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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尘埃外——by杜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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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手忙脚乱的想帮我,可是全被那如泉喷涌般的东西阻在了身外!
宇文留琉无措的对周狐狸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狐狸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而眼睛依旧不离我,"殊儿,殊儿......"

"这是怎么回事?"一声高呵,东方禹阴沉着脸走进房间。
妖精指指我道:"吐成这个样子,这、这可如何是好?"
东方禹看清这阵势,也不管是脏是乱,一屁股坐于我身边,拿起水便往嘴里灌,"给朕把水喝光,不许再吐!"
怎么一个个不是强权就是霸主,都用灌的么,我是那泔水桶呀?你说不吐就不吐,我说它都不听!
不由边吐边翻着眼睛瞪他,而泪终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啪--"东方禹一见这泪,立即象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地把那碗墩于案上。
其他人,见此情景,都悄无声音的退了出去。

后来,还是宫中御医来后,才总算是止住了,而我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东方禹把我抱到别一干净房间,帮我换了里外衣服。而这个过程中,他始终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朕?"东方禹开口说话了,语气却又臭又横!
我的眼睛碰到他的眼睛,眼光微微一颤,便看向了别处。
不是已经不信我了么?不是说我已经和人家夜夜私会,私订终身了么?还理我作甚?
"哪里敢呢!只是意外罢了!"我闭上眼睛,又想睡去,觉得只有睡觉是自己目前最好的选择!虽然觉中常有梦来侵袭,总好过这现实里真刀真枪的对持!扎到身上,很疼的!

"朕、朕做的是有些分了些,你这身子本就不好,刚才、刚才看到那里还红肿着,要不要向御医要些药来?"这人软了语气,伸手拍我。
拿什么脸去管人家策国御医要这药?我不觉苦笑!"我那里就能够死了呢!"这一句没说完,便又喘不上气来。
东方禹沉声说道:"你、你这个样子,如何能挺回洛国?"
要回去了么?竟这么快!可是怕我们这对奸夫淫夫再有什么居心叵测之事?我冷声道:"放心,即使死,我也会死在家里头的!"
想着肥肥的桑娘,不由眼圈红了。
"你、你......"那人气得在这房间里来回走动。

"皇上,策王陛下来了?"门外陶九小声禀告。他话音才落,便听到东方禹咯咯吱吱的咬牙声,我险些又笑回来--有这么恨么?



花影于人便青眼

一听是肖佩旬来了,我忙调整好气息,不等那咬牙的皇上答话,便说:"快快有请策王陛下!"
凤尾罗帘一展,那美人皇帝迈步走了进来,依旧的紫衣绸衫,素白玉带,只是头上束了一顶嵌宝紫金冠。给这兰心惠智之人,凭添了一份奢华雍丽。
他朝东方禹一笑,便轻步走过来扶我,"早知道殊儿病了,可是这两天忙着登基之事,也没来看你,莫怪佩旬才好?"舒舒悠悠的声音,还是那么曼妙动听。

我撇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东方禹,笑道:"佩旬?这名字听起来陌生的紧,可这人,又熟悉的紧,真真是让我别扭!"
肖佩旬长睫一扇道:"都是佩旬不好,若早告诉殊儿和洛王身份,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东方禹插言道:"策王陛下严重了,莫说您与朕刚才已经解释过。即使不说,我与殊儿,哪里就那么容易产生误会呢?"
我挑眉,误会么?前天夜里,是谁恨不得把我撕得粉碎吃进肚里?
肖佩旬笑道:"说的也对,早就听殊儿说过,陛下与殊儿的感情早已是如胶似漆,怎么会为这点儿小事就恼了呢,是佩旬多心了!"
东方禹颇不自在的望望我,再不言语。
一时之间,三人都再没有说话,只有瑞脑金兽的淡淡香气和雾气,轻绕慢转的纠缠于其间。

总不能如此冷却下去不是。我眸子一转,展了眉眼对肖佩旬道:"我给佩旬说首诗可好?以前,听街上一妇人与丈夫打架,作得一道俗诗,却是好玩的紧!"
见那美人温笑点头,我吟道:
"恭喜郎君又有她,侬今洗手不当家。
开门诸事都交付,柴米油盐酱与茶!"

那肖佩旬何等聪明之人,忍笑看了东方禹一眼道:"虽俗白,到真是有趣。只是怎么单单缺了个醋字?"
我横眼丢过去,道:"这醋,不是被某人吃了么!"
东方禹脸色更是铁青,甩袖道:"水边灯火为人行,天外一月钩三星!"
这可不正是个"心"字!我心底一跳,不觉又眼睛模糊了,既然你有心,何苦如此对我?

肖佩旬见我们二人这样,忙命人拿来十锦屉盒,各样小食摆了一桌,道:"听说刚才殊儿吃不进东西,现在好些了没有?这都是我们策国特色小吃,殊儿和洛王不妨都尝尝,没准就喜欢!"
说完,紫袖一卷,纤指拈起一块圆形小点心递过来,道:"这个,还好!"
我接过来咬上一小口,酸酸甜甜,柔软松嫩,入口即化,到真是我喜欢的味道,不觉望了他轻笑!

东方禹冷着脸,站起身来往外踱步,"你们多聊一会儿吧。等明日一别,这机会就少了!"
肖佩旬闻言一愣,流波转动,看我道:"这么快么?佩旬素知殊儿爱山爱水,这策国风景刚好不错,洛王陛下为何不多留几日?而且,殊儿身体尚未痊愈,如何能长途跋涉呢?"
东方禹摇头回道:"国不可一日无主,朕已出来多日!殊儿么,也想家想得紧,所以就不再打扰了!"
说吧,深深望我一眼,迈步走出房去。

那人一走,好似连最后一丝强颜欢笑都被他带走了,屋里立即宁静下来。
半天,肖佩旬才温温一笑,紧紧搭了我的手道:"还以为可以和殊儿多玩几日,竟没想到就要走了!"
我自嘲道:"身在江湖身不由已!"
那美人摇头嗔笑:"这话,我说还差不多!"
我撇撇嘴,用另一只手拍他一下道:"少来,还想说自己是江湖中人么?小骗子!"
"殊儿可是答应过不怪佩旬的!"那美人索性连我这只手也抓了,紧紧握在手心里。

"你、你找过他了,对么?"说笑过后,我终是把这肚子里的话问出了口。
那美人点头,"总是不能让你吃亏!听说,前日夜宴后,他发了好大脾气,是么?"见我黯然点头,素指伸过来就要翻看我的身体,"让我看看,都伤到哪儿了?"
我大窘,红着脸摁住他的手道:"啐,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那美人一呆,随即脸腾得红了,如染红的兰花般娇艳,"怪我怪我,心太急,没多想!"
两人都红了脸执手相对无语!

"他,是如何说的?"半晌,我才问他。
那美人苦笑着回道:"无论如何,都让我离你越远越好!"
我也苦笑!
这人,不仅霸道,而且,很不讲理的!

不想再提此事,我岔开话题,问肖佩旬:"你、你的的身份如此特别,怎么会在洛国出现?就不怕有危险么?"
他含笑道:"自小,就喜欢往外跑。父皇健在的时候,我便找了各种借口和师父在三国之间游荡,交了许多江湖朋友,还得了个紫影的绰号!以至于连姐姐都骂我不顾国体,是个败家子!"
这次来才知道,他便是那三公子之一、最是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幽兰公子。而他的师父就是那大名鼎鼎的一代诗宗任肖侦!
只是这任肖侦近年来绝少出世,也不知道是隐退了,还是如何。

我不觉也笑了,"你这个姐姐,到还真厉害!"厉害的都敢蒙了面在洛国的地盘上打劫!
一提起姐姐,那美人明眸里闪过一丝感激,"姐姐待我极好,很多本应我尽责的事,都替我做了!若非她是女儿身,我到愿意把这皇帝之位让给她!"
视皇权如粪土,只有这般出俗之人能做得到吧?也不枉我把他当成知已密友!

说笑间,他从手上褪下一串香珠来,道:"这是母亲在世时,留给佩旬的红麝香珠,有驱虫避毒之功效,本来想过几日你走时再送你,谁知,别期竟是明天!"说罢,缓缓套在我的腕上。
望着雪白腕上这红晶晶的珠子,不觉又红了眼圈,"为何对我这么好?先前是白玉凝露,如今又是这珠子,到让殊儿拿什么回报给你?"
"佩旬不是已经有了殊儿的兰鸣么?我巴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殊儿!"那美人依旧握住我的手,温温道来,"只要,只要殊儿心里记得有佩旬这么一个人,就好!"
我强笑着打趣他,"想想真是世世弄人!一转眼,你竟成了皇帝,我这草头国师,还怕陛下忘了我呢!"
他也轻笑,然后低语道:"有一件事,说了,殊儿可别生气?"我奇怪望他,他颦眉皱目,低语道:"那......那劫人的人和马车,都是我的。"
我大惊,瞪了他说不出话来!
"不过,事先我并不知晓,是姐姐!本来我们是微服简装去洛国看龙舟的,发现国师竟然是你。姐姐说既然、既然喜欢,干脆绑来家里得了!我不许,于是姐姐瞒着我,带着她的侍卫便、便去劫你!"
怪不得那日说话声音象个女子,竟原来还是位公主呢,竟也会干这偷鸡膜狗的勾当么?
我才想说话,又一想,晕,竟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于是,想着那死掉的假侍卫,不觉轻叹。放缓语速又问他,"火烧藏书楼,可是你指使的?"
他轻轻摇头,"此事听说过,但不是佩旬!佩旬再无知,也不会做这龌龊之事!"
"真的?"
"佩旬对天发誓!"

我呆呆望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他刚才可是说了喜欢二字?我、我虽然当他为纯粹朋友,可他怎么想的,我却不清楚!他待我如此好,怕是、怕是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吧?这可如何是好?
半天,才喃喃问道:"你事隔这么久,才去找我,可是、可是也为我这国师身份?"心却跳得厉害!
那美人一愣,拧眉道:"殊儿竟这么想佩旬么?难道那些夜夜相约,竟还不能让你知我为人么?若非这无奈身份,佩旬怕是早去找你了,又如何能忍到现在?"
说罢,凄惨着脸色,起身欲走!
我忙下床拉住他,"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想你,可是你知道我多想交一位干干净净、纯纯粹粹的朋友么?就怕就怕......"这话,但愿他能懂!
"焉能不知道殊儿心思。你赠我兰鸣琴,你教我高山流水,我便知你心意。只可恨佩旬身不由已,再学不来那俞伯牙、钟子期之间的相濡以沫,陪你去过那日升日落的乡野生活!"
望着这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低语:"难为你了!等你有了儿子,到时候让了这宝坐,咱们再结伴去游山玩水也不迟!"
那美人扑噗一声笑了,若幽兰临风般暗香清漫了整个房间!
"只要你的洛王答应就好!"那美人温温斜了清眸望我道。
我无言以对!

临走前,我执意送他,他不许!只得站在门口依依看那幽兰公子飘飘归去。
望着那紫影清绝,忽然之间,唏嘘不已:肖佩旬呀,今日一别,不知相逢又待何期?但愿,真有那纵马听歌者,相携共海涯的清平世界,等你我去逍遥自在!



一竿残枝夜阑珊

夕阳西下的时候,宫里派人来请,说是要为我们饯行,已经设好了酒宴!
离别之宴最是难挨,去了,见着那美人皇上,只能是伤心对落泪,又何苦呢!
于是,我推说身体还未恢复,就辞了!而东方禹作为洛王,是必须要到场的。那别扭人拖着一张洛山长脸,赴宴去了!

坐在案前,轻掐着紫竹小狼毫,用瘦金体,细细描着汪士慎的诗:
兰草堪同隐者心,自荣自萎白云深。
春风岁岁生空谷,留得清香入素琴。

写罢,抬起纸来望了,不由轻叹--这几日到底怎么了,回回都是与兰相关的诗,也莫道那小气人误会,连自己都分不清楚这情绪波澜到底深有几尺、宽有几丈了!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呵呵......

正在此时,一缕清风温温柔柔的透过敞开的窗户,掠了进来,吹得一只蜡烛幽幽一摇,觉得空气里都带有花儿的味道!不觉放了笔,披了披风踱出门外!
门外是一领小径,两旁栽满各式花草,而花草后又是层层叠叠的青竹,曲曲弯弯,经过诸多房间,经过假山,经过池塘,却不知通向哪里。
索性就沿着这条小径往深入散起步来!

已经有好久没有想过那个世界的事情了,仿佛,那只是一场梦境,再奢华再凄楚,都于自己再没干系!
前世里是不爱运动的,以至于好友陈晨耻笑我是龟科动物,我这斯文人自是不与他一般见识!但我极喜欢散步,开始的时候是和授业老师吴教授一起,后来是和那人,再后来,就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味的散步,然后一味的想着有的、没的事情,自己叹自己笑自己哭,横竖没人管,到也自在!
但等散步回来,才发现,散步也是一件苦差事,虽然锻炼了身体,但也颇是耗费心思和情绪的!

到这个世界后,好象古人没有这个习惯,连那东方禹虽然一身的功夫,练归练,却是不好动的!再加上自己胖,于是,这散步便搁下了。让我的心和腿颇是寂寞了好久!
今天难得,没人打扰,可能随便的步,随便的想,随便的喜怒哀乐集一身了!
这么想着,再一抬头,竟是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房间,好似已经走出了院子。眼前是一个岔路,一条往左一条往右,两旁绿竹掩着,看不清更远的地方,男左女右!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往左走迈过去。

边走边想,这个驿站不仅景色怡人,而且广阔非常,走了这许久都没走出去,或者,这条小径是个圈哦!不由轻笑!这样也好,有这花花草草作伴,到也不寂寞!可惜,美景没有美人陪,遗憾了些!
又想起和东方禹游落月潭的情景,想起和肖佩旬游烟波湖的情景,想起和周允乾湖边对诗的情景!诗词歌赋,香茗佳人,凡是与美景有关的记忆,总是这么温馨难忘吧!
细数数,这身边美人到真是多,就连那传说中如嫡仙般的三公子,都已经是个个提见!要说这福气,还真是不浅!可惜,没一个属于自己,连那东方禹,都是与后宫N多位娘娘瓜分了用的!自己蛮可怜的,不是吗?

"嗯......"
正自哀自叹着,忽然竹后传来一声嘤咛,放慢脚步,透过竹的缝隙寻了过去。
只见一间竹壁小屋,窗户大开着。一点昏黄灯光下,两个人影纠纷在一起,正慢慢濡动着!
我脸不由一红--肯定是撞到人家的好事了!

"你、你把手拿开!"
才要转身离去,这个熟悉的声音硬是留住了我!我心内一震,这、这是宇文留琉的声音呀!那、那与他、与他......的可是狐狸?
我心中酸意泛泛,迈步就走!一个声音又吃吃地传了过来:"又不是没有做过,如今怎么知道害羞了?"
不是狐狸声音!却是、却是宇文留琉的弟弟、那个细眼眯眯地陵王--宇文留璃!
天呐,兄弟乱伦么?
我大惊,竟钉在原地,再也动不了丝毫!

"宇文留璃,你答应过我,再不对我、对我这样!"宇文留琉清冷的声音,竟含着满满的怨恨和委曲!
"哟,哥哥,何必说的如此绝情,朕明白,哥哥是为那周允乾!"宇文留璃轻哼一声道。"那梅花公子到也是个尤物!可惜,他的眼睛,并不全在哥哥身上!哥哥好可怜,好容易遇到一个称心的,却还是个三心二意的!还是让朕,来、来好好疼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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