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雨——by龙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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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拜见教主。"禹泓还是和过去一样,人前对我毕恭毕敬,外人丝毫看不出我和他......不以前的玄舟和他有好多腿(一个人就两条腿,哪里来的好多腿= =||)。
"不必多礼,禹泓,你这近一个月来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我问。
他迟疑了下,拱手回答:"让教主担心了,属下该死,属下在寻找教主时迷路了,后来展转到了掖城,想借助分舵的力量继续找教主。"
假话!迷路?你不是很熟悉这一带的吗?连哪里有客栈都清楚,迷什么路?你存心要骗我的话,只能说明你心虚。
"恩,你也辛苦了,吩咐下去安排地方休息,晚上我找你有事,你到我房间来。"我打算把表面问题先掩盖一下,结果话出口才发现歧义太大,在场的人都有点忍俊不禁,承暄更是一脸看笑话的样子,气不死我。
禹泓脸色千变万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是,属下知道了。"然后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他走后,我扯扯萧染的袖子,悄声说:"晚上你躲在房间暗处,听我问他话,要是他暴露险恶一面就毫不留情地杀了他。"萧染闷闷地点头,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T--T~~~
吃饭?吃饭!洗澡?洗澡!然后我耐心地听了关于管理掖城分舵的汇报,夜色浓重了才得空让那个负责人去叫禹泓来。
萧染就躲在帐子放下后的床......下面,当然不能躲里面去,放下帐子很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是障眼法~~我真聪明!
"教主。"禹泓在门外。
"进来吧。"我装模作样的喝茶。
他窘迫地走进来,眼神慌乱到我都看得出来--啧啧!小样的真以为我想你想到今晚要上你啊?美梦去吧!
"刚才我听分舵主说了这边出现的很多问题,有你在这里应该帮了他不少忙吧?"我对他的紧张视而不见。
一听是公事,他立刻清醒得多,干练地回答:"其实属下也是前天才到掖城的,没能帮上什么,实在愧对教主期望。"
我点头,倒了另外一杯水:"来坐下吧,喝茶。"
禹泓被我搞得摸头不着北,只得坐下,拘束地喝着杯子里的水。
"从三峰关外到这里最多就是十天的路程,你怎么走了那么长时间?"做随口状,我问。
禹泓握紧杯子:"属下无用,迷路了。"
"哦,我忘了,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路的?"继续做淡然状。
"是一个商人路过,捎了我一程。"声音有些小。
"商人?他们怎么会想到走你会迷路的地方?带着大量货物钱财,他们应该是选择走官道吧?"我笑,诡异地笑。
禹泓额头有汗:"是离官道不远了,属下无能,才会迷路。"
我表面无它,心里却想好家伙,一句属下无能就想混过去。
"对了,原来在京城时,我有些问题一直没有问你。"我喝水。
"教主请问。"以为没事了的他语气轻松了不少。
"你知道全教大会那天,我去找午仙堂的人干什么了吗?"我勾起嘴角。
"属下......属下不知。"明显的又紧张起来。
我遗憾地倒满杯子:"这样啊,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那天你身上会有新鲜秘液的气味呢?我记得我说过继续配制,但是见星已经不在了,你何必去换秘液呢?"
"啪!"禹泓的茶杯打翻在桌子上,他慌忙扶起杯子。
"还有,我恢复了武功的事,花臣恭是怎么知道的?"我继续逼迫。
禹泓不语。
"恩对了,杏蕊留给我的信上说她难逃一死,当时谁要害她呢......"
"不是我!"禹泓跳起来,"我没有下毒!"
我看他,不说话,眼神充满怜悯。他冷静下来,意识到了怎么回事,冷汗满头。
"那么最后一条先不管,你反驳了,那前面的你没有反驳,我可以认为是你做的吗?"我缓缓开口问--我知道下毒的是景叔。
禹泓望着我,许久,道:"你很早就知道了?"
"是。"我喝水。
"那为什么留我到现在?为什么放我到北方来?"禹泓的声调中听得出来他希望的答案,但是那不过是他的希冀。
我微微叹气:"因为我要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以前我防着你,骗你失身想要掐断你背后的人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可是后来我不耐烦了,所以放长线钓大鱼,钓你背后真正的主谋。"
禹泓颓然坐下。我不看他,自己喝水。
"看样子你已经利用完我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用前所未有的冰冷语调对我说,绝望之情可以清晰辨出。
"我不杀你,"我摇摇头,"忘恩负义的事,我从来不做。"
"忘恩负义?"他讶然。
"你开始是抱着忍辱负重的念头吧?后来......"我淡淡笑了,"是真的连心都沦陷了吧?"
禹泓一愣,半天说不出话。
"你的心软救了我很多次,如果你没有爱我,我恐怕没法把线放那么长。"我摊手。
禹泓看着我,眼睛里是说不清的许多复杂情绪。
"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我挥挥手。
禹泓终于脸色惨白地站起来,摇晃着走向门边,眼睛却始终望着我。
"如果当初......"他低声说了句,然后推门走了。
我苦笑着摇头。
如果当初......哪里会有如果......即使有回头药,人不也总是选择完全相同的路吗?当初的决定,就是永远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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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胆
房间里格外安静,间或响起倒茶的声音。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萧染不知何时出来了,坐在我身边。
"恩。"我没有喝杯子里的水。
"那么你要知道的都知道了?"
"没有,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知道他幕后的人,至少他不会害死我,那我也没有必要把他逼入绝境。"我挑起眉毛。
萧染沉默,似乎心事重重,于是我干脆主动问:"你在想什么?"
"......"萧染犹豫不决,"你说......你为了防他......"
"骗他失身?"我笑,果然他跟女人似的就在意这些,"原来的我怎么想的我不清楚,至少我遇到这种情况做法的唯一解释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萧染听我这么说反倒不好意思了:"抱歉,我......"
我嘿嘿笑,挪过去抱着他:"不用抱歉,夫人管严一点家风才正啊~"
"家风?你们绪川家有家风可言吗?"萧染反讽。
"......"好像也对,老大男女通吃,老二企图骗嫂子私奔,管家是外国保镖,贴身护卫是卧底......= =|||汗~好像真没什么家风可言......
老二......夜河?夜河要跟霜辉争夺储君之位?
我一个激灵坐得笔直,靠在我胸前的萧染莫名地看我:"怎么了?"
"夜河想要做罕沙努尔的储君!"我激动地大声说。
萧染也似乎明白过来,严肃地离开我的怀抱:"一边是你的双胞胎兄弟,骨肉相连,一边是对你恩重如山的养父母唯一的儿子,你怎么看着件事?"
我沮丧地伏在桌子上:"我怎么会知道嘛,要是夜河下面还有弟弟就好了!"可想是不用想的,没有那是事实。
"要是不闹大了也罢,由他们自己去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可万一要闹大了呢?"萧染也跟着我发愁。
"那可不行!"我一拍案,"夜河再怎么也不能做这样的事!他是大济人,根本不是罕沙努尔的皇族,而且和我种族完全不同,他怎么冒充我?一验身不就全明了了吗?到时候他还不得死啊?"
萧染皱起眉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看得把他拖出这个圈子。"
"解铃还需系铃人,谁把他带进这个圈子的?"我尖锐地指出。
"我认为是禹泓。"萧染笃定地说。
"为什么?"我完全不明白他思维往哪儿拐。
"因为禹泓埋伏在你身边那么多年,目的绝对不是帮花臣恭造反,所以我猜测他是和景叔一样,知道你身世的人,那么就应该是他告诉夜河你有这么个身份,夜河什么都不如你,肯定会趁机夺你身份当皇帝。"
有点意思......那么......
"他告诉夜河对他有好处?"我问。
"是对你有好处。"萧染说。
对我???迷茫一组。
"他怕你涉险,所以给你找了个便宜的替死鬼。"
一针见血!要是我卷入储君之争,肯定是死路一条,所以禹泓他就......心里惭愧顿生:你说不爱人家也就算了,还说那些话去伤人的心,我真......
"关于这个猜测,我有一个证据。"萧染现在活像一个大侦探,我都自愧弗如了。
"罕沙努尔现在的皇帝不是你和霜辉的生父,而是你们的叔叔,名字是幸柯律,排行老三。"
"这算哪门子证据啊?"别说我笨,我对这个世界是真不了解= =
"所以我认为,禹泓背后的人可能是他。"
恩??????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啊我......
"夜河还活着,证明霜辉没有要杀夜河的意思,那么骗夜河卷入纷争的禹泓就不可能是他派去的,再看皇室也就没有别人了,"萧染有条不紊地讲给满头雾水的我听,"如果是你们的父亲,他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儿子,而要是叔叔的话,就难说了。"
勉强懂了点儿......我果然不是宫廷斗争的料......
"但让我想不通的是,皇帝没有孩子,他压根没有娶过妻,到现在都没有立皇后。他害你,目的是为了谁呢?"萧染头疼地用手揉太阳穴。
我赶紧打断:"好了好了,想不通就改天想,人的脑子到了晚上都会变迟钝的,多想无益。"然后打着哈欠向等待许久的床走去。
经过几天的跋涉,终于回到了临迦,由于要避开人多的路,返程足足比去程的十天左右多了一倍,到家时节天都比走前凉了。
"玄舟~~你平安回来啦~~"刚进门没几步,薇胭姐姐就飞出来迎接,身后跟的是个没见过面的年轻男子--不用猜,一定是姐夫......叫肃南?
"让姐姐担心了,真对不起。"我拱手行大礼。
薇胭掩口娇笑:"哟~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大哥在信中说你受伤了,我们都以为你伤得多重呢,现在看,也不是很严重啊,很精神!"说着拍我肩......
"哎呀呀~"我惨叫,她拍的可是左肩!根本没好全,离了那种神奇的药,恢复的速度慢得跟蚂蚁爬一样,她那一下子拍得也忒用力了,我的妈呀......
"哎哎哎哎怎么了呢?"见我歪着要倒下,薇胭吓得脸煞白。
"姐姐...你拍哪里不好要往我伤口上拍......"好久没痛了这突然痛起来真要命啊。
萧染托着我我才没倒下,薇胭羞愧得脸红,肃南笑呵呵地上前来:"薇胭还就是下手没轻没重,怎么样?没事吧?要不要叫大夫?"关切之意尽显。
我乐,又一个站我这边的,余光瞟见承暄一脸鄙夷,就当没看见。
"没事没事,就有点疼、疼。"我强笑。
"那到床上躺会儿吧,你们赶路也很辛苦。"肃南说。
"也好,那姐姐姐夫,我先去了。"我继续装笑装没事,在萧染的搀扶下离开,背后是承暄的不屑哼声。
到了确定没人听得到的地方,我终于哼出来了,真疼,疼得死人的,烧伤啊~~虽然大体上是好了,但是拍那么重还是很疼滴......
"怎么一路上都没听你说伤口疼啊?还没有好吗?"萧染明显被我的哼声吓到,担心地问。
"你大哥那么看不起我我再嚷嚷疼那他还不鄙视死我啊?"我一边哼着一边进门,都是承暄的错!绝对的!
想着,我却发现房间的角落有什么东西闪光......仔细一看,居然是薇胭姐姐给的宝贝~~乐死我也!
"你躺会儿吧,真不用看大夫?"萧染不知道我想什么,径直把我扶到床上去躺下,然后不放心地握着我的手坐在床边。
"不用不用,你也别守着我了,不然你大哥又有话说了。"我得拿到那宝贝,所以得把亲爱的夫人支开一会儿。
"他说他的当没听见就行了。"萧染也有些赌气了。
"那可不行,"我反抓着他的手,"他到底是你大哥,犯不着为了我和他闹不愉快,你不是夜河那种长不大的孩子吧?"
"长不大,你有资格说我么?"萧染轻笑,伸手捏我的脸。
"去吧,别坐在这儿,你三年没回来了,和家人团聚的时间又净被我给搅和掉,别让我再惭愧了,啊?"我推他一把。
萧染含笑点头:"谢谢你能体谅我。"
"说什么谢谢啊,与其说还不如给点实际行动。"我肚子里打着坏算盘。
算盘珠没好气地白我一眼,凑上来飞快地亲了我一下,起身就走。
我舔舔嘴唇,嘿嘿贼笑。
等萧染的脚步声听不确切了,我做贼一样溜下床,迅速闪到角落里捡起那个瓷瓶,还好,没摔坏~嘻嘻!今晚可以开荤啦~在罕沙努尔那段戒荤的日子忒惨了!
"姑爷,堂主传话来问您要不要去用饭?"侍女的声音听起来就在门外,吓得我差点把瓶子扔了。
"不去了,我躺躺,没有胃口,请他们自己吃吧,不用管我了。"我擦着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
"是。"人走了。
我溜地回到床上,心都快跳出来了。怎么回事?又不是做贼,怕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怕不怕......
我把瓶子藏枕头下面,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下养精蓄锐,专等晚上血战一场(血战......你想干嘛?抖~)。
可能有鉴于一个月前我被绑架的事,门外窗外随时都有人过,不管谁都应该没有机会再掳走我了。
睡觉~~
"......还活着......"隐约有声音传来,似乎咬牙切齿。
我警觉地竖起耳朵,假装翻个身,面朝外,偷偷眯起眼察看情况,可惜我把房间能看到的旮几角都看了一遍,愣是没有发现什么人。
"......要你好看......"又是相似的声音!谁在这里?
我睁大了眼睛,认真地再扫描了一边房间,可是依然无所获。
有人潜伏着伺机杀我!我几乎感觉到了凌厉的杀气正蔓延开,但我却找不到杀气的出处,危险了......
我不安地在床上扭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有人倒抽凉气。
在床下面?呵呵~真委屈了,不过也得看是谁。
"玄舟,你醒着?"萧染回来了,床下的杀气立刻收敛,看样子那个人不想伤到萧染,会是谁呢?
"跟你说话怎么没反应?"萧染坐在床沿,奇怪地看着我。
我回魂:"啊?哦...没有,我只是奇怪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丫头说你没有胃口不吃晚饭,我想还是回来的好,毕竟你受伤了,东西不吃是不行的,"萧染的目光移向床对面,我顺他目光看去,有几个侍女正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鞠躬退下,"所以我挑了些你过去吃得惯的菜端过来,陪你一起吃。"
陪我一起吃?呜~果然是我的好夫人!
"下床来吧,吃完东西我帮你看看伤口,需要上药的话也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