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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都下——by尤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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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都(上部)下(穿越时空)BY:尤微澜


  第二十六章鞅:灵魂深处的涅磐

  雕刻有罹族上古图腾的木窗外,是漫天的璀璨星辰,恰似离人眼中凝结的泪,绚烂生辉。

  静谧的石室,洒满金红色花瓣的水池中,罹昊和季承鞅胸口贴着胸口的相拥着。

  澄澈无波的水面,倒映着两人紧闭着双眼的脸孔。

  “……嘀哩呢哒嗦咯吡呀……啖啲啦嘶咔啰呗罗……”渺弱的清冷女声在石头建成的净身密室里幽幽的回荡,一圈儿又一圈的回音散开又聚齐,聚齐再散开。

  罹嗔不停的往池子里丢着熠着荧光的龙鳞珠,嘴里低低的唱着祷词,浓黑细密的发丝垂下她纤细的肩膀,悠悠的落在大理石雕砌成的池边。

  池子里的龙鳞珠越来越多,柔和的浅绿光芒益发的明亮起来,衬得罹昊和季承鞅的皮肤都有些泛青了。

  承鞅的祭祀,果然是有些不同的。

  罹嗔绝艳的眸子定定的瞅着拥抱着季承鞅的罹昊,嘴角浮起一个魅人的笑,双手交叠着抬至半空,打出繁复精致的手势,一个由蜷曲的银色蟠龙形成的阵列图清晰的浮现出来。

  “去——!”罹嗔一声娇斥,李恪雪青色的灵体忽地自她冲着季承鞅摊开的掌中窜了出来,直直的扑进他的身体。

  下一秒,一直在闭目调息的罹昊应声而动,笑着咬破自己的舌尖,吻上季承鞅冰冷的唇,把充满灵力的鲜血哺进他的体内。

  霎时间,池中无数的龙鳞珠光芒暴涨,密室里顿时亮如白昼!

  挂着琉璃风铃的回廊下,丁烯葵两手插在裤兜里笔直的站着,固执的望着掩映在黑黢黢的树影中的石室,脸上是没有表情的表情。

  田薰靠坐在刻着翔凤图案的廊柱旁,身边是正在抱着猫咪玩耍的洛宁。

  “其实,”田薰忽然开口,微显中性化的柔淡嗓音沉静悦耳,“我们在这儿等着可能没什么必要。”不管他们等还是不等,结果都是一样。

  难掩焦躁的垂下眼,丁烯葵瞥向田薰,“既然‘没必要’,那你干嘛还在这儿浪费时间?”口是心非。

  “喵呜。”洛宁怀里的碧眼儿黑猫不满的咕哝了一声,微瞠的眸子若有似无的扫了田薰一眼,神情像极了它那脾气怪异的美丽主人。洛宁轻声的笑着,以纤细的手指做梳子,轻轻的梳理着它乱糟糟的毛发。

  “我……”田薰张嘴欲言,却敏锐的注意到洛宁恬淡的笑颜,不由的疑问,“洛宁,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小心的把快睡着的黑猫抱进自己的怀中,洛宁抬眼奇怪的瞅着田薰。

  田薰一怔,“你不怕祭祀不成功吗?”都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怎么可能!”失声的笑着,洛宁的左颊浮起一个可爱的酒窝儿,“有昊哥和嗔姐在,怎么可能会失败?况且,那可是为承鞅哥做祭祀呢。”他们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你的意思是……因为是季承鞅,所以昊哥绝对不会让他有事?”

  “是啊。”肯定的点点头,洛宁道:“承鞅哥对昊哥来说,是犹如心脏那样独一无二的重要存在。”人要是没了心脏,那还怎么活啊。

  仔细的听到这里,丁烯葵看似无意的插口问道:“洛宁,你跟季承鞅相处了也没几天吧?”说的就跟有多了解他似的。

  “有些人,即使只有一面之缘,也能看出他的好坏。”低头抚摸着沉睡的猫咪,洛宁闷声道:“而有些人,就算相处一辈子,还是照样误解彼此的心意。”

  丁烯葵拧眉,“你什么意思?”

  洛宁明白丁烯葵是误会什么了,正要开口解释,密室窗口骤然放射出来的强光吸引了他们三个人的注意——

  湿漉漉的发丝黏腻的贴附在渗着冷汗的额顶,季承鞅薄薄的细腻眼皮微不可察的眨动了几下,随即在罹昊须臾不离的注视中蓦地睁开,“昊……”嘎哑粗糙的声音出自苍白的唇瓣,他的眼神出奇的明亮澄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我……”

  “承鞅……承鞅……”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罹昊紧紧抱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季承鞅,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去地板的森寒冷意,“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你……你不怪我了?”费力的喘着,季承鞅的双手无力的揪扯着罹昊湿透的衣袖,多少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是吗?是吗?”

  哽咽着练练点头,温热的眼泪从罹昊眼角溢出,坠落在季承鞅的脸上,“承鞅……我才是那个该求得你原谅的人,我才是……”

  “罹昊你个大白痴!要说话不会先抱承鞅回去啊?”罹嗔被这两个傻瓜气的快翻白眼,一边狠狠的用手背抹去眼底的潮湿,她一边很不解风情的哇哇大吼,“你是智障啊,连这点儿常识都不懂!”

  “罹嗔!”打横抱起虚弱的季承鞅,罹昊咬牙切齿的怒瞪着罹嗔,“你说够了没有?!”

  “怎么?”妖娆的一挑眉,罹嗔比着兰花儿指儿指向他,“我说错了么?你没看到承鞅冷的在发抖么?”人都已经冻成那样了,这个没脑袋的家伙还在痛哭流涕的忏悔自己的过错,他是不是神经短路啊?

  “该死!”察觉到季承鞅身体的微颤,罹昊不再多话,抱着他就急冲冲的往外跑去。

  待他们不见,罹嗔呼吸一松,向后靠进酽赐温暖的胸膛,“嗯……还是这里最舒服呢……”满足的叹着,她任性的把自己蜷缩起来。

  酽赐低头凝视她的发顶,眼里一片醉人的温柔。

  罹昊把季承鞅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丁烯葵和田薰手足无措的在房间中央干杵着,就像两个外人似的,看着罹昊像颗陀螺一样围着季承鞅打转,一会儿问他还冷不冷,一会儿问他渴不渴——紧张到快要神经。

  “昊……”在靠着身后的罹昊喝下不知道是第几杯热水之后,季承鞅无奈地说道:“拜托,别再给我水了。”不然他就算不冷死,也会被水撑死的。

  “哦,哦。”唯唯诺诺的应着,罹昊尴尬的红了脸,“那……那你还想要些什么?”

  季承鞅含笑握住他的手,毫不避讳的与他十指交缠,“你不介绍他们给我认识吗?”刚才在罹昊笨拙的照顾下,换了干爽的衣物后,他的体力略略的有了点儿恢复。

  “呃,”敷衍的瞄瞄丁烯葵和田薰,罹昊低声道:“右边的是丁烯葵,左边的是田薰。”

  “咦?!”意外的瞠大了眼睛,季承鞅有些呆愕的看看他俩,再转向罹昊,“葵和薰娃娃?他们也是魂器?”也就是说包括他在内的四个魂器,都或直接或间接的和昊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什么?

  鼻腔里发出冷哼,罹昊别过头,没说话。

  季承鞅简单的一句话,却震撼了丁烯葵,“你——知道我们?!”难道,昊哥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那么自己在昊哥心中又算什么?!

  “我应该不知道吗?”若有所思的瞧着明显失态的丁烯葵,季承鞅没有情绪的反问。

  “承鞅哥!”失踪了有一会儿的洛宁,这时端着餐盘走了进来,“我刚才去给你熬了点儿大米粥,你趁热吃点儿吧,好暖暖胃。”他的出现,奇异的平复了屋里有些不对劲的气氛。

  “洛儿,你真是个可心的小东西呢。”感动的眯了眼,季承鞅笑道,伸手就要接过来。在冰棺里待了那么久什么也没吃,他还真是蛮饿的。

  岂料粥却被罹昊半路截了去,“你乖乖待着别动,我喂你。”话落,便径自舀起一勺粥,细心的吹凉后递到了季承鞅嘴边。

  季承鞅的眼底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昊……”别对他这么好啊,他不值得。

  “乖,快吃。”软声软语的诱哄着,罹昊眸中的温柔简直醉的死人,“别浪费了小洛儿的心意。”

  丁烯葵看着眼前足以叫他痛到肝肠寸断的温馨画面,下意识的咬咬自己的嘴唇,便干脆的转身离去——既然这里容不下自己,那他还是先“回避”吧……

  第二十七章争:孰轻孰重的纷扰

  自从季承鞅醒来,罹昊就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陪着他,小心又周到的细致的照顾着他,生怕他的伤势会有什么反复。于是在不知不觉间,他便已经忽略了许多他本不该忽略的。

  “昊啊,我还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你很有当老妈子的天分呢。”善睐的明媚眸子暧昧的瞧着他俩,脸上有深思的神情。

  说起来,罹嗔最近真是相当勤快,每天按照三餐到罹昊的房间报到,烦的罹昊想捏死她。

  此刻,罹昊正坐在床边,笨拙的给季承鞅削苹果,“老巫婆,你也别净说我。要是酽赐……”受伤了,我看你怎么办。

  “呸呸呸!”挤眉弄眼的冲罹昊扮个鬼脸,罹嗔恶狠狠的截住他差点儿出口的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死小孩,我警告你哦,别以为有承鞅在给你撑腰,你就能胡说八道啊。”敢诅咒我家酽赐?不要命了!

  “嗔姐,”好笑的摇摇头,季承鞅自然的张嘴咬下罹昊递过去的苹果切块,声调模糊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拐弯儿抹角可不是她的作风呢。

  眼里的赞赏之色一闪而逝,罹嗔夸张的叹口气,“承鞅啊,果然还是你聪明呢!唉唉,你说昊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智商我也就知足了呵……”

  “罹嗔!”温柔的再喂季承鞅吃了块苹果,罹昊恼怒的转过脸,湛青的双眼快要燃烧般的怒瞪着,“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要说就说,不说快滚。

  “承鞅,昊凶我。”委屈的扁扁嘴,罹嗔可怜兮兮的瞅着旁边闷笑着看戏的季承鞅,很不厚道的想把他拽进来,“呜呜呜,我受伤了。”

  “嗔姐,你就别再逗他了。”不止是声音,连眼角眉梢都在笑的季承鞅求饶的拱手为礼,讨好的说道:“你应该是来跟昊商量他们三个的事情的吧?”

  罹嗔眯了眯眼,随即敛下笑容,“是——啊。”故意拖长了音调的应着,她狠狠的白了面无表情的罹昊一眼,“那个叫葵的,失踪了。”

  面积不大的单身公寓里,浅紫的雪纺纱窗帘遮去外面暖亮的阳光,在米白的地毯上撒下柔软的淡影。窄小的单人床上,并排躺着两个体格修长的男子。

  是楚未和丁烯葵。

  眼角微潮的凝视着蜷缩在自己床上的丁烯葵,楚未颤着手痛惜的摸上他消瘦苍白的侧脸,嘴里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的伤害他,怎么可以?!

  昨天晚上,酩酊大醉的丁烯葵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楚未家门口,憔悴的像个落魄的乞丐。一言不发的跟着楚未进了门,他连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窝——若是在以前,对于讲究细节追求完美的丁烯葵而言,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楚未很想问丁烯葵,这次回来是不是再也不走了,可是……

  摇头甩去自己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楚未的唇角扬起苦涩的笑痕。

  本来就睡的不太踏实的丁烯葵皱皱眉,睁开了酸涩的眼,“未……?几点了?”

  “现在是上午十点。”抬头看看床头几上的闹钟,楚未低声道:“你要起来吗?”

  “老天……”动作迟滞的坐起来,丁烯葵嘎哑的开口,“我怎么睡了这么久?”烦躁的耙耙自己凌乱的头发,他的眼光里透着迷茫,“还有,我是怎么来到你这儿的?”他……不是在酒吧里喝酒吗?

  “你不记得了?”他该知足了吧,起码葵在喝醉的状况下,还记得来找他。

  轻轻的晃动着胀痛的脑袋,丁烯葵老实的回答:“不记得了。”

  夏日的午后,浣世阁里静谧祥和。

  加了少许薄荷的檀香在香炉里袅娜的燃着,妩媚的在燠热的空气里勾勒出清凉的痕迹。琉璃的风铃坠在黄铜的窗棱下,风过耳,婉转清脆的溢出剔透的音调。

  素衣束发的端丽女子,慵懒的斜靠在铺着玉片凉席的软榻上,赤裸的纤足相叠着搁在榻上,露出半截儿惹人绮思的春光。她手里握着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悠闲而优雅。

  “小薰啊,想进来就进来,别在外面踱步了。”

  半阖着晶莹的眸子,罹嗔忽然说道,嘴角有个了然的弧度。

  过了许久,田薰单薄的身影才出现在屋内,“嗔姐。”呐呐的叫着,他低眉敛目的不敢去看罹嗔。

  “说吧,”轻佻的嘟起红唇,罹斜睨着他,“想问什么?”

  “我……”紧握成拳的双手紧了紧,田薰惶惑的抬头看看罹嗔,又迅速别过脸去,“我想问……我想问……”

  “你想问,昊到底记不记得你,是么?”干脆的指出田薰的内心所想,罹嗔一双隐在浓密睫影下的鲜红瞳孔,定定的凝视着他忽然煞白的小脸儿。唉唉,真的还是个孩子呢。

  呆呆的点头,田薰无意识的冒出更呆的一句话,“你怎么知道?”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噗哧”,没形象的喷笑出声,罹嗔笑弯了眼儿,“小薰,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嗔姐!”无奈的涨红了脸,田薰习惯性的鼓起腮帮子,“我是个男孩子哎。”别用那个词儿来形容他啦。

  金红色的夕阳徐徐的往墨青如剪影的山后坠去,余晖中的浣世阁,灿烂而明丽。

  洛宁坐在罹昊房间门口的石阶上,漆黑的深眸折射着残阳的颜色,淡粉的唇边有个隐约的微笑,白皙的脸庞温润如玉。

  两只猫儿正在庭院里追逐打闹,常常会滚成一团“哇哇”的叫着,调皮极了。

  洛宁许是坐的久了,便倾身把下巴放在曲起的膝盖上,眼睛还是瞬也不瞬直直的看着天际的群山。

  “在想什么?”低醇的嗓音来自季承鞅,赤着脚走到洛宁的身侧,他蹲下身子,“你已经坐在这里一个下午了呢。”已经过肩的浓密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斜斜的在他的肩上花朵般的散开。

  洛宁回眸,“承鞅哥,我一直很想对你说,谢谢你。”

  “谢我?”扬唇挑眉,季承鞅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你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我了新的人生。”认真而严肃的,洛宁清晰的道出缘由,“你杀了我,可是也救了我。”倘若还在原来的那个家里,此时的他,早就是一塚黄土了吧。

  “你记得是我开车撞你的?”

  “嗯。”微颔首,洛宁感激的道:“我醒来那天,一见到你就想起整个经过了。”

  “你就一点儿都不怪我?”季承鞅承认,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只为逗弄这个很特别的孩子——他想,他可以了解为什么他会是图坦卡蒙的魂器了。

  “我为什么要怪你呢?那样的人生,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所以你今儿是特意来等我的喽?”还专挑昊不在的时候。

  腼腆的笑笑,洛宁露出一口细密的贝齿,“是啊,为了跟你道谢嘛。”

  “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摊牌’的呢。”坏心的贴近洛宁的耳朵,季承鞅调皮的眨眨眼,“你不是很喜欢昊吗?”糟糕,他似乎上瘾了呢。

  洛宁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是,承鞅哥才是昊哥最重要最在乎的人啊。”他唯一的愿望,不过是能在昊哥偶尔寂寞的时候,陪伴他而已——至于其它,他从来不曾奢求。

  目送田薰流着泪离去,罹嗔头一次尝到了由心底深处叹息出声的滋味,苦的令她的胸口发胀,“赐,我是不是很残忍?”就那么直接的把答案扔给那个脆弱单纯的孩子。

  “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伸手拥罹嗔入怀,酽赐公允的道:“今天,如果是换了另一个人,是未必会说的那么清楚明白,但是他,或者‘他们’,也许会走更多的弯路——对于元神的觉醒,这并不是件好事儿。”

  有时候,残酷也是温柔的一种方式。

  “我常常都会想,”转身把自己更深的偎进酽赐的怀抱,罹嗔闷闷的道:“我们挣扎了这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越来越觉得,就为了那个虚妄的上古使命,就这样一代一代的蹉跎着我们罹氏一族的生命,真是非常的不值。”虽是活着,却无法真正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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