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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蓝海——by攸绪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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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日期写的的确是那天,然而...症状却...--『植物人』!?
不会吧!!!??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什麽东西!?植物......我怎麽可能会是...开什麽玩笑...还行光合作用咧............」蓝介语无伦次的傻愣道。
闭上眼睛,再度张开看一遍。
没错,是植物人,上面还有每天的检查情形,写的清清楚楚。
那麽,现在是几月几日?他昏了多久?一瞧,今天正是住院的第--......五个月!!??
怎麽可能!?他在那边好歹待上一年多吧!?怎麽可能才四个月!?时间错乱了啊!
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蓝介放回病历卡,看看床边的桌上,那儿有著花瓶和鲜花、还有几张卡片,和--一个装饰精致的小盒子。
上面几张是学校朋友写来的慰问信,内容都带点搞笑意味,不过最令蓝介感兴趣的是最後一张,那张没有署名,可是他却知道是谁写的信。
至於小盒子...蓝介不敢置信的拿起,仔细看了看,不会错,这是澄交给他的盒子,从那个世界一起带回来--这果然不是梦,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情。
蓝介缓缓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闪著光芒--那条项鍊好好的置在里头,时夜丢到水池里的--他想找却找不著的--同一条。
「...不可能......」蓝介用手抚过项鍊上的水晶,冰冷触感直达胸口,「...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解的阖上木头盖子,蓝介突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接近。
应该是巡房的时间到了吧?两个护士小姐开门进来,她们先到前面的病床边探问病人,当然是没有人回答--毕竟这里是植物人病房嘛。
不久後,她们走到窗边--其中一个,一眼就看到好好坐在床上的蓝介,然後相当吃惊的快步走过来,惊呼道,「...灯...灯城同学...你.........你怎麽.........」
「啊?」蓝介不解她为何如此吃惊,随即想到,他可是被判定为『植物人』呢,如今不只醒来,还悠閒的坐在床边看信,任谁都会大吓一跳吧?
「你...你...怎麽......啊,我马上去请医生!」两个护士小姐又急急忙忙的跑走。
「...那个...等.........」蓝介还来不及喊,她们已经远去。
不久之後,医生慌张的赶过来,问了蓝介一些问题,然後面露喜色,告诉他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院。
蓝介当然是不想再待在这里,办理出院之後,回病房整理东西--说是东西也只有那几封信。
「啊...护士小姐,请问一下。」临走前,蓝介叫住负责的护士小姐。
「有什麽问题吗?」她亲切的笑问。
「那个...我是怎麽......被送进医院的时候......」
「啊、你是问住院的时候吗?我也不太清楚呢,好像是倒在马路上...之後联络你的监护人,他们也说是不清楚...经过几天就直接被判定为植物人到现在......」她道,「不过,你能康复真是太好了呢!真是奇迹!」
「呃...谢谢,那麽我先告辞了。」蓝介行个礼准备离开。
「啊......」这次换护士小姐叫住他,「...对了,这段时间......有个男人常常来看你呢...呃、至少比你的父母还要频繁...真是奇怪呢.........」
「......谢谢你。」蓝介道声谢之後,就出医院回家去。
这个时间...应该刚好是开学前的最後假期...啊,五个月,也就是说他错过期中考和期末考--......当然也错过假期了!
到大马路上,蓝介先是一愣,才慢慢回想自己家的方向。
一年多了啊...明明就是一年多了---.........
这里的空气,反常的令他不知所措。
是否...已经习惯那里了?
缓缓走,看著不远处的家门,看来这个家还是一样平静,如同以往一般。
这些...名义上的家人有担心他吗...?还要...持续著这个虚伪的家庭关系吗...?
「我回--」才打开门,话未说完,家中的宁静立刻被打破,灯城旗、灯城盈、灯城妈和灯城爸立刻冲到玄关,全都吃惊的盯著他看。
啊...想必跟那个护士小姐一样吧?哈哈...哈.........
「蓝介...我们刚刚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是...」灯城盈颤道。
「...说你醒过来了......你不是明天才要出院...?」灯城旗接著说。
「...啊,我没事了,就这样。」蓝介语气平平回答,迳自绕过他们,打算上楼回自己房间。
「没事......?你知道你住院多久了?五个月啊!结果医院今天突然说你醒了你没事了--......到底是发生什麽事情?」灯城爸在他走前问,只见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盯著他看,急著想知道答案般。
此时,一个人从楼上下来,正好对上蓝介的目光,「哎呀,你回来啦...」是灯城优礼,她也不惊讶,打完招呼直接往厨房去。
「.........」蓝介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她好像...叹了一口气?
「蓝介,你到底怎麽了啊??」等不急的灯城旗又问一次。
「没...没什麽,真的没什麽,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真的。我现在很累,让我去休息好吗谢谢。」说完,蓝介半跑步的上二楼,进自己房间,并把房门带上锁上。
灯城一家倒是还傻傻愣在原地。
「大姊,你怎麽一点都没有吃惊啊?」灯城盈跟著进入厨房问。
「怎麽会没有呢?我只是没有那麽夸张而已。」灯城优礼笑一笑说。
「说起来还真是神奇呢,是吧大姊?」
「嗯...真是如同奇迹一般--.........」优礼淡淡微笑。
只是...这可能对蓝介来说会很残酷吧--......
然而,此时在客厅,灯城妈面露忧色,和灯城爸低声交谈著。
「这跟我们计画好的不一样啊......」
「我知道,但是我也没办法...谁叫他竟然会活过来......」
「好不容易可以摆脱他...竟然...」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那该怎麽--......」
□□□自□由□自□在□□□
「啪。」
蓝介拍拍自己桌上的灰尘,房中景物依旧,显然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反正这也在他预料之内就是。
哼哼......蓝介冷冷一笑,他出医院前,还从护士小姐那里打听到,灯城家已经签下要是半年之内他没醒,就安乐死的契约。还好喔、五个月他就醒了!
倒是......这里真的是他家吗...?怎麽一点怀念的感觉都不太有?虽然旗和盈很高兴的欢迎他回家,但那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真相,灯城父母和大姊优礼...果然看他的眼神就是不一样,灯城爸和灯城妈看到他的一瞬间,他可没放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厌恶。
这个家...依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吗...?
像是想到什麽般,蓝介将那封未署名的信拿出来,看著上面字迹,打从心底的温暖涌上心头,这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对他来说。
啊...出院也应该要跟这封信的作者说一声...那个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担心他的人吧-......
正这麽想,家中电话忽然响起。
蓝介一愣,立刻出房门,但是却被灯城爸接了电话,蓝介於是偷偷躲在楼梯边,一听语气,果然是他预计的那个人。
只听灯城爸不悦道,「你还打电话来做什麽!?你已经跟我们家没有关系了!蓝介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操心!请你不要再打了!他没事!不准你靠近我们家!」
没一下子,灯城爸就甩上电话,满脸的怒意。
蓝介等电话挂断,才又偷偷回到房间。
啊--果然......--是他。

41

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蓝介什麽也不想做,就往床上倒。
一股疲惫涌上全身,总觉得经过那段时间...他已经无法好好的再待在这里了。
是受到时夜、澄他们的影响吗...蓝介感觉自己变了不少,或许有些狂妄,但是他认为自己已经可以独立自主,甚至可以马上离开这个家,这个虚伪的家。
一直到深夜蓝介都没阖眼,忽然,听到楼下传来说话声音,而且还隐约出现他的名字,蓝介於是悄悄的走下楼去,站在门边。
哎呀,反正偷听这行为他已经不觉得是个罪恶了!
门内传来灯城夫妇略带著吵架的声音,「哎呀,老公,你不是说要终於可以把他处理掉了吗?结果他竟然好好的回来...我已经受不了他了...」
「啧啧...我也没想到,...他看起来是没有怎麽样...不过这下子把我们的计画全部都打乱......本来以为这样至少可以赚点保险金......」
「还有那个人那边怎麽办?他要是再打电话来......」
「跟他说蓝介回来了就好,叫他不准过来,也不准见蓝介。」
「唉......这事终究是你我知道...孩子们......」
「千望别让他们知道,真是家族之耻......至於优礼知道就算了。」
「嗯...这是当然......那时候发生的那件事情--......」
「再说我们已经顺利拿到钱...事业已经稳定下来......等到蓝介毕业就马上把他送走吧!!」
「啊...是啊...留著他实在是不好......倒是这孩子也挺诡异...竟然可以从植物人变回来......」
「这又不知道会惹来多少舆论,真是麻烦,早知道当初就不要领养这两个孩子自讨苦吃!」
「说的是啊...尤其是蓝介他哥哥闹出这种事情...唉......」
两个人双双叹气。
「不过还真是多亏了他们俩个人继承的遗产...才能让我们家事业这麽蓬勃发展...最後只要成功甩掉他们......」
蓝介听他们似乎已经说完,就又悄悄的回到房间。
「哼。」冷冷笑一声。
果然...果然...果然和他想的不谋而合!
说好听是领养,其实目的是他家的遗产吧?...还有就是面子上问题。
灯城夫妻竟然还以为他什麽都不知道!?哼哼,真是可笑,其实掌握著一切的是他啊--......
然而......他却......--不想改变--.........
维持现状...是最好的。
什麽都不想改变。
□□□自□由□自□在□□□
隔三天便是开学日,蓝介却因为连续晚上都没睡好,头晕的很。
啊...上学这挡子事...他已经--虽然事实上没那麽久--一年多没做过了。
蓝介读的学校和旗以及盈一样,不过今年蓝介升上高三,盈和旗都已经毕业,算是--逃过一劫吧?
一路上,蓝介总觉得有些奇怪的视线在盯著自己看,却又不像是敌意,但就是心里毛毛的。当下没多在意,走进教室去。
他一进去,原本的哗然突然一片安静,众人有些吃惊、好奇、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啊--对嘛!蓝介想到,他『昏』了五个月嘛!怎可能不受到侧目呢?
於是就没多在意,迳自坐到他的位子上。
不过--窃窃私语却如风般溜进他耳中。
「啊,是灯城同学...」「他不是变成植物人了吗?」「啊,他还好吧?」「还是别靠近他的好,免得被传染什麽奇怪的病......」
这些话,蓝介并不放在心上,原本他人缘就没多好,和班上同学,连『朋友』都称不上。他对此也不想改变,他不喜与人打交道,厌恶著无谓的应酬,什麽事都拒绝,以致现在没人愿意和他说话。
这一天,同样的话语和眼光充斥在他身边,甚至还有老师告诉他如果头晕的话可以不用报备直接去保健室,老师不会介意少他一个学生--当然,基本上他这个人也不怎麽讨老师喜欢就是。
蓝介也没多想,反正不是什麽不好的传言,只不过他是『醒来的植物人』嘛!
这些无意义的东西,对他不痛不痒,就像以前一样...吧。
放学後,蓝介走到学校电话亭,拿著钱、拨著熟悉却几乎不打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果然...没人接吧?这时候那个人通常在开会,也有可能是正忙著。
『...对不起,高桥主管不在办公室...如要留言请在哔声之後--......』
『哔--』
「啊,是我,你在忙吧?...昨天电话是你打的吧?我已经没事了请你不用操心...你也不要打电话来灯城家喔!...那麽就没事了...你好好工作...改天我会再打给你......一定......」
「喀。」挂上话筒,蓝介面露忧愁。
他是下了多大决心才敢打电话给这个人的啊--......
要不是怕那个人担心......
「唉.........」叹一口气,提起书包,又得回去了啊......
就在想回家的时候,忽然一个人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学长!!恭喜你出院啊!」是个面带微笑、二年级的可爱少女。
「.........」蓝介看看她,却没说话。
她也一愣,急急忙忙补充说,「啊?学长不会是得了失忆症吧?我是小泉惠啊!你记得吗?」
「.........小泉啊......」蓝介缓缓说,一脸平淡。
「啊~...学长你怎麽了啊?我们已经五个月多没见面了啊,你怎麽这麽冷淡啊!你这样子以後一定会没有女朋友啊!」小泉惠笑道。
「五个月?喔,那又怎麽样。」事实上是一年多了,小姐。
「啊?那...那的确是没怎麽样......我只是听说你出院了,才想跑来关心你一下嘛,学长你真无情,人家好心你视如敝屣。」她嘟著嘴说。
「我是这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蓝介说,正想绕过她离开。
「欸欸欸,学长你等一下啊,我话还没说完啊--咦!?」她惊讶的盯著蓝介胸前看。
「你...你干麻啊...」蓝介一怔。
「这是谁送的啊!好漂亮!」她指著蓝介胸前的项鍊。
「这...这跟你没关系。」蓝介转身说。
「欸?是女朋友吗?学长?」小泉惠好奇的继续问。
「不是......」...再怎麽说也绝对不可能是『女』朋友的嘛...何况这又不是时夜亲手送他的--......
「学长,你有空吗?难得你大病初愈,我请你去吃东西吧?好不好?」她一脸兴奋的说。
「等...我没...」
「那就这样了!让我们一起卯足全力冲吧--」不让蓝介拒绝,小泉惠拉著不明不白的他直往前跑。
小泉惠,小他一岁的女孩,以前是住在他家旁边的青梅竹马,常常一起玩,虽然都会被她欺负,最後哭著跑回家的一定是蓝介,但是感情却很好。然而就在他父母出车祸去世後,他被他的姑姑一家收养--灯城一家--并搬家,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直到高中,好巧不巧,小泉惠忽然又出现,告诉他她也搬来这附近,两个人才又相见,不过相隔甚久......彼此都有改变。
几年间,蓝介曾经打电话给小泉惠过一次,那是在那个事件发生时...蓝介饱受痛苦想找个人倾吐却又没有...才会找到她,於是,她也成为少数知道那个事件的人。
小泉惠很温柔(虽然小时候很暴力),长的也很不错,是个体贴人的女孩,高中之後常常缠著蓝介,爲蓝介黑白的人生添了些淡彩。尽管蓝介对她也是一般冷淡、甚至不想理她,她依旧缠著他,依旧笑著。
另外,小泉惠现任空手道部主将兼社长,有著空手道之花的美名。
蓝介很好奇她到底在想什麽,爲什麽要跟他这一个不受欢迎的人说话?爲什麽...不会讨厌他呢?
害的他到现在,对於小泉惠--『习惯了』。
「学长,你真的还好吧?」小泉惠边走边问。
「......你指什麽?」
「欸?一般人都会这样问吧?那时候可是相当意外呢,学校传来医院的消息说你昏倒然後就醒不过来......」小泉惠皱眉道,「现在看起来真的很神奇,真的。」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反正...人都回来了.........」蓝介低声道。
「呃?学长在昏睡的时候,都在想些什麽啊?当植物人的感觉是什麽?你能听到别人说话吗?啊啊??」小泉惠一脸兴奋的问。
「喂!你以为当植物人好玩啊!?想什麽?我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脑中一片空白啦!!」蓝介有点哭笑不得说道,他可是在另一个世界活的好好的呢!怎麽知道这边的身体在想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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