很脆弱。他怀里的这个人,曾经只差那么一丁点,就永远的失去了。所以他用紧了全身的力气抱紧了他,死死的,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惟有感受到墨染的体温,他才能确定墨染还活着。
造就这一切的是谁?
是谁的错?谁都没有错,只是我们都爱得太多。
墨染在那一场欢愉中恍惚的抓住了那个人的肩,指甲第一次失控的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印记。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情欲过后,莫名激动起来的两个人都静静地躺在床上,同时看着青色的幔帐。
似乎有人握住了墨染的手,可是他太疼了,疼得一点都不确定。是那个人吗?那个人握住了他的手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