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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凌 上(穿越)——by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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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他虽然身心俱损,随性的披衣坐于床头,依旧满身傲骨、卓尔出众,若谪仙气质。柳直于是将嘴边话咽下,又换了个潇洒神态。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不过这出戏即将有结果,七王还打算在这里留到几时?”
瑞暄淡笑,“大事将成,小王何妨来个锦上添花。”
“呵呵!七王这话正合柳某之意。只不过,区区两成功力,七王如何自保?”
“到时候,”瑞暄坦言,“只得有劳柳生先伸出援手。”
“好说!好说!柳某自当尽力。”
两人又私语谋划了小半个时辰,将现今情势剖析明白,并将日后接应的方法一一推演。
回想这两人初次见面,是在打斗中,瑞暄被刺客围困,柳直偶然经过,对这人的身手气度留下印象。再次面见,也不过是匆匆一瞥,瑞暄眼里仅仅视得邝行远身影,不留间隙于旁人。
一番长谈,对两人而言都是初次,都在心中暗自掂量。随着晤谈结束,惺惺相惜之意埋于言下。像
柳直回身欲走,眼角瞥见窗下案几上一本书,心念一动,问道:“这是他看的书?”
“是啊,他很好学,领悟力也高,闲来无事就教他一些。”
柳直随手翻动,笑道:“这是个有趣的人。”
瑞暄却没有接腔,若有所思片刻,突然问道:“柳先生今夜两度往返,可是专为了瑞暄?”
柳直放下书,挑着唇角面对瑞暄,坦言:“当然不是。”
“哦?”
“有人问了我一个问题,”说着,轻嘘口气,“让我想通了一点道理。”
瑞暄很感兴趣的看着柳直,等待下文。
没想柳直又是轻叹,复而一笑,恍若无奈,“只想通了一点,奈何牵连出更多疑惑。”
“那该如何?”
“呵呵,柳某生性好奇,自然得好生研究。”
瑞暄也跟着微笑,“那么,我是无须担心他的去处?”
柳直但笑不答,瑞暄知道他心里必然已有了安排。
“唉,可惜。原已经打算出了这里之后,要带着他浪迹天涯,两人作伴也好不寂寞。”
“王爷人品,要不寂寞,岂非容易得很。”
听了这调侃,瑞暄片刻无言,神情落漠。可柳直却依然挂着一张笑脸,端详着瑞暄的表情。
蓦地开口:“你知道他不会来救你。”
瑞暄一震,脸色愈发苍白,闭了闭眼,涩声答:“我知道。”
柳直点头,难得的又提点了两句,“君子不自欺,真明白才好。”
说罢,足尖一点,脱身而出,明朗月色下丝毫不将诚宣候府一干守卫看在眼里。纵上树梢后,侧头略加思索,突然转往南面急掠而去。
‘行云水榭’,柳直无视邝行远脸色不善,自顾将计划交待给二十四近卫之首。邝行远尽管在一旁磨牙,也不能出手阻挠柳直,只因为定射王临行前将二十四近卫的铁令给了自己,却又手书一封给予柳直调遣的权利。
近卫首领衔命而去,风一般的掠过湖面。
“好轻功。”柳直眯着眼赞赏。
“哼。”
像是才注意到邝行远的不悦,柳直转头,语带惊讶的问道:“怎么?你不满柳某这番调兵遣将?”
“不敢,柳先生是王爷跟前红人,行远怎敢有怨。”
“呵呵。”柳直摇着扇子,道:“这话不假。”
邝行远气得一时无话,心里却奇怪,柳直对他的态度向来冷淡,甚至嘻笑如待旁人,今日为何态度转变?几番思量,心里自是辗转数个念想,偷瞧柳直如沐春风似的神情,仍是疑惑,却也平复了怒火。
“五爷,柳先生。”水榭的执事领了一个中年男子走近。
两人定眼一瞧,都认得这人是定射王府上总管执事管蓦行,心中俱是一凛。邝行远颔首,执事才领人向前。
“管先生何事?”
邝行远打量管蓦行脸色穿着,更是不安,管蓦行这人向来严谨,几乎可谓一丝不苟。今日却是这般行色匆匆,连衣襟都微乱。再看柳直,也是收了扇,愈发的严肃。
管蓦行简单拜见,随即自衣襟内拿出一封密函,却是呈给柳直。
“这是王爷百里加急送来的信。”简单解释,便不再多言,垂手退至一旁。
柳直解开封印阅信,随即脸色丕变。
未曾见过他有这种表情的邝行远探问道:“怎么?信上写了什么?”
柳直不答,仍是瞪着信看,片刻后回神看了邝行远一眼。这一眼冷冽如冰,凌厉如刀,随即让邝行远噤了声。
现场还未有人反应过来,柳直已经施展上乘轻功离开水榭。

50

干戈起,风云变色,一夕间成王败寇,胜负已定。大虞祁皇四年‘诚宣党祸’,富丽帝王之都险为鬼域,所幸祁皇十五皇叔,御封定射王奇军回师勤王,将乱臣贼子、叛军枭将一举扫荡。
‘诚宣党祸’,为首者为祁皇四皇叔,御封诚宣王父子。诚宣以下牵连甚广,概党祸平定时,大虞三权辖下朝野官员约有三分之一遭撤换。年轻的祁皇于来年大举选拔人材,委政于领议王与三权。但经此整肃,天下大权已回归祁皇。原本虎视耽耽,且在诚宣王父子当权时刻意扶持的四邻诸国,也在定射王增兵实边的‘屯田策’下,只引发零星战斗,随即国书修好,大虞得已延续百年荣景。
“行远为何心不在焉?”
宰府决事厅内,定射王坐于上首公案,凌利视线早在邝行远身上打量多次,偏这个平日机灵聪敏的年轻人魂不守舍,竟全无所觉。时近午夜,决事厅内仅余这两人仍埋首卷宗。
邝行远敛了眼帘掩饰,“行远失仪,请王爷恕罪。”
“是不是最近派给你的工作太重?”定射王叹气,“为了肃整朝政,整个王朝、三司官员必须详加查核。这些盘根错节的人事,果真烦人。若不是靠你协助,本王又能奈何?”
定射王年轻时游历于江湖,及长又投身军旅,对于朝政固有雄才大略及过人见解,却对于吏政向来没有耐心。因此拔擢了邝行远于宰府之下任‘督考’,以便考核吏政及统筹新科选拔之事。新旧交替之际,邝行远简直两头忙碌,若非他有过人才能,也早已垮下。
顶着微黑的眼窝,邝行远也只有苦笑,“王爷忧心国事,行远亦然。这个天大的烂摊子,扛不了也得顶下。行远虽累,还是撑得。”
“本王果真没错看,你确实是个人才。”定射王软化了刚毅的线条,颇感欣慰。
邝行远亦不遑让,“谢王爷夸奖。”
这般骄傲张扬,的确是邝行远本色,可是已观察多日的定射王仍看得出近来不同于往日氛围。自诚宣王父子逼宫之败至今月余,这人夸张自我的行径消敛了许多。于公,正值敏感时刻,自己的左右手能沉稳应对当然可喜。于私,定射王怎么也不认为朝堂这些事能难得倒邝行远,甚至让他无意中露出怏怏神情。
定射王于座上推敲着,一丝兴味滑过眼底。
“今日皇上召见本王,提了领议王的人选。”
邝行远从书案中抬头,问道:“是谁?”
“瑞暄王。”平淡的道出这三个字,定射王锐利的眼神却丝毫不放过邝行远脸上表情。
“是他?”邝行远惊讶,声音里亦含着些许慌乱,“为何是他?”
“今上素来不与瑞暄王亲近。”
“是啊!”邝行远不解,“这是众人皆知的事。为何皇上会突然委以重任?”
定射王微叹,“今上的态度起因于一场误会,误会冰释,自然不再疏离。”
“误会?”邝行远突然放下手中卷子,艳丽鲜明的眼睛仿佛冒火,“就算误会冰释,领议王如此重大的责任,能拿来做人情、作补偿吗?未免儿戏!”
若无视邝行远失态,定射王平稳的问道:“行远认为瑞暄不适合此位?”
邝行远立即回答:“自然不适合!”
“为何?”
“他只是徒有空名,自命不凡之辈。无才无谋,如何堪当重任?”
“邝督考!”
定射王沉喝,面容严肃,邝行远的评论显然惹怒了他。邝行远登时清醒,亦知道自己逾矩,却是低头咬着唇,满脸倔意。
“当着本王的面侮蔑皇亲,你该当何罪!”
半晌,邝行远咬了咬牙,低声道:“下官用词不当,所陈述却是事实。”
定射王挑眉,不怒自威,“说明白。”
“下官以为,七王是诸王中个性最为孤僻,素来不与人论交,怎能周游于朝政百官之间?再者,虽七王年幼便受赐居赐封,但先皇疏远七王人所共知,七王未曾受过皇室教育,此不足之二。”
不足之三,是轻信他人,致使被困于诚宣候府。如此无谋,如何能担当重任?这话自然只放于邝行远心里,可是邝行远脸上也泄露一二。
定射王于一旁,亦将邝行远表情尽收眼底,心里不禁轻叹。
目光一扫,脸色一变,“纵使如此,瑞暄仍是我大虞祁皇七弟,你违反本王命令,欲将他置于死地。若不是柳直,你今日难逃重责。”
邝行远一震,手不自觉的抓住椅子扶手。定射王向来说一不二,他十分清楚,但是当初他既用了这个计谋就打算推行到最后一步。执着何来?理不清亦道不明。
看邝行远白了脸色,定射王方才缓了厉色,又道:“好了,事过境迁,本王不想追究。只不过,本王要提醒你,凡事不可作绝。”
深知定射王脾性的邝行远,心里暗舒了口气。明白危机已过,邝行远看着满桌卷宗发愣,突然无心公事。
“王爷。”邝行远忍不住问了心底无时不惦念的问题,“那天柳直为何看了王爷的信便匆匆离去?”
岂止是匆匆,简直是慌乱。玩世不恭,随时带着假面的柳直,竟也有那样赤裸裸的情感。忘了在人前掩饰他的绝顶武功,就这样飘然而去,音讯杳然。原以为不过三五日他便会回来,毕竟诚宣王父子的公案才刚要进入收网的关键,毕竟他们两人的赌约还未兑现。
邝行钧这问题,问得这位当年的铁血将军,不由得叹气。
“你可知柳直的身份?”
“柳直的身份?”
“是,”定射王轻抚着桌沿,“他并非柳直,并非你府上一名客卿。”
“这个行远略知一二。”从遇上他的第一眼,邝行远就知道这人的身份与‘上仆’相去甚远。只是两年相处,又始终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更不知为何定射王如此信任柳直。
“柳直,本名练扶风。”
“是他!”邝行远大惊,从座上起身,“两年前曾搅得江湖腥风血雨的练扶风?”
“不错,”定射王点头,又问:“你可知练扶风的身份?”
邝行远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定射王亦起身,那微笑的脸上,不只有皇族贵胄的过人气质,尚带着武者侠客的不羁、狂放,以及回忆的响往。
“练扶风是夜现任宫主,我的师侄。”稍停顿,看着邝行远惊讶的脸,又道:“他接信后离去,是因本王信中通知他,他最爱的人性命垂危。”

51

白石铺砌而成的宽阔厅堂,原本应该回响议事高亢的语声,或窃窃私语的嗡嗡然,而今却反常静默。高堂之上端坐着夜之主──练扶风,曾经的宰府客卿,温文儒生──柳直,抿唇不复笑颜,双眼泛着血丝,迸射出嗜血的欲望。底下跪着四人,立着四人,分别是执掌情报的四位正副领事与执掌刑罚、内务的四位正副领事。八个人,不分站或跪,皆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练扶风,向来笑脸示人,如戴了一层面具,真假难辨、喜怒无形。一旦卸下面具,那便是真切浓烈的杀意。向来,能让练扶风如此的,唯有一人。
“说!知道得说,不知道也得说!本座手下不需要一群哑巴。”冷酷夹杂愤怒的话,似乎掷地有声。
四位已跪了快两个时辰的正副领事依旧不言不动。
“宫主,”刑堂领事北莫最是直情,不顾旁人暗中阻止,挺了挺胸膛往前踏了一步,“恕属下直言,当天在现场的弟兄都已经战死,实在没有人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哦?”练扶风冷笑,“夜的弟兄枉死,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传音四堂居然没有一丝线索。传出去,夜可还有脸面在江湖?”
北莫脸一僵,话梗在喉头,好半晌大声道:“属下也是气!咱弟兄不能白死!可是天晓得哪里来的杀手这么厉害,连鬼见愁也给作了。”
“北莫!”同时数个声音大喝,要这莽夫住口,可惜为时晚矣。
北莫苦着脸,低头慌乱的试图解释:“这...我...这..宫主...我不是...”
“够了,被你气死!一张嘴没遮拦,宫主走了。”主管内务的越凛任摇头,“迟早这条命被你吓没了。”
不再理会依旧无措的北莫,越凛任向前欲扶四位领事,“多亏那大嘴巴,宫主提前走了,四位也就别跪了,起来喝口茶吧。”
“越领,你就让我们跪吧,这件事传音阁失误太大,难以自圆,实在惭愧。”
见四人低头不起,越凛任摸摸鼻子直起腰,劝道:“四位再跪,膝盖非得疼上几天。再说,就算跪烂了膝盖也换不到情报,这是何苦。还不如起来,喝杯热茶,坐得舒服,再动动脑筋,兴许还有得救。”
四人一听,齐齐抬头,“越领务必指教。”
越凛任吓了一跳,往后退一大步,“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在下只是说说。”
“哼!姓越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别再这里卖关子。”
越凛任苦笑,“怎么连你也来?我是真的没办法。”
传音南阁领事道:“越领,您就别折腾我们,就给我们出个主意吧。”
越凛任看了这几个人,叹气,“都先起来,起来再说。”
这回,四人没有再迟疑,相互扶持着站起来,四人脸上都是一副痛苦的神情。
“回头到药庐找小叶拿几帖药,小心留下后遗症。”
“一定,一定。”传音阁年轻的北副领事频点头,对这个传言中的智多星报以热切的注视,“请越领快指点迷津。”
“款,哪有什么迷津,宫主若不是心思大乱,早该想到。凭鬼剑愁天的本事,再加上四名卫风堂一流高手,对方得出动多少人才能摆平?”
传音北阁领事道:“以我估计,至少需要二十个卫风堂的一流高手。如今天下能做有这种人才的,除了朝庭之外,就是血杀旗、风关、天门,或是十大门派联合。风关远在南祁,不曾有大动静;昊天门与我们交好,不可能;十大门派更不可能,如今有嫌疑只余血杀旗。我阁内已经派属下务必查清血杀旗近来的生意。”
越凛任对这一长篇分析只是笑了笑,道:“血杀旗查一查也好,只是目标不在此,倒是可以查查有没有买凶杀西?商人的。”
“为何?”
“据传音阁多年观察,血杀旗手底下不过精英二十余人,谁付得起这样的代价让整个杀手组织的顶尖杀手一齐出手?何况,”越凛任神秘一笑,“鬼剑曾挑过血杀旗总部。”
“啥?”一众人等不约而同倒抽一口气。
“那时的鬼剑初出茅庐,一时无聊,喝了酒和宫主夜里挑了人家总部。”越凛任想起当年这两人干下的荒唐事,乐得呵呵笑,“主人家打架输了,倒也有气度,声言五年内不卖夜的人头。”
“有这种事?”北莫一脸怀疑,“搞不好只是为了保命才骗人。”
越凛任白了北莫一眼,懒得话事,对传音阁四人道:“有一种西?宫庭炼制的毒药,专门对付内力深厚的人。虽然他们五个体质特殊,几乎可避百毒,但是这味毒专为高手研制,或许他们也不能抗衡。”
“你怎么知道这个毒?”北莫皱眉,再次对这人见识广博感到惊异。
越凛任摸摸鼻子,简单解释:“小叶看鬼剑的昏迷,愈看愈奇怪,我们俩这些天把书库里的书都快翻过一遍,才找到些疑点。”
北莫一听,高兴得问道:“这样一来,是不是鬼见愁就有救了?”
越凛任摇头,“没得解,伤得就剩一口气了,那点毒都不算什么。总之,你给我离宫主远一点,别老是捅篓子。”
这回北莫倒是没有回嘴,他一回想方才宫主的神情,打从心里寒颤起来。
静室,黄昏,上好漆木大床,绵软如云的华罗锦被,一个披发憔悴的男人,一双诉不尽情意的眼。眼里没有天地,没有日夜星辰,唯独床上不言不动残喘丁息的男人。
轻浅的的呼吸,带动胸膛微弱的起伏,轻浅微弱到练扶风几度趴伏在那片胸膛上确认生死。每一次,都是心惊与煎熬,都是愤怒和无措。曾经浅笑微吟的神色敛去,猾黠锐利的眼神黯然,心与神都只愿床上的人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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