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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暗度——by明月五十【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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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堂公审,审得还是个皇子。这在凌国开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所以也造成了史无前例的轰动。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统统想来观望观望。
所以,公堂上可谓是金光耀眼,屏风后面珠翠闪闪,而大开的府门外更是人头攒动,盛况空前。
姚天宇坐在主审席上,心里有些感叹,这个八皇子够胆识,他掀起这么大的浪,自然是让别人都做不了手脚了,可是,万一他自己没那个能耐洗冤,岂不是做实了罪名。真可谓是实实在在的背水一战!
薛茂坐在姚天宇身后左侧,心里有些忐忑,他右侧就是二皇子凌攸黎,从坐在这开始,就一脸铁青,浑身散发一波一波的冷气。大堂两旁列队的并不是皂衣的差官,而是皇家的禁卫军,大厅中坐着一溜王公贵族,不过,幸好,皇上家没来。
八皇子凌酥锦灰衣束发走到大厅中立住,衣摆一掀,竞当堂跪下了,姚天宇和薛茂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大厅里一片桌椅挪动声,毕竟,没几个人受得起皇子一跪。
姚天宇一头冷汗
"殿......殿下使不得"
"皇上已下旨,凌酥锦以平民之身待审"
"这......这,凌公子站着就好了"
凌酥锦叩首
"谢大人"
待他站起身来,姚天宇和薛茂才擦着冷汗手抖脚抖的坐了一角椅子,比站着还累。姚天宇碰了碰惊堂木,没敢拍
"凌公子,刑部公文称,你于本年初三早上,在京城朱雀大街上分发糖葫芦给路边的稚子,可由此事"
"回大人话,确有此事"
堂下顿时一片喧哗,姚天宇一拍惊堂木,喝道
"肃静!!"
"凌公子,刑部公文称这些稚子,于初三至初四晚上尽皆毒发身亡,你可知此事"
"在下不知,且有疑惑,不知大人可否容在下一问?"
"可"
"大人说于初三至初四晚毒发身亡,可知究竟什么时候毒发,什么时候身亡?毒发时,状态如何,有何表示?毒发时间多长?有无就医记录?"
"这......"
"大人可否传刑部主力此案官员和仵作"
"传--"
"八皇子,这是刑部刘其月刘大人,这是仵作商广"
凌酥锦看了看两人,姚天宇发问
"商仵作,刘大人,可否回答,死者什么时候发病,发病时间多长导致死亡,毒发时状态如何,有何反应,有无就医记录?"
那仵作尖嘴猴腮,眼睛滴溜一转
"回大人,公文一一注明,死者均为砒霜中毒而死,从胃中取出的食物中,是糖葫芦的残渣含有剧毒砒霜"
凌酥锦冷笑一声,慢慢的踱到刘大人旁边,挡住他和商仵作
"刘大人,可是使用后片刻即发作,窒息无力,身体抽搐先脖子发硬,然后肩膀及腿痉挛,直到中毒者蜷缩成弓形?"
刘其月一愣,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商仵作,却看见凌酥锦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于是结结巴巴
"这个、这个,下官不清楚,这是捕头的事务"
"在下记得,大凌律法里要求办案详尽,公文确实,大人一句不知道,说的也太轻松了吧?如若出现冤案,岂不是草菅人命了?一个堂堂刑部大员玩忽职守草菅人命怎么听着有点毛骨悚然呢?还是大人就单单只在这件案子上糊里糊涂,不了了之了?"
刘其月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凌酥锦一脸无奈
"姚大人,看来非要把所有办案人员都请到堂上来才好说话"
"准"
"姚大人,为防串供,凌酥锦恳请每一个人有两个禁军看在躺下大殿里,排成一行,目光直视,不得偏头"
"准"
凌酥锦停到捕头面前
"说说,记录的中毒表现,小心说,说错了可是麻烦得很"
那捕头哆嗦了两下,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小人不知道!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姚天宇大怒,惊堂木一拍
"混帐!!你发现主查的此案,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下边的,有没有人知道?敢给我报这么大的案子,一个不知道就想不了了之了?!!"
"回大人!臣知道,是臣肖恒裕督办此案"
凌酥锦展眼一看,此人面色苍白,目光阴沉,一身刑部侍郎的官服,身材消瘦,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砒霜中毒反应,在半个时辰后发作,头晕昏迷,痉挛,严重昏迷导致死亡,这几例稚子,均是如此"
"凌酥锦请求大人,将尸体也抬上来作为物证"
躺下又是一阵喧哗,薛茂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恐惧
"这......这怎么可以"
凌攸黎咔嚓一声捏碎了杯子,吓得薛茂一哆嗦,姚天宇沉吟了一下
"不知凌公子作何用?"
"当堂验尸!"
姚天宇拿起惊堂木,狠狠地拍
"肃静!!肃静!!!准!!!!"
尸体陆续的抬了上来,凌酥锦依次揭开盖尸布,大厅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屏风后面很多太太小姐都脸色煞白的被人扶了下去,凌酥锦浑然不觉
"砒霜中毒是不是?死者应该遍身发小疱,作青黑色,眼睛耸出,舌上生小刺疱绽出,口唇破裂,两耳胀大,腹肚膨胀,粪门胀绽,十指甲青黑。这些症状,大人有看到吗?"
"上皂水!银钗"
凌酥锦将银钗用皂角水洗净,一一探入死者喉内,良久,在大厅内无数人呕吐的环境下,将银钗取出以纸密封,冷声说道
" 若验服毒,用银钗,皂角水揩洗过,探入死人喉内,以纸密封,良久取出,作青黑色,再用皂角水揩洗,其色不去。如无,其色鲜白。"
刺啦一声扯破银钗上的纸,银光耀眼。凌酥锦回身紧紧地逼视着额角渗出冷汗的肖恒裕
"既非服毒,亦非砒霜,能不能请肖侍郎给在下一个解释?也给躺在这里一十二个稚子和他们的家人一个解释!给京城一个解释!!给天下黎民苍生一个解释!!肖大人,你好像还应该记得,该给皇上一个解释吧?给我押起来!!"
凌酥锦不理面色如纸的肖某人,回身对堂上一揖
"姚大人,如此,可否证明在下清白?"
"八皇子才学渊博,老臣佩服,老臣一直就相信殿下是清白的"
凌攸黎笑着站起来
"多谢姚大人,本王是不是可以带皇弟回家了?"
"那是自然"
"姚大人,此案性质恶劣,肖侍郎可不能在大理寺出任何闪失,否则,朝廷怎么向这亲眼看到死者的千千万万的百姓交待,您说是不是?"
"下官谢八皇子提醒"
很久不上庭了,凌酥锦心里很是畅快。肖恒裕绝对活不过今晚,大理寺就要大清洗了。凌酥锦将今天出列的五十个官员的资料整理整理,叫来冷芳,连夜给凌攸汶送了过去。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次,就要把柳家在刑部的手指切下来。凌酥锦摇摇头,可惜了姚天宇,他绝对是个清官,逼到夹缝里还是沉默的中立着,可惜,生不逢时啊。
翌日早朝,凌酥锦成了闪光的大钻石,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包括皇上。不过谁都没提昨天惊心动魄的审案事件。最后还是姚天宇开了口
"启奏皇上,昨天京城命案疑凶在监牢内自尽,臣自知失职,请皇上降罪"
柳相踏出一步
"皇上,姚天宇失职责任重大,不可轻饶!"
凌酥锦突然走出队列
"父皇,儿臣求教"
"何事?"
"所谓罪有轻重,若是犯重罪的人不判,而判犯轻罪的人,不知该作何解?"
"自然不当"
"那么儿臣是否可以以为,不应判姚大人失职之罪?"
"有话直说"
"是,刑部刘其月刘大人,空悬其职,尸位素餐,有负皇恩,京城一案,实属大案,竟然一问三不知,推委下属,实有草菅人命之嫌,且其伙同污蔑皇子,栽赃嫁祸,按律当诛九族!"
"刑部侍郎肖恒裕肖大人,捏造事实,陷害皇子,当堂证罪,畏罪自杀,按律当诛九族!"
"周广周仵作,伪造证据,陷害皇族,按律当诛九族!"
"其余一干涉案人等,按律当处一刀之斩"
"大理寺卿薛茂薛大人,证据不查,就急于越级上报,有陷害皇族之嫌,且有私通真凶之疑,按律应革去官职,抄没全族,本人入大理寺问供"
"父皇,如此多的重罪不处,姚大人的失职之罪与之相比轻若鸿毛,为何单单要判这个轻罪呢?"
朝堂里一片肃杀,皇上直直的盯着凌酥锦,凌酥锦泰然自若的站在玉阶之下,仿佛就好像一个学生问了他的老师一个很平常的问题,良久,皇上合起了眼睛
"八皇子说的是,既然是凌国律法,就这么判吧,另外姚天宇失职,免去官职,永不录用"
朝堂里当时就栽倒好多人,姚天宇恭敬的叩首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吧"
农历初九,凌国望云门外,砍头像切菜一样,看着都不新鲜了,血流下来,一层层的冻上,五百多人的性命因为污蔑皇族而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在一次证明,皇子的尊严,不可以侵犯。
凌酥锦坐在茶楼里隔着厚厚的帘子,静静的喝着茶,帘子中间的缝隙正对着法场,血光映红了双眼,凌攸汶坐在他对面,皱了眉
"锦儿"
"嗯?"
"为什么没有按原计划执行?不是说好了,一点一点的铲除他们吗?你这样做等于是逼着父皇下旨杀他们。"
"无妨"
凌攸汶挑起眉,伸手过来托凌酥锦的下巴,凌酥锦一偏头闪开
"大皇兄,你干什么?"
"杀人比皇兄好看?"
凌酥锦看了看他,垂下眼睛。杀你当然比杀他们好看。
"锦儿知道父皇为什么会同意杀他们吗?"
"自然,大皇兄和太子争得这么厉害,父皇当然会怕有外人栽赃陷害,所谓杀鸡敬猴,杀几个人,以后大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得罪人的可是锦儿你"e
凌酥锦呵呵一笑,你怕得罪人,难道我也怕吗?
"大皇兄,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凌攸汶看着楼下的一袭灰衣没入人群,身边走出一个青年,此人正是第一次早朝找凌酥锦说话的翰林编修花濯
"殿下,八殿下文采飞扬,琴技高超,可见其心思玲珑机变,熟悉刑律,精于断案,足见其细致机敏,可此人杀伐决断,竟无半点犹豫,对于形势,更是透彻无比,洞若观火。忍的时候能忍人所不能忍,下手的时候,又能毫无顾忌,眼睛都不眨。他才一十五岁啊,此人不除,恐怕中为心腹大患"
"过刚则易折,八弟这么锋利的性子,得罪的人会不计其数,就算他有通天彻底之能,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能成什么心腹大患?何况,现在有凌攸黎死心塌地的护着他,不能动他,将来......除了我,还有谁能护得住他?"
"殿下......"
"不必多说"
花濯无可奈何的退了出来,不由得望向凌酥锦消逝的方向,大殿下糊涂啊,大殿下和八殿下怎么回相同?大殿下生而高贵,如同神祗,他只有将更稳和更好的一面显现出来,才能得到更多人的认可扶持。所以,大殿下才不轻易得罪人。
八殿下不同,生来就比常人还不如的妖孽,偏偏挂着皇子的名头,有名无实。哪里有人会愿意扶持他,只有出色,更出色,决断,狠厉过于常人,才能让人惊惧叹服,八殿下潜伏了那么久,如今突然一鸣惊人,恐怕是羽翼已丰了吧?
花濯眯起眼睛,回想那个初次见面,就自己静静的躲在角落冷眼旁观的少年,温和的笑容,居然顷刻之间,就咬掉太子一条臂膀。
一个,让人开始畏惧的人。


冷酷
看完行刑,普通人都应该有些恐惧,尤其,如果那些人是因为你而死的。可是凌酥锦毫无感觉,即使,是他独自呆在清冷的笑流年隐蔽的后院。覆着半张面具,没几个人知道他就是那位令人谈虎色变,又敬又怕的八殿下,可是,依然没有人肯靠近他,凌酥锦揪起衣领闻了闻,难道是,我身上染上了血腥味道?
想到老鸨红姑看到他,那显而易见的浑身颤抖。凌酥锦微微皱了眉,行至坐榻摘掉玉冠躺了上去。
门无声的滑开,昏黄的日影中,一个一身素白的少女,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看了看榻上仿佛睡着了的少年,轻轻的靠了过来,隐在暗处的冷颜刚要闪身扑上去,就见凌酥锦放在身体里侧的食指轻轻的摆了一下,立刻定住身形。
少女立在床边,仔仔细细的看着凌酥锦,忽然抬手,寒光闪过。
"住手!!"
楚末惊呼一声,傲雪出鞘,少女半截玉臂直接被削飞了出去,离开身体的手掌依然死死的握着匕首。
鲜血流溅,染红了少女的衣裙,却没有半点染到凌酥锦身上,他安静的立在一旁,看着女孩满地翻滚嘶鸣。
楚末脸色铁青
"你早就察觉了"
凌酥锦默认,楚末手中的傲雪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傲雪,楚国历代储君佩剑,斩男不斩女,斩权贵不斩平民,斩高手不斩无武功之人。长剑落地的清脆声响激的少女神智一震,她两眼放出凶光,爬起来,左手提剑狠狠地向凌酥锦撞去,凌酥锦微微侧身让过,雪捏一般的五指搭在少女的咽喉上,轻轻一扭,就听一声让人胆寒的咔嚓声。傲雪剑再次落地。
楚末的桃花眼头一次冷清的看着凌酥锦
"你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
凌酥锦弯腰捡起傲雪剑,鲜红的血液正慢慢的渗进剑身,玉质般的半透明的白色剑身缓慢的龟裂出血红色的细丝般的纹路。凌酥锦抬眉
"怎么能养回来?"
"你以为还能养回来吗?傲雪是储君的佩剑,自然有出具不可亵渎的尊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尊严?"凌酥锦呵呵一笑,这个词,他想不起来好久了。
"总之我欠你一个人情,龙吟呐?"
"......你想干什么?"
凌酥锦转过头来好好看看楚末
"怎么?"
"焚日谷谷主龙殇一十五岁娶妻无所出,后娶了你......段语,三十九岁才得一子,就是龙吟,龙吟武功医毒精湛,你说龙吟的地位如何?"
"牵一发动全身,我若是动了龙吟,等于和焚日谷不共戴天"
凌酥锦将剑横在桌子上,轻轻的抚摸着剑身上的细文
"楚末,太子想杀我,如果我不杀龙吟,焚日谷会不会因此不杀我?"
"......"
"我告诉你,不会,焚日谷依然会杀我,所以龙吟死不死,和焚日谷对我的态度没有太大关系。......啧,我真是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楚末夺过傲雪剑,入鞘
"与其说是天真不如说是同情!你以为凭他的武功会被你一掌废了么?!他那是毫无防备!!"
"那是他的错"
"凌酥锦!!!"
"我们暂且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免得伤了和气,太子等于断掉了一条手臂,我们的对抗已经开始明朗化了,我不能牵涉二哥,今天入夜,我要把太子的那个探子送到凌攸汶那里去,算我过年问候他的礼物"
楚末冷哼一声
"也是投诚的礼物吧?"
"当年刘备被人打得到处跑,也是四处寄人篱下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楚末不知道刘备是谁,不过他也没问。他和凌酥锦的关系越来越生疏,越来越公式化,越来越像两个为了利益互相借助的人。他不想,可是凌酥锦推动着他,限定着他,逼着他向既定好的道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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