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昧之事——by炉子

    周平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却被这个小招数弄得心烦意乱，慌忙说道："青云一点儿武功也不会。这可怎么办？要不我派几个得力的人去东平城保护他吧。"
    旋即又想到蛮族观摩团一来就是数百贵族，随侍的奴隶也有一千多人，真要是有人看上他的小云云，那几个人武功再强也是无法保护周详。
    林四抓紧这个机会诱导道："那就把七公子接到南新城里嘛。有你在此坐镇，自然能够保护他平安无事。"
    周平被逼得无可奈何，只好说道："我当初发过誓，他不原谅我，我永远不再与他相见。"
    "呵呵......我们老大自有妙计，让你的小云云主动跑来找你。"
    周平急切地望着微笑不语的我，知道要敲诈他，痛快地回答道："我周平为人最是重诺守信。这件事情办成后，我们南新城这里，自然要与东西两城结成生死盟友。但凭驱使，不畏水火。"
    嗯，这就是我要的代价。有南新城当盟友，就可以多少抵挡住来自北安关的攻击。虽然与明德帝有约定，但老成持重的薛老头半年前去世，主事儿的人换成少壮派。那些人可没有薛老头老谋深算的本事，说不定看到有眼前利益就会动心。我今年冬天要有大行动，必须指望着南新城这里助一臂之力。
    周平这人是走江湖的，说话算数这个优点倒是的确如此。
    点头道："周兄既然如此承诺，赵某当然要竭尽全力。明天晚上七公子就会前来相见。请周兄沿途布置好人手暗中保护，免得为宵小之辈所乘。"
    从东平城到南新城，路上骑马需要两个小时。万一忽然跳出来个抢劫的，岂不是弄巧成拙。所以要在路边埋伏好人手，瞧着小云云一路平安地到南新城。
    周平瞧着我的笑脸，过好几分钟才说道："赵兄这计谋百出之名果然是不虚传的。"
    呵呵......想讽刺我狡猾就直接说嘛。过去一起共事两三年，我没少对他使坏。
    于是把计划一一道出，听他的反应。
    周平踌躇道："这个......"
    如果我有心算计他的南新城，说不定就会弄假成真。
    可是，万事都有风险，想要抱得美人归，不冒险哪成啊。
    他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我就信赵兄一回。"
    回来的路上我问林四道："是不是我的信誉很差啊。周平似乎打算一旦被我害死就化为厉鬼报仇一样嘛。"
    林四乐得直笑，答道："这事儿全是秘密进行的。老大你要是真有心害他，肯定能得手。"
    "我会吗？"
    "如果老大不是另有计划，周平这次肯定要赔本。"
    斜眼瞧着他，问道："你小子怎么知道我有大计划。"
    "呵呵......我跟着老大都五六年啦，当然知道老大的想法。小子们这两年没有打仗，闲得嗷嗷直叫。老大当然要让他们有机会活动活动筋骨。再说，这半年来城里的作坊一直在赶着制作风雪镜，那东西成本太高，穷苦牧民根本买不起。老大让人居然做出来上万副，只能是打算咱们自己用吧。"
    这小子真要成精啦。警告道："这可是正事儿。虽然你看冰山同学不顺眼，但要公私分明啊。"
    "呵呵......放心吧，老大。你帮冰山同学打下来江山，他当然要忙碌着平定各部落，没有时间泡在东平城里。我当然要支持他到各地多走动走动......就我一个人，正好可以和老大多多地交流......呵呵......"
    36.惊变
    南宫青云在适当的时间与地点听到的"秘密"令他陡然屏住呼吸。后面的一系列布置他居然耐心地一一听进耳朵里。果然是出身世家，有些涵养功夫。等到全部掌握情况后，他才蹑手蹑脚地离去。时间掌握得刚刚好，他偷走马匹骑着离城时，耗子正在吆喝着要关城门。
    耗子奉命小小地刁难小云云一番，才放他出城。至于他出城后的安全问题，就不用我操心啦。周平肯定把大部分人手都撒出来趴在路边草丛中为他保驾护航。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带着具有演戏天赋的若干小子跟在他后面，去南新城正式上演本剧的高潮部分。
    事情的发展和我计划中的完全吻合。"偶然"听到我们要里应外合进攻南新城的消息后，南宫青云顾不上过去的恩怨，狂奔到南新城给周平送信。
    当然，等他到达时，看到的是已经被手下五花大绑起来的周平。小云云不会武功，马上也被捆绑起来。
    然后我这个歹角就奸笑着出场，扮演棒打鸳鸯的拿手好戏。
    "周平，你小子几次三番从我手里逃得性命，弄得我很不爽啊。现在终于落在我手里啦。呵呵......来人，把狼狗带上来，好好地侍侯他一回。"
    天地良心啊，这情节是老狼坚持要如此的。我本人对人兽交可一点儿也不热衷。
    四条眼睛赤红的狼狗被带上来，吐着舌头，围着周平转悠。
    南宫青云是个纯洁的青年，以为是要把周平喂狗，神色平静地摆出视死如归的样子。
    直到周平以某种令人难堪的姿势被捆在椅子上、裤子后面被剪出来一个大洞露出来鲜红的小菊花，而被喂下春药的狼狗兴奋地直在那个部位嗅来嗅去，南宫青云才明白过来这是一场人狗现场秀。
    当然，为防止周平"自尽"，已经用布团牢牢地堵住他的嘴。幸好老狼是古代人，不知道有口球这种东西，否则一定会使用看起来更色情的道具。
    到这时候小云云才明白周平即将面临何种羞辱，奋力挣扎起来，大声斥责我是畜生。
    他出身世家，想必是一直受到正规的教育，骂人的话语相当贫乏。同样的主题要是由林四、老狼之流阐述，肯定精彩得多。
    "呵呵......周平这小子在关外也威风好几年啦。现在是英雄末路，真是可怜啊。"
    小云云挣脱身后的看守，扑到我面前恳求道："请给他一个痛快，不要污了他的清名。"
    "这个呢，也不是不行。但是这几条狼狗是我心爱的宠物，既然已经吃下药物，总要发泄出来才不会生病哦。如果你愿意代替他，也可以哦。"
    小云云脸上青一块白一块，颜色变换不定。他也要考虑南宫家的名誉。虽然已经被从族谱上除名，但这种难堪的死法要是传出去，也必定会让南宫家族蒙受羞辱。
    过好久，他才抬起苍白的面孔请求道："青云的医术源于家传，虽然不能说是精妙绝伦，但也是小有名气。青云以后半生的竭尽全力换取我们两人有个体面的死法。虽然周平与赵副将您有仇怨，可是他也是奉命行事。您高抬贵手让他死得干净些，莫要死后还被人嘲笑。"
    "呵呵......我当老大的可是向来以德服人的。只要你亲手杀死他，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小云云鲜艳殷红的下唇被咬得鲜血淋漓，他浑身颤抖着回答道："原来我们还有这种缘分，真是想不到。"
    他的悲哀真是动人心弦。周平听到这么心碎的声音，几乎忍耐不住就要跳起来。林四附在他耳边警告几句，周平才平静下来。
    小云云被看守拖到周平面前，解开右手，手里被塞进一把利刃。
    他把刀放在地上，伸手抚摸着周平消瘦的面颊，微笑着说道："六年不见，你清减好多啊。世间这么大，却容不下我们的感情。我根本没有怨恨你，你也不必内疚。我喜欢到深山里采药。因为在那里，我即使对着大树诉说思念，也没有人会听到。你此去黄泉，投胎做个女子，快点儿长大来找我，我们还有十年八年的岁月可以相守。"
    周平额头上青筋迸起，眼看就要忍耐到极点。林四急忙用刀子划开绳索，急速后退。
    周平身体得到自由，一把掏出来嘴里的布团，搂住小云云大吼道："老子已经变成女人啦。不用等到来世，现在就可以嫁人。"
    下面的内容我们虽然很渴望接着看下去，可是又担心周平情绪稳定后恼羞成怒、打击报复我们，所以挺有眼力地迅速退出房间，关好门，躲在屋外偷听。
    在老狼令人大跌眼球地"变性"之后，周平也向广大人民群众表示他其实也是个女子。这六百里地中，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脱下他的裤子验明正身，所以他顺利地择吉日"出嫁"为人妻。事情传到关内后，南宫世家脸上挂不住，派人前来表示抗议。
    林四笑着对那位来使说道："小云云娶媳妇让你们南宫家不爽啊。那好，反正小云云也是老大从蛮族买来的奴隶，文书在此，你想不承认也不行。老大原来是打算让小云云在相公馆里接客的。毕竟小云云的相貌相当出众，可是挺招男男女女的喜欢啊。"
    老狼接着说道："光是接客收入有限。我们馆里还有各种现场表演的节目。"然后就是对于SM表演的详细介绍。
    我最后总结道："要不是周平那个娘们哭着喊着要嫁人，我怎么舍得那么便宜就把小云云放过呢。我正缺钱花呢。"
    来使听得面色苍白，嘴唇哆嗦半天才回答道："其实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责备青云不该没有禀报父母就擅自成亲。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于是我们三人全都换上亲切的笑容，请这位来使代表南宫家承认这门婚事。
    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正好可以顶替小云云去相公馆里工作。
    周平身穿红裙，头戴红花，跟其他刚过门的"新娘子"一样扭扭捏捏地为这位长辈奉茶。
    那人有苦说不出，脸色难看地接过茶杯浅抿一口，然后把红包发给周平。按照洛北的风俗，这就算是婆家对于新妇的承认。
    当然，南宫家不是好惹的，善后工作不能马虎。事后周平派人随这位使者回去，结结实实地送上一份厚礼。我也派人同去洽谈，答应把关外特产的若干药材专供南宫世家使用。卑辞厚币双管齐下，这门亲事终于得到南宫家族的默认。
    到底是当个占地为王的小军阀比较爽快啊。管他世人如何嚼舌头，在我的地盘上，男人想嫁人时，马上就可以化身"女子"完成心愿。
    周平在关内江湖上故交不少，听说后把这件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在此广告效应之下，那些想"嫁娶"而不得的男男组合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千里来投。
    这其中当然绝大部分都不是穷人。穷人一般来说舍不得花钱跑那么远只为得到一个虚名。
    这可是个生财的机会。
    西平城中专门为此设立婚姻登记机关。交上十两银子的手续费，就可以发给大红证书两份。
    还有专门的婚堂。城里闲人多得是，只要能够混上一顿酒席吃，管他穿着女装的那位"新娘"是不是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照样面不改色地把诚恳的祝福说得情真意切。
    后来在西平城中就常常可以看到身着女装、涂脂抹粉的大汉嘴里叼着烟斗，右手搂着身材娇小的男子在街道上招摇而过。一般来说，攻君的脸皮都比较厚，不在乎穿什么衣服。反正他上床后自然可以大展雄风。
    举行完婚礼的大部分人之后都留在西平城中生活。毕竟他们的"亲事"是不容于世俗的。这些人的迁入当然也带来经济的繁荣。至少卖润滑油的店铺空前增多。
    因为我的办公机关全在东平城，所以出于安全考虑才把登记机关设在西平城。没想到西平城因此名气大增。关内的人们只知有西平城，而不知道有东平城。说起来东平城在哪里，还要附加说明：就在西平城东边。对方才明白方位。
    37.奔袭
    阿斯的性格之所以孤僻冷傲，很大程度源于他童年的经历。部落族长、贵族之间的联姻是非常普遍的，庆吉老爹的九个老婆全是其他部落的阿诗尼（相当于公主）。
    但是阿斯的母亲不是。那个女子只是帐篷里的一个奴隶，庆吉老爹偶然酒醉后的一次床上活动制造出来阿斯。虽然庆吉老爹对待儿子们算得上一视同仁，但他长年征战在外，帐篷里的事务全是赫符氏（正妻）做主。本来当小老婆就受气，偏偏阿斯的母亲连小老婆也不算，和其他奴隶一样日日辛苦劳作。在阿斯十岁时，那女子就积劳成疾去世。那时候阿斯刚刚长得跟马背一样高，从此跟随着庆吉老爹东征西战。直到十年后，才凭借战功渐渐地闻名于草原。
    出身低下导致他内心存在强烈的自卑感，性格内向导致他不愿意与人交往，所以总是摆出那张千年冰山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在我和林四都是从小在正常家庭中长大，兄弟姐妹一堆，心理健康得跟怪兽一般，特别禁得起蹂躏，很少会觉得受伤。否则长期和冰山同学相处，肯定会被他搞得发疯。
    别人完全无意的一句废话，冰山同学听到后也要因此气愤半天。幸好林四跟他可以配对，两人总是想吵就吵、想闹就闹、想打就关上门打。
    估计林妹妹要是有阿斯那样的武功，平时也就是这个样子。
    当我跟雨晦抱怨时，她笑道："阿斯阁下也因此跟我抱怨呢。每次他和林四打架，你总是若无其事地缩在边上睡觉。让他觉得自己很不受重视。"
    我能怎么办？他们两人打仗时，我要是帮着阿斯，林四那个小肚鸡肠爱记仇的家伙肯定要事后再找阿斯的晦气。我要是帮着林四，阿斯那个倔强得跟头驴一样的家伙肯定从床上跳起来带人就回扎默城。我只能装聋作哑地躲在旁边当个缩头乌龟。
    她接着笑，然后才说："林四也跟我抱怨呢。说老大你明着两不相帮，实际上还是偏心。总是担心阿斯会吃亏。"
    只有雨晦是好人，所以我们三人全找她诉苦。
    "唉，要不怎么说两情相悦呢。这三情相悦就打成一锅粥啦。"
    雨晦轻笑："他们平时热热闹闹地才正常呢。要是两人不通过正常途径把对彼此的不满意发泄出来，而是在背后玩阴的，真要弄出来什么大事情，就追悔莫及啦。夫君来找我不是光要念叨这个吧，有什么要帮忙的，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