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王一后——by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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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一蹬腿,在地上耍起赖来。
“讨厌,我才不干^^^0 o>_“可是,雍布他……”
“不干,不干,不干……”
“乖儿子……”
“不要,她死了才好呢!!”
死?
武安的身体僵硬起来,这几天他一直避免去想这个字。因为这会让他感到末日的降临。
他,好害怕
“爹爹?”发现不对,小孩小心翼翼的观察武安瞬间苍白的脸
“如果他……那麽我……”武安咬紧下唇,站立不稳
许久,小孩的视线从武安脸上离开,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跺脚,小孩的身体开始变化,骨头之间发出哢喀的响声,像雨後的春笋,纷纷伸展著。不一会圆圆的小脸拉长,一张像极森耶的脸出现在眼前。眉目间稚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摄人的英气,身子如柳条般抽高,胸膛宽厚而结实,勾画著完美的曲线。
“算了,我们走吧。”
变化後的孩子伸出他大大的手掌。武安呆呆的看著他,还没有从刚才诡异的事情中清醒。反观其他人像是司空见惯不为所动。
这就是得道吗?
“爹爹,帮我起名吧。我想要名字已经很久了……”浑浑噩噩中武安听到眼前新出炉的儿子如此说道
在神医无名得坚持下,武安费尽脑汁才为这个新出炉的儿子取了名字。武旻,无名之谐音,至此之後两人奇妙的关系就此一锤定音。武旻乖顺的听从父亲的命令相当不情愿的接下了拯救雍布王的使命。一行人急冲冲的往郡府赶。才刚回到雍布养伤的院落。吵杂的叫骂声穿过厚厚的院墙落在三人的耳中。
“王上在里面养伤,善入者杀无赦!”粗粗的声音带著浓浓的威胁,但对方不为所动,冷笑道:“我有紧急军情禀告王上,请柏琦校尉让开!”
“王上有令,禁止入内!”柏琦也不废话,加尔和转轮使大人临行前将王上的性命托付给他,不论是谁不论用什麽方法都不能进去。
“你!贻误军情该当何罪。你有什麽道理阻止我晋见王上,王上难道被你们……”
见对方越说越离谱,武安忍不住站了出来
“郡守大人。”
郡守一愣,没想到武安他们那麽快就回来了,根据刚才亲信的汇报他们不是被一群混混纠缠吗。“转轮使大人。”
“请不要为难柏琦,王上的伤势需要静养。”
“可是有紧急军情……”
“你可以和我说。”武安直直对上郡守的眼睛,不意外的发现里面的闪烁。他到底来干嘛,刺探雍布的情况,打算变天吗。“到底什麽军情那麽紧急,非得要往上亲自处理呢?”
斡加支支吾吾的,半天都不能说明问题。武安脸一沈,语调平稳的没有起伏:“如果没有事情,就请郡守大人莫要打扰王上休息了。”
逐客令一下,斡加顿时慌张起来:“等等,的确有紧急军情。起以国率兵北上占了莫落河以东。”
“莫落河以东,那不是阿尔切的地盘吗?”武安迅速在脑海勾勒这个世界的势力范围图,两王在七年前的怀陵会议上签下协定莫落河以东为阿尔切的势力范围,以西则归属雍布。
“是的,起以王趁著王上与阿尔切遇险失踪之际,进军莫落河以东攻陷了旗郡、代郡,大军现与我国边境相距不过百里。臣担心……”
“阿尔切那边有什麽动静?”不安逐渐升起,危难之时遇到趁火打劫。真不是普通的背
“暂时没有。”
“先做好防御准备,派出使臣探探起以王的口气。”
这种事情都不能做主吗,雍布安排的这个边疆郡守实在失职阿。武安皱著眉头,:“郡守大人,请你把事情布置下去吧,莫要再扰王上清休了。”说罢一甩衣袖,留下加尔应付郡守,自己带著武旻进了大门。
进门的那刹那,郡守抬起原先低垂的头,两道阴狠的目光向消失在门内的身影射去。
夕阳投下最後一缕余辉,半个郡城逐渐隐藏於黑暗的阴影中。一只白影破空飞去最後也为黑暗所吞噬。
“他的情况……怎麽样?”武安战战兢兢的询问一脸凝重的武旻,生怕他的上下嘴皮子吐出难以接受的噩耗。武旻不回话,松开雍布的脉搏,仔细检查身上的伤势。
这一刻是倍受煎熬的,武安定定的看著雍布垂在身旁的断腕,险险哭了出来。那血腥的一幕仍历历在目。都是我的优柔寡断累得雍布如此。
眼角余光瞥到武安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武旻的心情顿时呈直线下坠,不留痕迹的皱一下眉头:“爹爹,旻儿现在要为雍布驱毒,请爹爹回避好麽?”
“雍布的情况怎样?”见武旻终於开了声,武安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失血过多,中毒,情况不容乐观。”武旻嘴巴那麽说,心里却在冷笑。烂人总是有杂草般的生命力,勘比厨房里的小强。
“……那……”武安颤抖的声音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可能会成为废人,再也不能醒来。”
武旻垂下眼帘遮掩里面暗藏的心虚,心里七上八下,期盼爹爹万万不要识破自己的谎言。虽然欺骗爹爹有点愧疚,不过他实在不想就那麽容易治疗眼前的人。
莫莉阿莫莉……
武旻下意识摸摸藏在袖子里的东西,嘴角不留痕迹翘起一道残忍的弧度
心慌意乱的武安根本没心神注意武旻的不妥,脑子完全被这个从天而降的信息炸晕了。
“爹爹,你们回避一下吧。”武旻撇开了脸,不忍看到武安令人怜惜的苍白面容,同时也不愿自己的计划被搞砸。“有人在会让我分心的。”
“我会尽力的。”末了武旻补充一句安抚武安
“好……好……”
舌头像不听使唤,来来去去的只能重复同一个字。害怕影响雍布的治疗,武安迅速带上服侍的下人的离开房间。腿一软,整个人虚脱似的瘫在了房门前,眼定定得看著房门在面前关闭。
雍布……
相对於外面人儿的忧心忡忡,里面的武旻可是悠哉游哉得多了,他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邪笑,掏出包里的几枚银针,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插向了雍布的奇经八脉。
床上的身体顿时剧烈的颤抖,矫好的眉搅成了一团,牙齿把性感的薄唇咬出一条血痕。像是忍耐极大的痛楚。许久,雍布的眼皮抖动著,这个刚才才被武旻宣布不能再醒来的废人竟逐渐苏醒。
“哈罗,记得我吗?”
25.
“哈罗,记得我吗?”
床边的武旻好整以暇的向著刚从昏迷中苏醒的雍布打招呼。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温度。
“……你是……”
被人用暴力的方式强迫清醒,雍布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他努力对准双瞳的焦距观察面前这熟悉又陌生的人。
“别说你忘了。”
酷似森耶的面孔一下子变成狠厉的夜叉,手下的银针更是入肉几寸。雍布顿时倒抽了口冷气,虚汗直冒。
“你!”
若不是奇经八脉被制,眼前人的脑袋不知被砍了几回。武旻直视雍布愤怒到喷火的双眼,不为所动。
“我怎麽?莫莉王难道没听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
武旻脸上笑得云淡风清,手上却拿出了一把小刀。“不巧呢,我正是宰割你的大夫,是爹爹亲自请我回来的噢……”
手中的小刀,毫不留情一下一下的切开毒箭创口旁的息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不过是剐骨疗伤,先生严重了。”
虽然痛得直冒冷汗,雍布嘴上依然倔强。心里将大夫的祖宗十八代骂上千遍。这家夥是谁请来的,他所说的爹爹是谁?
雍布心里莫名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怎麽知道莫莉?
“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武旻手一抖,暗红的血从伤口汹涌而出。眼前的凶险并不能撼动武旻,他不忙著止血,反而收回手撑住下巴,居高临下的观察雍布的表情。
雍布只是皱眉 ,没有武旻想象中的惊恐。
“果然是帝王阿,什麽都可以舍弃,什麽都不在乎,镇定的可恨。”武旻眼中露出深深的怨恨,寒澈心扉。
似褒似贬的话让雍布的眉头皱得更紧。
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突然灵光一闪,雍布瞪大了眼睛。
“你是……宝?”
“住嘴!”武旻像被踩著了尾巴,一下跳起来,兜头就给了雍布一个耳刮子
“我只承认爹爹给我的名字!”
“我、我有给你起名字,你有名字,宝,我的珍宝……”
雍布激动的挣扎起来,想抓住武旻的衣袖,欣喜、祈求、激动、恐惧种种情感激荡他的心,映照在明亮的黑曈。
“住嘴!!”
武旻忍无可忍,咆哮著举起了藏在袖里的葫芦。
“魂魄来兮,收、收、收!”
刹那间,雍布全身泛起了白光。武旻手中的葫芦像是无边无尽的黑洞将白光全数吞入洞中。失去魂魄的身体,像一块破布瘫软下来。
“你以为我会和爹爹一样为你的花言巧语所骗吗!”武旻恶狠狠的盯著手中的葫芦,仅仅的塞上木塞“里面呆著吧你!”
不过……灵魂怎麽有不完全的感觉?
武旻甩甩头,很快把疑惑抛诸脑後。
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要善後了……
“我命中注定无子,这孩子也许……”
“呸!”莫莉很不给面子的啜了一口,当头就给了一个暴栗:“就冲你这句,无我也要变出有来!”
“莫莉……”森耶的声音充满无奈。叉开话题:“琦罗国的使者到了,你要不要亲自接见他们?”
“当然要!”莫莉懒洋洋的在睡榻上伸了个懒腰,把头在爱人温暖的怀抱中蹭了一蹭,露出狡黠的笑容:“趁著肚子还不明显,得赶快谈成伽陵女王的婚事。”
明显的感觉到身後的胸膛一僵,莫莉好心情的结束对爱人的折磨:“安拉,假的。不过是个饵。”
“天下纷争,什麽能比一个未婚女王的魅力更大呢?”
可是,可是,莫莉,有因就有果,欺骗总有一天要付出相等的代价。
这是天的法则……
“开城门!开城门!”
“来者何人?”天未亮,就有人在城下大喊大叫。守城的士兵揉著腥松的睡眼冲著墙下喊道
“吾乃青城县的传令使,快开城门!”黄腾腾的令牌高举著,折射出传令使风尘仆仆的脸上的焦急神色。
不一会,笨重的城门露出一条罅隙,未等城门全开,传令使立马纵马急奔,从罅隙中挤了进去。目不斜视直奔郡府
“什麽,两军联盟!”
会议厅的众人倒吸了口冷气,面面相觑,一时无语。阿尔切不但不计较起以国王侵占自己的领地甚至默许起以占领莫落河以东的事实。并以此作为与起以联盟的条件,向西伽陵正式宣战。此举大大出乎世人预料,阿尔切不计後果,为了一举打破东西伽陵对峙的格局,不惜引入外来势力。
一番腥风血雨的洗牌眼看就要在西大陆北部蔓延开来。
阿尔切,我竟逼你到如此吗?
还是……你再打什麽算盘?
武安默默的想著,不露声色观察郡府官员的脸色。这些人眼中掀起的的惊风骇浪下蕴藏著多少各式各样的想法?
大敌当前,王上病危,群龙无首。
他们会选择忠诚还是……
背叛?
不,还有立场不坚定的游弋分子。
从敌军直奔喀什郡的行为看来,他们一定得到雍布在此养伤的情报,是谁泄露的呢?
得找出来,杀鸡儆猴。
雍布,我不会再犹豫,我不会再让人再伤害你……伤害你的人,我势必让他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