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我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了,"我会的,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爷爷会疼我。"
而其它的人只看到他们抱在一起,貌似说了什麽,但是听不清他们说什麽。同时,他们感到某根柱子後面某股冷冷的怨念增不断增强。而从身影来判断,大家可以推测出生成这股怨念的正是太上皇。
"但是他为什麽要躲起来?"苦思冥想了一下才想出他是谁的彦枫很疑惑,明明他是太上皇,为什麽他不光明正大站出来呢。
"一定是怕被抓回御书房吧。"允华马上给出了非常肯定地答案。不过,被他逃了出来,大哥和允棣是在干什麽啊,太逊了。
过了不多久,一位宫人悄悄进来,找皇後,悄悄告诉皇後一些话。然後,皇後站了起来道,"秉太後,您的洗尘宴会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和各位移步到盛御殿。"
"那麽我们走吧。"
彦枫听到这句话简直感动得想流泪,肚子饿著听他们说一些表面和谐但实际上充满火药味的话这麽久,终於可以吃饭了,可喜可贺。
彦枫跟著他们一样站起身,但是就是站起来的那一刹那,一阵晕阙感突然来袭。彦枫的身体晃了一下,随即控制住自己勉强站直,手惯性地扶上额头。怎麽会这个样子的,难道是一直带来刺痛感的手链?看来这条可以辟邪的手链不时唬人的。
"你怎麽了?"允华看到彦枫好像站不稳的样子,担心地问。
"饿嘛,我都饿到站不稳了。"彦枫用理所当然的表情,调笑的语气说出谎话。
"现在去吃饭,这个力气你应该有吧。"
"当然,有动力才有行动嘛。"彦枫打起精神,笑著做了握拳动作。
因为刚才怕被看到动作而一直不敢摘下手链,等他们都出去,彦枫悄悄走在後面,打算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摘下手链。但是,这个手链是上扣子的手链,直接摘是摘不下来的,一定要打开扣子才能摘下手链。彦枫看了一下扣子,汗一个,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子的扣子,更不用说怎麽解开它。彦枫打算回想起雪岭帮他戴手链时的情形,只是无论如何努力在脑海中搜索都找不到那段记忆,完全处於失忆状态。
难道我要一直戴著这条手链?
彦枫无奈地看著手链,惆怅地想,如果逸清现在这里的话就好了。有他在身边陪伴,不懂得时候可以有人可以问,不开心的时候,无聊的时候也有人陪伴。好像,这两个月来,陪我最久的就是他了。
奇怪,自己怎麽会对一个认识了才两个月的小孩子产生思念的?自己明明是个很薄情的人,死了过到这个世界,也只是刚开始时思念一下父母,对於其他的人和事也很快放下了。难道是因为实在是寂寞才会这个样子。
彦枫自嘲一笑。
19
彦云走著走著,向周围看了一下,发现同行人中并没有彦枫,回头一看,发现彦枫落在後头,踌躇著,手摸著手。
"彦枫,你在那里磨蹭什麽?"
"没有,"彦枫被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手链的事,笑著赶上去。
彦云也走向彦枫,拉起他的手一起走,"一起走吧,你走得这麽慢,我担心你会掉队,迷路了。"
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因为下午的那件事,使彦枫对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特别敏感。此时,彦枫又从彦云的手中感到那种身体为了对方而雀跃的感觉。奇怪的是,这麽强烈的感觉只有从彦云身上才感觉得到,连王爷他们给彦枫的感觉也没有这麽强烈。
究竟是为什麽呢?
为什麽彦云给他的感觉会比其他人的感觉还强?也就是说,"彦枫"和彦云的关系是最好的,甚至比父子之间的关系还好。
还记得连鹏展楼的小二都认得我们兄弟,还说我们兄弟的感情很好。
恐怕,不仅仅是"兄弟"感情好那麽简单吧......
"彦枫?彦枫,彦枫!......"
"啊?什麽?"讨厌,人家正在沈思,难得我居然在沈思,你居然打断我。虽然心里怒喊万分,但脸部肌肉由於不受控制而呈现嘴角持续性向上抽搐的现象。
"你没事吧,怎麽叫你也不应我,还一直笑......"
"没事,笑?我有吗?"彦枫摸上自己的嘴角,果然是维持在笑的表情,想抑制笑容,却徒劳无功。算了,虽然是傻了点,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也没什麽多余的力气可以浪费。眼见他们已经走到很远了,还是快点赶上去吧。"啊,他们都走得那麽远了,我们还是快点追上他们吧。"
彦云往前面看了一眼,他们果然走得快不见人影了。糟了,真是的,我怎麽没有注意到呢。"那我们走吧。"说完就拉著彦枫赶上去。
彦枫盯著交握的手,一瞬间产生了想挣脱的想法。随即又想到,从彦云握住自己开始,就感到精神了很多,确切地说,使这个身体为了彦云而撑著不倒下去。既然对自己有好处,就让他暂时继续握著吧。
盛御殿是用作大型宴会的宫殿,今天也如往常的宴会一般被装饰得华丽璀璨。许许多多的白色和青色灯笼把大殿照得光亮如白昼,宽敞的宴会厅按照传统的庆宴方式布置,显得隆重又充满古典气息。
让彦枫惊讶的是:
好,好多人啊。
本来还以为是家宴什麽的,现在居然有那麽多人,各个人的衣著都不同,而且分得出是不同的身份。细看辨认之下,一部分是衣著光鲜的朝臣,一部分居然就是僧人打扮,有的更穿著著祭祀时穿的祭师服,只有一小小部分,从发型和衣著判断,应该是宫中的嫔妃,当然了,还有在一旁侍立的众多宫人。
"天哪,好多人啊,怎麽连洗尘宴都这麽多人啊。而且,怎麽这麽多大臣,大臣也算了,怎麽连僧侣也有?相比之下,那些嫔妃人数真是少得可怜,是不是限制了来参加的嫔妃数目?"咋看之下,连僧侣的数目也稍比嫔妃数目多。
"厄,说来话长,先说妃嫔。其实,这里已经是後宫里所有的妃嫔了,啊,虽然借口是因为不想让嫔妃数目超过太上皇时代的妃嫔数目,其实真正原因还不是为了你父王。"话说,父皇真是的,居然用这麽烂的借口,不过也是用太上皇的名义压著,那些建议扩充後宫的大臣也不好那麽频繁地发作。
"至於僧侣,还有大臣,就与两人的行程有关。太上皇和太後这次行程是巡查各地及两个大宗祀神殿还有规模比较大的寺院。"
说道这里,彦枫觉得记起了什麽,但又不是太清晰,始终好像是忘了什麽似的。
"怎麽了,噢,我们还是赶快找个地方坐吧。"
彦枫和彦云进到殿里,直走到最近主位的座位坐下。
不出所料,其他人比他们早了一点点到达。
"发生什麽事,你们俩怎麽这麽慢的?"只是一下子,允华就发现两人不知去到哪里了,一直到刚才才来到这里。
"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走得慢一点而已。"彦云很礼貌地答。
至於彦枫,一看到椅子就马上坐下,塌下身体,进入垂鱼状态,好像刚才就把体力和精力花尽了一样,觉得很累,对於允华的话也不想回答,也不想理其他什麽东西。
"怎麽了,彦枫你不舒服吗?"雪岭看到彦枫这个样子也担心地问。
彦枫摇摇头。
"不要理他了,啊啊,年轻人精力旺盛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没事的。"另一个穿这银色衣服的男子从背後抱住雪岭,从脸容看得话,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允华和允棣的父亲,也就是太上皇,宁杜鹃。
雪岭听了,小小的青筋冒了出来,手肘向後撞,"这是做人爷爷说的话吗?"
太上皇顿了一秒,马上闪到彦枫的身旁,捉起彦枫的一只手,"枫枫,你怎麽了,要不要找太医啊?"
彦枫持续垂死状态,摇摇头。
众人黑线。
彦云见状,"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暗示,你们干别的去吧,不要再骚扰我们了。特别不要再听你们的黑线对话了。
大家也很识趣走开了。只是允华临离开前,问了一句,"你在这里照顾彦枫,不怕惹怒皇後吗,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彦云听了,皱眉,"那关我什麽事啊。"他气死了就更好。今天下午的事,居然这麽快就再出手,我也很生气啊。"反正,过一阵子,我就能搬出宫了。"
"啊~,毕竟他是你的父妃哦。"
"那,我为什麽又不能做你的儿子呢,如果我是你的儿子,那该有多好。"
"别说傻话了,这个国家需要皇长子。"好像不再想和彦云说话,允华丢下这句话就离开到别处去了。
现在发生什麽事了?他们说得话是什麽意思。彦枫模模糊糊地听著他们的对话,只是脑子像糊掉一样。
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彦枫的意识终於抽离了。
"彦枫,你怎麽了?"发现彦枫的彦云,马上把彦枫的带到太医院。
20
彦枫缓缓睁眼,周围都是朦朦胧胧的,隐约看到床头有个模糊的身影,下意思地叫出声,"逸清......"
身影震了一下,过一会儿才苦涩地开口,"我,唉......"
一听声音,彦枫就知道认错人。这个声音,是彦云的吧。彦枫闭上眼睛,凝聚了精力後,才再次睁开眼睛,"对不起啊,刚才认错人了。"
"你就这麽,这麽依赖他吗?"彦云缓缓地问,仿佛想确认般。发出黄色幽光的蜡烛,却照得他脸色苍白,眉宇间透出了点点疲惫。
"不行吗?"彦枫这才打量了周围,天早已黑透,只有几支蜡烛发出点点幽光。微弱的光线下的景物,是陌生的。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那麽这里是那里呢?床并不大,装饰也很朴素,细细闻的话,会嗅到药味。"这里是哪里?"
"药堂里的病房。你们之前的感情没那麽好的。"讨厌,你一醒来就叫他的名字,"以前可是叫我的名字的,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啊。怎麽我们会变得这麽生疏呢......"当听到彦枫喊别人的名字时,自己好像听到了心在滴血的声音,感觉好像窒息般的痛苦。周围黑黑的,使这种窒息感更强了。只能,自欺欺人地呢喃,"说谎,一定是说谎的,你明明很依赖我的。"
"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实点吧。"说著,彦枫坐了起身,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很疲惫,很难活动。
"什麽过去的事啊,我不相信。你以为自己很棒吗,今天的事怎麽样啊?你连自己也保护不了,除了我,你还能依赖谁呢?告诉你,千万不能相信任何人,後宫的妃嫔,彦雷,即使是王爷也一样。还有,你溺水的事,还不是皇後那个贱人搞得鬼,"这是他对我的威胁,都是我太没用了,没有能及时阻止。也因为这件事,程贵妃想拉拢王爷,来除掉皇後。不过,对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也没有打算相信任何人,"一半是嘴硬,一半是真心话。与此同时,废掉的大脑又终於可以重新运作,"真是笑话,为什麽说他们不能信任呢,这麽说的话,你也是不能被信任的人。"呵呵,真有趣,想不到彦云竟会说出这麽样的话。他们的关系果然不简单。而且这麽称呼他自己的父亲,他们父子的关系还真是差啊。
"当然不能相信他们,他们可是都是想除掉你,登上皇位的人,你不知道,除了现在这几个在生的皇子,其他的都去哪里了吗?你知道他们是怎样死的吗?"
"那麽你呢?对於你来说,我就不是障碍了吗?"我当然想过这些事了。还记得,刚开始时,我问过,当朝究竟有几位皇子,王爷的回答是,本来有八个,现在只有三个。虽然王爷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傻的也知道那五个当然是进了坟墓啦。还清楚记得,那股涌上心头的寒意呢。
"我,我是......"本来想冲口说出的话,被彦云硬吞回肚子里。"你应该想,把皇子排除在继承权之外,除了杀,还有其他方法,虽然没有杀掉那麽安全。要不就是把他嫁出去,或者把他迎娶过来,要不就好像父皇对王爷做的那样......已经出嫁的皇子的继承权自动被剥夺。而我......你不说答应过,嫁给我的吗?"
彦枫听到下巴也掉下来,"什麽,嫁?开玩笑了,我才不嫁人呢。此事作废!那麽说的话,我宁愿娶逸清呢。"开什麽玩笑,我才不要被人压呢。而且是被比我还小的小鬼压。所以,保住贞操的方法就只有攻了吗......攻就攻,总比被压好。
当很多年以後,彦枫望著老婆们,偶尔想起这段回忆,不禁为这个念头感慨万千。
彦云听了,仿佛是被什麽狠狠地劈开了心般,痛得麻木了。怎麽可能,一定是听错了。一脸的不相信,希冀著微茫的"听错","你说,你宁愿娶逸清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是的,现在对我来说,逸清要比你重要。"
"说谎,我不相信。"说谎,怎麽会呢......
"是真的。"
"重要?呵呵,重要又怎麽样,还是一样连自己也没有办法保护好。"因为接受不了,一时意气说出了气话。
"什麽意思?"
"他啊,今天因为你而受罚了。呵呵,我说我怎麽这麽笨呢,居然想为情敌求情。"虽然想装出笑得样子,明明就是一副受伤的表情。
"说清楚一点,发生什麽事了?"怪不得今天见不到他,原来是这麽一回事。讨厌,明明说要保护好他的,但是他现在却因为自己受罚。
那一天的清晨的情形仿佛又回到脑海中,逸清他强忍的表情,默默地忍受,坚强地面对责罚,没有哭,只是默默地......仿佛已经习惯了般。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一想到这里,心仿佛被什麽抓住一般。自己真是没用。怎麽才能变得更强,不仅是身体,还有意志,待人处事,观颜察色......总之可以保护自己和他人。"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戒堂。因为你昨天入宫到现在,都没有向皇後请安,这是不合礼法的。逸清身为你的伴读,有责任教导你礼仪。这是他的过失,所以刚入宫的时候就被拉到戒堂受罚了。不过,你去找他又怎麽样,他都受罚了......"
"和他一起受罚吧。这明明是我的过失,受罚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说著,彦枫不顾身体,挣扎著下床。
彦云一把曳住彦枫,"等等,你的身体......"
"我可以的。"
21
彦枫出了病房,到了院子,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这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个什麽戒堂在哪里啊?
没有可能回头去问他的吧。怎麽办呢?
"干吗停住了呢?"一把熟悉的声音从彦枫的身後响起。
彦枫一听,高兴地回过头,扑过去,"师父~~"
师父闪开,躲过彦枫的拥抱。彻,这小子肯定有什麽事才这麽热情的吧。
"师父你怎麽会过来这里的?"
"呃,因为听到你晕倒了,所以我来探望你了罗。"呃,虽然入宫的目的不是这个,师父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後,才打算来御医院来看望他。
不敢正眼看过来,说明他根本在心虚,彦枫在心里吭了一声。这麽晚了,他居然还留在宫。不,而是他为什麽能进到宫里?为什麽进来呢?
感觉到一股充满疑问的视线,师父咳了咳,转移话题,"呃,你这个小子,你刚才和彦云的话,我都听到了哦。真是没有良心的家夥。枉费刚才彦云一直看护著你,把体内的力量输送给你。"
原来,那麽他的脸色才那麽苍白。因为只顾著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他的状况和心情。自己刚才那麽说,真是差劲。一阵悔意掠过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