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我略略的支起身子来,等待着他的答复。我的心跳很快、很快,我知道我这是在勾引这个动了情的男人,因为印在他眼中的我笑得如此媚惑。
龚尉云轻柔的吐了一口气,低低的呢喃着:“别太欺负我,莫儿……”
“安静,现在是我做主!”我伸指抵在他半张的唇上,“把手放下去,我不允许你就不准动,然后闭上眼睛,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许反抗!”我没有发现我的话语里满含撒娇的意味儿。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的无数的神色,最后还是认命的放下了扶在我腰上的手,闭起了双眸,脸上的红晕始终未曾褪过。
我在利用他对我的纵容,挑衅他的男性尊严,他是堂堂的飞云宫宫主,他武功卓绝,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他有心反抗,那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儿。他这人是内敛的高傲,与我很像,从他不肯与原来的那个“梓儿”按时完婚一事上就可见一斑,他与我一样都讨厌被人逼迫,只会容让自己爱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真的爱对方,是断不肯以男儿之身屈从于另一个男人的身下的。
所以我这一举动,一半儿是试探,另一半儿则完全出自我的恶趣味了!
我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我即将会去爱的人,如果他真的肯容忍我的无状,那么,为了他我愿意冒险去尝试我从不相信的“真爱”!
龚尉云被我压在身下,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双手放在身侧,紧握成拳。我拉起他的一只手,分开合紧的五指,与我的手十指相交,然后要拉过了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头侧,抓起棉被,塞到他的掌中,而后偏下头去,在他的耳畔轻声说:“抓住不许放开哦!”说完顺势顽皮的吻了吻他的耳唇。
他被我握住的手因为我的这一举动,而下意识的收紧,我又嗔到:“你握痛我了,不许用力了啦!”他缓缓的放松了紧握的力道,松松的抓着我的手,任我紧握。
我偏回头来,故意用唇擦过他的脸颊,满意的看到他的脸又红了几分,他的身体越发的绷紧。
我又不依了,“放松啦,你的身子绷得太紧硌到我了!”这完全是胡搅蛮缠,他却又顺从了我。只是用近乎呻吟的声音说:“莫,莫儿,不要折……磨我了……”
“嘘,‘惩罚’现在才刚开始呢!”我故作轻松的说,却因为贪看他的艳丽而几乎忘了呼吸。他不是那种男女不分的相貌,也没有任何的阴柔之气,绝对不会有人瞎了眼把他看作穿了男装的女子。可是现在的他,鬓角泛起薄薄的水气,紧闭的双眼不住颤动,一脸的羞涩,红晕染上白玉的脸庞,双唇微抿,认了命般的任我欺负,让我心荡神驰,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我低下头去,将唇贴上他的唇厮磨着不肯放开,间或轻轻的咬一下他的唇角。他的鼻息在我的挑逗下越来越重,我伸出舌尖儿,缓缓掠过他的双唇,轻轻敲击他紧咬的牙关。他急切地松了口,放我进入,与我的舌交缠在一起。
我一开始的反应有些青涩,差点被他迷了去。但是很快的我就找到了感觉,与他战做一团。
舌与舌的交缠,唇与齿的噬咬,彼此唾液的交换。他到底不是身经百战的主儿,很快的我就脱出了他的纠葛,找到了他口腔中的敏感处,在我的“攻击”下,他终于“溃不成军”、“一败涂地”、任我欺凌。
当我终于因为氧气不足,而放开他的唇,支起身子看他时,他的眼睛半张着,水气弥漫,平添了几分春意;微张的双唇还没有收拢,半缕银丝因为我的“抽身”而滑出红唇,双唇娇艳欲滴,宛如清晨沾露的玫瑰含苞欲放;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
他迷蒙的看着我,我邪邪的一笑,然后用嘶哑的声音说了句:“今天就吃到这里好了,下次再继续。你是这么的‘美味’,我可舍不得一次都吃完了,所以我要一点一点的把你吃掉!”然后放开两人交握的手,飞快的翻身下地,大笑着洗冷水澡去了!
欺负他实在是太开心了,他的唇果然像我想象的那么好吃;他听到我那一句话后错愕的神情,实在是太可爱了!即使我要为此付出深更半夜洗冷水澡的代价,我也甘之如饴。
嗯,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自虐的倾向!
38
等我哆哆嗦嗦的回到房间,房门洞开,刚才满室的旖旎早已消散,桌上的烛火熄灭在夜风之中,凄冷的月光将我的影子投在房门之上。
那一瞬间,我忽然有种恍惚的感觉,原本咧到耳后的嘴角慢慢回复原位。我奔进了屋子,屋子里没有了人的气息,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场迷梦?
站在床前,拉起被蹂躏的无比凄惨的被子,展开裹在身上,将自己缩成一团,靠坐在床前地下。
是不是这一切不过是我的梦,梦醒了,我还是在那个冰冷的壁炉前等待着父母的归来,还是说,那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难得有这样无眠的夜晚,难得有这样低迷的情绪,放纵一回吧,当太阳升起,我依然是那个爱笑爱闹,让人头疼却又微笑的孩子。微笑,我才会坚强!
蜷缩在被子中,朦朦胧胧、胡思乱想、似梦非梦间,有人将我连人带被抱了起来,一股清凉的气息将我环绕,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明明刚好一些,地面那么冷,也不怕又着了凉。”
我闷在如茧的被子里,呓语着:“你不见了,把我一个人丢下,跟我的父母一样,不要我了!”
“莫儿,你这算不算是恶人先告状呀?”搂着我坐在床边的龚尉云哭笑不得的说:“你倒好,把火挑了起来,就逃了个没影踪!我起来去找你,却没见你的影子,再回来就看你一人坐在地上,裹得像个粽子一般。又想什么呢?嗯?”
“在想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梦里你说你喜欢我…….”倚在他的怀里,隔着被子,我继续当我的缩头乌龟。
龚尉云听了,腾出一只手来,将我的脸从紧裹的被子中挖了出来,“看着我,莫儿,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瞪着眼前的这人,他半边的脸隐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忧心。我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头贴在他的胸口上,回答:“没事儿,我一时情绪不对而已,明天太阳升起来了就好了。”他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渐渐得让我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这也是我的老毛病了,我晚上如果不小心失眠了,就会胡思乱想,自怨自哀,躲在被子里哭哭鼻子就没事儿了。没办法,谁叫我是男的呢!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上帝造人的时候又没有规定男人不许像女人一样哭泣。虽然在外人面前我不好意思掉金豆儿,但是躲在被窝里哭没人管吧。根据科学家的研究,适当的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有利于身心健康,所以我隔上一段时间总是会小小的发泄一下的,健康第一嘛!
一双手抚上我的脸颊,然后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急切的问:“莫儿,你的脸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冻到了?”
我懒洋洋的答他:“冲冷水澡儿冲的。”
“你怎么这么乱来呀!”龚尉云的声音上扬了几个调,一手贴上我的背心,缓缓的输入真气,为我暖身子,一边骂我:“你身子原本就虚,又这么胡来,是不是觉得生病很舒服呀!……”
听着他骂我,我突然发现心情好多了,于是从被中伸出手去,将冰冷的手心贴上他的脖颈,感受着他的温暖。嘴里则抱怨着:“我心情不好,你还骂我!”
他听了,语气放软,拉开半披半裹的被子,索性将我们两个人都裹了进去,然后揉搓着我的手,低声在我耳边说:“莫儿,我只是担心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可以告诉我吗?”
“我在不安。”我挪了挪身子,为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子,感受着隔着衣服传来的他的体温,坦白地说。
“不安些什么?”
“你这人总是把什么都闷在心里,我都不知道你想什么,你知不知道猜心思这种事儿很累人的!”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暖和起来,于是他仅仅是搂抱着我,不再为我灌输真气了。
“你想要知道些什么?你可以问我的,莫儿,我不会对你隐瞒!”龚尉云真诚地说。
“你明明一开始不过是当我是朋友的弟弟,怎么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我,也许只是今晚的气氛在作怪,明天早上醒来,你也许会发现这其实是你的一种错觉。”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底也在问自己,这会不会也是自己的一种错觉呢?错以为喜欢了他?怎么会突然对他动了心呢?
“莫儿,你在怀疑我的情意吗?”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苦涩,“我喜欢上了你,就这么不可能吗?”
我听着他的话,仰头望他,然后将自己向上挪了挪。双手捧住他的脸,拉下来,对上我的眼睛,“跟你说了我在瞎想呢!再说了,我这个人对这些情清爱爱的事情一向不注意,如果不是小糖跟我说,如果不是我随口问,我怎么知道你会喜欢我?!还有,你对我的方式跟我老哥也没什么区别,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想岔了呢!”
龚尉云听了这话,突然一手拦住我的后颈,毫无征兆的吻上了我的唇,然后迅速扯开了距离问:“你哥哥会对你做这种事儿吗?”
“这有什么,一个吻罢了,我们那里,这不过是亲朋好友见面的问候方式的一种罢了!”我无所谓地说。
我的话终于成功的惹恼了他,他再次逼近,狠狠的吻在我的唇上,迫我张开了嘴,与我唇齿纠缠,这一次我没有抵抗,安心的享受着他的挑逗,直到他放开了我,我才发现自己呼吸急促、脸颊发热。哇,好热情的吻耶,没想到她看上去这么沉稳、冷静的人,恼起来居然这么热情,我一边急促的喘息着,一边斜眼睨他。
龚尉云恼怒的问:“你们那里的亲朋好友见面就是这么问好的?所以你才吻技高超?!”
呵呵,我好像有吻到醋味儿哦!我难以自制的弯起嘴角,扯着他的衣领,送上自己的唇,闪电般的碰触了一下他的唇,然后笑嘻嘻的说:“我们那里朋友见面只会这么亲而已,至于你刚刚的那种亲法,是情人间的亲法。”
我话刚说完,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好笑的接着说:“至于我吻技高超嘛,当然是练出来的喽!”
瞧瞧,这回就算是没有灯光,我也能感觉出他的脸都黑了!我赶忙安抚道:“听好了,我的初吻可是给了你的呦!我又没说我是和人练出来的!”再不鸦八得靼琢耍兰扑鸵沉耍?br>
“说清楚,莫儿!”龚尉云的怒气好歹是降了一些。
“在我们那里呀,有这么一种说法‘擅长接吻的人可以用舌头将樱桃的梗打成结’,所以我就想了,如果我可以练到用嘴巴樱桃梗打成结,那么我亲吻的本是自然就提高了呗,所以我可是练了好久才练成的!”我得意洋洋地说,想当初我可是苦练了很久呢,连得我的舌头都大了!
龚尉云听完我的答案,瞪了我好久,一言不发。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最后他非常无奈的说:“莫儿,你总有本事让我笑不得恼不得的!我该拿你怎么办呀!”
我听了收起嬉笑的表情,翻身跪坐在床上,正色的看着他:“听着,我可只说这一次。我虽然不相信什么爱情,但是我从来不玩弄感情!不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我既然答应你要给彼此的机会去营造这份感情,我就是绝对真心实意的,也许在别的事情上,我会开玩笑,但是在这上面,我绝对不会胡乱的许诺!虽然我现在还不确定自己是否真地爱上了你,但是我知道我对你是不太一样的,所以我才会亲你!才会接受你的拥抱!”
“在我的家乡,有一句非常古老的话,”我说着,拉起了龚尉云的一只手,“那句话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意思是,拉着你的手,想要跟你白头到老。”
听了我的话,龚尉云的无奈变成了温柔,他握住我的手,低低的在口中重复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我继续说道:“也许有一天,我们中会有一个人放开这只手……”
“不,我不会放开的!”他如起誓一般,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拉起来,贴在他的唇上,温柔的吻着。
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是声音里却也带出了温柔,“就像我会不安一样,我想你也会有不安吧。我的心思我会像你诉说,那么你呢,只是埋在心底吗?我看过很多的故事,相恋的两个人因为没有说出口的心思,而最终失去了他们的爱情。既然只是我用真心去赌的一次尝试,我就决不允许自己因为一个误会,而最终失去!因为我没有第二颗真心可以拿来赌了!”
“所以,”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要把你的忧虑、你的烦恼统统的藏起来,你可以告诉我的,我们现在是情人不是吗?而且,我也是男子,不要把我当成女子来看!不要总是让我去猜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我猜错了呢?如果我猜累了,放弃继续猜下去了呢?我虽然喜欢被人宠的感觉,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当我是易碎的瓷娃娃般小心翼翼的!除了微笑不肯流露你其它的情绪!”
我的话让龚尉云凝神细思,而后,他笑了,不再是温柔体贴的微笑,这一次,他笑得非常开朗。他将我拉到怀中,满足的说:“我想我真的是很幸运,居然会爱上你!”
我也笑了,张开双臂,回抱他,满足的叹息着,我想我现在不会再后悔自己突然来到这个没有电脑游戏、没有电灯电视的世界了!
“那么,莫儿,告诉我,什么时候你才能爱上我呢?”头顶传来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少了小心翼翼,不枉我说了这么一段话来“开导”他!所以说,偶尔胡思乱想还是能想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的,我那么多年的小说可不是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