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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by泠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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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就是报应。
当我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的时候,我欣慰的笑了。终于,我能晕过去摆脱这种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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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那间熟悉的牢房,几个人见我醒来,围了过来,都是一脸关切的问道:"六哥,你没事吧?"
奇怪?我昏迷了很久么?而他们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那个瘦子忙道:"你昏迷了两天了。那天你昏过去之后,那个王爷就怒气冲冲的起身告辞,城主也没有再......为难我们,就又把我们关进来了。"
身上的伤口痛得厉害,尤其是后面......我知道那里裂伤,现在必然还处于感染发炎阶段,也只好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别处。揉着昏沉沉的头,我向四周瞟了瞟,发现人似乎少了几个。
瘦子接着道:"魏三和李七那天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能醒过来......他们昨天......都咽了气了,我们生怕六哥你也......"
原来这个被称为"六哥"的身体,还颇强壮,不过我想这与那动物的数量也有关系,毕竟上我的只有那么一头黑豹而已。
旁的人急忙递上一碗水来,那破碗脏水看的我微微皱眉,但此刻也不是挑剔的时候,我的确是口干舌燥,嗓子里像是点了一把火,便接了过来,一口喝下。
"他们可有说什么?"我问道,这沙哑残破的声音,听起来真是难过。
瘦子道:"没有,只是城主来看过一次,什么没做就又走了。"
如此......看来他们是把那先奸后杀的计划忘了。
我们依然过着平静的日子,不过现在大家已经恍如惊弓之鸟,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神经兮兮,让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我更加心烦。
第七章
那一天的到来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不知道为了什么,牢头那天居然亲自来请我们,说是城主逢了大喜,大赦所有囚犯,在出狱之前,先要请大家饱餐一顿。

我不想去,主要是我伤口还没有恢复,最近一直不敢太过吃喝,因为那方便时的痛苦,实在是难以形容的刻骨铭心。
我怀疑我可能就此留下痔疮的毛病也未也知。
牢头听说我不去,居然还进到狱中,道:"城主命令,所有人均应到场,不得有误。"我看着他,冷笑道:"若我不想去,我不信谁能强带我去。"之所以如此嚣张,当然是这两天从他们嘴里旁敲侧击出一些情况,原来这个六哥叫做文焱甲,之所以入狱,乃是因为他也不知因为什么仇怨,居然只身一人杀了文县知府全家,若不是畏罪潜逃到天叶城之后,被这个司徒变态以非常人的手段捉住,估计现在我应该在外面逍遥自在。

与文焱甲同在一间囚室的犯人,多是死囚,不过此人似乎手段尤为毒辣,在狱期间生生逼得一个开罪过他的马贼上吊而亡,至于是自杀或是别的原因,再无人知晓真相。

至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得罪这个虽然年龄排行第六却被他们尊称为"六哥"的文焱甲。
牢头见我不应,加上周围几个人凶神恶煞的看着他,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只好摸着鼻子讪讪道:"不去......不去就算了吧,城主责问下来,倒霉的也是你。"

待牢头离去,唤作华五的瘦子,道:"六哥,你真的不去?这种好事不是时时都能赶得上啊。"
我笑道:"这几日身上不是很爽利,我也懒得动弹,谁知道见了那些王爷城主,又要守什么礼数?这些乱七八糟的闹得我心烦,还是不去舒服些。"

自从那件事以后,他们对我的态度,越发恭敬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我之后城主就没有对他们下狠手的缘故。
他们几个都乐颠颠的去了,还说要为我顺些食物回来。
这间小小的牢房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冰冷和孤寂乘机爬上了我的心房,在我闭上眼睛在角落坐下那一刻起。
我想念露娜温软性感的身体,想念老头子给我配的那套极为舒适先进的公寓,甚至干兄李文峰偶尔露一手做的很对我胃口的茄汁牛排,我也很想念。

数次睡去数次醒来,但我还是没于如预想那样,回到我生长的那个世界,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么也未免太长太真实了点。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门口的锁链再度响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回来了。
进来的人只有一个,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也不是狱卒。
这个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到这里来。
当他的头刚刚探进来的时候,我就认出他来--居然是那日被我们轮暴险些性命不保的沈逸风。
他看着我,我依然坐在角落里,看着他。
如果他是司徒变态的客人,当然应该知道,今天是他大宴群囚的时候,若是要对我们施以报复,到这里来岂不是只能扑空?他看起来不像是白痴,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专门来找我的。

沈逸风看上去带着种病态的美丽,但精神还是不错的,前几天那场经历生死之间的暴行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已经近乎看不出来,看来司徒变态和誉王爷,对他照顾的不错。

"你为什么没有去赴那场宴?"他倒是开门见山。
"我想你应该明白......经历那种事之后,不能暴饮暴食。"如果我之前还有欠他的,我想如今经历了那场被畜牲的强暴,也算是两清。

他大约没想到我这么直接,脸上多多少少有些色变,估计是又想起了那天地狱般的情景。
"沈公子找我不知何事?"他既然不说话,我只好开口,毕竟大眼瞪小眼是一种浪费时间生命的事情,对故事的进展没有任何裨益。
沈逸风脸上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他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我,然后道:"我来......是为了救你出去。"
啥?救我出去?如果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就是他脑子出了问题,这只能是我此刻唯一的判断。
他估计是见我没有回答,就又重复了一遍,我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沈逸风道:"爻军已经兵临城下,若是此刻再不走,怕就难以脱身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司徒变态的城就要沦陷了?前些日子看那家伙趾高气扬,怎么也看不出是大难临头的样子啊。再说,此刻他不自己先逃,找我来做什么?就算那天晚上我或许救了他的性命,但在此之前,我也是对他施以伤害的人之一。

沈逸风见我还是不动,便上来拉我的手,他动作过于突然,牵动我还未好全的伤口,一阵刺痛,让我呲牙咧嘴。
"你为何要救我?"我问道,谁都不是傻子,这种时候,要不不给个理由先,我会贸然相信我的疑似仇人?开玩笑的吧。
沈逸风垂下眼帘,他这个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要是他是女人而我们又不是那种"交情",我一定上前调戏毫不迟疑。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救你的原因,以后自然会和你解释,但现在没有时间了,离开这是非之地要紧。"
反正怎样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我知道司徒变态那场宴会必然没安好心,过去不知道在哪里看到,如果长时间食用粗粮的人突然吃多了高蛋白食品,暴毙几率极高,虽然不知道那家伙知不知道这点,不过这次他那突然而然的铺张浪费,我的第六感提醒我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就是放出去,也要少几个人吧。
华五他们,我事先也提醒过,他们对我的话极为相信,想必自会有节制。
如此,相信这沈公子一回也罢。
我对沈逸风点点头道:"请你带路吧。"他瞪我一眼,一声不吭的走在前面。
第八章
走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狱卒都被放倒了的。这整个牢中除了些半死之人,多都去赴司徒变态的宴席,故此刻看来,一片死寂。
如果没有猜错,这必然是沈逸风作的好事,不过他既然是司徒变态的客人,我又是被释放在即,他做这种两下不讨好的无意义的事,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要把我带出去悄悄杀了以泄心头之恨?那他为什么不能拜托重视他有如珍宝的誉王爷或是等我出狱之后?
沈逸风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脚下倒是出奇的快,完全不体谅我这个得到照顾和他不能同日而语的伤患。
"沈公子,你且等一下。"我终于发现了一个理由能唤住他。
他停下脚步,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我的衣服......好像不能在穿着到大街上晃吧?"我笑道,自觉态度良好。我们过去那碎布衣服自然是不能穿了,被放回来之后,司徒变态总算还有些良心,没让我们就这样光着,一人配给一套新囚服--其实说新,只是针对它们的完整性而已--而且上面写着那个大大的"囚"字,怎么看怎么吸引眼球。
沈逸风愣愣的看了我片刻,方咬牙道:"我倒是忽略了这点,你等着。"话音未落,他已迅速消失在出口处。
原来他之前的速度还保存了实力,这人怕是学过功夫的,怪不得被那样折磨,也坚持了下来。
我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待,思索着自己回去那小小囚室的可行性,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有立场相信和我有怨有仇的沈逸风。
他动作显然很快,在我还没有理出头绪之前,就拿了一套衣服回来。
我拿起那衣服比划了一下,立即哑口无言--这衣服看风格看质地就是沈公子的,而他的身量和我的身量显然有明显的差距,我要是穿了他的衣服出去,岂不是和穿了囚服出去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公子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看的我有些不忍。
"我剥了牢头的衣服就是,这点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打哈哈,让美人伤心要遭天遣,再说我也不是那样不知怜香惜玉的粗人。说话间,我已将牢头脱了个精光--当然遮羞的最后一条底裤我还是给他留着,做人要厚道是我一贯的人生信条。
似乎我和这完全不知其穿法的衣服折腾的太久,沈逸风将手中的衣服丢下过来帮我穿衣,我一面欣赏着他微有些发红的脸颊,一面默默学习这着装模式。
"好了,我们耽误的时间太多,若在不走,他们该发现了。"沈逸风打完最后一个结时,拉起我的手便飞身向前。我差点跟不上他的速度,一身发炎中的伤口更是由于他的用力加倍疼痛。
随着他七弯八拐也不知道走过了哪里,等他再度停下,已经是一堵高墙上的一个小门前。
"外面有马车在等,我这里有子陵给的出城文书,我们从东门出城,再走五百里,到了岩烁城就安全了。"沈逸风对我说明道。
不过他这说明,我觉得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马车一路疾驰,我们在车里一路颠簸,这玩意儿的抗震功能实在不好,大有改造空间。
我掀起窗口的帘子,外面是我不熟悉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单纯的为生存而生存,是最本能最直接的生活方式。
"对了,那天你为什么要救我?"一直在我对面沉默的沈逸风突然开口,"如果你要救我,之前又为何要对我做出那......折辱之事?"
我回头,他黑幽幽的眼睛看着我,很认真。
我能告诉他对他做那件事的人和救他的人是两个人么?......不过仔细想来,文焱甲做这件事的后半部分,是我接了过来,所以我实在不能说这就是两个人所为。
"很久以前,在我还小的时候,我有一个异父弟弟。"不知道为什么,沈逸风和我心底的那个影子,不断重叠,所以我觉得,我可以向他告解我的罪恶。
"他总是跟在我身后,粘得我都烦,不过就是打他骂他,他哭着鼻子也还是一直跟着。"
"有一天我们在建筑工地玩躲猫猫,我和他藏在一处,我很烦,可是却不敢发出声音。就在我推他让他离开的时候,我们在的角落突然塌了,我们都被困在里面。"
"小孩子们黄昏之后各自回家,根本就不会发现少了两个人,而我继父和母亲也常常不在家里,我们几天不见,他们根本不会发现。"
"你知道么,最后我奄奄一息的获救,他死了。而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残缺不全--你知道为什么吧?"
沈逸风有些吃惊的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吓到了他。
"为了活命,我把先于我死去的弟弟的尸体,当作食物吃了。"我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
没有人能体会,那在黑暗空间中从恐惧到绝望的感受,那时我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而杨泉,那年刚过五岁生日。
他终于因为衰弱而死之前,一直叫着"哥哥,哥哥......"而我,也许是因为本能驱使,残忍的将他的尸体作为了自己的粮食。
所以我活了下来。
他的尸体,一天天的腐烂发臭,闻上去就已经想吐,可是我还是坚持着,一口口撕下那已经发软发酸的生肉。
获救后整件事情对外完全隐瞒起来,不过这种比禽兽还不如的行为,直接导致了继父和母亲本来就不和睦的感情婚姻的破裂。
五年之后,母亲也在一次大醉之后的第二天下午,被人发现她在码头的浮尸。
我在太平间认尸时,一点悲伤的感觉也没有,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轻松--这么多年,我对她的感情早就被她清醒时的冷漠和酒醉后的打骂磨得一干二净。
不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依然是我,如果那天我没有带着杨泉去那里玩而在家里陪他过家家的话,我们的家庭,至少还是完整的,而我们中的谁,也不会面对今天这种生活。
第九章
沈逸风的眼神还是那样清明透彻,没有鄙夷也没有同情。
"你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对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杨凡,而是这个叫做"文焱甲"的穷凶极恶的杀人者。
问题在于,沈逸风知不知道文焱甲的真实身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说的东西,他都能理解么?只怕又要大费周章一番解释吧......
也不知道我今天是怎么了......沈逸风与杨泉,根本就是毫不相同的两个人。
不过我是杨凡或者文焱甲,对于沈公子而言,有区别么?
"文焱甲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聪慧,被养父母收养后,也正经的过了几年。他的父母和两个姐姐全都丧身于他十一岁那年举国蔓延的瘟病。"沈逸风缓缓道,"所以,你所谓你七岁时候有一个弟弟的故事,根本就不可能。"
我吃惊的望着他。
关于这个文焱甲,如果司徒变态了解这些还算正常,作为不知道算不算他客人的沈逸风,调查这些琐事做什么?
我摇摇头,不过这样想来,沈逸风在过去,或者和文焱甲之间就有些瓜葛。
但若如此,以文焱甲在狱中的身份,在事情发展到群奸沈逸风之前,他应该能将他保护起来,不过他不仅没有这样做,还带头强暴对方,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我无法理解的疑点。而且,文焱甲对沈逸风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沈逸风又为何会不惜只身闯地牢来救他呢?这岂不是以德报怨?就算后来我勉强算是救了他,但那同他所受的侮辱,应该不能相提并论。
"不论你知道的这个人是谁,但我叫杨凡,不是文焱甲。"虽然这个身体不是我本人,也虽然是物质决定意识,但现在这个灵魂既然是杨凡,那么拥有的记忆自然也是杨凡的记忆。
我不想管沈逸风和文焱甲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既然接下去要和他相处的是我,那么还是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免得日后麻烦。
文焱甲也许过去有种种手段犯下种种恶毒的罪孽,但现在这个人是杨凡,杨凡不愿意背负文焱甲的过去,只愿意接受杨凡的未来。
我同他所说的我心中最深的秘密和痛苦,他怕是根本不能体会,我唯一的这次告解,就像一个笑料一般,被他置疑,说起来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也是,他此时此刻,关心的是这个"文焱甲"的真伪,而并非杨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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