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警察带走了，以杀人犯的罪名被送到少管所去接受改造，一辈子就此这么毁了！
天啊！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在极度的狂乱中，我昏倒在地板上。
29
我又渐渐地往上飘了，离开自己的身体。
还没恍过神来，就已经撞入了一个人的怀抱。我仰起头看。
时间之神？
他微微地笑着：我听到你呼唤我，就过来瞧瞧。
我急切地抓起他的领子：带我回去！带我回到杀陈华以前！
他却只是轻轻拂开我的手，摇摇头：不行。
不行？为什么不行？我们不是有契约吗？
不是这个问题。他飘离我，眼睛片闪着奇异的光芒。你知道，人生有很多个选择，但有时候不管
做哪一种选择，结果都指向一个。现在正是这种情形。所以我带你回去也是没用的，反而会将你
导向更糟糕的方向。
什么意思？我追问。
时间之神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挥了挥手，慢慢消失在空气当中。而我被一阵风吹向了自己的身体
。
30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
妈妈在旁边，一脸担忧。
“妈……”
“儿子，你怎么了？突然把自己关在屋里，还昏倒在地上，吓死妈了！幸亏我找了备份钥匙，要
不然可怎么办好！”
“妈……妈我今天……哇！”我控制不住抱住妈妈的手臂大哭起来。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妈妈搂住我，连串地问：“怎么了？儿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妈说！还是哪不舒服？明天
别上学了，请假吧，妈带你去医院。”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妈妈的问题，一直在她温暖的怀中哭了10多分钟才停止。
“妈，我没事儿……没事儿……”
或许，或许不会有人发现那是我干的，就算发现了，我也可以说是正当防卫啊！
事情并非那么毫无希望的！
31
人每做一次选择，就意味着未来的不断改变。
32
尽管我拼命自我安慰，仍然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这几天，什么风声也没有传出来。风平浪静得
不正常。
在家休息了几天，我又回到了学校。
我特别注意去听周围人的谈话，想从中得知关于陈华的消息。出乎意料的是，我听到的竟是：陈
华忽然办了退学！
原来他没死。可是如果他没死，为什么没来找我、反而办了退学？难道是那一下打坏了他的脑子
，他失忆了？如果这样，就真是去了我的心腹大患！
这样想着，胡乱猜忌地过了几周，仍然什么事也没发生，我才真正放心下来。但是经此一事，我
内敛了很多，也没再兴起交女朋友的念头。至于昙花一现的翁蓉蓉，早就随着陈华的消失完全地
走出了我的大脑。
很快地，迎来了中考。
这几天，是填报志愿的日子。
33
爸爸忽然接到一个远房亲戚的电话：问是不是儿子该考高中了，定了方向没有，如果没有，他可
以给走走后门。
学校是本市最好的高中——文龙中学。这是光明市最老字号的中学，也是最难考的大热门，每年
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人人都说进了文龙，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一流大学的校门。本来以我的水平，要考还是有难
度的，现在居然天外飞来一个消息说有人可以帮我走文龙的后门。我爸自然二话不说，当即就定
了。本来定的另一所重点，立刻就让我们乐得合不拢嘴的一家子给蹬了。
我的志愿表上只填了一个志愿：文龙中学。
我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挽着漂亮的女朋友，徜徉在一流大学校园里的美妙情景了。我坚信，前途会
比金子还灿烂，比钻石还光明！
第二视角：他，史真剑。
34
史家接到大红的通知书时，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宴请宾客，第一个想请的客人就是帮忙走后门的
那位远房亲戚——因为史真剑的真实成绩本来只混得上一个二流重点。但是那位热心帮忙的亲戚
却婉言谢绝了。虽然史爸史妈都很纳闷，但不妨碍他们请客的决心。
摆宴糊涂大酒楼。
史爸得意忘形地到淳疲踔疗铺旎牡卦市矶右埠壬霞副Ｊ氛娼Ｃ皇裁淳屏浚院鹊揭话耄
飧龇咕值拿逯鹘蔷统挪蛔〕鋈ネ铝恕ＪＯ碌娜苏粘哉者汉取?BR>“你考上哪儿了？”左上方
传来声音，柔亮的感觉，是属于女孩子的。
真剑正吐得一塌糊涂，没理会。那声音也没再响起。等他吐好了，一张纸巾和半瓶矿泉水被递了
过来。他惊讶地抬起头，看见一个高挑的女孩子。
“你不该在这里吐的，里面有洗手间。”她又说话了，操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顿了顿，她重
复最开始的问题：“你考上哪里了？F中还是R中？”
真剑漱完口后才想到水可能是女孩喝剩下的，微皱着眉头，扶着墙站了起来。“文龙。”他答。
本来想讲得更沉稳，却还是泄露出一丝得意。
“哦——？怪不得在这儿开饭局呢！”女孩哼笑了一声，“我也是。以后是同学了。”
35
凌华的口气实在太倨傲了，所以真剑本来是很讨厌她的，但是当她说：“你长得还挺帅的。”一
下子就轰塌了他心中才竖起来的壁垒。如果一个很倨傲的人能开口夸你，说明什么？
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彼此已经都穿上了文龙的校服。当两人偶然在校园中邂逅，真剑半真心半奉
承的夸赞凌华穿校服很漂亮，凌华嫣然一笑，回道：“你也不错啊！”真剑半萌动的心，忽然就
被这个与众不同的女生给捕获了。
带着这种莫名的情绪，真剑开始了他在文龙的住校生活。
36
关于文龙，这里做一点说明。
文龙采取封闭式教学。校服方面引进日式校服，女生是宝蓝色水手裙，上衣搭配亮黄的领巾；男
生则是灰色中山装式。
学生住宿采取公寓制管理，原则上每个房间4个人，有阳台、小浴室，卫生间，书桌衣柜自不必
说，更有空调配备。作为中学学生宿舍，条件相当优越。
真剑一住进去就非常喜欢。但令他觉得奇怪的是唯独他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住，据说他还有个室
友，但开学两周之久了，也不见室友的踪影。
不过，他觉得这样也好，一个人住更方便，不必互相迁就对方的毛病。
一切都很顺心，包括他恰与凌华同班，并和她成为好朋友。深入接触后，真剑才发现凌华并无意
与他做男女朋友、进一步交往。反正来日方长，他也不急。
37
这一天，放学打了3个小时篮球，出了一身臭汗，真剑奔回宿舍就脱得光光地进了浴室。当他冲
澡冲得正快乐的时候，并不知道一个危机已经逼近了……
38
确实上锁的房门被人用配套的钥匙打开了。那人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进屋来。他听到水声，也看到
地上洒落的衣物，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放下行李，他俯身捡起汗湿的T恤、放在鼻子下面
仔细地闻着——
他终于要得到“他”了！——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他心中充满了狂喜。
终于他走向浴室，轻轻推开没有上锁的门，轻轻走向背对着门的真剑，在真剑猛然发觉不对劲而
转过身的瞬间，迅速而有力地擒住真剑的两只手腕，压制在背后，让真剑动弹不得。下一秒，他
饥渴热烈的嘴唇就覆了上去，趁着真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狡猾地把舌探入对方口中，一阵疯狂
的纠缠！
真剑才刚刚洗完头发，猝不及防地被制住，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在脸上。当他看清来人是谁，差点
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陈华！！
39
“咳咳咳咳！！……”就在真剑准备咬断陈华的舌头前，他放开了他。真剑猛烈的咳嗽着，不是
因为缺氧，而是因为——“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陈华笑得温柔，却让真剑浑身发抖：“一点催情的药而已。”
40
“混蛋！你放开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刚打完篮球，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再加上洗澡，就会更加浑身无力……小剑，我不想伤害你
。你乖乖的不要闹，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陈华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赤裸的真剑，把人带出浴室。他本来打算在床上做的，可是真剑挣扎不
休，他只好放弃，直接将真剑压倒在地板上。
“你看你，脸都红了，下面也湿了。不要再闹了，我不想我们的第一次这么不愉快。”他对真剑
说话的方式，就好像是体贴的情人在安慰他闹小别扭的伴侣。可实际上真剑却恨不得杀了他！
“唔、！”一切的挣扎都归结于一声短促的呻吟。陈华握住了他充血勃起的命根子！
“这才乖啊……只要你不反抗，我会好好疼你的……”
“不……要……啊！”真剑拼命挣扎的腿终于也失去了力量，臣服于恶魔的掌控之下。
专属罪人的夜，才刚刚开始。
41
不得不选择的未来，难道真的不能由我亲手改变？
42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静默的黑暗——夜，还没有结束。
他动弹不得，因为他的仇人正沉睡在他身上。他却睡不着。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被同性强奸了，
还能若无其事地一觉到天明。
“陈……华？”他试着叫他，没有回应。于是他咬住自己的嘴唇，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摇摇晃
晃地站起来，靠着墙靠了好一会儿。他多希望眼光可以杀人，那么他现在就可以把陈华千刀万刮
！可惜，他不能。
忍着痛，走到浴室再次洗了澡。从头到脚，都仔仔细细冲过。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他静
静地扭开了宿舍的门。
43
真剑是人。时间之神是神。
人：你是神，为什么喜欢人？
神：因为有了你们人，才有我们神啊。
人：难道不是神创造了人么？
神：错了，神是创造了人之后，才成为神的。
人：我不懂。
神：那我问你，人是怎样成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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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了吗？”
凌华不客气地把搭到肩膀上的手臂扔下去，再用力揉乱真剑本来已经很乱的头发。
真剑苦丧着声音央求：“给我抱抱好不好？”
“……唉，”她叹口气，伸手把喝得醉醺醺的他揽入怀中，宛若一个姐姐在安慰她受了委屈的小
弟弟，“怎么我每次都会撞到你这副德性啊！一点形象都没有！”
他把头埋进她肩窝里没志气地掉眼泪。
她情不自禁再叹口气。早知道就不偷跑出来夜游了。
真剑哭了一阵，渐渐也觉得丢脸，咕哝着挤出一句话来：“凌华……如果我说，我被人强奸了—
—你信不信？”
凌华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过来的，飘忽着：“哪个女人这么生猛？”
静默。
“不是。是男的。”说完了，等着宣判。
凌华最后叹了一口气，把真剑的头扳起来，终于看到他一塌糊涂的脸。她伸手，抹干净他的脸。
她的眼睛晶晶亮着，嘴角是一丝意义不明的笑。
“想报仇吗？”
45
真剑悄悄摸回宿舍的时间是凌晨5点多。陈华还在睡。
他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走进了浴室。热水淋在满是红斑的身体上，依然刺痛，这是在提醒他
绝对不可以忘了自己受的屈辱。
凌华听他讲了他与陈华之间发生的全部事情后，说了一句话：“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错，冷静下来，思绪渐渐清晰，他也感觉到陈华的突然出现，是早有预谋的。
“怎么不多睡会儿？”是陈华，可能是被水流的声音吵醒了。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真剑身体一紧，犹豫着该怎么应对。
“正好，一起洗吧。”陈华走上来，圈住真剑的身子。真剑居然没有反抗，令他感到微微的诧异
。“怎么了？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喝酒了？”
真剑强压下心中的反感，冷冷道：“怎么才叫对劲？我让你立刻自杀你肯不肯？”
陈华只当真剑是在闹情绪，一时不能接受既成的事实，一笑：“给我把刀，没有刀，剪子也行。
小剑，你早该是我的了。现在我得到了你，死也无憾了。”
纵然陈华这番话是发自真心的，可是在真剑看来，你情我不愿，他是被他用强的，就算陈华把心
掏出来摆在他面前，他也未必买账。
真剑心中冷冷一笑，却把手贴上陈华的胸膛：“是不是为了我，你什么都肯做？”
陈华被真剑的举动激得心中一荡，他抓起他的手，诅咒发誓：“绝无二心！”
真剑道：“你不用死。”
46
“凌华！”真剑笑得灿烂，恍花了好几个女生的眼。
凌华转过头，她正在舔一个蛋筒冰淇淋，吃的满嘴都是，说话也口齿不清：“干蛇么？”
“中午一起吃饭吧，有事儿跟你说。”他看着她，心弦微微地颤动着。
“嗯，好啊。你请我啊。”
“没说的！”
凌华玩味地笑了。她的视线越过真剑，落在教室里另一个人身上——呵，在喷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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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几天了，最近怎么样？”
横竖有人请客，凌华也没客气，打了两份菜，和真剑找了一个双人桌子坐下祭五脏庙。
“还能怎么样！”
真剑语义不清，两个人像是在打哑迷。
凌华一针见血，见血封喉：“我看你除了黑眼圈很严重，外加上课狂打瞌睡以外……”
果然真剑脸色一变，“我可是遵照你的指示行动的啊！”
“我给你什么指示了？那充其量叫从旁指点！”凌华一推二作五，翻脸不认账，压低声音道，“
先说好啊，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当成可以与你同仇敌忾的铁血盟友，陈华是什么人我虽不完全了解
，可也略知一二。我这人虽然没什么大的人生追求，可也不想徒惹麻烦上身，知道了吗？帅哥！
”
“你这女人还真无情！”真剑不怒反笑。能这么和他说话的女生，凌华是第一个，轻松，自然，
坦荡。而且，他也绝不敢保证，还能这么有幸碰到第二个凌华。
“偷偷笑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平生遇凌华此一人物实乃祖上积德？”凌华磨刀不误砍柴功，嘴上
蹦字肚里下饭。
“是是是，凌女侠真乃女诸葛也！”边说着，眼睛盯住凌华的嘴边，手就伸了过去，“别动，吃
到边上去了……”
“啪！”的一声，还差几公分的距离，真剑的手腕就被拿住了。
喝——好大一阵风！凌华赶快平了平裙脚。
“小剑！”原来是大人物驾到。
还没等她做好看戏的准备，就又是一声肉碰肉的清脆响声。
喧闹的食堂以他们三人为中心，像水纹扩散一般迅速安静了下来。
脸歪向一边的是陈华，杀气腾腾的是史真剑。
“陈华，你不要太过分！！滚！！”
陈华居然毫无脾气，乖乖放开真剑的手，一声不发地离开了。人群中，有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生
迅速跟上，才要开口，就被陈华阻止了。
这一变故连凌华都给惊呆了，嘴巴半天盍不上。
这两个人，到底形成了怎样的一种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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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个人的宿舍。
“还疼么？”与白天相比，真剑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柔情万千地坐在陈华的腿上，用手心轻轻磨
挲着陈华被打的脸颊。
陈华拿起真剑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不疼。”
真剑像给睡前的孩子讲故事一样轻轻地说着话：“其实也不能全怪我。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晚上
我随你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白天——你不可以干涉我的任何行动，也不可以和我有任何接触。你
知道，人言可畏。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不能克制自己的感情。时间长了，别人看出来，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