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我穿,我穿穿穿——by枯木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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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掏掏耳朵,往声音来处怒瞪。嗓子有毛病,这不是你的错。可把这么难听的声音到处乱现,就是罪大恶极了。
那是一孩子,十三、四岁的小样儿,鹅黄衣衫,腰佩翠环,手拿玉箫。
我再晕。就这么丁点儿大的小屁孩子,还学人当公子哥呢,装什么潇洒。哼,要装,也是我小钰儿装。你这张蠢脸,有我英俊么,有我帅气么。小样儿!
就在我暗自嘀咕腹诽中,见面客套结束了。
那小屁孩子看了眼言儿,轻蔑地说:“这个还算不错,但也就是个二流角色,还不配本少爷出手。”
钰儿我立马就怒了。走过去,拉着言儿的手,我瞪着他说:“你个鸭公小屁孩儿,耍什么帅。还拿玉箫呢,我看你连怎么吹都不会吧!”
一句话,说得小屁孩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胀红脸,抖着手指住我说:“你……”
言儿在旁拉了拉我,沉着脸,低声说:“他武功很高。”
谁知这话被鸭公小屁孩儿听见了。他面色一缓,神情倨傲,扬头翘尾地说:“听见了吧,听见了吧,小爷我可是一流高手。”
我哼哼:“也就个一流末,鸡尾巴还神气呢!”
他鼓着双眼,嚷嚷着:“谁说的,谁说的。我是高手,高手!”
我总结:“一流末的鸡尾巴高手。”
他气结。
章格同打圆场:“南宫雅少侠,这位寒小兄弟不懂武功,难免说话偏颇,你不要在意。”
我一听他这话,乐了。指着小屁孩儿就叫起来:“男公鸭,男公鸭,哈哈,公鸭,还真是只公鸭,哇哈哈哈哈哈!”
………
众人全红着脸,嘴角抽搐。默。
言儿微扬嘴角,章格同轻咳。
公鸭无语,嘟着嘴,浑身发抖,眼圈都红了。
我一看,糟了。把人小孩儿弄哭了。
那孩子红着双眼瞪着我,手拿玉箫便冲了过来。
言儿来挡,被他轻松让开。玉箫直直指向我,却不是指向要害,而是指向肩。
我暗暗点头,这小孩儿心地不错。身形一晃,避开他的攻击。南宫雅攻了几招,连连被我避开,心里一急,使出招长虹贯日便冲过来。
这是一招有去无回的招式,若不伤敌,反而会自伤。我侧身一避,在他招数使尽的瞬间,提起他衣领顺势一甩。南宫雅安全落地。
“你这孩子也太傻了吧。”我摇头晃脑地说:“怎么用这招啊!”
他红着眼看了看我,绷紧脸,恨恨地说:“你欺负人!你等着,我去告诉我哥。到时候,看你还怎么猖狂!”说完轻功一使,跑了。
得,小屁孩子回家告状去了。
一回头,看见众人都看着我,如见神迹。
我昂头,摆出个望远深思的姿势,脸上是笑非笑,高深莫测。(旁白:你就装B吧你!)
下午换了身衣服,熏了高贵淡雅的檀香,去见白发美人。
拉着言儿的手,并肩而行。
七弯八拐后,来到了偏僻破败的小院。
在院门上轻敲三下,美人来了。
淡雅的眉,清澈的眼,明月清风般,透人心扉。
他打开门,看着我们,淡淡一笑:“你们来了。”
我回以粲然的笑:“恩,我们来了。”
言儿对他点点头:“您好。”
他侧身让我们进去,微笑着说:“我很好。这两天就等你们来呢。”
都是鸟!
院子外面看着简陋,可里面却布置得很清雅,跟白发美人的气质很配。
一张条形木桌,一套精美白瓷茶具。
我和言儿坐在美人对面,喝着白烟杳杳的碧波。
美人淡笑地看着我说:“你就是小钰儿吧?那旁边这位,应该就是小言儿了。”
我点头,甜甜地笑:“不知您是哪位师伯?钰儿见过师伯。”
美人摇头,带了些遗憾惆怅:“我已经不是圣门中人了,你恐怕没听你师父提过吧?”
我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他不理会我,继续说道:“你的师祖,早已不认我这个徒弟了。”
我想了想,猜测说:“是因为你私传武艺?把他废了不就得了。”最重要的是,小钰儿我,不是也有教言儿武功医术的嘛,要是白发美人犯规了,那我不也跟着遭殃了吗?
“不,不是。”美人否定说:“师父才不是顽固守旧,敝帚自珍的人。教人武艺不算什么,师父才不会生气。可是…”
顿了顿,不知想起什么。白发美人叹口气,清清淡淡地说:“可是,被自己亲手教导的人废了经脉,还不愿报复。师父说,我太没出息,丢了他的脸。”
我无语。师祖也太搞笑了吧,这种理由也说得出来。我看他是没办法治好自己徒弟,不好意思来见吧。要不怎么会通过师父,拐弯抹角地让我小钰儿来呢?
见不得美人的伤感样,我一把抓起美人的玉手,不停地揉搓。嘿嘿,这可不是存心吃豆腐,是白发美人太伤心,小钰儿我在安慰他。
“才不是这样的。”我说:“师祖他老人家你还不知道啊,就是嘴硬心软。这次,不就是他老人家派我来的嘛。”
美人斜眼看我:“不是你师父派你来的?”
我嘿嘿一笑:“旌爹的命令不就等于是师祖的命令嘛。”
美人看着我,正色说:“不要伤他。回去告诉你师父,别使性子。”
我一听他这么说,立马泪汪汪地看着他。知己啊!神明果然听到了我的祈祷。
要知道,旌爹他平时可是一幅高傲冷淡,像个月宫嫦娥似的。谁也不知道他这副表皮下有着怎样古怪的性子。比狐狸还狡猾,比大虫还凶猛。要不我爹那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被他骗得团团转,甘心情愿地一辈子被压呢。
没想到,今天终于遇到个跟我同样聪明同样把旌爹看透的人,小钰儿我那个感动啊!
还能说什么。我对着美人一笑,斩钉截铁、义薄云天地说:“三天,至多三天,我就能替你续筋接脉!”
……
出了白发美人的院子,我臭着一张脸,垂头丧气。
“别这样了。”言儿劝我说。
我皱眉。z
言儿白皙的手指,抚上了我的眉尖。轻柔地替我抚平。
我抓过他的手,把脸放在他的掌心。磨蹭。温热的手掌,略有些硬茧。
我看了看他,说:“言儿,我好难受。”
言儿心疼地看着我,柔声说:“不要想了,那是他的选择。”
我轻轻点头,抓着他的手说:“言儿,我好想抱你。”
言儿柔柔地看着我,微微一笑。
我期盼地望着他,两眼汪汪。y
就在言儿快要开口时,一个鸭公声传来:“在这里,就在这里。就是这个坏小子欺负我的。哥,帮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气急败坏。
天啊!地啊!神明啊!谁挖个坑砸块石头把这只公鸭子给埋了吧!
我的言儿啊,多好的机会啊。偏偏碰到这个混蛋,把钰儿我到嘴的鸭子给叫飞了!
那只公鸭还在叫:“你过来,我哥来教训你了!”
我郁闷。你哥来教训我,我还过来。当我失心疯了啊!
我定定地看着他,看得公鸭双脸通红。
我缓缓地说:“我现在才知道,你不是公鸭。”
公鸭嘴角上扬。b
“你他妈是只长了乌鸦嘴的公鸭!”我怒吼。
公鸭再次无语,双眼再次喷火。“哥!”他也学我怒吼。
他这一吼我才看到,后边还有一小白脸呢。长得是眉细眼媚,女兮兮的娘娘腔。
“我是南宫鸿。”他昂着头说。
我怒!南宫鸿是什么东西,拽得个二五八万似的。
“南宫鸿是个什么东西!”我说。“难道你弟是鸭子,你就是飞雁,都是鸟啊!”
全场一片寂静。g
“你…”公鸭不可置信地说:“你竟然,连南宫鸿都没听说过。”
飞雁也面色铁青。
言儿在旁边提醒我:“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江湖第一公子。昨天才见过的,难道你忘了?”
真凶!!
江湖第一公子南宫鸿,人称飞鸿公子,是南宫世家掌门人的嫡长子。自幼文采出众,武艺绝伦,在白晓生的公子谱中,排名第一。是众多江湖男子的偶像,也是天下女子的梦中情人。这个,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跟他弟一样讨厌。
呜呜,我的言儿啊,差一点点就吃到了啊!
南宫鸿黑着张脸,南宫雅白着张脸,我红着张脸。
相看两相厌。
南宫雅拉着他哥的袖子,摇了摇,说:“哥,别生气。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瞪他一眼,转过头来看言儿。
“言儿,我说,你刚刚说的话可要算数啊。”
言儿一愣:“我刚刚说什么话了?”
我回想了一下,说:“你快要说出口的话。”
言儿脸一红,白我一眼,转身侧向一边。不理我。
我郁闷。转头向南宫雅吼:“都怪你!”
南宫雅莫名其妙地说:“怪我什么啊?我还帮你劝我哥呢。”
我怒了,指着他鼻子便骂过去:“你没事去吃川贝枇杷去,跑来找我干嘛啊,还带个拖油瓶。没事找事。”
“拖…拖…”公鸭口吃了。
言儿的白玉小脸都憋红了。
旁边的第一公子脸全黑了。
只见他往我面前一站,右手一挥,拔剑出鞘。指着我说:“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还角斗呢!你当我是卖身的角斗士啊!打架好累,我才不打。
我回头拉了拉言儿,说:“言儿,我好困,咱们回家睡觉去。”
南宫雅在一边说:“喂,姓寒的,你跟我哥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
南宫鸿嚷嚷:“我今天跟你没完!”
我吓了一大跳。这会叫的狗不咬人,比如南宫雅。会咬人的狗它不叫,比如南宫鸿。
言儿站了出来,说:“南宫公子,我家钰儿不太懂事,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我很高兴,言儿帮我说话。可是啊,言儿,我哪里不懂事了,我懂的事可多了。
南宫鸿不语。
南宫雅在旁插花:“没事,没事。我哥他胸怀宽广,不会跟那小子一般见识的。”
什么叫一般见识!我刚要教训他,言儿拉住我的手。
我看了看言儿,他担忧地摇摇头。我…好吧,忍了。
南宫鸿说:“今天这事没完,今天非得要他给个交待。”
“哥,别这样。”南宫雅拉着他劝阻:“待会儿还要跟爹娘一起去见陈盟主呢,他们恐怕都在找我们了。”
南宫鸿还是一句老话:“今天这事儿没完。”
我就不明白了,这南宫鸿怎么就跟我对上了。说到打架我是不怕,可他是南宫家的长子,我打了他,不是打了南宫世家的脸吗?
不过嘛,嘿嘿,今天大爷我火气旺,南宫鸿这小鸟硬要靠过来,我也只能把他给烤熟了。
“要来就来吧。”我鼻孔朝天地说:“快一点,我还想早点回家睡觉呢。”
南宫鸿正正经经地抬手行礼:“请赐教。”然后一剑就向我刺来。
本来我想抬手夺剑,踢他一脚,再用他的剑指着他的喉咙的。可远处传来破空声,我就改变了主意。当下双腿一蹬,飘身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