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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展眉——by狼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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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表情,苏眉看莫默做过无数次,屡试不爽,百发百中。
苏眉学起来神形兼备,一用之下,贺长风果然招架不住。
"那......回房去多加件衣服吧,牢里阴冷,怕你受不住。"

苏眉乖乖应了,伸手又要贺长风抱。
实在是归心似箭啊!实在是迫不及待啊!实在是心痒难耐啊!
怎耐烦再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去?

地牢入口。
苏眉穿了两件外袍,贺长风还不放心,又取了件大氅将他裹了,牢牢抱在怀里。
"下去之後若是觉得不舒服,莫忍著,一定要说,知道麽?"
"知道知道!"苏眉胡乱点头应了,心思早已飞到地牢里头去。

厚重的铁门!啷一声打开,激起沈闷的回响,久久不绝。
苏眉看著黑漆漆一路向下的台阶,心中莫明生出几分寒意。

无需贺长风号令,自有人点著了墙上的一行火把。
黑暗不再。
然而火焰摇曳,光影交错,更添几分森然。

苏眉闭了眼,埋头在贺长风肩上,任他一路抱下去。
大约二十级下降的台阶,然後转成平地,想来已至地牢内部。
耳边听得皮鞭破空之声,血肉飞溅之声,斥骂逼问之声......
却无一声呻吟叫喊。
苏眉微觉诧异,抬头睁眼,想要看个究竟。

这一睁眼,便正对著刑架上的男人。
虽然形容狼狈,但那健硕伟岸的身材,英俊粗犷的眉眼,却是苏眉喜欢的模样。
苏眉悄悄咽下口水,愉快地勾了嘴角,细看。

那人手腕脚踝皆是镣铐,四肢分开,以粗铁链吊在地牢中央。
一身黑衣,早已变成丝丝缕缕的碎布,满是血污地粘在身上。
脚下一摊血水,想是昏死之後,又被人用水泼醒的。

此刻,身前背後皆有皮鞭落下,因了贺长风的出现而分外用力。
那人只是抿了唇,一声不吭。
然而,看见苏眉懒懒地偎在贺长风怀里,眼神却蓦然一沈。


(七)

早有刑堂的赶到贺长风面前,详细汇报拷问情形。
贺长风皱眉听著,越是听下去,眉头越是皱紧几分。

算算时日,自苏眉受伤至今,已有十来天。
前些日子,贺长风只挂念苏眉安危,无心审问,因此只是关押著。
眼见苏眉一点点好起来,贺长风才於昨日下令拷问。

整整一天过去了,这人昏迷醒转好几次,非但一言不发,连哼都不哼一声。
负责拷问的人心里没底,特意问他到底会不会说话,结果得了他一个讥诮的冷笑。
自然一顿好打。
却还是没有出声。

拷打还在继续,苏眉却渐渐看得没趣了。
低级。太低极了。
翻来覆去,只有两根鞭子。边上备的,甚至都不是盐水。
没意思。

这地方的严刑拷问,只有这点水平?
亏他还兴致勃勃地前来参观学习。
苏眉失望极了。

有没有搞错,好歹是武林中人唉!怎麽也没有点拿手的绝活?
例如分筋错骨手啊,伐髓洗脑掌啊,岂不都是现成的逼问手段?
就知道这麽打、打、打,打死拉倒。
唉,可惜了这麽上好的M材料。

心里又是遗憾又是惋惜,苏眉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贺长风立刻惊觉,低头看他。
"怎麽,不舒服了麽?就说了这地方不合适你来。"
一边说,一边朝那些人摆摆手,飞舞的皮鞭立刻停了。

苏眉又叹了口气。
"这地方,正该我来才对。象你们这样子是不行的。"
此言一出,众人大不服气,虽不敢出言顶撞,脸上的神气却是骗不了人的。
就连贺长风也觉得此言大谬,担忧地探了探苏眉的额头。

苏眉不悦,挣开贺长风的怀抱跳下地来,绕著吊高的男人缓缓走了一圈。
贺长风不明其意,亦步亦趋地跟著。

"长风,这般用刑下去,此人还余几日性命?"苏眉突然问道。
贺长风心里微微估算一下,答道:"不出三日。"
苏眉又扫了眼行刑的众人:"这三日之内,要撬开他的嘴,你们有几成把握?"
众人纷纷张嘴,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实在是......半分把握也无。

苏眉淡然一笑。
"若是在我手上,一个时辰之内,便可令他开口。"
跳跃的火光映著他清丽的容颜,平添几分妖豔。
"别的不敢夸口,问个姓名出来,想是无碍。"

(八)

刑堂众人自然不信,一时间质疑之声大作,有几个心直口快的,只差没指著苏眉的鼻子骂他一派胡言。
苏眉等的就是这个,当下委屈地扁了嘴,拉著贺长风的手要他作证,与众人赌个东道。

一边是愤怒的自家弟兄,一边是委屈的苏眉,贺长风夹在中间,实在是左右为难。
无奈,只得顺了他们的意思,赌上一把。f
赌的是一个时辰之内,苏眉能不能令刺客开口。
赌注是,若是苏眉赢了,刺客交给他全权处置。
若是输了......没别的,道声歉,不再插手刑堂诸事。

双方压定离手,贺长风居间作证。
苏眉坚持请了众人出去,言道是独门秘籍,谢绝旁观。
其实麽,不过是接下来的事情,不方便让别的人,尤其是贺长风瞧见。

苏眉竖起耳朵,听著一行人渐渐远去,铁门开启又合上。
没有动静了。
再出去,探头探脑察看一番──确实没有人留下。
这里的人倒挺讲信用。
幸甚。幸甚。

苏眉慢慢地踱回来,在刺客面前站定,怡然勾起嘴角。
这个男人,是他的了。

"方才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苏眉慢条斯理地开了口。"现在,你愿不愿意配合一点,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人深深地看著他,不言不动。
苏眉微微一笑,继续自己的说服工作。
"你看,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我可以向你保证,落在我手里,一定比被他们活活打死强些。"
"考虑一下吧,嗯?"

几句话说完,苏眉走到一边,留下点空间让他自行考虑。
反正时间有的是,表现个高姿态也好。
他和那些野蛮的只会动粗的家夥是不一样的。

在他身後,男人复杂的目光追随著他。
自己那一剑,真的伤他很重。
苏眉,那麽瘦弱,那麽苍白,看得他好一阵心痛。

然而,心痛之外,更有一种疑惑不解萦绕心头。
这个苏眉,如此陌生。
他认识的苏眉,不会以身为贺长风挡剑,不会偎在贺长风的怀中,不会眼看著他受刑,却露出兴味盎然的笑容。
短短一年时间,苏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九)

估摸著时间差不多了,苏眉又慢慢踱回男人面前。
"你的决定?"
男人默默地看著他,一言不发。

苏眉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惋惜地叹气。有些兴奋地叹气。
总有那麽些人,不吃点苦头是学不乖的。

严格来说,这和他曾经有过的所有SM经验都不相同。
从前的SM只是游戏,性游戏。
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凌虐著那些自愿跪倒在她脚下的奴隶。
然而这并不意味著,她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SM的原则,是双方自愿。
她的手段看似残忍严酷,其实都得到了M的授权。

然而这次,不同。
这是拷问,是虐待,是完完全全违背了接受方意愿的行为。
如果在一般情况下,这是他绝对不可接受的。

但是......苏眉冷冷地勾起嘴角。
这是想杀贺长风的人。
这是一剑穿胸,几乎要了他的命的人。
所以,无论接下来要动用什麽样的手段,他都不会有半分罪恶感。

动手之前,再给他最後一个机会。
"你的名字?"
男人依旧沈默。
苏眉不再多言,冷冷一笑,伸出手。

他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血肉横飞的拷打,他不喜欢,也做不来。
他擅长的,是性虐待。
而这,恰恰是摧毁一个男人的最直接方式。

苏眉伸手撕裂男人胯间残存的衣物。
反正都已经鞭打成几块破布了,撕起来毫不费劲,事後也看不出来。
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颤。
他已受了整整一天的拷打,却从没有人动过他这般隐私的部位。

而现在,他的私处正被苏眉握在手里,肆意揉弄。
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可他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反应。
男人羞耻万分地咬紧牙关,拼命扭动悬空的身体,想要摆脱苏眉的掌握。
这当然是徒劳的。
苏眉手上微微用力,以示惩戒。
男人猛地扬起头,紧咬了牙关,却泄出自他受刑以来的第一声呻吟。


(十)

苏眉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真是......好听的声音。

苏眉一边玩味著男人脸上羞耻与痛楚交织的神情,一边富有技巧地活动著自己的手指。
男人极力仰头,颈项处拉出一道诱人的弧线。
越来越多的呻吟喘息,如苏眉所愿的流淌出来。

苏眉突然收回手,退了一步。
他......有反应了。
他一直担心自己没有功能的那个器官,有反应了。
应该要高兴的,他却苦笑起来。

这叫什麽事啊?
为什麽对著英俊潇洒温柔体贴的亲亲贺长风没有反应?
为什麽对著这个浑身血污找不出一片好肉差点要了他的命的刺客,他倒有反应了?
施虐狂的无奈。苏眉暗暗叹息。
跑到哪里都改不掉的死性啊!

被他玩弄了一半又丢下的男人急喘著平复自己。
"你的名字?可以说了麽?"苏眉不厌其烦地询问。
说真的,突然起了这样的反应,他不是特别想继续下去了。
最好他快点开一开金口,大家都省事。
又没有问别的,一个名字而已,说了又有什麽打紧?

男人喘息未定,抿紧了唇,深深地看著苏眉,一言不发。
苏眉微微抽了口气,背脊上掠过一阵闪电般的颤栗。
哦!这眼神!这表情!
坚毅的、隐忍的、仿佛愿意担下所有痛苦磨难的神情,足以勾起所有人──Sorry,是所有BT──施虐的欲望!

某个器官跳动得更有精神了。
苏眉无奈地叹息,再叹息。
其实,他本来是准备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亲亲贺长风的。
现在看来,只怕有点危险。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然。
这具身子未经情事,一旦动念,便如烈火燎原。
算了。没有必要勉强自己与自然规律作对。
就当是试用好了。
免得到时候菜鸟一只,伺候得亲亲贺长风不满意。

胡乱帮自己找了个借口,苏眉在男人警惕戒备的注视下,搬了个小凳子,站到他身後。
有点丢脸。
可是身高的差距在那里,不垫个凳子,根本够不著。

爬上去,解开裤子,掏出那个不安分的东东,顶住那处紧窒的入口。
"你的名字?"察觉到那人瞬间的紧绷,他耐著性子再问一次。
天地良心,他真的很够意思了。

 


(十一)

男人的身子微微颤动,显然紧张至极。
然而那几个代表他身份的音节,迟迟没有出现。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阎王不落泪!
苏眉在心里骂骂咧咧,没心思再和他耗下去。
二话不说,双手扣紧身前的腰肢,用力往前顶入。

一声惨烈的悲号从男人口中冲出,在地牢中久久回荡。
手下的肌肉,顿时绷紧如岩石一般。

痛、痛、痛啊!
虽然没有出声,苏眉却痛得差点流出眼泪。
妈的,菜鸟果然容易出问题!
就觉得少做了点什麽,原来是没有润滑!
就这麽硬生生地挤进去,这个摩擦力啊!!!

苏眉咬咬牙,吸了吸鼻子,收回眼泪。
残存的良知不允许他哭。
强上了人家的都要哭,被他上的那个,岂不是只能去死了?

不管怎麽说,好歹是捅进去了。
一不做,二不休,干完再说。
苏眉握著男人的腰肢,尝试著抽出,再进入。
似乎有鲜血流出来。
不管他。反正这人浑身都在淌血,不差这一处。

苏眉没心没肺地自顾自找乐子,不管身前的肉体一阵阵的痉挛抽搐,也不听耳边断断续续的一声声悲号。
嗯,还是蛮舒服的。
习惯了进进出出的动作之後,他这样想。
选择做小攻,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

高潮到来的时候,他重重地顶入最深处,洒下欲望的种子。
缓缓退出来,在男人破碎的衣物上擦干自己。

跳下凳子,绕到前头,才发现男人已经垂下头,昏死过去。
天哪,真的很有......成就感!
第一次,就可以把这麽高壮魁梧的男人做到昏死过去耶!
虽然说,其中只怕有一大半不是他的功劳......

掬了点冷水,拍拍男人的脸颊。
随著一声低低的呻吟,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注视著苏眉的眼里,除了痛苦屈辱,还有藏不住的困惑伤心。

他不知道,苏眉为何要这样残忍地对他。
他也不知道,苏眉究竟出了什麽事,或者,究竟在计划些什麽。
无论是那种可能,他若是泄漏了苏眉的身份,只怕立刻就会害他丧命。
所以,他一个字也不敢说,不敢问。
只能忍著。咬牙忍著。


(十二)

"你的名字?"苏眉例行公事地问一句。
第一步走得不错,瞧瞧,脆弱的神情都流露出来了不是?
再加把劲,就差不多了。

嗯,用什麽好呢?
这地方真是资源贫瘠啊!按摩棒贞操带电击器要什麽没什麽。
没关系。
我有一双灵巧的手,什麽事情都会做......

正自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两个沙哑的字:"林轩。"
什麽???!!!
苏眉震惊地抬起头,只见男人唇瓣微动,重复著那两个字。
"林轩。"

OH MY GOD!!!
苏眉眼前一晕,!!!连退三步,瞪大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男人一遍。
末了,以手抚额,几乎想对天哀号。
有没有搞错?!
这这这......这太离谱了啊!!!

贺长风和原来长得一模一样,自己虽然凭空缩水几岁,又换了性别,眉眼却没有什麽不同。
但是!眼前这个是怎麽回事?!
林轩,他读书时的师兄,工作後的院长,明明是个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啊?!
怎麽会变成这种──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归纳过的──英俊成熟有受虐倾向的猛男?!

苏眉在那里抱著头苦思冥想,林轩也陷入困惑中。
他原已抱定必死之心,决定无论如何也不开口,却不知怎麽,就报了自己的名字。
这已经够奇怪的了,苏眉的反应却比他还要怪上几分。
他为什麽这麽震惊?为什麽这样看著自己?

他来到了一个多麽奇怪的世界。苏眉想。
林轩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想杀了他。
不,也不对。林轩想要杀的人不是他,是贺长风。
为什麽?
他和自己,又是什麽关系?

毫无头绪。
可是,好歹算是故人,总不能扔下他任人活活打死。
幸好,那个赌,是他赢下了。

"你叫林轩?"再确认一次。
"是。"林轩回答。
好吧,不能不管了。
"待会儿他们过来,我问你名字,你照样答了就是。"苏眉嘱咐。"明白了?"
"是。"林轩温顺地回答。
遵从苏眉的命令,几乎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苏眉狐疑地瞟了他一眼。
小受啊,实在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生物。
先前酷成那样,被上过一次之後,突然就变得这麽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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