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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凤凰芦花鸡——by透明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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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腰没毛病的小夥子上去睡一觉都可能酸,我这病号上去真的不会雪上加霜麽?
可是我有选择麽?没有选择啊!
就在我几乎要认命的时候,叶暖却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带进了另一间屋子。
这里是?我盯著那屋子里的摆设,眼睛都发直了。虽然家具同我那边的在数量上差不多,可是质量上真的是天差地别啊。我是不懂红木啊水曲柳啊什麽的这些东西,但我看著我屋里那些就像是从收旧货的人那里再回收的,随时随地可以拿去劈柴火的那种。而这间屋子里,每一件家具都有著上好的光泽漂亮的纹理。
而对於此刻的我来说,最羡慕的莫过於那张床了。那种老式的四角竖了撑子挂著帘幔怎麽看都不像我那张打两个滚就可能散架的,而床上的褥子就这麽看去就有厚厚两层,躺上去一定很软很舒服。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那房里的褥子太薄对腰不好,你就现在这里歇著吧。叶暖一边说一边扶我在床上躺好。
如果说我本来还有点因为霸占了别人的床而感到不好意思的话,一旦我碰触到那软软的被褥的时候,我就怎麽都不肯再爬起来了──实在是太舒服了啊!
叶暖一直都穿白衣,而这被褥也全是清一色的白色的套子。被套和被单估计是新换上的,有洗涤过的清新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暖暖的阳光的味道。
唉,莫非这也是大师兄和小师弟的待遇差别麽?
这麽说来,师父的待遇是不是应该更好?可是我怎麽想破脑子都回忆不起来师父那房里究竟是个什麽样了。
你先躺著吧,我出去下。说著,叶暖就出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了房门。
我心安理得的睡在别人干净的床铺上,也不去管自己那身上的脏污是否会弄脏了这里,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我从小就没有过过什麽特别温暖的日子,但我自力更生自强不息,除了穷点,也没吃过什麽苦头。
可是到了这里来了,真的基本上是什麽苦头都吃过了,还差点搞成了个残废。这是总以为穿越会是传奇到底的我始料未及的。
所以,来到了这里,此刻,我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既然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麽,那麽就要在今天及时享乐吧。
一身的疲累在如此放松的环境之下,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我本不是个喜欢做梦的人,但是来到这里之後,我发现我似乎特别容易做梦。
刚开始的是没有辫子姑娘的追逐,然後就变成了大盘鸡的怨念,都不是什麽好梦。
而现在,我却破天荒的做了个好梦,梦里在我面前出现了一碗红烧猪脚,那加入了酱油和香料充分熬煮,显现出非常漂亮的深酱色,即使梦里面闻不到香味,却也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一定是少有的美味。
我大喜,正欲举步上前,可那猪脚旁边又一美人翩然而至,一袭白衣飘飘,人未到,风却先把身上的淡淡幽香送了过来。
美人,又一个可以让人口水涟涟的美人啊!其实我看不清楚美人的脸,却是直觉的这样认为。
美人与猪脚一个在我左前方,一个在我右前方,猪脚是静静的放在那里,可没人却动了动嘴唇说了些什麽。
什麽?美人和猪脚只能选一个?
我领会了她的意思之後,陷入了沈思。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事情?
当然,现在的人十有八九是说选熊掌而不是鱼,但是谁又能真正分清楚这哪个是鱼,哪个是熊掌呢?
我看了看美人,又看了看猪脚,心中天人交战一番,脚步终於还是朝著左前方猪脚的方向迈进。
所谓失节事小,饿死事大。老祖宗说暖饱思淫欲,我连温饱还没解决,怎麽去消受美人恩啊。
再说了,现在的处境,要说美人有叶大师兄,不行的话叶小师兄也能凑个数,可这猪脚,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吃到啊?
而就在我那坚定的步子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美人一动,突然飘到了我的跟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身子侧了侧想要绕过去,可美人直接就是往我怀里一扑,一双玉臂就往我的身上缠来。
这样的豔福我要是那天饭饱酒足了自然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我可是饿到眼发绿了啊。我想要挣脱,可那美人却越缠越紧,一双手还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弄得我怪不自在的。
不、不要......我轻喊,可没人理我,而眼睛不经意往前一看──怎麽那碗猪脚离我越来越远?
再一看脚下,却是美人抱著我一路向後退。
不要!我伸长了手臂大喊,然後就被腰上一阵剧痛给激醒,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躺在叶暖的床上。
你在喊什麽啊?怎麽连躺著都不安分啊。叶暖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回到了房里,正站在床边上看著我。
我......我刚想说,可腰上真的很疼,原来刚才的猪脚啊美人什麽都是梦,可那腰疼却是真的......
我只听你说不要不要的,是不是不要吃饭啊?叶暖稍微侧开了身子,让我看到了桌上的东西。
桌上两个碗,一碗是白米饭,另一碗看起来是菜的样子。我仔细看了,却看著好象是胡萝卜山药还有......红烧鱼!
我揉了揉眼睛在瞪大了眼睛看了一下,真的是红烧鱼!那鱼尾巴挂在碗边上,真的千真万确是红烧鱼啊!
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终於让我看到了荤腥了啊!上帝保佑你们!
要吃的要吃的。怕叶暖误会我方才的呓语不给我吃饭我忙不迭的点头。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腰疼不疼的问题了,吃饭皇帝大,其他都靠边。挣扎了爬起身子就要去吃,可却被叶暖一把按住了。
你这样子,还能坐起来吃饭?叶暖用手指在我腰侧按了按,皮肤上有了冰凉的触感,而皮肤下则是泛起的疼痛。
我扭头一看,我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翻到了腰上,我那腰板子此刻正暴露在空气之中,而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具体什麽情况,但瞥到的那一块像是紫红的痕迹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都紫成这样了,得先化瘀才行。
叶暖说著拿过了他放在床头上的一个小瓶,里面像是药水什麽的。他拔去塞子,倒了点什麽在手上,就要往我腰上凑。
我连忙大喊:等、等下!
叶暖一愣,动作停在了那里,凤眼瞟向了我。
我被他盯著看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头说:不用劳烦大师兄了......我、我自己来......
你自己来?我好象听到叶暖是冷哼了一声,这腰上你自己能揉到?
呃......我想想也是,我看不到就算手摸得到自己也弄不好,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懂这揉淤该怎麽个揉法。我那借口实在不够高明,但我真的不太愿意让别人碰我,一时之间有想不到其他的说法......
叶暖显然没有那麽好的耐心等我把可能的理由一个个搬出来,就在我犹豫的那当口,他继续他之前的动作,手一把按上了我的腰。
最初的感觉是凉凉的药水,配合著飘散在空气中的味道,在接触到皮肤之後就渐渐的火辣辣起来,但并不让人讨厌。
可我的心还没安下哪怕一秒锺,那只按上我腰的手一使劲......
啊──
那一声惨叫,即使是身为发声者的我听来,都觉得无愧於凄惨二字。
14
啊──
我不知道其他的师兄们在干什麽,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会不会以为有命案发生,但这个时候唯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转移我对腰部疼痛的注意力。
是哪个混蛋跟我说马杀鸡是件很痛快的事情?痛是很痛,可是一点都不愉快。
叶暖的手劲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往我那腰上一按,差点没让我以为我的腰是给一下子摁断掉了。我反射性的挣扎,可另一只手也跟著按上了我的背部,於是我就像一条半死的鱼一样,只能拼命拍打我的尾部,哦不,是我的腿。结果当然显而易见,叶暖的腿也跟著压了上来。
你要是再乱动的话,我可不保证手是不是捏对地方哦。
明明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口气,可我听了就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这下子可是连脖子都僵在那边一动不动了。
还好,叶暖好像没有要我闭嘴,不然在疼死之前我说不定会先给憋死。
但是即使能够大叫,还是很疼。那药水揉开了变热了味道也渐渐散开来了,同红花油很像的味道,让人的思绪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扭到了脚的时候,福利院的阿姨也是拿出一瓶红花油,使劲帮我揉著脚踝。那个时候的我还很小,但已经知道了忍耐两个字怎麽写,那麽拼命地忍著眼泪,不过是因为怕被其他的人嘲笑。
可现在,人长大了,在这方面却似乎是倒退回去了。
终於,像是过了好久好久,我的嗓子都已经叫到了要灌上一瓶枇杷膏才能缓回来的地步,压著我的身子的手脚终於撤去了。
暂时就这样吧。叶暖说到。
暂时?我一听这个词就头皮发麻,难道说这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把头往枕头里一砸,真的不想再醒著了。
你不吃饭麽?叶暖又问。
听到吃字,我立刻又仰起了头,红烧鱼那扬起的尾巴映入我的眼帘。
怎麽可能会不要吃呢?这可是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的啊,怎麽可能放弃呢。
我立刻开始活络我的手脚──方才趴久了居然有点麻了。可是这一活动似乎是活动的久了点,叶暖大概是看看我没有什麽起来的意思,走上去收了碗就要走。
等、等下!我这下可急了,肾上腺立刻作出了反应,不知道哪里来的股劲,我爬了起来,靠在床柱上喘著粗气说:给、给我,我要吃。一只手还直直地伸了出去。
叶暖看著我,半晌,说:你腰不疼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本来已经刻意忽略了的疼就这麽又被他提了上来,可这回我可忍得。
不、不疼。我使劲咬牙。
叶暖又看了我半晌,慢慢把碗放在了桌上。
那你慢慢吃。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走到了门口,又想起什麽似的,回过头来对我说:看来我刚才那一手挺有用的,回头我们继续,不出两天你就会好了。
最後,他留了个笑容给我就带上了门。那个笑容很美,可是配上他的话就跟恐怖片里女鬼变身前那一抹豔笑一样,让我浑身发凉。
他门一关上,我立刻往床上一倒。一半是给吓的,一半是因为腰实在支撑不住了。
大师兄是为我好。大师兄是为我好。大师兄是为我好。大师兄......
我一个劲的给自己做自我催眠,在默念了不知道多少遍这句话之後,大师兄就真的便成为我好了。
可是念完了,我也有点昏昏欲睡了。我以前怎麽没发现念咒语其实效果要比数绵阳来得好啊?大概是因为数绵羊有的时候会因为太过刻意去记个数反而变得清醒吧。
睡一小会儿再起来吃吧......我这样想著。
我又做梦了。
梦里面美人已经不见了,但那碗猪脚还在。我流著口水奔过去,半路却伸出一只手来把那猪脚端在手里。
那双手很白,却也很大,我抬头一看,却是大师兄叶暖。
大师兄......我喊他,可是眼睛却盯著那猪脚,我知道这样很不厚道,可是我实在忍不住。
小师弟想吃麽?大师兄笑得很美,闪了我的眼。
要。也不知道是被美色还是美食迷惑了,我傻傻点头。
要吃可以,不过要有要求哦。
什麽要求?
要求啊......就是......大师兄端著那碗猪脚朝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等我发现那猪脚已经离我的眼睛不过两尺的距离的时候,大师兄同我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尺了。
要求很简单哦,只要......大师兄还在笑,可是他没有端东西的右手摸上了我的腰,只要让我摸一下......
摸一下?摸一下当然没......我突然想到了我的腰刚受了伤,还被眼前这个人狠狠痛快了一回,反射性的一退。
疼......
哦?小师弟不想要吃麽?大师兄的凤眼眯了起来。
想,可是......我很挣扎。
既然小师弟不想吃,那我去给其他师弟们好了。话音刚落,叶暖就一个转身,从我身边离开,带著那碗猪脚。
他转身的时候,宽大的袖子扫过的的手背,一阵凉意。
我醒了过来。头上满是汗。
真的是好可怕好可怕的噩梦啊。
我第一件事情就是转头去看桌子,那两个碗以及碗里的东西还好好的在。我松了一口气。
然後,我忍著痛扶著腰起床,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了筷子。
这东西得先吃掉,省的夜长梦多。
这个时候如果有谁有兴趣从门缝了看过来的话,一定会看到一个人扶著腰一边哼哼一边飞快的扒著饭吃著菜。
然後,这个家夥还被鱼骨头给哽到了,翻著白眼吞了不少饭团才勉强咽下去,然後咳得跟个肺痨病人一样。
终於,一段饭吃完了,我几乎是用爬的才回到了床上。
总有一天,我会被口腹之欲给害死的......
我蒙上了被子,心底偷偷的哭泣,但终於是吃饱了,也终於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了,希望那猪脚不要再在我的梦里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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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了傍晚的时候,我醒了过来,却不是自然醒。
又有人在摸我的腰,但比起上次来说,要温柔了许多,痒痒的麻麻的感觉,空气中也没有药水的味道。
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在床边看到了叶暖,正坐在床沿,一只手抚著我的腰部,而我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变成了趴著的姿势。
你说,同样是一个人,干同一件事情,前後差别怎麽会那麽大呢?
大师兄......
叶暖见我醒了,便拿开了手,站了起来,说:醒了啊,过来吃饭吧。
我直起了身子,虽然腰还是不怎麽灵活,但比起中午的时候却是好了很多。我慢慢的爬下床,挪到了桌子边,桌上却是一碗鱼汤。
鱼汤啊......我看著那煮成了白色的汤水,努力嗅著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却忽然想起了什麽愣在了那里。
怎麽,不想吃麽?那头大师兄已经布好了餐具,他也陪我一起吃。
没......只是......我坐了下来,住著筷子头在嘴里咬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鱼汤,不会要吃上十天半个月吧?不要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毕竟那麽多天就是满眼的青青白白也吃到怕了,中午又是红烧鱼,我还真的很怕就一条鱼油里炸过了放汤汤喝完了在红烧的吃法。
叶暖听了,笑著说:不会。今天正巧他们去捉鱼,多抓了两条放著也会坏掉,就一起吃掉算了。明天肯定不是吃鱼了。
那也不会吃青菜豆腐了吧?
叶暖听了这话,停下了筷子,看著我,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看来前段时间真的是我不好,都让你吃怕了。我保证以後不会了。
既然有了大师兄这句话我还怕什麽呢?虽然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提醒著我大师兄说的话又不是皇帝的金口玉言反悔不得更何况皇帝还说了就忘呢,但这个时候,相信这是君子一言,绝对会让自己心里舒坦很多。
既然都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来了,自然凡事要想开一点,乐观一点,不然恐怕真的要去自挂东南枝。
想通了,胃口自然也就回来了,抓起了筷子猛吃,真的是来到这里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吃完了饭,我坐在那里摸著肚子打著小嗝,看著大师兄收拾碗筷的背景心想:大师兄还真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砍柴打水一把手,连做起家务来也是很有架势,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美人做什麽都是美的麽?当然这样的想法的前提是我排除掉了其实自己什麽本事都不会这样的可能性。
吃饱了饭总是会让人想睡觉,我想了想对大师兄说:大师兄,那我先回我房里去了。
回你房里?不用了,你今天晚上就睡这里好了。
睡这里?这里不是大师兄你的房间麽?
是我的房间啊。
那要是我睡了,大师兄你睡哪里啊?
最後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因为大师兄已经端著碗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屋里左顾右盼,看了看那舒服的床很想留下来,可是看看大门又想著不能鸠占鹊巢要回去。
就这样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大师兄回来了,看我还坐在凳子上,皱了皱眉,说:你怎麽还没有上床去?
这话我听著怪异,却想不起来怪在哪里,只能甩甩头,把刚才的问题又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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