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弄轻影——by泠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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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儿--"
我快步迎了上去,紧握着那双苍老的双手,老侯爷那双浑浊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我,慈爱的目光柔柔的包裹着我,
"吾儿,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
我微微笑了笑,扶着老侯爷走到了上座,顺手替老侯爷理了理绣满了暗红花纹的锦服,宛若真正的父子一般的自然亲密,
"爹,儿今后只有他们七人。"
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到,所有人怔了一怔,随即红了面容。只有玄无殇一直黑着脸,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我走到玄无殇的身边,悄悄的在他耳边吹着气,
"无殇,你嫁了我,我就让你在上面,如何?"
玄无殇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老狐狸一般上下审视着我,我继续咬着耳朵,轻轻舔舐着他的耳垂,引起了一阵阵的战栗,连天的火焰被瞬间点燃。
那满眼情欲的眸子,燃烧着炽热的激情,玄无殇一把抓过我,狠狠的吻住,我无声的笑了,配合的回应着他,我们激烈的拥吻着,一时间喜堂上春意盎然。
良久,玄无殇才放开我,被啃噬的樱唇更加灎丽,泛着诱惑的水光,
"无殇,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严肃的望着那双坚毅的眸子。
"弄泠,你早就把我的心夺走了,我能拒绝吗?"玄无殇低低的说着,满脸的痛苦神情。
"无殇,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
"你愿意吗?"
"......"
"无殇,你愿意吗?"
"......愿意......"
我轻轻拥着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玄无殇,无殇,我会让你幸福的,相信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挥挥手,管家带领着一小队的嬷嬷司仪进来了。
我们各自站在各自的位置上,风清衣离我最近,正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从笼袖里伸出手轻轻的握住那双冰凉的柔荑,
"清衣,我不生气了。"
"泠......"
"别伤心了,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看,脸都哭花了。"
风清衣闻言立即从袖子里扒拉出一面小镜子,把脸凑上去左看右瞧,不停的用手绢抹着花里胡哨的脸,竟然还变换角度的照镜子。
我满脸的黑线,一把夺过镜子扔了出去。见到风清衣桃花眼中又弥漫了水气,急忙抚慰到,
"清衣,你每一面都很美。"
风清衣这才破涕为笑,亲昵的在我身上蹭来蹭去,一脸的桃花,我拉开他,示意他规矩点,风清衣撅撅嘴,规规矩矩的站好了。
连黑着脸的玄无殇也被指定站在离我最远的位置。一溜的大红喜服,七个风姿逼人的俊男亭亭玉立,美的不可一世。
"一拜天地---"
大红喜绸一边握在我的手上,一边分成七股,分别握在七位‘夫人'手里,这软软的丝绸,是我们心灵之间的桥梁,坚不可摧,牢不可破,我紧紧的攥着,手心里沁满了汗水。
恭恭敬敬的拜上天地,望着湛蓝的天空,那朵正飘在侯府上空的云彩像极了那个人的笑脸,淡淡的微笑,恍惚了时间。
我一时间愣了神。
祁喧,我也有家了,也有人记挂了。我很幸福,你幸福吗?你说过,我幸福,你就会幸福。
祁喧,我终于明白了,你让我回来,是让我幸福,我一定会幸福的。
祁喧,虽然现在找不到你,但是你一直在我的身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即使轮回千次,我的灵魂依然属于你,等着我,等着我回来,等着我告诉你,这一世的悲欢离合,你一定会喜欢听的。
"二拜高堂---"
我微笑着牵着那七位‘娇媚动人'的‘夫人'转过身来,盈盈的向正坐在上座的老侯爷施礼,老侯爷眼中泛着闪闪的泪光,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绽放的杜鹃花。
老侯爷,请允许我叫您一声,爹。
从我在这世上的第一时间开始,您就是我的守护神,一直一直默默的爱护着我,虽然以您的精明早已知晓我是假的,但依然对我的关心与日俱增,真心的感谢您。
我虔诚崇敬的弯下腰,满怀敬意的对着老侯爷拜了一拜,老侯爷眼中的关爱之意无以言表,纷纷化作满天的蒲公英,在我们周身飞舞。
"夫妻交拜---"
面前是七位真真正正的男人,有娇媚的,有冷清的,有凶恶的,有奸诈的,有白痴的,有狡猾的,每一个都让我从心里面疼惜,舍不得让他们受一丁点的苦,落一滴泪。
他们,就站在我眼前,身穿大红的喜服,英俊之外还有难得一见的羞涩可人,他们是我的,是将陪我一生的人,是我倾尽全力要爱护的人,是我前生乃至今世从来不敢有的奢侈,但是,我已经拥有了他们。
风清衣,这个受尽世间冷眼和嘲弄的男子,在逃离了双重身份的重压下,投入了我的怀抱。我张开双臂,为他撑起来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挡去所有的仇恨和杀戮。他的一笑一颦都是那样的美到极至,美到让我为之深陷,但我迷恋的不是那张酷似祁喧的脸庞,也不是那妖娆的身段,而是他那至情至性,让我心碎的心动。
月影,从小地狱式的特训,冷血杀手,受尽百般凌辱后,终于也会有情动的那一天,心甘情愿的守候着我,陪伴着我,默默的,守护着自己的爱情,像是一朵静静绽放的白莲,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让人沉迷其中。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静静的陪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耶律傲,一生戎马,驰骋草原,但我知道他并不幸福,身为帝王,高处不胜寒,他要能爱他的守护他,要一个没有利益左右的真心,我给他,即使我们曾互相伤害的伤痕累累,即使把他这般的雄鹰永远锁在笼中。只要他能在恨我之余,展露清澈无害的眼神,绽放没有尔虞我诈的微笑,我甘愿将这恶人的角色扮演一辈子。
虞秋儿,就像漂泊的浮萍,只能依靠美色苦苦的周旋在这肮脏的混世中,白白玷污了那高洁的品性,不要担心,我会为你采来最纯净的露水,为你洗去这一身不属于你的风尘。
虞美人,永远傻傻的,只敢在树后偷窥我的‘山贼头子',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染指人间的污浊,你的指尖永远绽放着雪白的莲花。
玄礽,我最心疼的无以复加的人,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得不在冰冷的皇宫里摸索着,学习在刀林箭雨中保住生命,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替身的生命,他不停的被人伤害,又无奈的伤害别人,为得只是那轮不属于他的命运。那附骨之蛆的孤寂如何能摒除,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让你继续留在冰冷的宫殿里,原谅我,原谅我。
玄无殇,从出生就注定要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下的人,高傲如他,竟然要忍受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与天下失之交臂。血缘,这个可笑的理由戏弄了他,戏弄了玄礽,戏弄了我,戏弄了所有人,那样的血性,那样的心机,那样的才华,注定了要成为他悲凉一生的慢性毒药。我愿用我的一生来爱你,让你想不起这个残酷的事实。
"礼成---"
我牢牢地牵着那根联系着所有希望的红绸,微笑着引着七位‘英俊'的夫人步入洞房。特意打造的喜床宽大骇人,能容下十几人的宽度,就像是绵绵无边的大海,将我们八人包裹其中。
张开双臂,将七位算不上娇弱的‘夫人'勉强搂在怀里,我闭上眼睛落下一行清泪,幸福的泪水,
"从今日起,我将为你们而活。"
是夜,粗粗的大红喜烛跳动着诡异的火光,我们八个平平的躺在大的没谱的喜床上,我在最中间,旁边是七位目露凶光的‘夫人'。
"咳咳......那什么,咱们聊聊天吧?"
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我首先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弄泠,聊什么,聊谁先谁后,还是聊聊以后的分配?"玄无殇那张嘴就是不饶人,竟然在一边幸灾乐祸。
"呵呵,无殇,我......"
"我是大主子,当然是我先了。"
风清衣本来就躺在我身边,近水楼台的攀上了我的腰,手滑进了我的衣衫,纯熟的煽动着我的欲火,娇媚的呻吟着。
"滚开,裴弄泠,你今日竟然糊弄我,啊?"
耶律傲拎起我的衣领,恶狠狠的质问着我,眼中充满了熊熊的怒火。
"老三,你这个笨蛋,泠那是缓兵之计,哼,匈奴蛮夷就是不懂得兵法,泠怎么会看上你?"风清衣嗤之以鼻的大声嚷嚷着。
耶律傲怒极而动,大吼着扑向了风清衣,两人缠斗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制止,身上又多了几只手,刺啦几声,我的衣衫全部壮烈牺牲,
"喂!你们......"
刚张开嘴,一个巨大的黑影将我笼罩住,把我肺里的空气全部压了出来,我眼冒金星,几欲吐血,耶律傲,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重量,竟然还用膝盖压着我跟风清衣打架,腿也抬不起来,虞美人和虞秋儿一边一个,死死的抱着,趁机揩油,任我怎么瞪眼就是不撒手。
耶律傲平时被风清衣整多了,现在是新仇旧怨一起上,哪顾得上身下的我,和风清衣连连过招,劲风阵阵,居然用上了内力,风清衣也火了,招招逼近,不留余地。
月影在旁边急得乱转,但又插不进去手,玄礽和玄无殇难得没有加入这边的战圈,反而在大床的一边眼刀交战起来,但很快,平衡被打破了,被打飞的风清衣撞到了玄礽身上,玄礽本能的伸出手,不想狠狠推到了面前的玄无殇,然后两人就出手打了起来。
虽然玄礽内力和身手都不及玄无殇,但床上混战一片,玄无殇被化去了内力也讨不了好,两人的脸上很快就挂了彩。
月影又担心我,又怕玄礽吃亏,只好这边帮帮,那边拉拉,两拳难敌四手,急得满头都是密密的汗珠。
今日喜堂上的一击已经耗去我大半的体力,本来刚清毒的身子就疲虚不堪,现在我已是强弩之末,哪还有力气拉开众人,只能在四个人的身下直翻白眼,被内力的劲风压制的连一句求救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床上的几个人打成一片,然后昏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众位‘夫人'都挤在床边,规规矩矩的站着,几乎都是鼻青脸肿的模样,都眼巴巴的注视着我,我长叹一声,后院起火,新婚之夜众美打架把夫君也拉了进去,真是难忘的一夜啊,头疼。
示意月影上前,月影扶着我坐起来,在我身后垫了一个巨大的靠枕,我慢慢的运气试探昨晚的内伤,不算重,但加在这具身体上,足够了,胸腹间隐隐作痛,内息滞留。
我收功睁眼,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七个眼神闪烁的‘夫人'们。
"夫人们,昨晚打得可是尽兴?"
我慢悠悠的问到,神情中不见任何不悦,面上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泠......"
风清衣上前一步,在我睡榻前跪下了,抓住我的衣角,泪水横流的痛哭,虞美人刚想扑过来大哭,我挥挥手,制止了那个水做的美人,努力撑起身子,挨个指着他们说道,
"无殇你现在就给我回王爷府,三个月之内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好好的闭门思过。"
"礽,你赶快回去上朝,两个月之内不许来侯府,还有,我要请假两个月休养。"
"美人秋儿现在就给我回到各自的院子里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小傲,你先回去,待会我差管家把刚打好的木马送到你房里。"
"影,继续跟在我身边,我另有吩咐。"
"清衣,去,把你最喜欢的那根拴着大铁球的铁链找来,先拴着,等我气消了再说。"
一口气说完,我气喘吁吁的撑在床沿上,
"还有,要是谁敢不听话,呵呵,我想你们不会喜欢我的惩罚手段的。"
众人傻愣着呆站在床边,没有人挪动一份,我的脸瞬间就黑了,合着我说话不管用,
"夫人们,我说的是现在,立刻,马上!"
咬牙切齿的语气让众人激灵的打了个冷战,众人一哄而散,只留下月影继续留在我身边,难得的笑容展开在冷清的脸上,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