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璃——by篱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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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以凤月的内力不可能那么快就撑不住的。可如果将内力输进凤月的身体,只会让他更痛苦罢了。落璃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布满了心头,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慌。
樊......才喊出一个字,便看到凤月艰难地摇了摇头,眼睛睁开了又快速闭上。
落璃的眼神黯淡下来,但反握住凤月的手依然没有放松。
凤月的身体开始抽搐,发簪早已松脱下来,洒落满身的黑发被浸透衣袍的汗水濡湿,贴着象牙白的的衣袍,显得异常狼狈。落璃用手环着凤月的身体,将他轻轻地抱入怀中,空出一只手不停地擦着他额边不断流下的冷汗。心计如焚,却无计可施。
水深火热般的又过了一个时辰,疼痛才慢慢地消退了,青紫消失后的脸色是吓人的苍白。凤月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如一个坏掉的娃娃,就这么安静地躺着。这时候,落璃才发现,汗水也湿透了自己的衣服,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过了许久,落璃才缓缓地开口:月......不要折磨你自己了。
面对落璃仰躺着的凤月纹丝不动,似乎早就睡着了。
第二天的太阳异常猛烈,到了正午的时候,除了领队、落璃、樊淳茜和侍卫,其他人都已经躲到了马车中。透过垂下的黑纱看着没有边际的漫漫黄沙,落璃觉得有轻微的眩晕。他突然间想起匕首插入父亲心口的一瞬间,鲜血像久盼的甘霖,喷涌而出,流入身下的黄沙,沙子变成了刺目的红。从那以后,他屏除了仅存的一丁点儿怜悯,彻底的冷血无情堆砌了杀手的第一排名。但可笑的是,也从近以后,对沙漠有着莫名的恐惧。后来曾经执行了一次沙漠中的任务,看到那人的血溅在暗黄的沙子上,他整整呕吐了两天。
落璃闭上眼睛,稳定心神,待再张开时,又是那个无所畏惧的人了。韩绪已经去了五天,以他的功力,除非出事,要不应在两天前回来了。但楚寒呢?有谁能有那么大能耐将那两人一同制服么?
正当落璃陷入思考的时候,领队急急勒马,指着正前方的远处,大喊道:王爷,前面有沙暴!
落璃望向所指的方向,天地间扬起了旋风一般的黄雾,奔腾着朝这边袭来。黑纱下,他勾起鬼魅的笑容,头转向樊淳茜。樊淳茜意会般点了点头,策马走到半丈之后的马车当中。
平时商队都是如何抵御沙暴的?
立即停下,将马栓到马车上即可。这些马车都是经过特别改制过的,比一般的马车结实。领队的声音有些着急,惟恐不够时间做准备。
那就快吧。落璃似乎受其影响,也紧张起来,竟直接跳下马,将马往回牵。
就在落璃背对着领队向马车走去时,那人从袖中取出匕首,向落璃的后心掷去。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注入了内力的速度几乎另人无暇反应。千钧一发的瞬间,落璃猛转过身,只见黑色的衣袍剧烈翻飞又立即静止,摊开的掌中躺着一把匕首,泛着的莹蓝光泽,表明是上了剧毒的。而同时,马车中间的樊淳茜将箭射向了领队的两边小腿,人跌落马下。
看到那一点点渗出的殷红色液体滴落在沙子上,一阵恶心涌上落璃的喉头。他挥手让樊淳茜上前,自己则绕开领队,走到离风沙更近的地方。
平常人或许无法辨别出人为的沙暴和自然的沙暴。但落璃讨厌沙漠,所以更了解沙漠,这是要生存的最基本准则。愈是恐惧的东西愈要细致深入的了解,便可以消除恐惧,即便厌恶感依旧根深蒂固。而樊淳茜多年的边塞打仗经验,必然也足以辨别出表象的蹊跷。
越快离开这厌恶之第越好呢,这是你们的不幸。笔直地伫立在最前方的落璃惋惜地想着,看渐渐出现的大批人马,低底笑开的声音淹没在轰鸣的马蹄声中
。
第十三章
人比预想中的要多,皆着兽皮的短衫,腰上挂着大马刀。落璃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游牧民族在打仗的时候穿的就是这样子,大马刀挥过之地人头落地,血溅三尺。可这是大漠,这样的装扮......一动不动看着奔腾而来的马队,落璃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又开始占据了大脑。
浩大的声势惊动了商队的其他人,当所有人看清究竟的时候,都惨白了脸色,露出惊恐之色。樊淳茜将领队的穴道都封住后,绑在了自己马车的车辕上。朴非已经下了马车,挨着车身远远地看着,神色平静。樊淳茜阻止了随行的侍卫要上前的动作,只吩咐他们看好落璃的马车,自己则站在朴非的身旁。虽然落璃并没有事先说什么,但他知道更多的人上前,只会是麻烦而不是帮助,而马车内的人,这段时间下来的所见告诉他,如果那人有麻烦,那所有的人都不会好过。
马队到了七、八丈开外的地方,呐喊声若撞击的浪头,震耳欲聋。落璃闭上眼睛,猛然震开双臂,在他面前一丈的地方立即喷涌起一道几丈高的沙墙!密密的沙砾急速上升,仿佛刹那间筑起一道宏伟的城墙,将世界隔为两半。
马队的马匹被突然的变故惊吓到了,嘶吼着,打着响鼻。马上的人吃力地拉着缰绳,也在犹豫如何前进。突然,有人高呼了一句:向前冲,为了黄金!仿若一句咒语,所有人把腰间的大刀拔了出来,振臂符合着,向沙墙直冲而去。
愚蠢的人们。落璃做了个双手向前推出的动作。沙墙立即向马队的方向崩倒,轰鸣声竟盖过了呐喊声。沙子铺天盖地从马队的上方掉落,阻隔了所有的视线。
待一切归于平静时,落璃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马车跟前,背在身后的手上多了一串黑耀石项链。而在刚才的地方,倒下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却没有一丝鲜血。
落璃没有杀他们,只是用他特制的钢针在每人后颈的大穴上扎了一下,会导致人昏迷六个时辰左右。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走出很远,要追恐怕来不及了。况且,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六个时辰内不被沙子掩埋。看天空云朵的变化,真正的沙暴估计两个时辰后就会来了。
冷冷地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人,落璃大声喝到:出发!中途不再休息,提早离开沙漠。这串项链他认识,是楚寒一直戴着的,视如珍宝。他还曾经拿来开过玩笑,要他把项链送给他,结果第一次惹楚寒生气。现在项链却戴在最前面的那人脖子上!!他不允许其他人随便动他的人。至少,他现在还是圣教的教主。
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敢怠慢,迅速起程了。落璃在从领队那问不出任何情况后,转身走开的同时淡淡地说了句;杀了他。
看了刚才上百人在瞬间倒下的情景,马车外除了樊淳茜神色如常外,看落璃的眼神皆有些恐惧。刚刚落璃只是催促了一声,现在仍坐于马车内的就只剩凤月和朴非了。而其他人为了能更快地赶路,都改为了骑马。
速度至少快了一倍,当新的第一缕阳光出现时,已经到了花枝的边境城池‘青花'。
在城门外落璃一行便与商队分开了。被临时派出的代表,从始至终都没敢抬头看落璃的脸,声音甚至带了微微的颤抖。似乎讨厌他们这么惶惶怕怕的态度,落璃皱了下眉头,只吐出一句话:谢谢。大概又是被这话楞住了,低头站着半天没回过神。而落璃早就带人先进了城门。
从‘青花'到花枝的都城‘烟华'要用三天的时间。让朴非礼貌地拒绝了城官盛情款待的要求,马不停蹄的向‘烟华'赶去。而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到达烟华。凤月的毒发恢复了先前的状态,但他眼中的伤痛浓稠如化不开的江南四月烟雨,越接近烟华便越难以掩饰住。落璃不愿多想什么,却刻意忽略凤月的眼睛。
落璃受到了花枝王的盛情迎接,被安排住在皇宫旁边一名为‘梅园'的皇家院落中。
第二日晚上,花枝王邀请落璃参加皇宫中特别设下的盛大宴席。
夜幕降临,皇宫大殿中千万烛火摇曳,觥筹交错,丝竹扬响,歌妓魅影。朴非仍是一身素白的长袍,宽大的袖口绣了精美的金色雏菊,在一片弥虹中格外夺目。宴席刚开始,他步出座位,向花枝王恭敬地说道:我七王爷为表出使贵国之诚意,特准备了一份礼物,恳请皇上应允。作为出使国,所带的见面礼当然都是珍奇异宝,会在迎接时献上。如今这多出来的献礼,更由从未露面的凤流国七王爷亲自送出,众人当是非常好奇的。
好,有请七王爷!花枝王虽年岁已高,但精神熠熠,说话声也豪迈爽朗。
落璃迈着猫般的步子缓缓步入大殿。晶莹剔透的白玉地板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头低着,黑亮的头发用红绸只在发尾松松的扎上一圈,如流淌的瀑倾泻在肩上、背上,仿佛有生命般流淌,但也遮住了所有人最好奇的脸。火红的外袍绣着细碎的墨色兰花,微敞的领口露出弧度优美的颈项,白皙胜雪,宛如隽永清丽的江南落下血色残红战乱,无声的盅惑。时间仿佛静止了,大殿鸦雀无声。过长的衣摆随着走动的步伐飘摇,荡起阵阵若有若无的青草香气。这抹火一般的身影走到大殿的中央停了下来,躬身,声音清新柔美:我凤流国竭诚与贵国交好,在下擅自献上一曲,祈福花枝,国泰民安。技艺生疏,但心意真诚。
第十四章
说罢,从袖口中滑出一把银亮的长剑,剑身映上红袍,折射出嫣红的光芒。
哀婉的琴声响起,是朴非盘腿坐在位置上抚着七弦琴。
红艳的身体如风中的绿柳般旋动,锋利的长剑似化为了百指缠的温柔,随轻柔飘扬的衣襟、发丝一同舞动。此刻,那在大殿中翩然起舞的人若融入了空气的晨风,恬静安心;又像一幅让人小心翼翼,生怕一个极细微的动作便会打破的梦境,不真实的绝美。婉转的歌声传出,与琉璃一样的清润,萦绕着道不明的轻愁:你的泪光
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忽然,琴声锋回路转,激越如战鼓雷动。刚刚还柔美如絮的动作,骤然注入了力量。剑摆脱了红的缠绕,显现出耀眼的白亮,穿梭在剧烈翻飞的衣袍和着黑发中,划出短促连贯的破空之声。咄咄逼人的招式配合上诱惑的表象,形成最致命的伤。歌声一扫哀怨的情绪,被坚定和振奋代替,甚至还夹杂了一丝残忍:
在很久或者不久以前人们在传诵
人影憧憧有人倒下来就有人获得光荣
一个人跌倒总有旁人为他而心痛
你的英勇是他的残忍
谁能够为所有人效忠
看谁看懂想谁想通
谁都忘记了宽容只想着自己的英勇
谁提着灯笼看左看右
都有他苦衷
坚持执迷顽固说到底
每个人只为自己效忠
我们等待改变世界的英雄
看谁在最后成功
染红整个天空
成全了谁的梦
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
我们等待保护自己的英雄
轰动好让自己感动
染红整个天空
成全个人的梦
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
我们等了一个又一个英雄
看谁在最后成功
染红了谁天空
成全了谁的梦
只是为了叫千万人鞠躬。
毫无预警的,一记重弦,琴声、歌声戛然而止。
过分安静中,那张一直掩饰在狂乱的红衣和长发中的脸仰起,似笑非笑,眉眼咋看之下温润如玉,细看又蕴涵着豹的凛冽。倾国倾城的貌和魅惑不明的笑,落璃满意地听到一阵低低的抽气声。他优雅地弯下身,声音恢复了婉转:在下显丑了。却在低下头时,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花枝王身后的侍卫。
七王爷技艺惊为天人!花枝王最先回过神来,神色恢复如常,远远地举起跟前的玛瑙酒杯。
落璃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举起酒杯,点了点头后干脆地一饮而尽。
大殿又恢复了先前的热络,许多官员争先恐后地向落璃问凤流的情况,借此制造说话的机会。落璃没有露出分毫不耐烦的表情,皆一一微笑地作答。
接近午夜,宴罢人散。然而,有一人却没离开。
花枝皇宫的格局和凤流的非常不同,少了繁复的精致华美,多了简洁的大气壮美。一袭红衣立在看不到尽头的荷塘边,夜晚的风送来淡淡的荷花清香,身后的参天大树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了眼所能及的一切。红衣显得分外突兀。
七王爷,可喜欢这里的景致?身后传来醇厚的嗓音。
这皇宫的景致壮丽,岂有不喜欢的道理?黑漆漆的一片,喜欢个什么劲啊?落璃黑暗中扯了扯嘴角,笑盈盈地转过身。
不知王爷是否有意与我再去共饮一杯?
月色正好不是吗,我怎么忍心拒绝大皇子的邀请?说罢,朝青旋走去。
在青旋的亲自领路下,他们来到一处略微偏远的院落,但楼阁华丽,周围皆是丈高的假山流水,令人有身在瀑布当中的错觉。
大皇子的居所果然不同凡响呢。落璃柔柔的说着,停在一株美人蕉前,头微微抬起,眼睛闭了起来,微熏般陶醉的表情。
呵呵......七王爷是个狡猾的人啊。
是狡猾的妖精!落璃突然转过头,妩媚地笑着,叫我落璃不好么?声音充满了诱惑。
做我的妖精可好。不是疑问句,是坚决的肯定。青旋倾身上前,搂住了月色中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尽管他知道,这人绝非如现在所表现出的柔弱。
呵呵......只有低低的笑声,淡香的气息跌入青旋的颈项。
青旋将靠在他肩上的头捧起,炽热的吻落了下去。感受到落璃没有抗拒,他收紧了抱着他的手,狠狠啃吮着怀中猎物诱人的唇瓣,直到唇瓣红得能滴出血来。突然,他用力咬了一下,嗯......落璃吃痛地低叮,他趁机将舌头滑入他的口中,激烈地舔噬起对方口中的每一部分。似乎还不够般,他找寻到落璃的舌,与之激烈地纠缠起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个吻有些变味了,伴随着喘息、呻吟的声音暗示着更多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