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地。死小子已经离开，留着老子一个人接受全院子人的注目礼。
走下楼，碰上不少人；大家看我的眼神还算正常;所以 ,我猜我妈是给我留了面子的。拍着小胸脯走过中厅；整巧碰到老太太打我身边经过。，我略带感激的看着她，往深情里叫了一声妈。
老太太打量着我，眼带温柔的上前扶我，她说：‘儿子，你怎么下来了？伤成那样也不好好休息，那个叶公子也真是不小心，你说你们......'
声音--贯彻一整房间。
我一把捂住老太太的嘴，小声说：‘妈，您不是想让整院人都听见吧'。
老娘拽下我的手，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忘靥插了嘴，‘真不小心......'。
我回头瞅着声音的来源，小样笑的那叫一个春风。
靠，老子的脸怎么那么热呢？
我把嘴巴凑到老娘的耳边，恶狠狠的说：‘老太太，你不要告诉我大家都知道这事了'？
忘靥拨拨头上的簪子，找了把椅子坐下，眼波横生的说：‘你要是问大娘告诉多少人了......呃'，忘靥停了停，掐着自己的手指，伸出五根。
我弹弹头发，叹口气，心想不就五个嘛；忘靥的声音又徒然响起：‘顶多五个人不知道，厨房的聋伯，馨儿那三岁的孩子，大娘新买拉的那三个丫头......'
撤离在忘靥身上的目光，我把头扭回来，移到旁边的人身上，这老太太--再不批评一下都要无法无天了，‘老太太，我看你长的挺贵族的，你小子够滑头啊'。
‘老娘、老娘......没说'，老太太死撑着。
‘你没说他们怎么知道的'？再不教训不得了的说；我伦起袖子，两只手捏着她的脸，说：‘我今天就大义灭亲一回'。
打闹着，第四个声音斯斯文文的响起。
‘你们谈什么'？
不用问，在这个半俩大的房子里能听到那么礼貌的声音，也就一个人了--这孩子的做作样，简直跟我这个妈有的一拼。你说放眼看去，连行止忘靥这俩打着头牌旗号的人都不他们这德行；他俩加起来都半百有余很多的人了，还做作个什么劲儿啊？
真想不通，亲生血缘DNA百分百。
‘没什么事'，老娘应了夜洵一下，蹬蹬蹬跑到他旁边，牵着他，把他的手搭在我手上，说：‘老生今天真是忙'，说完，就不见踪影了。
忘靥摸摸自己艳红的指甲，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说了句‘我也走了'，然后提着裙子也消失了。
我左瞧右望，看看四周没人，拉着夜洵说：‘来，相公亲一口'。
夜洵推推我，指指外面，一个更梦魇的声音传来：‘小叔叔，大叔在哪呢'？
猛的向后一退。五秒钟后，看见门帘外走进来三个人：一脸欢快的小伶儿，抱着小屁孩的夜远，还有把正直写满整张脸的林之晋丞相同志。
我面目狰狞的踩了某人一下，扶扶脸，堆出个和蔼的表情；转过去，伸手抱过小屁孩，道：‘小鬼，又变难看了'。
夜洵咳了一声，双手背在身体后面，恢复帝王的威严，说：‘找地方坐一下'。
听了吩咐，几个马上以最快的速度乖乖的给他让道。夜洵走第一，林丞相迈第二，我抱着夜伶，和夜远在最后面装小样。
夜远趁前面人不注意，伸长脖子在我左脸上亲了一下；小伶儿看到这狗血的镜头，也不嚷嚷，趁着死小子不注意，瞎起哄的在同一个地方亲了我一口。
挑衅的和夜远挑个眉，然后，一大一小在后面捂着嘴得意到不行。
我伸手给夜远的后脑赏了一掌，压低声音说：‘小鬼，你哥可是我媳妇儿，你别打哥哥我的主意，我已经名草有主了'。
夜远摇头晃脑的回了我一掌，说：‘你太丑，你以为我会喜欢你吗'。
我说：‘你不会吗'？
他说：‘会'。
我无语......
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大吃一惊......
姬家都是疯子。
走了有些时候，到了我另一个地盘--玉上坊。
夜洵一进去，大手一挥说让清场。我把小孩交给夜远冲上去跟他说你别那么败家好吧。死小子皱了皱眉没说话，自顾找了个位置坐下，看样子有点郁闷。
我们几个站在位置旁边听他吩咐；夜远抱着小鬼一直嫌弃她太肥了；林丞相静悄悄的站着，把脸拧成了包子状，就跟村长下乡指导工作一表情--深沉。我挤眉弄眼的附和着夜远的话，对小鬼上下其手；林之晋的表情顿时更领导了。
我凑到夜远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和他比起来，咱俩就农民'，他NND，真是不爽。
夜洵继续走内敛路线，沉着声，让我们坐下也不说你们坐，就伸出食指上下动动。
林之晋弯着腰，给我们拉出位置，等我们几都坐下后，才提着后摆坐了下去。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指在桌上弯曲，摆跪拜样。
我歪着嘴说：‘大人这是做什么'？真TM想给这死老头一飞腿；夜远皱了下眉头，也一脸便秘样，估计比我还想揍这老头。
老头看了看周围，又看看我们俩。双手一拱，用只有我们几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上要有上的样子，下要有下的样子，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岂能越礼，特别是做下面的人一定要有下面人的规矩，各位小爷说是不是'？
小爷？我靠，感情是在批评老子没大没小，我说刚才死老头怎么一脸包子象呢。
‘几位爷，这是小店赠的干果，慢用'，小毅插到我们中间说。
花生米，柿饼，蜜饯，龙眼干......
死小子端坐着，威严有加，看老子被批评，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我捡起一双柿饼，往死老头手里一塞，一脸媚笑，说：‘这里这个最好吃，大人尝一口看看，我年轻不懂事，有什么事做的不妥的还请您指教的'。
林之晋为难的看着夜洵，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手里的东西；一来呢，不能在皇帝王爷公主没吃过的情况下接我递过去的东西，二来又不敢拒绝我的‘好意'。这别扭老头真是有趣。
夜洵清了清喉咙，给死老头解围，说：‘不防吃吃，这里的东西不错'。
林之晋接过东西，诚惶诚恐的咬了一口，就握着不再动口。
我不依不饶的看着他，说：‘不好吃吗'？
‘好吃好吃'，老头不住的点头
‘好吃就吃掉呀，是不是生着我气，不想给我这面子'？
‘不敢不敢'，林之晋拱拱手，面有难色的把柿饼放到嘴边，继续嚼。
‘好吃吗'？夜远看看他哥，又看看我，随口问了一下，就径直伸手去拿柿饼。
我一把端起盘子，把里面剩下的四个东西都拿在手里，说：‘我的，别和我抢'。
夜远低声说，‘给我一个'。
夜伶也伸手和我掰，说‘我也要'。
我把东西端到一边，朝死小子的方向看去以谋救助；年轻人会意的笑了笑，咳了一声......
于是，全世界安静了。
我乐呵呵的拿起柿饼，朝夜远得意一口，朝伶儿得意一口......很快，把柿饼解决干净。
消灭完四个东西，站起来拍拍手，我说：‘我去点吃的，这里我熟'。
死小子微微点头，波澜不惊。
我推开椅子，蹦进厨房；对着负责点单的金也说：‘我要虾、蟹、鱼、蛤蜊、鹅肉、土豆、青菜、牛肉、丸子、甜点；怎么做我不管，菜上足了就成。
点完单，老子乐了......死老头，老子整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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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柿子不能和海鲜，土豆，鹅肉这些东西一起吃；吃多了可能会造成肠胃不适，严重的甚至能致命。
第37章
席间，周围有好几个人偷偷瞄着夜洵；死小子看起来清清冷冷、毫不在意的样子；不过一直拨着他那杯没几口水的盖碗茶的动作却泄了他的底；我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可吃饭的时候一直看他喝茶，我真是有够郁闷的。要不是林之晋那老小子在，爷肯定把那破东西夺过来砸了，可惜他就是在，所以爷只好用别的攻势。
我谄媚的给死小子堆出恭敬的笑容，往他饭碗里些菜，我说：‘少爷，您多吃点；您日理万机，有很多事要，做，的'。
死小子弯了弯眼睛，拿起桌上的茶又就了一口，并不说话；茶盖和袖子挡着脸，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在笑。
不满的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我继续道：‘少爷不吃完的话，小的们都不敢让少爷做重体力的事了'，转过头看向林之晋，我说：‘林先生说是不是'？
林之晋看我这么‘忠君爱国'，而且还拉他一起爱，那满是褶子的包子脸终于缓和了一些；嗯嗯嗯的应着，不断点头，一脸欣慰样。
NND，死老头如果知道我字面下的意思，我估计他那包子脸就直接改麻花脸了。
夜洵放下茶杯。在桌底下回踢了我一脚，低着头开始吃东西。
周围传来丝丝倒抽的声音，我猜他们想说：‘快看快看，那个冷美人也会吃饭'。
我坐直身体，以尽量让周围人全看的见的态度挺直腰板；然后，把周围的眼神一个一个瞪回去，连后面的都没放过。
死小子的嘴角勾了一下，速度很快，可我看见了。我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其他时候我一心不能俩用，一到死小子身上，我就能把它分好几层使。
无数次瞪眼，周围基本上没有没被我瞪过的人了都。些许例如‘切'这样的叹词从几个方向陆陆续续发来。我觉得人类就着点不好，一件事在没人做的时候它死都没人做，但是，它一旦有人做了，做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拦都拦不住。
打断我的思路，死小子在桌底下补了我一脚，慢悠悠的说：‘吃饭'。
一句话，又引发一阵倒抽。
我靠，以前没觉得他多红啊，这些人真没见识。
拿起饭碗，随便扒着。不时乐颠颠的给他几脚。踢着踢着，踢高兴了，就有不精准的时候--不过好在，踢到的是夜远的腿。
臭小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爆怒，但没说话。
我朝他笑笑，一脸无所谓。这小子怕他哥的要死，这点和夜伶那丫头一个德行；夜洵在的时候呢--都乖巧的跟什么似的，夜洵一走就什么德行都出来了。看看我老婆那张漂亮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和蔼，也不知道这俩家伙怎么会怕他怕成这样。
我挑衅的朝夜远摇头晃脑，接着再补他一脚。顿时，臭小子那脸由爆怒转成五颜六色。偷偷瞄了他哥好一会，趁死小子一个不注意在桌下还了我一蹄子。
年轻人朝我跑个眉眼，看样子又乐到不行。
给他一怒瞪，说是迟那是快。老子也抬起蹄子......
脚还没飞出去。桌子上又两颗脑袋抬起来。林之晋看着我，没说话。夜洵谁也没看，说了俩个字，他说：‘吃饭'。
夜远乖乖的低头吃饭，不再理我。我无趣的低头扒饭；吃了两口，自想自乐的记起一件事......
拿稳筷子，我笑眯眯的给死小子，夜远，伶儿分别夹了几样菜。最后，轮到林之晋的时候，也给他夹了满满一碗，死老头放下筷子给我说了N次不敢，想推掉我夹过去的东西；可他怎么推辞，我都继续笑着给他夹足菜；我妈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死小子都拿我没办法，最后老头也只好拿碗接住了。
鹅肉、土豆、油闷蟹、蛤蜊......老小子仔细的打量着菜和我，间或又去环顾其他三人的反应。
三个人很配合的吃着我给他们夹的东西，而且没见他们再去夹其他的什么东西。平时在家的时候，光夹菜的奴才就好几个，给他夹什么，他们吃什么。
还好老子知道他们习惯，不然还真不好玩了。
满意的看完安全系数很高的情况，老头开始低头吃碗里的鹅肉，吃的满快，却碰也不碰油海鲜一下。
NND，老小子在防着我，不过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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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老子吃的最快--顶多二十分钟搞定了，林之晋动作稍慢点--半个漏沙，但这已经足以证明死老头没当上官以前和老子一样，是个农民。
其他三个人，忽略不计......
反正，照他们这种吃法，老子估计一顿饭没吃完，已经把该消化的消化完了。
一个人无聊的盯着四周转，大厅里几乎是个人都被我瞪过一遍了，也没几个人再敢看这边。再看旁边几位，正在吃的吃起东西来死优雅，吃完了的做作起来死恶心，不看也知道没有人要开口和我闲聊的样子。
闲的发慌，我正腹诽着这几个人乌龟的时候，发现个好玩的事情--林之晋那死老头的脸憋的跟猪肺似的，想是肚子开始闹腾了。
我交叠着双手，观察他。
老小子捂着肚子忍着，满脸涨成血红色，愣不敢开口说要去厕所。夜洵自顾吃着，貌似发现这事很久，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口戳破。
过了大概几十分钟，死小子淡淡的给了我一眼神，然后说：‘林先生离席吧'。
林之晋‘诶'了一声，拔腿就跑，什么礼节都给忘了，应该是憋了有一阵子了。我好笑的扒在桌子上偷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夜洵的手已经伸了下来，在我脸上捏了一把又收回去。
我抬起头，嗔了他一眼，说：‘走吧走吧，他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我出来都没给我妈说一声'。
夜寻点点头说：‘也好，送你回去'。
‘远，你带着伶儿等等林先生，你们先回去'。
夜远哦了一声，明显不愿意。不过不乐意归不乐意，死小子这人大概除了对我有点放纵，基本上从来不管别人乐不乐意的。
走了几步，回头给夜远一个安慰的笑容。臭小子对我比了个拳头，低头对小丫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两个幼稚的人一起给我做鬼脸偷乐。
我几乎还没来的及回应那俩家伙的挑衅，就发现死小子已经背着手走出去了，而且小速度奇快。
转回头，讪讪的加快速度，跟上他。
周围依然有很多人看着我们的方向，百分之八十以上是鸟他的。唏嘘声一阵接一阵。死小子冷着脸大步向前迈着，威严的一塌糊涂。
我跑跑跑，跑到他前面一点，再转过来倒着走，我说：‘哥们儿，今天够做作嘿'。
夜洵眉眼一勾，勾出今天第一个漂亮的牙口，相当抚眉。行人的抽气声顿时很假的比我们讲话声都大。
慢慢停下来，和他并排走。
用肘蹭蹭他，我很小声的说：‘老婆，我以前都没发现你那么红，我捡便宜了嘿'。
死小子咬着唇，憋笑，他说：‘你才知道啊'。
‘想笑就笑出来嘛'，把手指挑在他下巴下，我说：‘来，笑一个'。
‘别胡闹'，死小子拽下我的手，放慢的脚步又快起来；白皙的脸上渗出微微的红色。
我三步并两步的跟上他，挨着他继续问：‘上次没见你那么红啊，怎么几天不见，就红透半边天了？大有红杏出墙的潜质嘿'。
死小子笑笑，说：‘是墙外骚客盼红杏，不关我事'。
我磨着他，‘为什么呀？大师，教小弟一下，你为什么这么红'。
诺大的房子桃红柳绿，‘红颜居'三个字赫然出现。
死小子翻我一眼，笑的很温柔，力气却很大的把我拽进家门，他说：‘你猜'。
我操起巴掌就朝他飞去，我说：‘到家了，现在开始家暴'。
‘死小子，你又欺负人了'？我那巴掌还没抬起来，一个漂亮的老太太就挪了过来。
又是俺那不‘检点'的娘。
我朝她挤个眼，说：‘妈，您别老那么不合适宜的出现好不好'。
老太太翘着兰花指拢拢头发，说：‘你们老夫老妻的，成天打情骂俏有意思吧'？
‘要你管'。
‘啊哼......在下先告辞了'。
死小子跳出来亘在我和老娘中间，拱了拱手，没等我反应，转身离去。
‘他干吗'？老娘放开头发，掏出小手帕在嘴边抹了一下，不解的说：‘莫不是害羞了吧'？
‘谁知道，我去看看'。
快步跑出去，把死小子拉回房里，我说：‘你就这么走拉'？
他笑笑，手放在我头上摩挲着，说：‘还有事要做，又抢不过你娘......想我就搬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你家没意思'。
‘总要回的是不是？对了，给你说件事'。
‘嗯'，我捏着他的两只手臂，挺深情的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