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手抓住白莲若的头发往后一拽,成功的让身处弱势的对方禁了口,老实地一动不动乖乖任他摆布。比起白莲若,微微的动作更加生涩,他甚至连给自己挽发都不会,更不用说给别人挽发了。费尽周折,扯掉了对方无数根头发之后,微微才勉强把白莲若的头发束好。
看了一眼地上四落的发丝,微微尴尬地解释,"白二哥,我不是故意拽掉你的头发。"
白莲若揉了揉被扯得疼痛的头皮转身,抬眼问道,"真不是故意的报复?"
微微垂了头,嗫嚅着辩驳,"我也是第一次给人挽发。"
白莲若拉过微微,握住他的手又抬手一起解开了头上刚刚束好的头发,"微微,你要多加练习才行。"
第二次的动作明显比第一次熟练不少,微微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时不时的在铜镜中看见白莲若纵容的微笑,他也变得更加小心起来,生怕再次不慎拽掉对方的头发。片刻之后,他满意地看着已经成形的作品,这一次比第一次实在是强了太多。他不由得沾沾自喜,"这回行了。"
"是吗?"白莲若只是挑眉,修长的手指了指地上,"那我牺牲的这些头发怎么办?它们可是委屈的很!"
微微一时无语,掉都掉了还能怎么办?他无措地看见白莲若,不知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为了弥补所犯的错误,微微以身相许嫁到白家如何?"白莲若拉过微微抱住,说出了筹谋已久的打算。
虽然红了脸眼睛也不敢四处乱瞄,微微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这玩笑一般的求亲。得到保证的白莲若笑得依然清雅,拉低微微便是一吻,嫁娶之争尘埃落定,安小侯爷这个所谓的"大哥"恐怕是没有任何的胜算了。
【续二】娃娃风波
92
冬至之日,天气已经是十分的寒冷。微微恨不得整日都待在房间哪都不去,不过从一大早起安府中就是一片紧张气氛,因为皇宫之内传出消息安皇后醉颜即将临盆。被这种气氛感染,微微也有些坐立难安。
"微微!"白莲若拉过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微微带到自己的怀里,"你晃得我眼都花了。"
微微先是挣扎了一下,不过看见老爹、大哥大嫂并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的时候才安静下来,老实地靠在白莲若的怀中小声问道:"白二哥,姐姐她不会有事吧?"
"当今圣上对安皇后荣宠有加,怎么会让她有事?"白莲若抓起微微的手交叉而握温言开导,"何况宫内御医医术精湛,不会有事的。"
"嗯。"虽然白莲若说得这些他都明白,可是心中依然担心。毕竟这里的医疗条件即使是皇宫也只能算是简陋,完全不能跟现代相比,而产妇生子的过程中又可能会产生许多的问题......若是事不关己也就罢了,可是这次的产妇是姐姐醉颜,微微刚一想到那些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性问题的时候,便赶紧甩头企图否定那些不好的想法。
正当安家人各有所思担心不已的时候,安琴从外面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大声报着喜讯,"老爷,宫里来了消息,皇后生了一对孪生公主!"
微微闻言立刻从白莲若怀中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安琴,等着他继续介绍现在宫中的情况。
"那送信的公公呢?"容国公捋了一下长髯缓了心中一直提心的担忧问道。
"安总管在招呼着!"
容国公点了下头,有安景招呼着他就放心了,安琴毛躁若是怠慢了宫里的人生了事端可就不好了。
"父亲,我想让月落进宫先去看看醉颜,也好让您放心。"安小侯爷在一旁建议。
月落郡主是安家唯一的成年女眷,又是定远侯之女,当然也是去探望刚刚生产完的安皇后的最佳人选。容国公沉吟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月落去看看也好。"
"父亲,儿媳这就去准备了。"月落郡主向容国公行礼告退,便准备进宫事宜。
微微一旁看着,也只能心里干着急却不能进宫去看姐姐。看着他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白莲若见状只能又把他圈进怀里,"大小平安,你又有两个小外甥女,还皱什么眉头?"
微微放松身体靠在白莲若的怀中,大小平安就是万幸之事,又不是以后也见不到。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也放下了一直揪着的心,镇定了下来。
当晚晚饭前月落郡主便赶了回来,因为虽是女眷但也不好在内宫留宿。白莲若此时已经算是半个安家人,因此也一起留下用饭。席间月落说了些在宫中见到刚刚出生的两位小公主的事情,微微听得无比认真,一副好奇的神情。
安小侯爷倾世看着有趣,又瞥了一眼白莲若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微微娶妻生子,说不定也是孪生子。"
微微听了这话一愣,马上侧头看向白莲若,见他脸上没有什么不高兴才放下心来嗔怪安小侯爷的信口胡说,"大哥你胡说什么!"
安小侯爷却没有回答,看着白莲若给微微布菜的动作笑得颇有深意。
晚饭过后各自回房,微微看着在大哥说了那句话之后便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莲若心中有些不安。这些日子大哥倾世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白二哥,弄得他一头雾水。因为先前向他坦诚对白莲若的动心之情时,大哥也没有如此"过激"的反应,不知最近这是怎么了?似乎在报复什么一般。
"白二哥......"微微打破沉默,开口轻唤,"你不高兴?"
"没有。"
"你明明就是在不高兴!"见白莲若仍然一副清雅笑意反驳,微微不耐地指出事实。
"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白莲若颓然一笑,眼睛也避开微微的直视,"如果不是因为我,微微也许能够有自己的子女,像安小侯爷的龙凤胎,或者是安皇后那样的双生子女。"
"不会。"微微上前抱住白莲若的腰,将头埋进对方的怀里,"我有白二哥就已经很满足了。"
白莲若捧起微微的脸仔细地看着,像是要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一般,然后他双手下滑放在微微肩上,略微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现在微微是这样想,但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微微也许就会后悔不迭了......"
白莲若难得不自信的语气让微微倍感心疼,他抬手圈上对方的脖子吻上了他的下巴,沿着那漂亮的侧脸吻上了白莲若的唇畔,一下一下如落下的羽毛一般轻轻地啄着,然后便覆上对方的唇瓣,主动地吻了上去。
白莲若只是被动的站着,没有任何的回应。微微注意到这一细节便红了脸退开一些,但当他对上白莲若的眼睛的时候,还是面色绯红的又吻了上去。因为他在白莲若眼中看见了深不见底的欲望,和无言的鼓励。
夜色正浓风寒刺骨,微微却觉得浑身都燥热难耐。一头鸦色长发散落一身,额角颈项已经是潮湿成一缕一缕的粘在身上。他支撑身体的手越发的无力,在身下之人一个大力冲撞之下便不支地趴在白莲若的胸前,只能无助地哽咽着哭泣。白莲若却没有心软,握在他腰间的手越发用力,丝毫不允许他有任何的逃避行为。
微微犹自带着急促的喘息浑身脱力地趴在厚软的被褥之上,一旁白莲若慵懒的单手支头看着他。然后仿佛是忍不住诱惑一般开始用手指沿着他背后漂亮的曲线慢慢下滑,直到又来到那个隐秘之所。微微不自在地躲了一下,却发现身边的人的喘息突然重了起来,还没来得及逃开便又被压在了身下,一个带着炙热温度的硬物又顶了进来。
过长的头发被他不小心压住,扯得头皮一阵锐痛,但这疼痛很快便被忽略,因为下身的快感开始一阵强似一阵的传遍他全身。被那大力冲击一下一下的冲撞着,微微很快便丧失了抵抗的力气,不由得向前匍去。
身后的白莲若一手握住他的手揽住他的胸膛,另一手紧紧握住他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去,让他们贴合地更加紧密。微微的腿也开始无力地颤抖,重又哀求起来,而背后的律动却始终没有停歇。他觉得全身的快感已经开始让他难以承受,眼前一阵白光便昏了过去。
白莲若此刻也已经达到激情的极限,在那温暖的所在泄出了所有,便把微微翻转过来。见他只是因为承受不了激情而昏厥便放下心来,起身打来热水为两人擦拭。
换过干净的衣物之后重新将昏睡过去的微微抱进怀中,白莲若撩开对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小心的梳理着。看着微微脸上仍然带着激情过后未退的红晕,白莲若觉得无比的满足,全身都充斥着温暖与惬意。想到晚饭之时安小侯爷的话,他唇角带笑,与倾世之间恐怕今后风波不断,只不过鹿死谁手可不一定......
【续三】桃花孽缘
93
"爹爹,那个小猴子就是妹妹?"稚嫩的童音好奇的问道。
"怀清,不要胡说!"儒雅的男子阻止儿子的口无遮拦,耐心地解释,"妹妹刚刚出生,你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
杜钰与清河公主的驸马韩宣是至交好友,本是趁着春光明媚桃花绽放之时,带着爱妻幼子前来探望,不过却刚好赶上清河公主临盆。而坳不过执拗的非要见一眼妹妹的杜怀清,韩宣把刚刚出生的女儿抱了出来。
"韩叔叔,妹妹叫什么名字?"
"安阳,是希望她能平安快乐,永远没有阴霾。"韩宣抱着安阳如同至宝一般。
"哦。"杜怀清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小大人似的点头,然后终究是难掩期待地问道,"韩叔叔,能不能让我抱抱安阳?"
"妹妹还小......"杜钰马上反对,不过却被韩宣拦了下来,"无妨。怀清,你要小心一些。"
"嗯!"杜怀清当即笑开了一张粉琢玉砌的小脸,小心翼翼地从韩宣手中接过小小的婴儿。看着那皱巴巴红扑扑的脸,杜怀清觉得格外的有趣,安阳的身上都是好闻的奶香,他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啪"的亲了一下。
看着杜怀清的童稚举止,两个孩子的父亲韩宣和杜钰相视一笑。
这一年,杜怀清五岁,安阳郡主出生。
七年后,驸马韩宣病逝,清河公主因思念驸马于一年后病逝,安阳郡主被接入宫中由太后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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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怀清!你砸了本郡主还敢跑?!"桃花树下站着一个像瓷娃娃一样的梳着双髻的八九岁小女孩,不过此刻她正用她那胖乎乎的手指着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娇声娇气地训斥着。
"我是好心给你桃子,谁知道你笨手笨脚的没接住。"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孩双脚悬空坐在树上,满不在乎地嘲笑道,"安阳,自打你进了宫就越来越笨了!"
"你说什么?!"小女孩瞪圆了眼睛,泛着粉红色泽的小脸也沉了下来。
"我说你,越......来......越......笨......"男孩调皮的一字一顿,最后还给了女孩一个鬼脸。
男孩的不依不饶让名叫安阳的女孩彻底寒了脸色,不过转瞬她又笑开了一张冰霜般的俏脸,朝男孩后面甜甜叫道:"杜伯伯好!"
树上的杜怀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父亲杜钰,听见安阳招呼赶忙回头傻笑,"爹!"
不过他马上就发现上当受骗,后面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父亲了。他马上转身打算教训一下那个胆敢骗他的小安阳,不过迎面而来的却是几个绿色还未未成熟的大桃!
被安阳突然袭击,杜怀清捂着脸从树上摔了下来,快落地时才一个漂亮的翻转。不过毕竟他刚才坐着的树枝离地面太近,他又是突然掉下来,即使是迅速反应减缓了速度,却还是屁股落地摔得不轻。
"哎呦!"杜怀清大叫一声,半天没有起来。
"怀清,你没事吧?"
听见安阳小心翼翼的询问,杜怀清低头偷笑。无论跟父亲学功夫还是和白家的水悠莲若兄弟切磋打架,哪一个都比现在疼上许多,不过难得那丫头有如此担惊受怕的样子,还是骗她过来报复一下。想到这个,杜怀清将自己的声音装得更加虚弱,"哎呦,哎呦......我要死了,都是你害的......"
听见对方靠近的轻微脚步声,杜怀清赶忙把嘴角的笑敛了起来,只盼安阳走得再近一些他好同样来个突然袭击。不过在半天没有反应之后,他疑惑地抬头却看见一脸微笑的安阳,"死丫头,你笑什么?"
安阳依旧微笑,"怀清,我都和你说了不要爬树,自己掉下来了吧?"说罢,安阳伸手就要拽起杜怀清。
不过杜怀清一把挥开安阳的手,恶狠狠地喝斥,"你走开!"
都是这个死丫头害的,此刻还来装什么好人?!
安阳捂着手上被打疼得一块,疼得眼泪含在眼眶里面,"我好心扶你,你怎么还打人?"
"本少爷用得着你扶吗?"杜怀清赖在地上,吊着眼睛看着安阳嬉皮笑脸地说道。
"杜伯伯,怀清欺负我!"安阳眼泪马上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又朝杜怀清身后说道。
"少爷就欺负你了!"杜怀清看着安阳笑得甚为开心,当她又在耍诈,"我爹来了我也不怕!"
"是吗?"一道低沉的男声自他身后响起。
杜怀清顿时脖子一缩脸上的笑也僵住,他缓慢地回头对上儒雅男子的微笑,眼神闪烁地企图解释,"爹,我没欺负安阳......"
"一会儿去祠堂!"儒雅的男子杜钰抛下一句之后,看也不看杜怀清就牵着眼泪汪汪的安阳的手兀自离开。
杜怀清愤恨地看着安阳突然转身冲他做了一个与他方才相同的鬼脸,虽然生气但也只能爬起来乖乖地去祠堂准备受罚。
当晚,当挨了二十板子的杜怀清红着眼圈趴在床上让母亲上着伤药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有礼的敲了几声,正是安阳前来探望。
"杜伯母,都是我不好,害怀清挨打了。"安阳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又用胖乎乎的小手拿出一个白瓷的药瓶说道,"怀清,你疼不疼?我回宫找御医给你拿了药。"
"不用你假好心!"杜怀清屁股正疼,心情极差的喝道。再说他被打根本就是这个死丫头造成的,现在又来做好人!
"怀清,不得无理!"妇人先是喝斥自家儿子,然后又拉过安阳,温柔地说道,"还是安阳懂事!不用担心,怀清他皮糙肉厚,过不了两天就没事了。你在这里看着怀清,不要让他乱动,伯母去厨房看看药好了没有。"
"嗯。"安阳乖巧地点头,"杜伯母放心,我会小心看着怀清。"
妇人欣慰一笑,起身出了房门。
待妇人走得远了,房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安阳坐上床用胖乎乎的手用力戳了戳杜怀清刚刚上完伤药提上裤子的屁股,对羞愤不已的对方说道,"杜怀清,现在知道谁笨了吧?"
这一年,杜怀清十四岁,安阳郡主九岁,入宫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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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行完冠礼,杜怀清浑身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应付了那些前来道贺的客人,他觉得简直快要了他的半条命!杜家上一代官场上认识的朋友,最近他又结识的许多江湖上的朋友,几乎让他忙得是团团转。
闭眼休息,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纤细的身影。安阳那死丫头及笄之后就几乎不再出宫,她那表面乖巧文静实则阴险狡诈的性子不知道能不能忍受皇宫里面的生活?不过她虽然是当今圣上的表妹,贵为郡主,但毕竟生母清河公主已经不在人世,一个女孩子没了靠山又在人情世事都万分复杂的皇宫内苑,委实太过辛苦了些。
杜怀清突然低笑,他根本不用担心那个死丫头。她变脸的功夫只有他见得彻底,旁人若是小瞧了她定当是哑巴吃黄连,苦不堪言。
"你傻笑什么呢?"
正在胡思乱想中的杜怀清被一声清脆的询问之声惊醒,他睁眼一看,刚才心中所想的那个死丫头安阳正俏生生地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