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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by白夜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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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和不答,只细细看着面前的路,突然开口:"我记得前面有一间客栈,每次回去忌拜,我都走这条路,不会错的,让大家再走一段,在那里歇了罢,而且那里风景很好,虽说是乡野之地,但也是难得的山明水秀。"
卫翎道:"那就听你的吧。"
休息够了,整装继续上路,走了近一个半时辰,果然看到一家农家客栈,规模不大,到也干净,于是就住下了。每年这个时候韶和都会来,所以那客栈老头都认识这位富家小姐,只是今日来却是多了个英俊的年青人,老人家是过来了,知道怎么回事,不用别人说,自然打点好了一切。
"卫翎,每年的今天,月挂半枝之时,这客栈附近的湖泊会有一个景象,你不去看看?"
"那等吃了晚饭一起去看看吧。"
"恩,好!"
白夜正在学习走路,现在的他能不用他人搀扶走上三四米路,按破衡的说法就是,他很快就能像以前一样走路了。
"叶大哥,有什么事吗?"白夜笑脸盈盈,为自己能走路而高兴。
"今早韶和郡主和卫翎出发回乡忌拜。"叶清云道。
"他们到哪里了?"白夜泯了口茶,问。
"据探子回报每年韶和回乡都只走一条路,必定要在祥云镇附近山里的农家客栈住下,想必应该在那家客栈里了罢。"
白夜突然一笑,道:"舜,能赶到吗?"
舜单膝下跪,抱拳,瞬间消失了。同时,卫风来访,道:"我让影也一同去,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白夜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就算她死了,也只是让事情麻烦点,我照样有办法找到。"
柳成在一旁脸色发白,白夜不是不知道他的感受,只是自己绝对没办法原谅那个人,只能对不住柳成了。林雨烟握着柳成的手,从未放开过。
一顿饭在静寂的无声中渡过,很快,真的很快,韶和还没有看够就这么过去了,她觉得很幸福,卫翎对她改变了,变得开始关心她了,虽然还是不碰她,但有转变就是好的,孰不知那是卫翎在为自己赎罪。
正当韶和准备和卫翎一同去观景之时,韶和突然感觉很无力。
"韶和,你怎么了?"
"卫翎,我恐怕不能陪你去看了,大概是今天太累了,我想睡一下。"
"那我陪你吧。"
"不!不用,你去,我希望你能看到那景象,这样,我们就有共同的回忆了。那里真的很美,今晚不去看的话就要再等上一年了。"
"好,我去,那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恩,我等你。"
将韶和扶至床上,掖好被子,开门出去了。韶和昏昏沉沉,一直克制自己不要睡着,卫翎说过很快就会回来。突然门被打开,韶和想是卫翎回来了,强睁开眼,发现来人不是卫翎,而是那日的下人,韶和心里一突,感觉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卫翎找到那湖泊的所在地,待月至半梢,竟发现湖泊的湖面折射出七彩光芒,将笼罩整个湖泊的巨大雾膜破开,七彩光芒呈扇形,闪耀着自己的生命似的。卫翎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直愣愣看着。
韶和看到在自己面前明晃晃的东西,想叫却叫不出声,想逃身体却动不了。一瞬间,冰冷的感觉透进身体,好像有什么在往外流逝,那是她的生命。
待影和舜赶到时,那人已经得手,两人与那人缠斗,不多时已将那人拿下,以防那人自尽,点了他的穴,把人带走。
"着火啦!着火啦!快救火啊!快!"
突然整间客栈起火,火势极大,原本在休息的人感觉不对,起来查看,哪知竟是着火。立刻所有人都赶赴救火,以为所有人都已经跑出来了,哪知郡主还在里面,待大家发觉人数不对时,火蛇已经把整间客栈吞噬。卫翎本在附近,当他赶到时,客栈已经坍塌,里面的人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待火烧尽了一切,卫翎命令下人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堆残迹中找到了一具烧焦的女尸。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但身上的衣物确实是韶和的,卫翎歉然地看着尸体,早知道当时就应该留下来陪她,自己欠她的太多,可惜终归是去了。

六十一 上殿
今天,白夜脸色很难看,外面下着雨,让他的心情也跟着低落,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终于,白夜凤眼微扬,笑了。
卫翎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一个白色背影,青丝披在肩上,露出半截玉臂,指捏酒杯,身上只着一件白衫,坐在竹椅上靠着,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玉腿,缠着纱布。
白夜没有回头,笑道:"好久不见,小王爷。"
即使是背对着自己,卫翎也知道白夜在笑,他是多么思念面前的人儿,无时无刻都想将他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的身躯,但是他不能,一看到那双缠着纱布的腿,卫翎心中的负罪感越重,即使韶和已经不幸身亡,但是也磨灭不了她曾经犯下的错。
久久得不到答复,白夜回头对着卫翎一笑,"见到我不高兴吗?"
卫翎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白夜,仍是无法移动脚步,感觉白夜离他好远。白夜无奈,叹了口气,强撑起身体,一步一摇走向卫翎,他走得极慢,骨头还没有彻底长好,走时仍能感到刺痛,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卫翎这时才清醒过来,连忙上前想扶他起来。
白夜拉住他的衣衫,道:"你终于肯动了?抱我回去。"
卫翎抱起白夜走回竹椅,安置好他,白夜道:"坐吧,站着让人不舒服。"
卫翎坐在白夜对面,默默无语,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白夜,从没有那么渴望想看到他,触摸他,拥抱他。
白夜为他斟了杯酒,放在他面前,"小王爷,今日请你来是有事相求。"
卫翎整理了下心情,拿起酒欲喝,却被白夜阻止,"你不问问是什么事吗?"
卫翎惨淡笑道:"想必是和韶和有关吧。"
白夜道:"小王爷真是聪明,是和世子妃有些许关系,只是想请你帮个忙,只要你答应,你的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卫翎惊愕的看着白夜,吼道:"白夜,够了,她已经死了,难道你还不放过她吗?"
白夜吃吃的笑着,"卫翎,你永远也不知道失去双腿的滋味,那比杀了我还痛苦,就像一只鸟儿折去了双翼,那代表什么,你知道吗?那代表它将永远失去自由!你懂我的痛楚吗?你明白我的感受吗?你不明白!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找其他人帮忙,请回吧。"
卫翎抱着白夜,流下泪,嘶哑的声音在白夜胸前响起:"夜,放手吧,不是该活在仇恨里,那会泯灭了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为她赎罪吧,好不好?"
白夜无奈的看着卫翎,暗道:卫翎,你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我何时说过要对付世子妃了。既然我放了她,就不会再加害她,难道你也不了解我吗?"卫翎,你的要求等我了结了这件事后再说吧,明日你要进宫吧,带我一起去。"
卫翎疑惑道:"夜,你进宫做什么?"
白夜邪邪笑道:"明日你就知晓了。"
大殿之上,九五之尊,高高在上,俯瞰天下;一身龙袍,顶戴皇冠,帝王之风,威服四仪。
卫翎跪下叩首:"臣卫翎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平身。"随后又道:"卫翎啊,朕知道,韶和的死对你打击很大,这不能怪你,春夏之际,天干物燥,会发生这样的事,朕也不乐见,只希望你能多保重身体,七皇叔很担心你啊!"
卫翎抱拳道:"多谢皇上体恤,臣定当遵守。只是韶和她。。。。。。"
皇帝道:"韶和之事。。。。。。朕冒昧问一句,你和韶和可曾有行过夫妻之实?"
卫翎低头老实回答:"回皇上话,不曾。"
皇帝一掌拍向龙案,震得案上茶杯跳脚,"大胆卫翎,你可知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卫翎立时跪下,"臣知。"
皇帝勃然大怒,"那你承认自己所犯欺君?"
卫翎抬头望着皇帝,道:"请皇上明鉴,臣未曾与韶和圆房只因臣不能对不起韶和。"
皇帝被卫翎的回答搞得一头雾水,"卫翎,你在说什么?说清楚!"
卫翎豁出去了,沉声道:"臣不爱韶和,臣心中早有他人,被逼无奈娶了韶和,如果臣没有爱上韶和而与她行房,韶和终将痛苦一生,臣也无法原谅自己。"
皇帝手抚额头,指着卫翎,道:"你你你。。。。。。原来还有这等事,这事先搁一旁,以后再说,朕问你的是,为何要欺瞒朕说韶和死了!"
卫翎一脸茫然看着皇帝,道:"臣不曾欺骗皇上,韶和的尸身也已经送入皇宫,应当不假。"
皇帝道:"不假?那就是假的!刚刚朕问你,你可与韶和圆房,你说不曾,可验尸官却说那人已经。。。。。。这你做何解释?"
卫翎急道:"皇上,这。。。。。。这。。。。。。"
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皇上,小王爷确实不知内情。"
皇帝眼一眯,正欲发作,怎料身边的太监总管先发问:"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大殿!"
一身白衣,夹杂着青丝随风飘舞,凤眼半睁,淡淡的笑,此人不是白夜还会有谁。
卫翎惊呼:"夜!"
白夜缓慢的走进大殿,身后跟着的不正是叶清云、林雨烟和柳成么,还有。。。。。。九王爷--卫风。
卫风道:"皇兄,这人是我带进来的。"
皇帝笑道:"原来是九弟啊,那就免了这擅闯之罪。"
白夜好笑,但也不会不识时务,任他说去吧,皇帝嘛,总要给点面子。
皇帝问:"你说,卫翎不知内情,想必你是知道了?"
白夜笑道:"自然是知道的。"
太监总管又发难了,"大胆,见了皇上不下跪不说,还如此不敬,来人啊,把此人轰出去。"
白夜憋不住,笑出了声,"这皇帝都还没发话呢,你倒是先发起威来了,敢情你是不把皇帝放眼里了。"
皇帝狠狠瞪了一眼太监总管,太监总管立时跪地求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皇帝缓缓道:"小李子,念在你服侍朕多年的份上,这次饶了你,还不滚出去!"
小李子忙叩首道:"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迅速退了出去。
现在殿上只有白夜、皇帝、卫风、卫翎、叶清云、柳成和林雨烟,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皇家呢。
皇帝道:"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白夜不理会皇帝的话,径直开口说自己的,"皇上,唱戏怎么能没有主角呢,这缺了主角的戏可就不叫戏了,那叫玩笑。"
皇帝有深意的看着白夜:"哦?不知这位主角在哪儿?"
白夜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要皇上金口一开,人立马就到。"
皇帝问:"谁?"
白夜大声道:"贵妃娘娘!"
皇帝诧异:"晴儿?"
柳成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幸好林雨烟一直陪在身边,扶了一把。
卫翎也是一愣,暗想:这事和晴儿有什么关系?
卫风和叶清云自是知道其中详情,一派休闲。
白夜自信的笑着,皇帝也猜不透,唤道:"来人,去请晴贵妃!这下你可满意?"
白夜拱手道:"满意,自然满意,那么在下也必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帝道:"卫翎,你先起来吧,且听他如何说。赐座!"
卫翎道:"谢皇上。"
几人坐定,唯有白夜无座,显然是为了报复他如此猖狂,眼中无他这个皇帝。白夜也不计较,只是他双腿未愈,现在光站着都有困难,只能咬牙坚持了,一看旁边叶清云也未入座,示意他自己没事,坐着看好戏,叶清云这才坐下。



六十二 反击
听到细碎的脚步,白夜知道人来了,笑意更浓。
柳晴莲步轻移,走进殿内,欠身,"臣妾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沉声道:"平身,赐座。"
柳晴道:"谢皇上。"上前入座,这才发现殿上的一干人等,自然也看到了卫翎、柳成和白夜。
柳晴开口问:"皇上,唤臣妾来所谓何事?"
皇帝笑道:"爱妃不必多言,只管听着看着就成。"
柳晴点头望向众人,竟不一丝不安。
白夜缓缓开口:"皇上,韶和郡主的尸体是假的,这你已经证实了,真正的韶和郡主还尚在人间,请她开口说明比我说出来更有说服力。韶和郡主,你可以进来了。"
当白夜说到韶和还尚在人间之时,柳晴已经有些紧张了,当柳晴看到韶和出现在大殿之上,感到头一阵晕眩。
舜扶着初愈的韶和郡主来到大殿之上,皇帝看见韶和自是欣喜万分,韶和想要下跪,被皇帝阻止,并赐座,"韶和,这是怎么回事?"
韶和眼泪汪汪,看着皇帝,哭出声来:"皇帝哥哥,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啊!"
皇帝震惊的看着韶和,没想到是有人想蓄意谋害韶和,立时愤怒难当,朝白夜吼道:"说!究竟怎么回事?"
白夜转向韶和,问:"郡主可还记得那人面目?"
韶和停止哭泣,点头道:"只要我看见,就一定认得。"
白夜道:"好!"转向皇帝拱手道:"请恕在下逾越了。"放下手,道:"影,把他压上来。"
影压着那人上殿来,柳晴一看那人,惊的锦帕掉在地上,白夜把她的举动一览无疑,出声问道:"贵妃娘娘,你为何如此惊慌?"
众人看向柳晴,柳晴暗自镇定,道:"臣妾听到有人要谋害妹妹,心里害怕。"
白夜挑眉,道:"哦?在下还以为娘娘想起什么了呢。"
柳晴暗想:为什么?明明已经死在自己面前,为何现在却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那人是假的?
"郡主,请你仔细看看那人的脸,当日要害你的,可是他?"白夜指着地上之人,问。
韶和拭干眼泪仔细看了那人,尖叫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白夜又转向那人,道:"是谁指使你谋害郡主?"
那人开口道:"没有人指使,是我自己这么做的。"
白夜早知道他会如此说,继续问:"那你为何要谋害郡主?"
那人道:"只是看她不顺眼而已。"
白夜好笑的看着他,再问:"那你是如何知道,郡主要回乡忌拜?"
那人大笑,道:"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啊?"
白夜也不恼,问:"那么你又是从何得知郡主必定经过祥云镇,还会入住到那家农家客栈呢?"
那人一愣,道:"我一路跟着,当然知道!"
白夜不再问,自顾自说:"‘老板,这房间怎么不一样啊?这是一位小姐专门定下的,每年她都会在这个时候入住,算算日子,明天也就到了。哦,原来是有人定下的,怪不得不一样呢,那小姐是谁啊?这个我就不晓得了,我只管打开门做生意,你啊别问那么多,专心做事吧。'是不是很耳熟啊?"
那人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强辩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白夜挑眉,"哦?那你是要见上那人一面才肯死心咯?老板,你进来认认,那日的小伙计可是他?"
一位中旬老者进殿,见到皇帝激动的跪下直叩首,白夜暗笑,扶起老者,问:"老人家,你看看,可还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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