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立刻拦住正急步来回发泄心中亢奋的皇上,弓着身子必恭必敬的为仙羡进言:"皇上,请听微臣一言,这样做实有不妥!"
"哦!不妥?"皇上奇怪的看着我,在我眼神的暗示下挥手将刚刚进来候旨的公公们遣了出去。
现在大殿里只剩下我和皇上二人,我也可以继续说了。
"皇上,太子殿下的身体既然安泰无恙,而皇上又曾多次赐于美女,可为何太子仍是守身如玉?难道其中就没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哦!爱卿快快讲来!"z
"是!"看到皇上对我说的话产生了相当大的兴趣,感觉此事已经成功了一半,按耐住心底的喜悦继续说道:"依微臣愚见,恐怕是太子心气甚高,看不上那些罢了,又或者是....是....是....."是了半天也没是出来,
"快讲快讲!"皇帝急不可待地催促着,干脆,把话跟他挑明了吧!拽文拽得拗口死了。
"皇上,那微臣可就说实话实说了。这男人嘛,有的爱大胸,有的爱大臀,有的爱细腰,也有的爱悍妇,总之这个人的爱好是千差万别!我们学医的讲究一个对诊下药,所以--"
话还没说完,皇上猛的拍上我的肩膀,大为赞赏的说道:"年轻人,有前途,这件事就交由爱卿去办,务必尽快探知朕皇儿喜欢的类型,然后火速与朕禀报。恩!一定要快!快去吧!"说完顺手把我往外面退,恨不得立刻就将我推到仙羡那里去。
我晕倒,怎么又是我!正要感叹我悲惨命运的时候,转念一想,要我真能给仙羡找个如意爱妃,那也是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他有了娃儿,那小应就自由了,哈哈哈!说不定到时还有很多很多的赏赐呢!
当我乐乐和和地跑的太子宫,仙羡竟然不在,当我在折回太医院的住所,却看到瑞文已经喝地伶仃大醉躺在厅里不省人事了。更要命的是!小应!我晕倒,小应他竟然在哄骗瑞武饮酒,瑞武嫌辣不肯喝,还没等我上去阻止,小应已经扳起他脑袋直接就给灌了下去。
他见我站在门口,忽然一下放开还捏在手里的脑袋走到我跟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小应今天似乎不大对劲啊,按往常的习惯不是应该飞奔过来黏在我身上然后在把口水往我身上抹才对的嘛!
决定等会在问小应好了,指着地上的两具伪尸"小应,都是你干的?"
小应不屑的嗤了声:"老的是自己喝的,小的太吵不消停,我怕他精力太旺盛身体撑不住,就顺手帮了他一把!"
"他这么小怎么可以灌他酒!至少得整点下酒菜嘛!"说罢,说服小应把他们全扔到了床上,地上太冷,而且就这样躺在地上实在太占地方了。其实,我心地也是蛮善良的。
搂着小应回到自己屋里,坐到床上美滋滋的欣赏他的脸。小应今天特别乖巧的说,在我身上靠着动也不动,话也不说,感觉一下子温柔了许多,要是永远保持这样的状态该多好啊!
"小应,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啊!"搂着小应就像小朋友一样左右摇晃,享受着属于我们的温暖下午,好甜蜜哟!
"螃蟹,你的书桌呢!"
啊!怎么突然问到这个了,听他口气不冷不热的,觉得有点不太对头啊!书桌昨天不是被仙羡给劈了吗!但我要怎么回答!跟他说实话?算了,有时谎言更能救我一命。
"哦,桌子啊!那四个腿有点不稳,拿去换了。呵呵呵!"
"是吗?"
小应突然抬高嗓门怒吼:"死了变臭虫的死螃蟹!你还学会蒙我了啊!我看你腿才不稳了,需要修理了是不是,我让你蒙,我让你蒙--"话还没吼完就开始砸东西,很快,我的房间就面目全非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应生这么大的气,见什么砸什么,怎么住到了宫里就添了这么个败家的坏习惯?!幸好我屋里没是没贵重的东西。
静静呆在一旁看他发疯,知道谎言已经被拆穿了,但死也要死个明白,至少得给我个机会解释才行,闹成这个样子跟个泼妇一样,我也忍不住了,愤怒大喝一声:"住手!不要在摔了。"
小应听见了,也知道我也生气了,但还是又摔了一件。看来他这次是真气的不行了,以前每次闹腾只要我肯哄就没事的。
等能摔的都摔完了,见他还没消气,小心问道;"你都知道了?"
他瞪着眼睛看我,恶狠狠的说道:"父皇乐坏了,说是已经找人给那野男人检查过了身体,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说,还有谁能给他检查,我明明看到就是你接的圣旨,那野男人昨天劈了你的桌子你还想满着我。我告诉过你,虽然我人不在你这里,但我的心耳魂神时时刻刻都在跟着你。你竟然还骗我,如果真没有什么,为什么不坦白说出来。我废了你,还要杀光你全家,还有那个野男人,混蛋,死了还要垛成肉酱,垛成了肉酱还撒盐,扔到街上去化雪...."
小应激动的怒斥让我也觉得不好过,特别是说到最后他竟然哽咽了起来,越说越结巴,越说越抽得厉害。
我不是故意要骗他的,他和仙羡本来就不对盘,要是让他知道我和仙羡成了朋友,那他心里一定更不好过,而且他这人醋劲又大,我也怕他把事给想歪了!这不还没怎样嘛,他就一口一个‘野男人'的叫。
小应见我沉默不语,自个儿抹干了眼泪,吞了口唾沫继续炮轰我。
"你说,你说啊!怎么不说话,你要是个男人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你们到底有没有奸情!"
"没有!"这次我是很认真,很肯定,并且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他。
小应眯着眼睛与我坚决的眼神对视了很久很久,我怕什么,瞪多久都不怕,我云文行的正坐的直,没有就是没有。抬高额头继续同小应用眼神交流。
感觉他总算是平复了几分,喘了几大口气想找地儿坐下,却发现满屋子都是他造的孽,别说是做,那满地的木头渣子,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发誓,你对他没意思。"
暗叹口气,小应这个样子真的很让我受不了,伸出两个指头直着老天的屁股,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发誓,我只是把他当朋友,我这么大个人了,友情和爱情还是能分的很清楚的。"
"朋友?"小应听了我的话,竟嘲讽的笑起来:"笨蟹!你找死啊,跟他做朋友,你愿意去送死我还不乐意让你做炮灰呢!"
说着,走到我面前帮我整理落在头发上的木渣,那眼神,够温柔;那动作,够贤惠。俺的财神啊!这变的也忒快了点吧!刚才那个喊打喊杀还要杀光我全家的大魔头怎么一下子就放下屠刀成如来了。
看着他身后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形状的木板木条们,还以为小应刚刚被龙卷风附身了。
站在屋顶上晒太阳,看着下面被小应招来的太监们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给我清理房间,又给我搬新家具的身影,真是啊,原来人生的起落竟是如此的快。
"螃蟹。该翻个身了。"
"哦。"听到小应的提醒,立刻把背部对着太阳,哦~~~!好暖和哦。前几天还冷的要死,太阳一出来就暖和了,那厚厚的白雪都化光了。太阳果然是最好的空调。
"螃蟹,你那个室友是叫瑞文吧!"
"恩,是啊,怎么了?"睁开眼睛看看站在旁边的小应,他仍是闭着眼睛享受着日光浴。黑色的头发在太阳下闪闪发亮,黑的发,白的脸,红的唇,这么经典的颜色搭配起来竟然这么美。看着看着,不觉酥掉了。
不知什么时候,小应已经睁开眼睛看了我好久,他一句话也不说站在阳光下对我笑着。
肚子是饱的,太阳是暖的,美人是我的。原来,幸福可以这么平静。
第 48 章
小应晒的好好的,突然对着太阳微笑起来,看着我淡淡地说道:"想我初进宫时,唯恐再也见不到你,又或者是等我出来后你身边有了别人,你会对别人比对我还好,生怕我们就这样错过了,那时,狠不得把你嚼碎了咽到肚子里随身带走,后来得知你进了宫,又怕他们把你卷进来,我吃了这么多年饭都没像现在这样过,怕着怕那!我觉得,我已经不是我自己,我是两个人,一个是小应,一个是糍粑大夫,我觉得,我比以前要更加厉害了,呵呵!"
看小应那么幸福的看着我,这小子,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感动我,一大老爷们哭起来很恐怖的!但是小应如果这么便宜放过那就不是小应了。瞧抿抿两片红润的嘴唇,又要开始说了。
"我开始还以为只要在那老女人面前装傻子,这样他就可以做我的靠山,哪知道我搞错,老爷子才是我最大的靠山,我想摆脱这一切,又或者想是要得到一切,靠老爷子一个人就可以了,虽然他有时不太靠谱!"
"不靠谱才说明他是你亲爹啊!"懒懒的咕囔出句大实话,却被小应用眼神杀死了一万次啊一万次。
"那老女人还想利用我来跟仙羡抢地盘的,哈!现在不但没把仙羡搞定还又多了个对手,她想让老爷子往东,我就偏要让他往南。活该,谁要她把我弄进宫的,报应!"
"是啊,也对得起你名字了。"哎呀!我嘴巴怎么接得这么快啊!刚准备再次被小应的眼神杀死一次的时候,天外飞仙~~~哦!是天外飞来个中年大叔。
小应见到他四爹一点也不惊喜,反而一脸嫌恶,嫌他破坏了我们的气氛。
还是我孝顺啊,怎么说也是我半个爹啊,看他落在屋顶上赶紧笑脸迎上去:"四爹,今天不用盯梢啊。来,一起晒晒!"
"我想盯,那也得盯得到啊!"四爹里在我和小应中间,摊开手臂对着太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闭着眼睛象是自言自语却又象是针对某人的说道。
"小应应,你不要太得意,这宫里面的事情瞬息万变,兵部侍郎那个姓沈的在到处打探你的身世,虽说你是皇上的亲骨肉没错,但黑变白,白变黑的把戏对他们来说是件在容易不过的事情,更何况沁妃现在是有心找你麻烦,一但出来什么篓子你那个挂名的哥哥也不会吭一声。更何况,你那个挂名哥哥现在自身都难保,收到消息,沁妃已经找到那封信函,并且那信函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至于是在谁手上掖着?这个--我还没查出来。"四爹又露出了他特有的挫败表情。
"哦,那情况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听他这么一说,不禁为他两兄弟,但主要是小应担心起来,可四爹挡在我们中间扮银河,我好可怜,连小应的脸都看不到鸟,呜~~!
"还有比这个更复杂的。"四爹转过头看着我说道:"你那个室友,就是那个叫沈瑞文的,你少跟他走太近,他们沈氏全族都是为沁妃卖命的。我多方探听得知,沁妃好像在几年前就承诺过他们,一但她得势,而她又能牢牢控制仙羡的时候,沈家的族长也就是兵部侍郎沈大人将晋升为丞相,而且他的女儿一定也会是皇后的不二人选,这也是为什么沁妃急着诬赖仙羡和沈家之女已有夫妻之实的缘由。可惜,这事被你给搅黄了,所以,你也要小心。"
"沈瑞文只是沈大人家的远亲,应该不会和这事牵扯上吧?"怀揣侥幸的心情问道,可事实一般多不如我所想。
"云文,朝中的事情只可能复杂,永远不可能简单,否则,你那室友早和暮大将军成一对了,为什么他们两个明明有情而偏难厮守,就是因为暮大将军是太子仙羡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而且太子对他还有救命之恩,想当初他一家被判流放,可还没到达目的地就病的病,死的死,到最后,暮家也就剩下暮夕一支血脉了。所以,暮大将军对太子是相当忠诚的。
还有件你不知道的,想当年这暮氏家族在这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而沈家的荣华也是有暮家的牵眷才能有今天,但当暮家犯事时沈氏满族却冷眼旁观,这也让暮大将军怀恨在心。所以,这世上并不是有情就能成眷属的,要顾忌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更何况是在这尔与我诈的宦海之中。"
"诶~~!原来这么复杂,奇怪!我怎么不知道?"不禁为这一对感到深深的惋惜,可这么大的事情我竟一点内幕都不知道,看来我得检讨一下了,想在宫里混消息怎可以如此闭塞!
四爹翻了个面,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对我说:"你每天不是太医院就是膳堂,不是膳堂就是太医院,你能知道些什么?"
啊~~!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的确,我一个小小的太医院备胎能知道些什么,这还是托小应的福才能听到这些的。
知道了这些让我内心很不平静,瑞文是个性格直率的人,他弟弟也很可爱,为什么他们得不到幸福。
好想在这个时候抱抱小应,可是银河把他回了宫里,我们可能又有断时间见不到面了。真是的,一件简单的事情被他们弄得这么复杂,何苦,何苦。想要的就留下,不想要的就离开,难道这样不好吗?
....................
掐丝珐琅的金色蜡烛已经快要熔烧怠尽了,我的耐性也快燃烧怠尽了。
仙羡自我进殿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任我站在那里自言自语,我从白菜萝卜的价格浮动一直说到今年可能会流行的各种性病,他不理我,后来又从整个气候的变迁说到朝廷某个大臣走路的姿势很像是得了痔疮的。
在说下去我就没词了,他以为我是百度啊!觉得自己就象个傻子没意思透了,而且他这样死着张脸,我要怎么跟他开口选妃的事,听四爹说他的把柄正在来京城的路上,恐怕他心里也安生吧!真佩服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云淡风轻的看闲书。
耐着性子又等了会儿,他还是不理我,一个人傻呆呆的在那儿也不是个事,太丢人了,完全成了凉菜啊!既然如此,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好了,我这脸也不是屁股肉做的。
跟他躬身告辞,他也不看我,出了书房又回头看眼,他还是不看我,我他妈就纳闷了,什么东西这么深奥,半个多时辰就看那一页纸,难道他的智商也是谣言谣出来的吗?
一个人气鼓鼓的在街上走,想我为他可没少在皇上面前喷口水,要不是我,他早被那帮佳丽强奸了,可他倒好,连个马车都不派来送我,一个多时辰的路程,等我走回太医院估计连个洗锅水都喝不到了。
正郁闷着,突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扭头一看,在斜对面的那条街上,一辆四匹马拉的华贵马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稍微灵光点的人们都自觉退到街两旁,光秃秃的街道中央,很显眼的看到一个只有上半身的乞丐斜横在路边,化过雪的街上滑腻腻的,他在怎么努力也躲不开了,眼看就要被马车碾到。
不知是李小龙附身还是雷锋下神,撒腿朝那人鱼乞丐猛冲过去,抱住他在地上一个翻滚,马车骨碌碾着我的衣襟绝尘而去。
好险!撇撇嘴,吐掉口中的泥巴,无意看到了马车后帘被风撩起,里面坐了一个紫袍的魁武汉子。
在众人的围观和赞叹声中慢慢放开怀里的乞丐,他没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就继续朝街边巷子里的潲水缸爬去。奇怪,他不认识我了吗?上次我们聊鱼的时候不是还挺投机的吗?
人群里有赞扬我的,也有夸我身手好的,但更多的是骂我缺心眼的。拍拍衣服上的泥巴看人群渐渐散去,自己也该趁早回去,早洗衣物早点穿,也多亏天冷穿的厚实,除了手掌擦破点皮有点冒血外,衣服也还没破掉。
边在街上走边埋头把粘在伤口上的草屑泥土扒干净,正想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却惊讶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而且已经跟了我很久的样子,我回头,他们就赶紧找个摊子假装看东西,等我走,他们又跟。天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太阳还没落山这帮抢劫的就上班了吗?
一边安抚自己不要惊慌,一边加快脚步尽量朝人多的地方走,虽然我身上没钱,但穷苦人家,抢了件衣服不就没穿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