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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花开——by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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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跟了过来。"怎么了?"
"熬的药干了。"我翻白眼,"都是你,又得重新再熬。"
"关我什么事。"
"好好,不关你的事情。"跟这种人,没有必要生气,我在心里这么想,然后加火,再将药放入罐子里加水开始熬。
烟熏得我又想咳嗽,我立马扔下手中的芦扇躲得远远的,又用手捂住了嘴努力止住咳嗽,免得胸口又会疼痛。
"熬药做什么?"
"喝啊!"这人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我是问你,这药做什么用的?"
我无力的翻眼,"疗伤治病用的。"
"凌榛!"
"好吧,大夫说伤后经脉受损,气血运行障碍,气滞血瘀不通则痛,离经之血,溢于脉外......后面的忘了,好像是治这个用的。"
"你不是有内力吗?我看也不弱的样子,这种伤病,自行疏络经脉就可好,费这么大劲干什么?"
"啊?这样也行?可是我不会。"我早就知道,练武之人是可以自行疗伤的,可我却不懂。虽然知道穴道的分布,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运行。
"你不会?"
"嗯,我这内力只是强身健体用的,教我的人没有说别的。"
"那你知道穴位吗?"
"这个知道一些。"
"那好,我说,你做。"
"好啊。"我走回了房内,盘坐床上。
"气出丹田至天枢,过关门归日月,至天池,再过中府云门,纳气户,入灵墟。后冲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要道,徘徊不去,终归气海......"
我跟着他说的去做,身体内一股暖流在窜动,很是舒畅,不觉又顺着这运行之道多走了几遍,但觉胸前一窒,然后一口腥甜从口中涌了出来。
"好了,淤血已除,以后不会咳得那么厉害了。还有,要是以后再碰到什么重物要砸过来,记得用内力护身,不要白白浪费了一身好内力。"
"谢谢啦。"我朝他笑笑,却看到他愣了愣,然后喃喃说道,"如果,他也会这样对我笑......"
"她美吗?"
"美,很美。"
"她是不是嫁人了?"
"嫁人?"
"没有吗?其实,没嫁人之前,你还是有机会的,不用那么绝望。"
"呵,他不可能嫁人,他都娶妻生子了。"
呃?男的?不是吧?我碰到人怎么全是......那个......
我干笑。

第十八章

"怎么?瞧不起人了?"
"我没有。"开玩笑,瞧不起他不就是瞧不起我自己了?再说,就算我瞧不起他他又会在意我的看法吗?"两个人相爱就行了,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他看了看我,也走到一边坐下,打起坐来。
他昏迷的这些天,外伤是差不多了,内伤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帮他弄过,不过,现在他自己醒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全愈了吧。
我看天色也已不早,动手去弄晚饭,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生点火,把干巴巴的馒头弄热乎,再泡碗菜汤,一餐也就将就了。
火点了半天,点不起来。我盯着柴火郁闷了一会,再接再励。
等我差不多弄好时,那个人疗伤也疗得差不多了。
"吃晚饭。"简单招呼一声,我就自己坐下开始用餐。
他坐在一旁,迟迟没有开动。
"干吗?你不饿?"
"这种东西,怎么吃?"
我脸色黑了下来,"是,这种东西对您来说是不能吃,可我不是你,哪有您那么大架子。有这种东西吃吃已经万幸了,至少不会饿死。"
"凌榛,你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
"这种日子又怎么了?我喜欢。"其实这类似于干粮的馒头,确实是不好吃。可我人懒,宁愿吃得差一点也不愿意动手烧或者是跑得远远的去买。
"凌榛,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回我家去,以后吃好的穿好的如何?"
我一口吃的差点喷出来,这人真是俗。"不用了,我就喜欢住这,我也不用你拿别的什么东西回报我,说了,你留在这,陪我过半个月就好了。"
他看一眼桌上的食物又看看我,"这附近还有别的人家吗?"
"没有!"吞下最后一口,我重重放下筷子。然后起身去打水,准备洗个澡就睡觉。
"凌榛......"我洗完回房的时候他还是坐在桌边,好像没有动过。
"吃不吃随你,我累了要睡了,你自便。"说完也不看他一眼,爬上了床,蒙头就睡。
睡着睡着,身边就感觉多了个人。
很温暖的身体。我习惯性的靠了过去,抱住了这身体,感受着特有的体温满足的笑了。"爹爹......"
流云的手像往常一样抚过我的脸庞,轻轻柔柔的触动,痒痒的。可我很累,眼皮很重,不想睁开眼睛。
温热的气息靠近了我,软软的唇印了上来。轻轻呢喃一声,我回应了他的吻。
他的呼吸一下浑厚起来,没一会,我只觉得一个重物压上了我,同时有一只火热的手探入了我裤子。
我顾不得下面,只感到胸前一阵巨痛传来,猛的睁开了双眼喊起来,"痛,痛痛痛......"
虽然是夜晚无灯,可窗外也隐约有月光照射进来,让我看清楚了这个压着我的人,不是流云!我条件反射性的把他给推开,也在那一刹那间,脑袋清醒了些。流云,怎么可能在这里?
"你做什么?想谋杀啊?"我缓过气,恶狠狠的瞪向那人。真是疼死我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肋骨断了。"
听听,听听,那是什么语气?"不好意思,你忘了我肋骨断了......???嗯?"我握握拳头,真想一拳就揍过去!但是,不能冲动,不能动怒,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我忍!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听到那沉闷的笑声。
"笑什么?"
"凌榛。"带着琢磨的意味。
"干嘛?"
"凌榛。"好像在玩味这个名字。
"干嘛啊?"
"凌榛。"
"你有病!"我发现我的修养真的挺不错的,这样还能忍住不动手。
他又笑了笑,伸手勾起了我的下巴。"凌榛,你不是要跟我打赌吗?"
"赌?赌什么?"我一把挥开他的手。
"你不是说要爱我吗?"
"嗯?我有说过吗?"啊,说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印象,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我双眼含泪的看着眼前的黑影,"我困,有事明天再说。不要再压到我了,痛!"
最近真奇怪,这个脑子总是糊里糊涂的,不记事。
这个我救回来的人也奇怪,脾气怪异,举止怪异,什么都怪异。
隔天醒来,那个人不在了。我气呼呼的骂了他一顿。什么人啊,不说一声就走了,还答应过要陪我半个月的!
我啃着干巴巴的馒头,难以咽下,拿了钱牵上马就往镇上去。
逛了一圈,买了几坛子花雕和一只小狗仔,狗,养着做伴吧。
回到那房子时,吓了一跳。他竟然没有走?不,应该是说回来了。
"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醒来不久后就对这个人越来越不耐烦,隐隐约约的总有跟这人离得越远越好的感觉。所以早上他走的时候虽然生了一会气,可到底还是觉得无所谓的。
"我没有走啊,早上的时候只是出去打些野味,好做菜。"
做菜?我进屋,看到桌上放着的菜色,又是吓了一大跳?"你......你做的?"
他看着我笑眯眯的点头,然后递给我筷子。"尝尝?"
我不客气的接过,先闻了闻,不错,很香。再夹了小小一口品尝起来,"嗯......真不错啊......肉爽嫩可口,很好吃。"
他淡淡的笑着看我尝遍桌上菜,可到后来脸上却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怎么了?很好吃啊,我可没有皱过一下眉说过一句不好过呢!"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他从来都不肯吃我做的东西。"
"为什么不吃啊?不是挺好的嘛!很有专业水平!"
"他讨厌我,讨厌跟我有关的一切。"m
我尴尬的摸摸鼻子,他的私事,我不怎么感兴趣,而且这等伤心的事情也是不说为妙。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喂,你真不走吗?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所以买了只狗回来代替你。"没人陪我,狗陪我也好!
"你拿我与狗相提并论?"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这个人很容易发脾气,但是生气的表现不是暴跳如雷,是沉默不语,用他那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盯着你看,直看到你周身的温度下降好几度。
而偏偏,我的嘴总是跟秦宣磨皮,已经磨成了习惯,一点也不会饶人。
还好我这身体正处于生命力旺盛的少年时期,那断了的肋骨虽然当时是严重了点,可在药物及内力的调和下,过了一星期左右也差不多愈合了。
跟这人也相处了十几天,相安无事。除了他偶尔会发神经想对我动手动脚外,但都被我一脚给踹开了。
"喂,没柴了。"我倚在厨房的门口,看着正在切菜的他。
"那去砍啊。"
"没有砍柴用的刀。"
他放下手中的菜刀,走了出去,去了房子前头的树林。我也跟了过去。
只是他的身体在树间一个闪动,轰轰轰几声几棵大树就倒了下来,看得我目瞪口呆。再看他掌刀挥动,那些树干就被劈了开来。
好强......
"可以抱回去烧了吧?"他看到我一脸敬仰的表情,好像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得意。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柴刀吗?"
"为什么?"
"因为我平常都是去捡干柴枯枝烧的。我还从来没有试过用新鲜的柴木烧火,原来也是可以烧的啊?"我一脸恍悟的表情。
他的脸变成了猪肝色,狠狠的盯了我一会,才转身去找枯木。我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背影闲站着。腿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磨噌呢,我弯下身抓住它的两条前腿让它站立起来,"你长得可真快啊!"
"呜汪汪......"
晚上的时候夜色很迷人,天气已经温暖起来,晚风吹过来也是格外的舒畅。林之中偶尔还可以看到一点点的莹光在闪动,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种生物叫做萤火虫。
我提了一坛从买回来后就没有碰过的花雕,上了屋顶,只不过这一次坐在我旁边的不是秦宣,而是我救的那个人。
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我也不急着想知道。他想说的时候我自己就会知道了。
他闻了闻浓烈的酒味,露出一副瞧不起的表情,说什么从来不喝劣酒。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说那你这些天睡的地方吃的东西就都是上品了?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看了我一会,就拿过了酒坛整坛子的灌下去。
我说你很强......
他笑了笑,但是眼神开始有些飘忽。
我之前也喝了几口,心窝那住上了一点火苗,有些醉了。
果然是藏了二十几年的花雕,烈性真是不一般。
"凌榛。"
"嗯?"
"我真的很爱他......很爱很爱。可是为什么,他就不爱我呢?"
"那要问他啊,我怎么会知道。"
"我......我觉得我做了很多了,不管是软的硬的,我都用了。可是,他的心还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呵呵,我把他囚禁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只是囚了他的人,他却囚了我的心。他讨厌我,他恨我,他看不起我......他跟我说我不配,我不配说爱我,不配去关心他,不配给他疼爱......什么都不配!你知道吗?凌榛,这世上的人,都要对我敬畏三分,只有他,把我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把我对他的爱,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我怎么都想不通,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明明就已经付出了很多,却总认为自己做的还不够。还有一种人,其实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他自己,却总说是为了别人,总说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不能得到回报?
而这个人,是属于哪一种人呢?
对于爱情,我不了解。我都不明白,我跟流云之间的爱情到底有多深。
离开他,我心痛吗?不会。我一点都不觉得难过。那么这是因为我其实不爱他吗?可是,我没办法否认,我每一天都在想他。
流云生气了,生很大的气。安然,安然也是呢,也生气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对不起......"
"让我爱你好不好?让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说不爱我!"不知道是流云还是安然,紧紧的握着我的肩膀。
"好,好......可是,对不起,我无法......无法陪你很久。我不怕死,我真的一点都怕死!可是我不敢爱你......不敢对你说我爱你,我想爱你......"我抱着他,放声大哭了起来,第二次,我记得上次,是我知道安然死了的时候。
我醉了。可我没有醉得彻底。我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流云跟或者是安然,仅仅是我看到的幻像。
可是看到他们的样子,就触动了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有很多话我不当面对着他说,可是眼前这个不是他,我于是借醉发疯,我又哭又笑,大声叫喊着我从来没有对他们说过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狂乱的吻,炽热的欲望,一下子就淹没了我,我的脑子呈现了瘫痪状态,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我要把自己给流云,把身体的每一点每一寸都给他。
头疼欲裂,浑身酸痛。一醒来,身体上不舒服的感觉一下子清晰起来。
我跟人做了......
流云!
不,不可能......又犯傻了,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那么现在抱着我的人是?
我睁开眼睛,视线就落入了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眸。他看着我,微微的笑了笑,可我总觉得那笑容里掺杂了别的什么。
有些迷糊的脑子竟一时未能想到这个人是谁,只是反射性的伸手想要推开他,可他却抢先一步扣住了我的双手,然后堵了我嘴,发疯的吸吮着我的唇瓣,缠卷着我的舌头。
"唔嗯唔唔......"嘴里说着你放开我,却完全的变了调,我的力气也没有他大,没有办法把他推开,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着他。
他突然放开了我的唇,却在下一刻咬上了我的耳垂,我于是马上开骂起来,"你有病!有病不要对着我发!放开我!混蛋,放......"我禁声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在我耳边说了两个字。
"流夕。"
他见我安静下来,伸手抚上了我的脸庞,用手指轻轻的滑过我的眉眼鼻嘴,像在细细的勾画一般。
我不喜欢他这个人,之前对他的感觉就很不好,可我很奇怪的不讨厌他的触碰。只是此次,经过昨夜的事情,心中对他的厌恶更甚。
"流夕......昨晚你喝醉了。"
shit!明明不能喝酒的,竟然......这下子,出事了吧?流夕!真该死!
"流夕,你昨天晚上,说了很多话呢。"
我没搭理他,想挣脱他的钳制。"我说什么不关你的事,放开我!"
"你最初不是说要我陪你五个月吗?我想不通是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你昨天晚上,把你怀里藏着的药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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