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连白得的好处也不要吗。
“啊,”已经趁刚才的打斗,不着痕迹的接近罹远风的逆鳞,闻言微一欠身,“你们母
子三人的‘家务事’我们不方便介入。”说着,嘴角一蜷,便出迅如闪电的去抓罹远风
的手。
逆鳞的手即将碰到罹远风的前一秒,原本侧卧在泥泞中的后者,突然笔直的对着逆鳞睁
开了双眼,接着有艳丽的火光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炽烈的燃烧起来。
而在众人被惊呆的同时,石室的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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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二十多天的暴雨在这个傍晚停止了,浅灰色的浓云在天空中安详的流溢、飘散,还
原了本来澄澈如洗的蓝,干净、湿润的蓝。
所有的人都站在忘忧池边,表情端肃的近乎刻板,活像一群被凝固的石像。
罹远风——或者该说是人形的蚩尤吧,与脸色青白的黄帝相携而立,他们的左右分别是
聚集在一起的轩辕和罹族两群人,以及形色狼狈的姜家人。
“真他妈像个笑话。”寂光外头咳出一口血沫,刚才他在石室里被藏匿在暗影中的轩辕
灭打断了三根肋骨。自嘲的瞧瞧扶着自己满面担忧的逆鳞,他笑道:“我们带着铭刻在
骨血中的记忆轮回了这几千几百年,到底为了什么?!就为了像蚂蚁一样容易的被他们捏死
?!”
“……光!”逆鳞低切的喊了一声,敛下目光,不忍再看郁愤难平的爱人。
其实何止是寂光,在场的哪个人,敢否认自己曾经这么想过吗?能吗?
“说实在的,”黄帝安心的靠在蚩尤的怀里,眼光里透着睿智和洞悉一切的淡定,“炎
帝的确是个聪明的人——可惜,他选择了最蠢的方式来‘报复’我跟蚩尤。”
“你……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力竭的罹独爱踉跄倒地,跪坐在一汪水洼里,喃喃的介入他们的对
话:“罹族跟轩辕家——根本没有几千年来口耳相传的那些所谓的‘深仇大恨’!”抬
起白骨森森的手抓扒着凌乱脏污的发丝,她的眼睛茫然的凝住在远处的某个点上,“炎帝骗
了你、骗了你们所有人……”
说到底,姜家五兄妹步步为营的计划了这许多年,所得到的“答案”,就是个自以为是
“受害者”的笑话,再没别的了。
“寂光……!”妙心崩溃的尖叫,“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寂光抿唇,板着脸不做回答。
这种状况下,混乱的又岂止妙心一个?
“意思就是,”蚩尤从背后紧紧的把黄帝搂怀里,坚硬的下颚抵在他的肩头,低沉的叹
了口气,说道:“炎帝,‘求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而他死前留给你们的回忆
,不过是他杜撰出来欺骗你们继续恨下去的谎言。”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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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炎帝一族算是黄帝的远亲,但却居住在靠近蚩尤领地的地方。
对于雄壮强大的神兽蚩尤,童年的炎帝抱持着纯粹而天真的尊崇
——直到他成长到能够清楚的理解爱与信仰的区别为止。
在蚩尤发现他的心意之前,炎帝已经暗中为他做了许多,甚至还包括后来造成蚩尤跟黄
帝之间矛盾的事情。蚩尤之所以没有认真的追究,是觉得黄帝根本就不信任他,失望透
顶。
只是炎帝没想到的是,他机关算尽,本来是为换得蚩尤的注意和喜悦,最后却落得个身
首异处的下场。蚩尤至死,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所以,炎帝在刑前才会以自己的命和三魂七魄立誓,一定要自己的后代子嗣灭掉轩辕、
蚩尤两族,一雪自己蒙受的耻辱——或者该说,是弥补他当年经受的忽略和无视。
而炎帝死后的千百年来,轩辕氏和罹族的种种纷争矛盾,有很多都是被“销声匿迹”的
姜家人在暗处挑拨离间的结果。
炎帝真是用了个很“古怪”的方式,博得了蚩尤的“重视”,黄帝的……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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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的讲述令在场者都很意外,却并非完全没有料到,一时间气氛静默的有些微妙。
挑眉看着占据了罹远风身体的蚩尤,罹昊朗声问出所有人的疑问,“那么,你的意思是
,当年的那场人、神、兽三方的大战,不过是你跟他(锐利的视线扫过黄帝微垂的脸孔
),为了日后能在一起所作的掩护?我们(再转头看看周围的人)——都是你们俩的‘牺牲
品’?!”
“注意你的措辞,”蚩尤不满的眯起深绿的眸子,“罹·昊。”
“怎么,要仗着您的能力来‘教训’我们吗?”罹嗔挣开轩辕消关切的搀扶,无惧的与
胞弟站在了同一战线,“这,就是我们应得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