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动作迅捷无比毫不犹豫,向来这家伙也注意了我许久。
其他的角斗士都惊呼起来。
却不知道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因为我早在行进中已经观察到,它每次在喷出火球之后都有一个短暂的回气时间,我要利用的就是这个机会!
好极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紧紧注视着火球的运动轨迹,身形高高跃起,炽热的高温自我脚下滑过,我翻身落于火魔兽的背上。铁剑已经深深插于火魔兽的独目之中。
负痛的火魔兽发狂地喷射着火焰,上窜下跳,险些被甩脱的我,索性将师父所传授的剑法粘字诀用在足下,居然也站得稳稳当当。
一时间,只见三人高的魔兽浑身喷火,满场肆虐,背上的小人儿却双脚分立,稳稳当当的站在魔兽背上,蔚为奇观,一时间把贵族们看的目瞪口呆,后喝彩的喝彩,喷茶的喷茶。
倒是西区老大躲在角落笑得肚疼。
本想把火魔兽生生耗到力竭,却发觉乱射的火球片刻又伤了数人,这庞然大物真是不可小视。其实就算貌似安稳如我,也被它浑身散发的高热烫的快要熟了,若不是用师父教的内力护住身体,早就窒息而死。
顾不得脚下烫热,我移动向魔兽的颈部,探手抓住那赤色的独角,不理坚硬的皮手套吱吱作响,将内力一股脑灌了进去,尽情破坏!
先前我观察到每当火魔兽喷火之前,这支独角都会泛红一次,想必这独角是它聚力的部位,如果破坏了独角使得它无法喷火,那这只火魔兽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可是,为什么这里面的能量这么庞大啊?
我叫苦不迭,左腕上的手环忽地崩坏了一个,庞大的真力一拥而入,我胸前一闷,不由自主地吐了口血出来。落在火焰中,哧地化作水汽。
“你疯了?”
熟悉的吼声。西区老大一把扯下我,庞大的真力冲撞将我们高高抛飞,好在这家伙倒挺够义气地当了我的肉垫子。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我猜测他受了点小伤,毕竟那股力量爆炸太过强大,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大胆徒手搏虎的他难免受点波及。
我回瞪他:“你武功这么好,干吗不去杀魔兽,偏偏让我武功不好脑子不怎样的人去拼死拼活?”
“呵呵,我武功不好啊,只是轻功还行啊,上去只有送死的分。”
我笑眯眯,跟我比滑头?:“那我现在就有一个非常适合你的任务,请你把它引到那里去。”我点点这火魔兽出来的铁门,然后拿出我被烧成一块的盔甲给他看,我勾起嘴角:“你知道怎么做吧?”
他随着我的手指看过去,然后再看看火魔兽和我手中盔甲,眼中忽然现出惊讶和一丝不情愿的佩服:“看不出你这么狠。”
我淡淡地笑:“你死我活罢了。”
我不是不想出这个风头,只是现在内力紊乱不堪还是不要逞强的好;另一方面我也对我左腕上的手环产生了好奇,本来以为只是无名自己的饰物,没太在意,现在才发觉这既有可能是压制无名力量的封印。
试着退下它们,果然发现完全无法拔掉,即使我使用了足以碎石断金的二成力量;刚刚若不是生死之极的能量碰撞,那个手环也是不会碎掉的吧。以此类推,这个无名以前的力量有多强,简直不知道是多么可怖的程度!
想到无名的来历不明,不由越发神秘,到底无名以前是什么人呢?
惊天动地的彩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抬眼向角斗场上望去,果然那头冒火的魔兽已经陷在铁门里面,进退不得,负责引诱的西区老大功成身退躺在一边哼哼,其他劫后余生的角斗士们则是在痛打落水魔兽。
其实计划很简单,因为火魔兽喷出的火既然可以融化金属,那么只要引诱它向着铁门喷火,并冲向铁门--这一连串恰好是火魔兽的招牌动作,这样,铁门在火魔兽穿过之后急速冷却,就可以将火魔兽困在铁门之间,动弹不得,任人宰割了。
火魔兽皮坚肉厚是真,却不是真的刀枪不入,眨眼间被砍了上百下也吃不消,眼看血如泉涌,怒吼震天,即将毙命。
我心中有些不忍,但是看到地上残留的焦黑尸体,便不做声。
在上上下下的打气声中,火魔兽咽下最后一口气,登时欢声雷动,我搀起赖在我身上的西区老大,跟着一路做出胜利者姿态的角斗士们一起向外走去。
“无敌!无敌!”“赫!赫!”
这一瞬间,贵族和角斗士的界限似乎模糊了,在这种兴高采烈的气氛中,看着伤痕累累的众人,我也不由笑了起来,总算保住命了,不好吗?
这时,背后的一声震天狂吼定住了我们的脚步!
火魔兽!
ps.汗。。。。。这个,又是全篇打斗~~~~TT~
10
只见先前火魔兽的尸体旁边,不知何时多了另外一只火魔兽。
这只火魔兽低下头颈磨蹭着爱侣的尸体,一边哀鸣着一边企图把它拱得站起来。--结果当然是不成功。
这只聪明的火魔兽终于放弃了无用的努力,它仰天悲啸一声,哀怒而狠毒的独目很快盯上了我们这群明显的目标。
我们立刻了解了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感受。
劫后余生的人员不足三成,而且全是伤疲兵,三大战力中西区老大已经躺倒,我的真力几乎消耗光了,剩下那个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这样的阵容,只怕逃命都成问题,大概给喷上两次火球就可以消灭光光吧。
最要命的,还是士气的挫折。
从地狱到天堂,然后再跌回地狱的滋味可不好受。
沮丧,绝望的负面情绪从后面传来,有人已经听天由命地跌跪在地上,有人的兵器已经再也握不住。
有一点希望我就不会放弃,但是面对此情此景我也不由冷汗直冒。
真好彩!那魔兽显然是一对儿的,我们杀了一个,另外一个为了复仇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这可不合规矩!我遥望对面,铁栅已经再度关上,到底是谁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我没有回头查看大家的情况,只是拔出铁剑,冷冷道:“这是对方的阴谋!不想死,想报仇的,都给我站起来!”
“阴谋?妈的##%¥!”
或者是在我身上看到生机,或者被高涨的复仇欲驱使,大家骂骂咧咧地,虽然虚弱,却都站了起来,拔出了武器。
嗯,现在至少不会躺在原地一网打尽了。
我淡淡一笑,冷声道:“西区,左后方五十米,东区,右后方五十米,你,掩护我。”
东区率先听命,西区怀疑地看了我一眼,也带着他们老大退后,我指出的那位--算是我的师弟吧,留在右侧十米处看护我,现场独留我正面对着魔兽冲击。
其他的人,留在这里也是送死,还有余力的只有我跟师弟,不过也只有一击之力,一击过后,要么生还,要么全死。
火魔兽的弱点么,我们已经没有实力再像先前那边如法炮制。。。。至今,只好做一场生死赌了!
一百米,五十米,我大叫一声:“准备!”
一个身影自侧面冲出,划出一道弧线,自魔兽上方飞过,认出那种杀害自己伴侣的特有气息,火魔兽愤怒地尖啸一声,跃起扑食飞舞的人影。长长的颈下终于露了出来。
抓住刹那间的机会,我身剑合一,冲着那颈下的方寸刺了过去!
长风呼啸,剑尖披开空气!
螺旋状的气劲一拥而入,疯狂地破坏着火魔兽的内部组织!
火魔兽痛得狂嘶一声,不顾插入体内的铁剑,携着庞大的冲力向我撞来!
一击得手,正要闪开的我忽然觉得胸口有剧痛蔓延开来,真气一滞,刹那间已经被赶上。
这是怎么回事?是师父说的--毒吗?
如山撞击的那刹,我眼前忽然闪过爱弥的脸,那三个男孩的脸,西区老大的脸。。。。。
无论是谁,我都。。。。
我的心思一片空白。
11
我飞出百米远,然后重重地嵌入巨石墙壁。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因为我明明看到我被火焰扫中,我却发现我还活着,因为地狱般的疼痛。
我吐出一口淤血,浑身的骨头好像都已经断了,可是那剧烈的痛感却依然让我无法忽视面部传来的奇特感觉。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剥离,仿佛有什么盘踞在我血液里面的东西在被慢慢抽取!那种怪异而赤裸裸的感觉让我惊讶。
插在旁边的铁剑烫地出奇。
我迟疑着缓缓抬手。
试过无数次也无法取下的面具,被我的手指轻轻一碰,就变成了飞灰。
我的容颜终于暴露在空气中,不见天日的娇嫩皮肤上,微冷的气息流动是如此鲜明。
我听到火魔兽悲凉濒死的咆哮,也听到众人忽然间反常的寂静,但我很快被剧痛夺取意志。
“啊--”我长啸。
仿佛压制的封印被忽然拔除,我感到我的全身都仿佛在被毫无顾忌地分解组合,每一个组织都酸麻张痛,剧烈扭曲,狂暴的力量席卷我的全身。这种折磨下,头皮上的剧痛就像搔痒痒。
或许只是一眨眼,或许是天长地久那样漫长,当我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我首先察觉我的内力增加到一个骇人的程度,并且变成了陌生的属性,我诧异地张开眼睛,随即被自己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我居然飘浮在半空中,疯长到足踝的长发拂着我赤裸的手臂,长发如墨,手臂如玉,强健有力而绝美的弧度看的我自己都心里一跳。
我连忙低头,发觉全身的衣服铠甲都已经不知去向,好在全身笼罩的浓郁白光让别人难以发现我的窘状---
现场一片死寂。
我维持面无表情,却不由暗暗盘算如果闹到当众裸奔,我自杀的几率有多大!
目光瞄到那些呆若木鸡的贵族,我恶向胆边生:干吗要我自杀,只要破坏了他们的接收器也是一样的嘛。我自觉我现在的实力足以制作成千个瞎子贵族。
或许是我不善的目光令他们感到危机,终于有人回醒过来,然后狂热地大叫起来:“。。。阁下!”
激动得变声的快速语流让我错过了大部分的信息。什么什么阁下?
我忍住掏耳朵的冲动,却忍不住张大眼睛!
如果说一个贵族发疯还可以说是意外,如果全体贵族发疯那是什么状况,贵族们纷纷涌向栏杆,兴奋或惊惧的叫喊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话;更离谱的是,我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珠光宝气的人影从皇帝宝座上冲下来,趴在栏杆上喊着什么就往下跳,当然很快被银铠侍卫挡住不见,--我想那大概不是皇帝;我还看到众多神官袍的中央,唯一坐着的手里拿着华丽魔杖的年纪不大的人目光呆滞,嘴巴长成O型,我想那也不是以冷静睿智出名的教皇。
一片声浪中,我听得最多的只有两个字,上帝啊,和“阁下”。
--古代贵族果然很神经质和难以理解。
我皱皱眉头,开始烦恼要如何安全落地,但是我发现我很快不需要考虑了,因为又一阵麻痛从胸口袭来,我神智一昏,力气消散,干脆地直接掉了下去。
我感到呼呼的下坠的风声,听得贵族们齐声合奏的惊呼,我想我这次完蛋了。
ps.顺便一提,那个6下没有了,本来打算写兰羽化被逼着喝和解酒的场景,后来想想怕大家烦,所以省了,反正也不太影响大局。先前回帖说明过原因,不过有些大人没有看到,所以再说一次啦。
12
金盾帝国。
从第一代开国的天照大帝到现在的天盛帝,帝国已经传承了超过六百年,而且看起来还会无止尽地传承下去。
而经过六百年的衍生,金盾帝国的贵族纹章已经相当复杂,甚至专门为此衍伸出一门纹章学来,但是作为帝国最古老尊贵的金狮兰家族,它的族徽却是出乎意料地独一无二地简洁。没有任何一任帝王可以在那块简洁辉煌的纹章上添上哪怕任何一笔。
因为金狮兰是自天照大帝时代,便获得了特别的准许独立于皇家之外,原因是它为皇族所作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语言文字可以描述。
所以,尽管金狮兰家族出了无数任皇后,它的纹章上却不曾加上任何一个美人鱼的图样;尽管金狮兰家族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出过无数任帝国大元帅,它的纹章上也不曾出现剑,盾,或者玫瑰花的身影。
那块从来不变的简洁的狮子与花之纹章,隐隐象征着开国的天照帝后,在帝国历史上闪烁着古老而骄傲的光芒,再也没有第二家能匹敌它的显赫。
金狮兰家族几乎是帝国的一个不灭传奇。
它的继承人,是上至帝王,下至平民,远至他国,近在帝都都无比关心的重大事情。
但是一年前,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浩劫发生在这个古老的家族身上。
东方发动叛乱,正在巡视领地的金狮兰老公爵接到天盛帝的召唤后,率领全族精英赶回帝都。不料在距离帝都两百里的郁金香郡遭遇悍匪叛军,仓卒下竟无人逃出,而现场唯一没有找到尸体的金狮兰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兰斯洛子爵,经顺着血迹追踪,专家们无奈地得出了一个残酷的判断:年轻的子爵是在路上被虐杀之后推下悬崖。
接获报告后,大帝震怒,迅速出动军团大肆搜查后,然而那支叛军竟然像空气一样消失了,倒是郁金香郡附近的盗匪殃及池鱼,被倒霉地打扫一空。
但这件事的震荡还远不止此。消息传出后,举国哀哭,特别是帝都的少女贵妇,伤心到动辄昏倒,而兰斯洛子爵的遗物和画像一时间炒到天价,不单是无知少女和贵妇们,连悲痛的帝国贵族们也加入了疯狂的争夺。
让人哭笑不得,是吧?一件大惨事险些给这些显然悲痛得昏了头绝望得过了头的人们搞成闹剧。
“有失国体!”
最后还是多亏大帝下达严厉的保护令,才保住了大公爵府的内外摆设。
然而谁也想不到,此刻,天盛帝正站在密室中的一副画像之前。
没错,这位大帝显然很善于使用自己的特权,并且毫不愧疚地作出了以权谋私的事情来。他面前的这副画像即使在最资深和狂热的子爵收藏家当中,也是难得一见的绝版珍品。
画像被细密昂贵的轻纱仔细地保护着,透过薄薄的细纱,可以看到画像中的是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高大修长的贵族少年。
帝王清楚地记得这是兰斯洛子爵还是男爵,并且跟斯齐儿伯爵还没有决裂的时候,某日,斯齐儿伯爵不顾自己的身份体面,威胁着不甘不愿的兰斯洛画下来的。
ps.大家想不想知道画中人的样子呢?^^想的话我就加上,不然就再往后推~~~
超过三个人想看我就当成所有人都想看,反之就不是啦。^^
13
不可否认,子爵的容颜极为俊美,但却绝对不是最俊美的,然而即使是在俊男美女浩如繁星的王族中,你也绝对会从人群中第一眼认出他。有一种人,无论年纪男女,其光芒都是人群所无法掩盖,兰斯洛子爵无疑就是这种人。如同高贵的狮子与鲜花的综合体,集合了所有耀眼的光芒,再美的容貌在他面前也要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