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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拆开我和亲亲儿子,无法亲见他的一切成长......呜呜呜......我们就像是牛
郎与织女、罗密欧与朱丽叶、粱山伯与祝英台......教授!教授你好狠啊!
呜呜呜,嘟嘟都该会走路了吧?哇啊啊啊!讨厌!我本要亲自扶著护著教他的呀!啊
啊啊──
身旁飘来一声喟然,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到了,小心脚下。"
泪眼汪汪地看著小院的门匾──上好檀木整块雕琢,苍劲飘逸的涂金大字。由泓玥皇
帝赏赐,摄政王亲书的"怀都儿童书院"六字在豔阳下熠熠生辉。
现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位於城东黄金地带、毗邻溯阳王府、陛下御赐匾额并下
令所有朝臣有子女未及成年者一律入院供我玩乐......咳咳,是供我这个帝师教导且
免费为平民儿童开放的著名书院!更何况还是以我儿子命名的!
不过我还是没想明白,旋鷁当时干嘛哭丧著脸不停嘟哝著"又多人了又多人了",不甘
不愿地给我写了诏书。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
呜呜呜......儿啊!爸爸只能看著它遥远地思念你了!
"小鬼将来会恨你的。"抬头看了眼门匾,鸣渠表情复杂。
哼!什麽嘛!这麽帅气的名字!嘟嘟将来才不会怪我!我是他老爸耶!
说起嘟嘟,可是连四叔都一见就喜欢得要命!难得给燕儿旋鷁找了玩伴,燕儿自然是
欢喜有个弟弟,旋鷁那死小鬼居然皇帝没当几天,架子倒学了十成十!
──你终於走上拐卖孩童的道路了......诱拐儿童是犯法的。
一想到当初旋鷁那张认真无比的苦瓜脸,我就忍不住捏了上去,後面自然是被他哇哇
大叫著追了半个御花园──好在没有外人,否则这泓玥的形象就全玩完了。
和鸣渠两人分秒必争地做著先前工作,巳初一过,院里立刻热闹起来。
一个孩子简单的是由父母二人送来,复杂的是连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表兄的姑姑的朋友
、舅舅的堂兄的阿姨的女儿也一道来凑热闹。
他们来凑什麽热闹我清楚,因为每次招待客人我都交给了鸣渠。
尽管每次事後都表现得可怜兮兮邀功请赏,不过鸣渠真是在招待客人上有天分,不冷
不热不温不火,却因为配著这张清冷的面庞而愈加讨人喜欢。这年头就爱这调
调......
麻烦的大人交给鸣渠处理,而我自然是......
"啊~小胖来了呀!又胖了哦,说过不能吃那麽多零食,说吧,回去又偷吃了多少?"
"嘿嘿~桃儿~怀大哥抱抱~嗯~今天的衣服真漂亮,桃儿越来越可爱了~"
"小三子!又不洗手!过来,没有皂角的话和怀大哥说,得了病肚子可是要疼出洞来的
。"
"哎哟哎哟,诗媛小妹妹别扑那麽猛,怀大哥可怕的哟~诗丽呀,回府後有好好和妹妹
一起诵诗麽?"
"林靖!别以为你爸是尚书就好踹我大门!死小鬼!你还逃!喂喂!不许对未来的美女
抛眉眼!你这色狼胚子!"
"哦哦~裴裴不哭,大哥抱抱~有糖吃哦~"
............
教著一屋子的孩子玩玩闹闹,外面天气闷热, 屋里却清凉无比。
虽然小鬼们是安分地捏圆子,不过最终还是演变成了洒粉大战,一屋子狼藉,实在是
、实在是──太好玩啦!
哈哈哈~果然有孩子的世界真美好~天堂啊~
将尧渊弄来的冰留下些许,送走最後一个孩子,我和鸣渠又开始整理善後。
嘟嘟就快回来了,尧渊一会儿会从宫中直接过来,然後今天预定进宫陪旋鷁和燕儿,
要做些吃的带去,还要去看看四叔这个大闲人,然後明日小涟回来,要准备准备。
杜榕带著嘟嘟刚下马车,我立刻扑过去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儿啊!你终於回来啦
!终於从魔王窟平安回来了呀!
"要哭到里面去哭,真不想让人知道你我认识。"
冷淡无比地说著,我恨恨瞪向杜榕:"说!你有没有吃我儿子豆腐!"
他给我个"你是白痴"的眼神:"你以为我是你啊?"
"哼!我儿子那麽可爱,谁晓得你会不会兽性大发!"
那清灵的俊美青年抬手冷静抚平额头青筋,冷冷一笑:"这麽说我倒想起来了,你儿子
一路可吃了我不少豆腐。"
我大骇:"胡说八道!"嘟嘟才不要吃那麽难吃的豆腐!
小榕榕越笑越冷,劈手将儿子夺取:"看清楚了!"
认识那麽久还未曾见那冰山男露出如此和蔼笑意,看得我霎时愣掉。
"嘟嘟,大哥哥要走了哟。"
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忽然弯成一道新月,咯咯笑起来,手舞足蹈地:"拜拜
......拜拜......"
"呵呵,好乖,嘟嘟还要怎麽表示啊?"
他笑得越加大声,整个小身子都活跃起来,下一个动作就那样轻易粉碎了爸爸我的理
性!
他他他他他──他居然亲了口可恶的小榕榕!
"好了,儿子还你,我走了。"
得意万分地冲我挤眉弄眼,我快哭出来:"嘟嘟啊!你怎麽可以随便亲人!"你只可以
亲爸爸我一个啊!
吮著手指,圆圆的小脸皱了起来,我立即投降:"爸爸错了是爸爸错了!嘟嘟不要伤心
哦!来,叫爸爸~"
他歪著脑袋疑惑却仔细地看著我,忽然认真道:"小受。"
刚跨入门槛的我差点没绊死!
"嘟嘟!是爸爸!"涨得满脸通红,这孩子究竟在说什麽!
"小受!小受!呀呀!小受!咯咯咯......"
我哭倒在地爬不起来──用膝盖想都知道是谁在背後捣乱。
教授!把我儿子的初吻还回来!把我正常的儿子还回来!呜呜呜呜......
尧渊换下朝服进屋时就见著我这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怎麽了?天塌下来了还是你的书院被人投诉了?"
这家夥!居然还笑得出来!
"嘟嘟被坏人带坏了......"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就这麽陷入女魔头的魔爪
中了呀!
他但笑不语,我看出他有些疲色。
"累了?我给你捶捶。"这摄政王当起来真累死人,尧渊每日都早出晚归,今日能赶回
吃晚饭,算是稀奇的了。
领著他来到床边躺在腿上,拿出让教授都赞赏的按摩技术尽心尽力,看著逐渐舒展的
眉头,我亦是雀跃无比。
"对了,尧渊你几日未回过王府了?"
他讪笑著睁开眼:"怎麽,嫌弃我了?"
咬牙拧了他一下:"我只是觉得那麽大的房子放著不用可惜。"
"那你搬来与我同住。"
"这......我还是在这儿方便些。"还有鸣渠和小涟,在王府实在有些......不妥。想
到尴尬处,我连忙傻笑:"我是想若你那地皮不用,辟出一块给我种地栽药就好了。"
他答应得干脆,我却吓得不轻:"好啦,开玩笑你也信,堂堂摄政王府里养猪放牛,别
人看了还当这里流行失心病呢!"
替他揉按著太阳穴缓缓放松,给他盖上薄毯:"先睡会儿,开饭叫你,晚上陪我一起去
见燕儿旋鷁吧,别总批奏折。"
原是想将燕儿接出宫来,但一想到旋鷁一人孤苦伶仃,我还是放弃了。只要得空便去
看他们,偶尔乔装带出去玩闹一番,两个孩子还是会很快乐。
从宫里回来,厅堂竟灯火大盛。
鸣渠自内步出,神色有些古怪:"有客人。"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进屋时才知晓他为何如此。
"景仪......小秋,你们怎麽来了?"笑呵呵上前,我是真高兴能见到他们两个。
御水......鸣渠还记得她是谁。
"鸣渠,这是小秋,景兄的妹妹。"不要去破灭此间的幸福,相信鸣渠也这麽想。
看著小秋怔怔面对陌生的鸣渠,随即不改往昔的豪放大胆:"我是景秋,你叫什麽?"
"鸣渠。"柔和的表情蕴含万千心绪,他淡然一笑。
小秋似乎有些看呆,迷惑地皱了皱眉,扑跳过来将我拥住:"怀大哥!我和哥哥打算住
到融涯来,今晚可以借一宿麽?"
笑著弹弹她小巧的鼻子:"什麽借住,从今天起就留下吧,反正房子那麽大我又正好缺
人手,本就想请景兄来帮忙教书呢。"
彼此又聊了很久,见鸣渠和小秋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我终於放下心来。
这两个我心忧的孩子都得到幸福安宁,这样就好了......
秉烛夜谈到夜半,将兄妹二人安排妥当,又去书房给熬夜工作的尧渊送了宵夜,我这
才梳洗宽衣。
鸣渠就在隔壁就寝,今日距上次同眠还未到七日,他一直遵守著彼此的协定,我也就
放心地将嘟嘟放在房中照顾。
小涟明日就回来了,要早起才是。
夜间热气有些闷人,嘟嘟似乎难受,一直呓语不断。迷迷糊糊地爬起,借著满地月光
执起蒲扇给儿子消暑,突然窜入屋内的黑影让我猛地一震!
"小涟!?"
连忙捂住出口的惊呼,我将他紧紧搂住感受那份真实的热度,将他上下左右都打量仔
细,高兴得无可比拟:"欢迎回来!"
他静静伏在胸口,双臂将我绕紧:"我回来了。"
给他倒了凉茶又取了些点心,我和他坐在廊下小声闲聊。
小涟现正为墨堙和礼真两国逐渐合并共同生存而努力,其中艰难困苦可想而知,因而
即使局势安定我也已很久未曾见他。
摩挲著褪去稚嫩变得有些犀利的面庞,我心疼著他的消瘦辛苦,亦明白了他在我心中
的地位不再简单。
是的,哪怕不再是亲情、哪怕离爱情还差一些,我都不想让小涟离开我的身边,一时
半刻都不想。
只要他留在我身边,我便会很知足。毕竟小涟他,一直都是我的心灵支柱啊!
难以自抑地将他拥在怀中:"你辛苦了,我会和你一起承担这份职责。"
他摇首轻笑:"我希望你维持现有的生活,很愉快很幸福不是麽?你一直都这麽渴望著
。"
幸福......是啊,现在的我很幸福。
做自己喜欢的事,被朝气蓬勃的孩子们围绕,关怀著我所爱的人们,感受著爱我的人
的心意。
如果这都不算,那什麽才是世间幸福?
搂著我的双手开始慢慢动作起来,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有些无措。抬首见到月
色下阒黑暗沈的眼眸,心底闪过一丝惶遽。
他无比认真虔诚地望进我的心底,有种无法抗拒的魅惑:"今晚,可以麽?"
如受蛊惑般,我竟颔首答应。
"不过,嘟嘟......"
"小声点就好。"
可是......会带坏孩子啊......
没机会开口解释,人已被拉进屋子倒在床上。
被吻得七荤八素,衣服也在激烈的纠缠中半褪,如溺水般的喘息回荡耳畔,响得惊人
。
有些害怕,有些迷茫,又有些期待。抬手扣住他的背脊,我觉得自己快要沈下去,再
也游不上来。
身上之人陡然停下动作,顺著他凌厉的视线我见到门口背著月光的鸣渠。
"真没礼貌。"小涟暗道一声,旋身坐到床沿。
有些尴尬,我起身整好衣服,暗叹自己怎麽越来越像偷情好手了。
那边厢,两个少年又一次剑拔弩张起来。
"回来就那麽饥渴,你也没风度到哪儿去。"
"犒劳自己是应该的,我所做的你能麽?"
唉......什麽时候他们才能和平共处啊?我可不想这小院每日都安著炸药。
"你舒服了,也不替他考虑一下。"
"我保证,我会让他更舒服。"
什麽跟什麽嘛......主题偏离太多了吧?
正要上前劝阻,嘟嘟忽然不客气地哭闹起来。一切都抛到脑後,还是儿子最大。
尧渊每次进门,似乎都能凑巧见到我最窘迫的一面。
眼见三人快轰了这小屋,尧渊轻巧地化解危机。
"大半夜的就别闹了,今日都先同榻睡下,以後再好好安排时间。"
喂喂喂!什麽叫安排时间啊!死尧渊你当我什麽啊?
更可恶的是,另外两只小鬼竟点头称是,一副惟尧渊马首是瞻的架式。
於是乎,我就这麽被三人扯到狭窄的床上压著搂著──根本没法睡觉!
尧渊看得我的窘境,和煦一笑:"安心吧,明日我差人换张大床。"说罢也阖衣躺下。
问题......不是这个罢!
满身怨气无处发泄,愤恨地瞪著头顶良久,好似要把屋顶穿出个洞来。
耳边听得倦极的小涟均匀吐息,心霎时柔软起来。
侧首见到鸣渠有些倔强固执的睡颜,亦不由勾起弧度。
和尧渊幽深的眼眸在暗夜中交汇,我们相视一笑,为此刻难得的宁静。
离平和的幸福,还差一点。
不过没关系。
只是无关紧要的一点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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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完结了!!放鞭炮啊~~~
咳咳,接下来就差番外了。
我实在不知该写什麽,要不......各位提供些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