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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TMD也穿了——by上桑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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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犹豫了一下,摇头。
看到这,我再也拦不住自己爆发的宇宙。我冲到兰姐面前,比出一个形容高度的手势,问:‘是不是这般高'?
兰姐看了看我,缓缓的点了点头,表情诧异。
不言看着我,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太师椅上,手抖的不能自己。
我看着不言,道:‘她没说她有儿子的'。
不言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语句有顺的说道:"那次的战争两国势均力敌,但是他们的一个边界被父亲的军队占领了。父亲向当时的国君提出‘尚公主'的要求;否则......屠城"。
"天朝一直有个传闻,娶了玉彬公主就相当于坐拥了姬氏半壁江山。可谁知道出嫁的时候母亲跟她的哥哥闹翻了。所以,哪怕后来我父亲再怎么折磨她,她也始终没有向她哥哥开过口"。
"九年后,父亲死了,叔叔即位"。
"那时的天朝已经很强大,天朝皇帝一知道父亲去世,就立即提出了要玉公主还朝的要求"。
"关于妻室,我族一直有兄死弟续的习俗。叔叔一直爱着母亲;所以,如果母亲愿意,即便天朝动用武力,叔叔也决不会放她回去的"。
"可是,她要回去"。
"如果母亲还朝后可以安安慰稳的生活,或许今天我也不会在这里。可是,一年后我族的使者却带回了母亲并未回朝的消息"。
"叔叔带着我,还有兰姐只身前往天朝,他放弃了王位,他到死都希望可以再见到她......好好保护她,可我们......却找不到他"。
‘走,现在就去找她',我拽住他的手。
他滞了一下,手抖的很不正常。
‘走',我说。
‘不去',不言甩开我的手。
‘想想你的母亲,她是你叔叔最爱的人;看着她好好或着,是他最大的心愿',兰姐看着他,坚定的说。
不言低头思考了片刻,嘴皮抖的很厉害,声音也是,他说:‘明天吧......杞,对不起......'


第53章
翌日,我起的很早;因为我必须在小刘子和阿继起床前溜出门去;否则,一切就歇了。
简单的洗梳完,随便拿了几件衣服我就跑不言房间去。
不言的房门虚掩着,门缝很大。
从外面往里看去,年轻人貌似坐在椅子上发呆。漂亮的眼睛下,挂着两轮乌青乌青的黑眼圈,嘴巴周围的胡扎也微微的在冒头。
老子五点一的视力可真不是概的。
我推门进去,死小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放下包袱,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打出几个响指。
‘用不着那么激动吧,又不是没见过',我说。
不言扯动脸部肌肉,我估计想笑,不过表情实在不在怎么好看。
‘你这什么表情啊'?我说。
‘不去行不行'?他说。
‘去,怎么能不去,你就一个妈。我妈就你一个儿子'。
‘对的,他说的没错',兰姐推门进来。
不言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小光芒,‘可是我不想去......'
‘想想你妈,你如果不去,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就像你见不到叔叔'。兰姐靠上来,拉起不言一只手,在上面拍了拍。
‘是的、是的,兰姐说的没错。老太太都一把年纪了,你要拖到什么时候去?赶紧的,等那两个醒了,我就走不了了,你们收拾收拾',我道。
‘不用了',兰姐拉起不言,道:‘路上买吧,以往出门也不带东西'。
走下楼梯,兰姐带着我们绕到‘污衣坊'后巷前的空地上。
空地的上面,有一辆朴旧无华的马车,但马很健壮。
‘你们挺周到啊,这么快就把马备好了',我说。
‘一直放在这的',兰姐笑了笑说,很亲和,但我觉得怪怪的,大概是平时对我凶惯了。人就是贱,没办法。
‘骚人,说话呀',我戳戳不言,‘把平时的小宇宙发挥出来'。
‘他呀,肯定是乐坏了;你别去打扰他',兰姐把我拉到一旁,说。
‘不玩儿就不玩儿',我撇撇嘴,‘话说你是他什么人,这么宝贝他'?
‘奶娘'。
‘不像......奶娘没那么年轻',我道。
‘奶娘又不一定喂奶,懒的和你说',兰姐说,表情又不亲和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成见'?我跑回去推了推不言,道:‘骚人,你说你奶娘是不是对我有成见'?
兰姐一把拉过我,‘都跟你说了别打扰他'。
‘不打扰就不打扰'。
于是,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兰姐只在跟我交代‘她帮我和小刘子他们圆了个谎,应该能拖他们一天'的时候和给我交代‘不要一到‘红颜居'就跟我妈说不言的事,以免吓到她'的时候说了两回多于十个字的话;其他时候,我们仨几乎都是各想各妈。尤其要点名批评的是那个不言同志--自打知道自己有个娘起,就没有过好脸。
快到‘红颜居'的时候,兰姐说想去京郊看个朋友,让我们先过去。再于是,我们的三人行便华丽的成了两人伴。
我娘见到我的时候,表情还算令人满意。不过对不言,老太太就没那么好脸了;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人孩子欠她银子了。
老太太把我安排在原来的房间,不言则住在离我房间很远的二厢房。
送不言回房的时候,我顺便在他房里转了一圈。总体来说,房间很不错......但比起我那间,真是差远了。
靠,这老太太......
也不怕伤了人年轻人的心......
我悄悄跑去给我妈说:不言是陪我回家探亲的,不带她这么玩的。
结果老太太说:‘我不喜欢他'。
算了,老子没话说。
房间的事就这么着了。稍晚一些的时候,老娘跑来给我送了些吃喝用度的东西,还顺便重申了我不能跑前厅去的条款。
旁边,不言就那么恭敬的站着,老太太却看也没看他一眼。
‘她对你真好',待老太太离开后,不言苦笑道。
‘你看老太太忙的,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啊;生意比你们家可好多了',我打哈哈道。
‘是啊',不言摇了摇头,道:‘我累了,去休息'。说罢,夺门而去,背影苍凉而落寞。
再晚一些,我的窗户外飞来一个黑衣人,我刚想叫,却发现是夜远。几个月没见,年轻人长高了一大截。
夜远堵着我的嘴,朝我挤眉弄眼,他说:‘死象悱,想不到是我吧?'
我点头,发出一个声音:‘嗯'。
‘我松开了,你别大喊大叫啊',夜远送开我,道:‘抱一下吧'。
我点点头伸出长臂和和他抱了一个......
然后......某地方一麻,我不会动了,应该是被点了穴。
我错愕的看着夜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夜远围着我转了两圈,拔出腰间的佩刀在我脸上胡乱比着。退去可爱表情他,简直有九分像着夜洵,但很可怕。
他说:"你知道我哥最大的错是什么吗"?
不用等我的回答,因为我答不了。
他继续说:"他一直太信任他的‘自己人',他的暗影不报告你的行踪,也不查我的行动,你说这样他怎么管的了你周全呢"?
"他的那个笨奴才至少明天才能进宫报告你的行踪;而保护你的那群饭桶还在十里开外......呵呵,我有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慢慢杀你,啧啧赜......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
"别这样看着我呀,我会心软的"。
夜远用刀把在我头上敲了两下,笑道:"我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你指望有人救你吧?你说,如果有人给你钱免费嫖妓,你会不要吗?你妈现在大概数钱数的手麻,哪有空理你"!
"你别怪我,怪就怪你命不好。爱谁不好,偏偏爱上我哥......是,我是爱他,如果你是以前的象悱,或许我还能放你一马,可你偏不是。给你那么多机会,你偏偏不要......你要走,就走的远些,可你偏偏又闯回来......还一次两次的跑回来"。
"一个不明不白的下等人,凭什么得到高高在上的爱,凭多么让他为你担心为难,又凭什么让他那么伤心......你不配,不配......"
夜远继续转着圈,不厌其烦的。
昏黄的烛光在他脸上一暗一明,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以前,我以为十七八他是个孩子,现在事实证明了......他不是,就有如小刘子说的:不要太小看十不九岁。
"听到这里,你在想什么呢?让我猜猜......"夜远继续说着,脸说满是嘲讽和鄙夷的表情。
"你是在想,我为什么不直接了断了你吧?呵,不急!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我会忍不住想一刀一刀把这个小脸蛋割下来的"。
夜远用刀在我脸上又比了比,然后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之大,简直像要把它捏碎。
捏着我的下巴左右晃了晃,他说:"这张脸有什么好的?不及我的一半......可是,为什么他偏偏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有你,他的眼里只有你,你让他那么伤心,却还是你"。
"我连送上门,他都不要......哈哈,真是不值钱啊......"
夜远松开我的下巴,把到收起,改用两手捧着我的脸,他说:"真是谢谢你,这些话我一直不敢跟别人说。你看看你,多荣幸......"
"我都说了,别这么看着我"。
感觉的出来,他在发抖。毕竟还是孩子,我在想。
也只有小孩子杀人,还会跟别人废话那么多的。
"你也别指望不言那个没用的东西来救你,在妈和你之间,你猜他会选谁"?
"让他勾引你,半年都没有音训。让他跟你上床,他不敢。让他杀了你,他说他不能连累妓院里的人......"
"你别怪他,怪就怪你选择错了,以上有一件事发生了,我哥都不会要你了,你也不会死了是不是"。
"所以......还要辛苦我那么辛苦的把你骗到这里来"。
"从你第一次踏出‘离寒宫',把阿继派去跟着你,然后安排不言吸引你,做了那么多事,最后还是要麻烦我亲自动手"。
"你可真不争气"。
"我那么费尽心机,投你所好。你喜欢美人,我就给你找了我们姬家的后代。我好奇怪东西......我就专门找人编了曲子让不言唱给你听......"。
"我这么了解你",夜远在我脸实在拍了拍,‘你还不让我省心'。
"好啦",夜远拍手道:"说完了。果然心情愉悦了很多"。
"再见了"。说完所有话,我看见夜远一直平静的脸突然扭曲成一团。
我能听懂的是: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那所谓‘找答案'的日子,完全是一场阴谋。而不言,则是这场阴谋里最无辜的棋子,因为他的母亲--就是他叔叔的愿望都掌握在他手里。
受骗了......从很早以前夜远笑着对我说他会看上我的时候;从他抱着酒坛跑进我房里酗酒的时候;从在不言站在酒楼上对着我发呆的时候......
我一直以为,我活在一个被大家所爱的世界里。
孰不知,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
此刻,什么找答案、什么执着、什么平等都变的那么可笑......自己辛苦争取来的一切,到最后,剩下的全是谎言。
而且,还搭上了一条命。
仇者快,亲者痛。
如果我死了,我怎么去面对死小子之前给予的所有包容?我怎么去偿还他给予的一切。
人真是到了失去或者快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莫及......
我闭上眼睛。没有一刻,我会那么的希望自己活着,就像电视剧里写的那样--关键时刻,主角被关键人救了。
但,好运没有出现。
当被头朝上扔出窗户,当热流从我脑门上流出的时候。
我想:我肯定又死了。
......
那一刻,我竟然不怪夜远,‘以爱为名'--他的确有杀我的理由。
‘死小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第一次随随便便掉下阳台就挂了;这次还算是抡阳台上挂的。别人死都是千折百回的,我怎么就死的那么容易啊......你不要笑我'。
‘死小子,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陪你的老......不论什么条件'。
‘那个落‘夜',归根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当我真的可以把你落的远远的时候;我却后悔了'。
‘那一个要送你的礼物再也没办法给你了,因为我回不去了......对不起......'
‘还有一句话,我好象一直没有认真对待过......'
‘我......爱......你......'


后记
等我清醒有意识,我已人在酆都飘了。说实话,荡了这么久,此刻,我是一点伤感都没了。
一回生、二回熟,毕竟咱是老顾客。
进入酆都城前,咱读书人好打听的优良传统依旧保持,屁殿屁殿跑着去看公告的动作都保留的地道有味。
城门上的公告十年如一日,还是那两则:
1、凡冤死者,需在阴间耗去原寿命的时间,方可投胎。
2、凡自杀及他杀者皆为冤死。(另:人间1日,地府1年)。
我轻车熟路的拎着大家给我烧的银子摸进接待官的办公室。死昏官照例克扣了我不少银子,才发给我见阎王那赃官的通行证。
拿着通行证,我站在阎王办公室外门口排队等领导。
等了没多久,不想,还碰到老熟人。
我让后面的哥们儿帮我占一下位置,然后就乐颠颠的跑去跟笑的和花一样的行止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我道。
行止还了我个礼,道:‘阳寿到了,猝死'。
‘那你还乐'?
‘你不也乐',行止笑道,‘阎王爷说下辈子可以投户好人家'。
‘倒符合你的愿望',我在他臂弯上拍了两下。
‘兄台,到你了',帮我占位置的哥们儿道。
呃,兄台......真文艺!
‘到我了,我先进去了,好运啊',我道。
行止点点头,径直迈向了奈何桥,看样子是挺欢快。我回头跟喊兄台的‘文艺小青年'拿了行李,大包小包的也欢快的迈进了阎王办公室。
死混官还是老样子,摆弄着他的小破笔记本,眼睛一眨也不眨。见我走进去,头也没抬,但口气倒比上一次客气了不少。
他说:‘小伙子,你又来了'?
‘弄到我想来似的',我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单刀直入的说:‘我是冤死的,让我还魂吧,在这呆一万多年我可受不了(人间一天,地下一年)'!
‘可以'。
‘我要回上次那个朝代'
‘不行'。
‘这些孝敬都给你',我把他们烧给我的东西往他眼前一推,‘以后逢年过节的孝敬另算'。
‘呃......成交',阎王想了一下,在他的破笔记本上重敲出一个个名字,他说:‘这次是个娼妓,没的选'。
‘可不可以更好一点?回自己那个也行',我道。
‘你那副都摔出浆来了,还怎么回去?就这一副新鲜的,你要回去就赶紧的,再等下去,等尸体臭了埋了你不要后悔'。
‘去,去去......'
说完这句话,阎王乐呵呵的克扣了我的所有行李,把我踢进了‘轮回转'。
于是,还是带着怨念,老子TMD第二次穿越了。
睁开眼睛,眼前寂静一片。
一个穿黑色镏金外袍的年轻男人和一个穿着白色素衣的老太太并列站着,不知道肃穆不肃穆。
我坐起来,周围硬邦邦的,四四方方。我以为眼前的人会为诈尸的尸体尖叫两声的,可是,他们都没有。
放眼看去,除了这两个人外,旁边还有另一具尸体,血肉模糊的,看着很眼熟......我在想:要不要叫两声表示恐惧。
男人说:‘行止都活过来了,你......为什么不活过来?你欠我的礼物还没有兑现'。
女人说:‘死小子,你再不活过来,老娘就打死你'。
我扯起笑容,开口道:‘死小子,答案我找到了......'
男人愣了愣,随即也笑开,他说:‘我也找到了'。
‘后悔莫及',我说。
‘后悔莫及',他说。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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