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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时空摇滚第二部 遛弯篇——by发霉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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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woke up hungry with hungry cougars surrounding me.

    I hit the soft spot on the soft spot on my head.

    It made me tired so I sung from my bed.

    …

    初一听,这节奏确实偏缓,只是调子偏高,珀希也似唱得轻快。但随着歌声渐进,他的表情愈发忧愁,嗓音略带哭腔,悲戚无以名状。

    …

    I\'ve seen the world, kissed all the pretty girls.

    I\'ve said my goodbyes and now I’m ready to die.

    最后一下,犹如咽气。

    “如何?!”

    “呃?!…哦!好!”

    想不到他还能以如此坦然的笑容抬头,颜尚昕被他那歌中的悲情揪住,回神不过,不禁皱眉一下,又怕对方误解,仓促应答了。

    “那好!”珀希倒不在乎这些,手背搁在鼻前吸吸:“我们来编曲它!我不等了!”

    “好…”颜尚昕略心不在焉地答道,不自觉瞟着眼睛看珀希:虽然这小子看着还是一副轻浮样,但眉宇之间却不似以往浅显开朗,几日不见,他倒像长了几岁…

    第九章

    那是个小巧的花朵形口袋,有点像零钱包,表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花卉图案。

    “这…个?给我?!”我把它举到那个送东西来的女仆面前,谨慎地问。

    “是!”她对我行个屈膝礼,略带羞涩地微笑:“这是我们昭仪娘娘亲自动手为大人绣的香荷包,望大人笑纳。”

    “‘香…荷包’?”我立刻把它凑到鼻子上一闻:真不错!是那种古典的东方香料味!那就不能用来放零钱了——对了,我还没见过这里的钱呢!

    “哦!多谢她!多谢!”我笨拙地感激道,把那个小包往袖子的夹层里塞。

    “呵呵…”她用手遮着嘴,咯咯笑出了声。

    “大人,荷包须佩带在身上。”瑞喜凑过来小声提示。

    我朝他皱皱眉毛,然后那名女仆走过来了——

    “奴婢来为大人戴上吧?”说着就从我手上把东西取过去,半跪下去…

    “嘿?!”我连忙去扶她:我可不想看到女孩子这样!

    “这…呼!”她先是吃惊,然后轻笑一声,脸似乎有些泛红:“不妨事,大人多礼了。”瑞喜也走过来摇我胳膊,示意我放松些。

    我只好乖乖站在原地让她摆弄,看到她蹲下去,脸与我的腰带平齐——这个位置…我尴尬地仰头望着天花板,咬起了嘴唇…

    等她终于完成了工作,重新站好,我才小心翼翼地低头下去看一眼…原来是把带子穿在腰带上。呃…还是像钱袋,我是说,古时候那些人挂在腰上的。不过这颜色太鲜艳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带着它到处走,被一些人看到,比如颜尚昕。


    “珀希大人天生丽质,向来不重装扮,今日佩上昭仪娘娘亲手锈的荷包,真乃是锦上添花画龙点睛啊!奴才在此替我家大人谢过昭仪娘娘了!”福乐油嘴滑舌地说了一串,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那女孩磕个头。


    “公公恁是多礼!翠儿可受不下这下!快快请起!”女孩——我现在知道她叫“翠儿”了——赶过来扶起那总让我丢脸的家伙,还抬头笑着看我一眼。

    福乐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也看着我咧嘴傻笑,我板起脸,恨不得将他一脚踢出去!

    等到翠儿走了,好奇心驱使着我将“香荷包”从腰带上取下来,重新拿在手里把玩。

    好吧,这是我在这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来自秦昭仪——她对我真好!记得上次我和颜尚昕一起为女士们演奏时,她是鼓掌喝彩最积极的一位。(桃:粉丝,还用说吗?)


    难以置信这是用手工制作的,那些彩色丝线的复杂组合看得我眼晕,不足三寸宽的面积上,它们构成了一副和谐的画面:花丛和蝴蝶。颜色就像画上去的一样,过渡非常自然——绝对是艺术品!


    我又将它凑在鼻子上闻,味道很舒服,大约是檀香和别的什么。接着我捏到里面有些硬的小东西,就将它拿开,寻找到隐藏着的开口,从里面掏出几粒像是大药片的玩意,灰黑色,看上去就不好吃。


    这就是香味的来源。我直接去闻它们,觉得太浓烈,又放了回去。

    毫无疑问,这就是这里的香水了,没准我的这个还是“香奈儿5号”呢!

    女孩子送我香水…嘿嘿!我忍不住笑起来。

    “大人何事如此开心?”瑞喜端着茶水走进屋里。

    “哦!来!”我依然笑着,招呼他坐到卧榻上,然后把香荷包举起来给他看:“如何?”

    瑞喜也笑了,抬手抓抓脑后:“自然是美观精致,大人似喜欢罢?”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有女子…给过你东西么?”我顺便问他,这小子年纪不小了,模样虽然嫩了点,但还算清秀。

    “这…”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知所措,脸通红,眼珠乱转:“大…大人这是什么话?!”

    “哈哈…”我大笑起来,这小子也太害羞了点!“不要在意!恩,我想…有女子喜欢你吧?”

    “大人!”他又跪下了,语气很焦急:“大人莫要取笑瑞喜了!”

    取笑?是说我在开他玩笑——恩,差不多!但他也不必这么认真啊?那声音都要哭了。

    “起来!”我照例去将他扶起。“我不取笑你,我跟你讲话。”

    等他抬起头,我知道事情或许真的很严重:他哭了,表情很痛苦。

    “为何?”我皱起眉毛问,很后悔自己的无聊玩笑,也想知道它错在哪里。

    “大人…”他抹抹眼睛,止住抽噎。“大人,瑞喜乃是净身的阉奴…如何…如何敢向往那风花雪月之事,敢请大人莫要以此事打趣奴才了…”

    “‘净身的阉奴’?”

    瑞喜听到这问句,突然睁大了眼看我,惊讶得嘴都来不及合上。

    “那是什么?”他的反应让我更好奇,仿佛底下隐藏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大人?…”他抿抿嘴,视线朝着别处,过了一阵才开口,声音听上去很艰难:“瑞喜…与大人不同。”——我皱眉:是说我们的外表?“大人您乃是真真正正的男儿,而瑞喜…”他眨一下眼睛,滚出一行泪水。


    “瑞喜是个忤逆不孝的阉人,不男不女。”

    不男不女?…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我吓得往后一躲:别怪我刻薄,本能的力量如此强大。

    “大人无须惊慌!瑞喜不是怪物!”瑞喜上前安慰我,叹口气:“望大人恕瑞喜不敬之罪。”

    说完,他褪到不远处,动手掀起自己的长袍,开始解裤带…

    “Jesus Christ…”

    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情景,我感慨道。

    “如此,朕出行期间,朝廷上大小事宜,皆请管相代为操持了。”

    “请陛下放心,老臣自当尽心尽力。”

    一番交涉往来,高涉总算把事情对尚书令管引讲清了,也听了对方不少劝解叮嘱,俱是老生常谈,烦不胜烦。

    “管相自忙去罢,朕与应风还有些琐事要谈。”他恭敬地请送对方,还示意一旁沈境略搀扶着老人些。

    “不忙不忙!”管引却还推辞,微笑摆手。“老臣也要与陛下谈些琐事,望陛下容老臣再言几句。”

    高涉略怔,勉强笑笑:“丞相请讲,朕听着便是。”

    “哼、哼!”老丞相不慌不忙地清清喉咙。

    “恩师请茶!”沈境递上茶盏,亦不忘一尽晚辈之礼。

    “恩,有谢应风了。”管引坦然接过,当着皇帝的面,慢慢呷上一口,又递给沈境放好。高涉不露声色,却把沈大学士实在地盯了一眼。

    “前者,蒙圣上宏恩,谴老臣嫡孙女慧妃娘娘回家省亲,老臣等家人无不感激涕零,大颂皇上恩德…”

    高涉尴尬地点头,连后面的沈境都颇有忍俊不禁的势头。

    “慧妃娘娘回家,住了半月光景,与家人说了不少宫里的新鲜事。”过场做尽,总算开讲了。“其中最引人入胜的,便是关于那番国乐师的奇闻。”

    高涉双眼微眯,手握着镇纸一紧。

    “听娘娘说,那乐师年不及弱冠,生得高大俊美,面白眼碧…恩,颇为新奇。”管引倒没去看皇帝脸色的变化,越发说得上劲,摇头捻须起来。“还有他那弹琴演唱,亦似热闹有趣。听娘娘讲着,老朽与家眷等俱向往不已。”


    “然而,”语调稍变,高涉已经猜出他接下来的话了——

    “老臣从娘娘话语间得知,圣上似颇喜爱这位小乐师,将他留在宫闱,且常常探望…”管引停在这里,撇嘴摇头。

    “丞相但讲无妨。”

    “哼、哼!”又是清嗓。“这器乐曲唱,本就是为着玩赏娱乐之用;圣上国事操劳,平常听听看看,以宽心惬意,自然无妨。只是…”又卖关子——高涉眉头微皱。“只是这曲子也好,乐工也罢,终究只是戏耍的玩物,当不得事。老臣斗胆多言,望皇上…”站起来,鞠躬作揖——


    “望皇上明知轻重,万不可玩物丧志啊!”

    “恩,”高涉微微一笑。“管相所言极是,朕自当谨记!”

    “陛下圣明。”

    “这样,应风,你代朕送丞相出门罢!”

    “微臣遵旨!”

    沈境送走了话不尽兴、心不甘情不愿的老尚书令,望着他蹉跎的背影,只觉可笑可叹:为国事奔劳了大半辈子,如今竟还要为小孙女的得宠争一番。这样一把年纪,舍不得的东西倒多了起来,真替他累得慌。


    忽得想到自家那同在深门里的亲妹,如何不是与那小慧妃一般境遇?算了,论当初,也是这要强的丫头自找的!

    走回上书房,正正脸色。见高涉坐于位上,手持那白玉镇纸又往笔筒上磨蹭,不时碰撞出清冽之声,却不说话。沈境自坐回原位,心想高涉被这老夫子一顿训导,且又说的是他近日心病,必然不悦。作翻书状,静观其色。


    “管相说的倒也是。”想不到半晌过去,高涉竟冒出这么一句!沈境忙抬头待命。

    “这弹琴唱曲,不就是玩赏娱乐之物么?”

    “…”语气不对——沈境不言再待。

    “呼…”高涉仰头长出口气。“这南巡一路,虽新奇,却也不乏劳顿,又被拘在船上那点方寸之地,似无趣了些。”

    沈境听这话,知道下面会是什么,却又不敢给自己挑明。

    “——不若带名乐工,与朕弹唱解闷…”转眼看着沈境。“应风以为如何?”

    “皇…皇上喜欢就好,微臣不敢妄言。”

    这…这哪里是什么丧志?简直是失心!

    第十章

    “…花纹棉直裰两件,丝面薄夹袄一领,束衣玉带一条、绣花锦带两条,玳瑁银梳篦一套…”

    我忍不住打个哈欠:一大早被人推醒,穿得规规矩矩,站在门口听一个人用戏剧性的腔调念完一串话后,继续大声念一本长长的名单,然后另一些人按照他说的把东西一件件捧到我面前请我“过目”;我还得点头表示看过,不然他们就停在我面前不走。


    瑞喜和福乐却很激动,把那些东西一件件接过放好——不就是皇上那家伙送的吗?全是衣服,还不是为了让我穿给他看!呸!

    对了,我可以把这些送给瑞喜他们!可怜的人,一想起昨天的事我就觉得内脏在翻腾。是的,我知道从前在亚洲和中东一些地方,统治者会使用一些受过阉割的男仆来伺候他的女人们。没想到在这里也是这样——难怪他们看起来总那么怪…


    算了!我清清脑子,把不愉快的念头都甩掉:你又不是社会活动家,当心自己别被阉就好了!

    ——残酷并让人沮丧的世界。

    “以上,请大人仔细验看完毕,在下方好对上头回命。”念名单的仆人对我鞠躬示意。不用说,他也是…不,别再想了!

    “谢谢…”我也对他鞠躬回礼,心里充满同情——这个起码三十岁以上的男人竟然从没有跟女人睡过,真可怜。

    “大人多礼了!”他慌忙扶起我,原本冷漠的面孔上出现尴尬的微笑。

    “我们大人就是没架子,平易近人,公公莫见怪!”福乐赶过来赔笑脸——其实这家伙除了废话多,笑得难看点,也不是什么坏人,真不知道我以前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凶。


    他们互相寒暄着,然后那个人朝屋里的其他人挥手,示意可以走了。然后福乐抢着跟了出去,大概是要把他们送到门口。

    走回屋里,看着那一堆崭新的衣服和饰品,还有一些漂亮的、似乎是用来珠宝的盒子——现在正装着珠宝也不一定。

    我拿这些干什么?除了手表和一些手链,我不喜欢在身上戴任何装饰,那些衣服累赘且不容易穿,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独自将一套正装正确地穿整齐。

    “皇上准是见大人前些日子委屈了,送这么多与大人装新!”瑞喜摆弄着一只装饰着珠宝的金属梳子,反复看,舍不得放手。

    “你喜欢么?是你的了!”我漫不经心地说

    “这…大人莫说这话!”他连忙丢下梳子,脸色大变。“这是皇上送大人的,小的可不敢!”

    “我不喜欢…”我说着,顺手拿起那只梳子往头发上刮——很重,好像是银的。太密了,扯得我头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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