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过,与窗台之上的小菊花瞬间融为一体,化成一株含苞待放的金菊,少了几分妖娆也少了一些炫目的诡异,看上去与寻常
的菊花没什么区别。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使用分身之术?”
“车祸之后他的灵魂便迷失在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奴家本可以独自寻找,可惜天劫将至,奴家又不能离开真身太久,所以才使用
分身之术将自己一分为二。谁想到真身被他的夫人送给别人,待奴家回来之后也无法离开,必须守满七七四十九天他才能醒来。若不是
二位将奴家的另一半送回来,奴家也许要受苦了。”说完她又认真地一福。
我看了看这个昏迷的男人,问道:“你还爱他么?”
妃菊轻轻地摇头,“不知道,爱与不爱已经过去了,当年若不是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或许奴家还在执迷不悟。公子说得对,修行
正道才是至理,只要他可以幸福,是否在一起并不重要。只是奴家不明白,”她抬眼在我和莲身上扫了一圈,“公子又是如何做到的?
”
我眨眨眼,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天机不可泄漏。”
她见我不愿多说,便不再追问。
莲亲自为男人把脉,转身问妃菊:“看样子他今天就会醒来,之后你有何打算?”
妃菊一脸的释然,淡淡一笑,“奴家亏欠他的已经还尽了,这一次如果他可以安然醒来,我们之间的缘分便随之烟消云散,他有他
的人生,而奴家也有自己的命运,奴家会远远地离开这里,继续修行希望有一天可以得道。”
见她如此的淡然,我和莲也不再劝说什么,修仙得道确实是正途,经过千年的修为,她的确是成熟了许多。
“未曾成仙,公子不曾后悔么?”
我摇摇头,“人各有志,我是个天生受不得约束的人,成仙之路对我没有吸引力,我只要做自己就好。”
她也不再多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想和选择,路要怎么走,与他人无关。
那男人在午夜子时醒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妃儿,别走……”
看护病房的护士第一时间通知了家属,可是谁也不知道,妃儿究竟是谁,谁也不知道,那男人望向窗外的目光里有什么。寂静无边
的夜向四周延伸着,我们静静地浮在窗外看着男人黯然落泪的样子心思各异。
妃菊擦干自己的泪,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我和莲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再一次证实着彼此永不改变的心意。
“陪着我,直到永远……”他说。
“好,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如果有一天,我厌倦了,你会怎样?”
“那么我们便一起投胎转世,如果世界都毁灭了,我们就去做外星人。”
“尘儿!“他哭笑不得地瞪了我一眼,”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笑着将他拉进怀里,狠狠地蹂躏了一番。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你,永远。”
他不再说话,我们静静地相拥着,感受着冬日严寒中最原始也最动人的温暖。这温暖,足以包容两颗心,足以融化任何语言。
“明天去体育馆演戏。”他忽然道。
“啊?啥米?”我的脑子明显转弯不能。
“收钱啊,”他笑道,“可以买很多东西了~”
于是,第二天我们两个和红爸爸一起在体育馆上演了一场浮生不耻绘梦惊讶的降妖大戏,以至于很多年后有同行投诉说我们是骗人
钱财的门外汉,这事件的根本起源或许就源于此吧。
一切结束之后,馆长远远地看见我们出来,便兴冲冲地迎了上来,“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莲微微一笑,“已经没事了,是妖是鬼都逃不过我老爸的法力。剩下的委托金记得打入帐户,交易就算完成。自合同生效起一年之
内如果还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免费服务。”
这就是所谓的售后服务。“我说莲啊,你的售后比家电卖场的商家们好上百倍。”我偷偷揶揄道。
“顾客是上帝嘛,”他一本正经地道:“服务行业就是这样,慢慢你就懂了。”
事实证明,这笔钱让我们这热闹的一大家子渡过了很奢侈的春节~~所以我也开始坚信,顾客就是上帝!
欢乐除夕夜
“铃铃铃──”电话铃声一声比一声急,吵得我心烦意乱。
看了看闹锺,才六点半,浮生绘梦那两个懒虫肯定还在睡,平时接电话这种事情都是莲的专利,可惜昨天莲回家了,於是我只好懒
洋洋地起身,懒洋洋地走到客厅拿起了电话。
“喂……”
“无尘,无尘。”是岳绫的声音。
“什麽事,小绫姐。”
“老妈让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回来吃团圆饭。”
“可是……”我犹豫,昨天莲已经说好了,让我到他的家里过除夕。
“什麽可是!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夥,老妈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说你为什麽不回来看看,你是不是不把这里当家了?”估计电话的
那边已经开始张牙舞爪。
“呃……”我一时语塞,正要说什麽,却听见电话音一变,唤成了更大嗓门的秦阿姨。
“无尘,你这没良心的,怎麽都不回来看看我,阿姨虽然不是你真正的亲人,可是无尘啊,你怎麽能这麽快就把阿姨忘了呢?跟你
说了多少次,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要那麽生疏,过年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吃团圆饭,这样的新年过得才算有意义,无尘,你有在认真听吗
?”
“有……”
“我说无尘哪,小莲也是咱家人,一起带回来过年吧……”
“……”
半个小时之後,我终於忍受不住秦阿姨猛烈炮火的轰炸,认命地答应了回家过除夕的邀请。刚放下电话,一转身就看到浮生与绘梦
坐在沙发上,以同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看著我,一时间冷风飕飕。
“尘哥哥,你要出去?”
“尘哥哥晚上不回来麽?”
“尘哥哥和莲哥哥都不要我们了麽?”
“是不是宝宝也被抛弃了?”
OMG,我怎麽忘了还有这两个活宝在!无力地捂著头,人生总要面对艰难的选择啊……
甜蜜的二人世界、除夕夜的温存……已经渐渐地飞远鸟……
算了,反正我与莲的未来还有很多的除夕夜,只是家人之间的温馨却是不能缺少的,於是我权衡了一下,决定与莲各自回家,至於
剩下的几名成员……
“咳,”我清了清嗓子,对浮生绘梦道:“过年回家吃团圆饭是习俗,我和莲哥哥肯定是要出去的,你们两个选择一下吧,一个跟
著我,另一个跟著莲。”
“不要!”两人一起摇头,就差抱在一起了。
“我不要和生生分开。”一个抗议。
“梦梦习惯睡在我身边。”另一个附和。
我嘴角抽搐地瞪著二人,半晌无语。
“既然不愿意分开,就跟著我吧。”
与莲通了电话之後,他也没反对,或许这曾经也困扰过他,毕竟,我们并不是生活在只有彼此的世界,而亲情谁也放不下。
下午的时候,当我带著两少一幼外加一小保姆出现在岳绫家时,岳爸爸一个踉跄,完全没想到我会带这麽多人回来。
“好可爱的一对~”秦阿姨非常激动地拍拍我,“无尘啊,有这麽可爱的小帅哥为什麽不早点带来让我看看?”
我嘿嘿一笑,不敢解释。早点带来岂不是早点受荼毒?
除了浮生与绘梦,大家的焦点大部分时间都集中在小乐身上,秦阿姨对宝宝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整个下午都在与浮生绘梦一起带著
宝宝走来走去。
“啊!?宝宝什麽时候可以自己走路了?”我想了想,完全没印象,昨天明明还要我拉著小手才肯走的。
岳绫走过来拍了我一记,“笨!小月早就已经教会宝宝走路了,你这个当干爹的怎麽一点也不称职。”
我干笑了两声,的确,照顾宝宝的事情一直是由小月来做的,不过……我转头看向在一旁微笑的小月,眉头微蹙。
气息越来越弱,意念也越来越淡泊,小月,是终究要消失的……
关於小月的事情,连可以看透命运的浮生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很感叹地说:“她的主人一定在她的身上放了很强烈的意念。”
没错,小月是虚幻的,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她是法术与发簪幻化而成,却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在这世上过著平凡的生活。
我曾经窥探了一点关於宝宝的未来,这小月,将会在宝宝三岁时随著法力的消失而彻底化成一团青焰。到时候宝宝也不会记得她,
而她唯一所能留下来的恐怕也只是那黑玉似的发簪吧,来这世上一回,不知道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无尘来帮忙包饺子,浮生绘梦你们会不会?不会的话阿姨教你们~”秦阿姨笑得格外兴奋,也不等两个活宝反应,便拉著两人去
洗手。浮生与绘梦倒也听话,一直很认真地学习包饺子,并且努力勇於创新。
“浮生,你包的这是什麽?小老鼠?”我玩味地笑问。
“是鱼,鱼啦!”浮生怒道。
“哦……”我又转头看向绘梦,奇道:“绘梦,你的鱼包得比浮生像多了。”
绘梦欲哭无泪,“尘哥哥,我这是燕子……”
“……”这就是所谓对於事物认知上的差别,因人而异。
午夜将近,楼外的鞭炮声也越来越大,抬眼看向窗外,竟然蒙蒙胧胧地下起了小雪。
“下雪啦~好漂亮的雪~”绘梦趴在窗台边上一脸憧憬地看著天空,“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看到……”
“师父才不会看雪,一定是陪天帝去看海了……”
两个活宝一问一答的声音很快地被鞭炮声淹没,本已经睡著的小乐不堪吵闹,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只好抱著他轻柔地安抚,他缩进
我怀中不安地扭著身子,我好笑地拍拍他,将声音屏蔽起来。
桌上摆著热腾腾的饺子,全家围坐在一起,听著电视里敲响除夕夜的锺声,一下,一下,合著窗外的热络带走一年,又迎来了新的
一年。
除夕夜,真的就这样热闹又有些落寞地度过了……
午夜一过,困意袭来,岳家人也不喜欢除夕夜到外面闲逛,浮生绘梦困得东倒西歪,不一会儿便相拥著睡去。
“哎呀,好可爱!”
“这样的年纪最让人热血沸腾啊!”
某母女二人悄悄地蹲在床边看著浮生绘梦睡得香甜,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了,欣赏了一会儿还不过瘾,干脆拿来相机拍了个够。我
在一旁看著,心中好笑,这两个活宝竟然就这麽任由别人拍来拍去,真会装样子。
“无尘,最近也不回来看看阿姨,旧爱不比新欢啊……”
黑线,这都啥米乱七八糟的?
“秦阿姨,无尘永远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我笑了笑。
“你明白就好。”她也不再多说,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了。
“外面景色真好。”我看著窗外,淡淡地道。
岳绫看了看我,撇撇嘴,“记得早点回来啊。”
我轻轻一笑,转身离开了岳家。雪依然飘飘落落地下著,街上的行人却也不少,很多商店都在举行除夕夜大抢购的活动,也难怪人
来人往。
不知道莲是否会等我,可是我却有一种冲动想见到他,想和他,一起看日出。
再次抬眼看了看阴沈沈的天,不由得苦笑,恐怕日出是看不见了。
悄悄地潜进莲的家,在浴室里找到了一身水汽的他,对上一双笑意妍妍的黑眸,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新年快乐,你是第一个来拜年的。”
“在等我?”热气蒸得他脸颊绯红,十足的媚人。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心中一喜,对著他的唇就要吻下去,却被他一指点住。
“要不要一起洗?”
我咽了咽口水,这家夥,无论任何时候折磨人的手段都是一流的。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自己的衣服,与他一起在浴缸里耳鬓厮磨,伴
随著浴室的热气,情欲一下子升到最高点。
“在这里好麽?”我由身後抱著他,轻咬耳朵,虽然早已布置了结界,不过这里毕竟是他的家,父母就在楼上,CJ滴孩子应该早点
上床睡觉,而不是在浴室里与一个男人擦枪走火。
他轻笑,“我说不行能阻止你麽?”
我挑了挑眉,“怎麽我觉得你也挺兴奋。”说著手也探了下去,或轻或重地套弄著。
他呼吸一窒,索性瘫软在我怀里。轻轻的喘息声在浴室里弥漫著,我知道他故意压抑著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所以加重了手上的撩
拨。
“尘……”他将头靠在我肩上,有些颤抖地厮摩著,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柔软而滑腻的肌肤上,迷蒙的目光显得他更加脆弱也更加的
撩人。微启的红唇被我毫不客气的含住,本来倔强地想用吻来掩饰媚骨的喘息,却因为我的挑逗终於忍不出呻吟出声。
“你故意的。”他指责。
“谁让你的声音那麽好听,你看,我光听声音就快忍不住了。”
他闻言忽地坏笑起来,道:“让我伺候你,如何?”说著跪坐在我腿间。
吻沿著唇一路下滑,他的舌尖带著情欲在我的喉结上下舔舐,然後不痛不痒地咬下去,随著我咕哝了一声,他的手也覆上我早已抬
头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