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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子金童——by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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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 杨清冲过去扶着他,又下意识的闭口。
"我没事儿,没事儿,躺一下就好了......"周奕虚弱的笑着,"也许你只是在尽职责,但我把你当成了朋友,所以,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他自己扶着床沿缓慢地坐下,并且推开杨清递过来的手,轻轻催促,"你快走吧。"

当周奕看见杨清踌躇的离开,他躺回到简陋的小榻上,嘴角扬起一抹奸笑,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他需要个助手。
年轻,热情,初生菜鸟的莽撞,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懵懂义气,有什么比这样的人更好用?
他得把这副破身体尽快调整到良好状态,才能有精力应付接下来的军旅生活。
晚饭时分,他扬扬眉看着面前的食盒,没想到胜利的果实来得如此迅速--多了几片肉,和小小的一碗汤药。
耸耸肩,还以为起码得再加把劲儿才能搞到手呢。

接下来的几天,周奕吃得不差,睡得也好,药更是没有间断过,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血色。
唯一的插曲就是某夜几名官阶不低的军士偷偷潜入想骚扰揩油。
周奕当时异常火大,轮起床板全武上演,后来还惊动了那位大人物,最后双方隔离,他的小屋外又加了两个看守,那伙军士被领走,不了了事。
谁受了处罚周奕不知道,反正从那以后他这里更清静了。
说起来算是周奕先动手的,无关性骚扰,主要是本能反应,搅了他的好睡,能不火大吗?
不过通过这那一晚,周奕弄明白了,军奴--合着就是军妓的雄性版。
周奕躺在床板上,揉着手腕上有些青紫的痕迹,难得的皱起眉,他对古代的社会人文所知不多。
用男人充当军妓真是有够变态的!更变态的是居然还有很多人会享用这种服务?!
古代人真的这么淫乱?
嗯......或者......难道这里不是古中国?

大爷给你两条路

几日过后,
一天中午,杨清送饭过来的时候,状不经意的在他耳边快速低声说,"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别院了,你......万事小心。"
周奕向他笑了笑表示感激。
跟杨清的友谊是在无声中建立的默契,杨清是个善良好心的家伙,可惜太过死性,不然周奕早就找了空子逃出生天了,也不用现在郁闷即将成为鸭子被人上的悲惨命运......
想到这,周奕脑子里忽然有一丝灵光闪现,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那丝灵光没抓住......静下心!
......
哦......放弃吧!周奕抱着头,任他想破脑袋还是感到迷茫。

直到晚饭前他再一次被召见。
依旧跪在大厅中央,依旧是众人的焦点,依旧等待着那位总习惯姗姗来迟的大人物。
安静的正厅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却也能激发起深埋在体内的潜能,就在大人物踏入厅堂的一刹那,周奕脑中某个卡住的环节突然迸裂,这几天的一幕幕重新闪回,思路豁然开朗。
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如果说已经决定让他做军奴,为什么现在又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目的是什么?
再说,军纪严不严明暂且不论,但若连个小士兵都能恪守职责,那些高阶军士又怎么会乱纪,半夜跑去骚扰他?
若他们真想做什么,凭自己再业余不过的身手难道还能后发制人?
还有,为什么有人给他看病却要他自己千方百计的骗药吃?
周奕茫然地看着前方,脑子却迅速的整理了刚刚的思绪。
他们探到了自己身体差、功夫烂、怕死的特点;
他们让他知道一旦入了军营自己将面对什么;
而那晚自己的行为也充分告诉他们,自己对‘被人压'的抵制态度。
隐约中周奕好像猜到了什么。
身上的逆骨又扑腾起来,长到这么大还真鲜少有人这么算计他,他倒想看看在那人那副冰冷漠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面具下真实的嘴脸是怎样一副模样。

问话的还是殷乾,周奕一面听着那恩威并施的训话,一面装作唯唯诺诺的应着,等待重头戏来临。
"......爷怜你年幼,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不愿意发下毒誓,愿终生为爷效力?"
哦!原来这就是戏肉,叫打个巴掌给各甜枣。
"那我要干什么?"
"你不愿意?"--警告的语气。
"不不不,这应该只算谨慎吧!就好像在山里,你总要确定果子没毒才可以吃,是不是?"
"你身负贱籍,只有教乐坊......"
周奕皱眉,贱籍?教乐坊?即使不懂也能猜出个大概。
他就想么,肯定不是好差事。原来就是换个地方让人‘上'而已。
"那跟现在也没什么差啊。"
周奕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一副拽到不行的样子,因为那问话的人头上的青筋都快迸出来了。
"你以为你能干什么,安邦定国?"殷乾不怒反笑,"你若答应,便要誓死效忠,为爷做事,你依然身负贱籍,由教乐坊安排去留,但是你有机会得到良好的照顾,仆人甚至是医者;或者,明天一下山把你扔进军营。同样是以色侍人,你是想受人追捧,结交些文人墨客、达官贵人,还是在军帐里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殷乾加重语气,"是或者不是,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周奕看向端坐在那里的"爷",自始自终都没有一丝情绪外泄。
他的眼神没有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但却让所有人都感觉都笼罩在他犀利的眼光下,典型贵族似的高贵冷漠。
他就坐在那里,听着那大部分意料之中的问答,等待着他笃定会听到的答案。
一边是看似舒适安逸的生活--但肯定惊心动魄--他可不会幼稚到以为只是被人‘上'这么简单,是当间谍吧!
另一边是苦哈哈的军营生活--即使在现代,军营生活也是艰苦的代名词,而在这里、自己未来面对的遭遇甚至更糟。
真要到了那种境地,怕是一天都熬不下来。
一个挖好的陷阱等着他跳,这算什么选择?!

自己要遂他的心意吗?

"不,"周奕听到自己清晰地吐字,"我不愿意。我宁愿留在军帐里过暗无天日的生活,也不愿意为你们的爷效力,这就是我的选择。"
说完他就对上一双墨黑闪亮的眸子,惊奇、趣味和一丝了然......瞬间一闪而逝。
行了,能看到自己打破那张高高在上,万年不化的冰块脸,也值回票价了。
妈的,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真不好受,总算出了口气!
不,他一点儿也不想跟他‘合作',周奕对他是欣赏的,平心而论。
这个对手很强,若是条件允许他甚至不介意跟他斗智斗勇一番,就像一场激烈的益智游戏。
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不想被利用。
若是注定不能回去,他起码要过自由随心所欲的生活。
跟这样的人斗,费时费心费精力,或再来个恼羞成怒,喜怒无常,他奉陪不起。
相比之下,人多嘴杂,充斥着有肌肉没大脑粗汉子的军营,更容易混得风生水起。
所以有时候看似危险,实则安全。

待周奕被带下去,殷乾有些讷讷的搓搓手,"爷,这......"
"这不怪你。"罗耀阳随意的喝了口茶,低垂的浓密睫毛挡住了他眸光里罕见的笑意,一头狡猾倔强的小狐狸,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聪明的多。

吃完晚饭的时候,大部分侍卫都在为明早的起程准备着。
罗耀阳洗了澡,换身衣服在烛台前阅着书卷,然后接到属下的报告说周奕情绪不稳,把送去的晚饭全砸了。
罗耀阳的眼睛甚至都没抬一下,随口吩咐,"把碎片都收拾起来,一个碴都不能少。"
早料到周奕会有所行动,才让人报告他所有的举动。
"出发前给他准备洗澡水,准备全套衣物。"
若是没有工具他还会怎样?
罗耀阳并不想真的置他于死地。
只是要驯化这么野的小家伙,他得用点儿非常的手段。
他已经迫不及待得想看他在北大营里的表现了。

李代桃僵
周奕从上到下都很干净。
除了脖子上挂着的那块‘传家玉',浑身上下还没什么他自己的行头。
身上绕着五花大绑的绳索,被扔到了马背上一路颠簸到了北大营。
山路崎岖,颠得他一直干呕,因为是趴在马背上,周奕抬不起身子看周围的环境,只是凭着耳朵,听到操练的声音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周奕对这个什么大营一点儿也不了解。
不过凡是军营均属重地,严密得恐怕也不比监狱松到哪去。
尤其是这个营区--从字里行间得知,靠近京师,守卫皇城--像年画中的钟馗一样,震慑着所有晦暗不明的、蠢蠢欲动的非正统势力,其重要性不可言喻。
一般有着这样职能的军队,从装备的精锐性、到福利完善性、到管理的严密性,都是数一数二的。
一路被‘倒过'几把手的经历,也证实了周奕的猜想。
不同功能的区域划分外分明,每个区域的通关都有关卡有口令,就算是操练也能听到间或响起的点名声。
管理的真严格。
不好混哪!

他也被登记注册,然后送到了一个混合着皮革,汗水和某种散也散不去的体味的地方--想来就是这里了。
周奕被扔进一个空帐篷,很小,是最基本的两人野外帐篷,里面浓烈的味道...差点让他窒息...脑子里只出现两个大字‘淫乱'。
这种地方他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呆。
他滚到帐篷边透气,外面的晨风让他的脑子有了片刻清醒,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扔他进来的人应该就是某种守卫,牢头之类的。
--他的希望。

虽然计划仍未成形,不过......行动赶早不赶晚。
他扭着身子蹭过去,抬起双脚用力踹向支撑帐篷的桩子,梆--,一记闷响。一踹,再踹,三......
"你省些力气吧,不然等过了午,要熬不过的。"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唬得周奕忙转头,他甚至没有听见脚步声。
门帘被掀起一角,外面是一个样子清秀的男孩。
旧旧的单衣被微风拂过,可以隐约见到下面瘦骨嶙峋的身子,脖子胳膊这些裸露的地方布满了红印和齿痕,那双大大的、有些木然的眼睛里盛着一抹同病相怜似的担忧。
"午后会怎样?"周奕随口问。
那男孩儿眼里深埋着的恐惧和绝望好像被瞬间激起,他短促地呜咽了一声,便像一阵烟一样飘开了。
周奕看着那犹在晃动的门帘,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废什么话,应该先要他把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
不过,那个孩子提到的午后......呃,他想他有些明白了。
"来加把劲儿吧,亲爱的,你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以逃命。"
梆--他抬起脚狠命地又踹了一下。

..............................

"妈的,怎么说老子原来也是个队长......"
梆梆--
"现在给窑姐儿当看门的......"
梆梆--
"什么北大营,什么破调任......"
梆梆--
"......妈的,还有完没完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士兵忽地抬高声音破口大骂。
那持续的、沉闷的梆梆撞击声,让这个初来乍到满腹牢骚的门卫觉得更窝火,他顺着声音找了周奕所在的帐篷,一脚踹进去,"新来的,你给我老实点儿......"
尖嘴猴腮的门卫闪进来,抬脚便朝周奕的身上踢过去,正正地踏在他的肚子上,霎时周奕只觉得五脏六腑跟移了位似的,痛得他不由得蜷起身子,翻了个身,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沁出来。
"哟,刚刚没看清楚,合着还是个美人。"他扭着周奕的下巴正对着他,嬉笑着,"啧啧,瞧这一身皮肉......"
他伸手摸了摸周奕的脸,"......别说北大营里还真有些好东西,只可惜是个男的......"他抹了把周奕的喉结,咂咂嘴,了无趣味地放开,起身往外走。

那士兵两步走到帐篷口,挑开帘子,迈腿往外走时,意外轻绊了一下地上的躺着的军奴。
错步稳住身体,他低头看了看那双脚,顺势又看了看那脚的主人。
地上的军奴轻蹙着眉,那双水气蒙蒙的眼睛泛着莹光,精致的五官,皮肤......让人有种欲狠狠蹂躏的快感。
一种奇怪的感觉慢慢从军士的脚底升起来,怀里也好像突然揣进只毛茸茸的猫咪,痒痒的......
手指回忆起刚刚脸蛋上的触感,真的很滑很滑......
身上的某处渐渐起了变化......
‘军营三个月,母猪赛貂婵。'
"算你小子走运!"他三步并作两步饿虎扑食一样欺身上来。
"不......"绝望的声音 。f
"老子没上过男人,平时不好这口,谁叫老子今儿心不顺给赶上了呢!"
说着七手八脚地解下佩刀,扔掉帽子,龇着口黄牙朝瘦弱的对方肩窝啃过去,手脚也随之乱扒着身下人的衣物。
"放开!"愤怒的声音。
"唔--小骚货,看得老子兴起。嗯,真滑......别急,小骚货,时间长着呢......唔唔,这碍事儿的绳子......"
扑通--
"哎哟--"
"啊!不......"
"呜嗯......嗯,呜呜......不!啊--"
一声惨叫。
然后便是片刻死寂。

没过多一会儿,帐篷的门帘动了动,一人边撩开门帘边整理兵服边从里面走出来......
周奕顶着涂得脏兮兮的脸,出现在帐篷外,衣服不太合身。
他低头读着刚从那倒霉鬼士兵身上搜出来的纸--任命令。
......杂役营的守卫?
他略微一顿,刷刷把令书撕得粉碎,扔到一边。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帐篷,地上躺着一个衣着凌乱,五花大绑,目眦俱裂,并且被刺哑喉咙的士兵......
想了想又折回来,抽出腰间的佩刀,拈在手里。
蹲下,对上对方狂怒又恐惧的眼神,心平气和的开口,"你别怕,帮人帮到底。"
说完手起刀落,尺长的头发顺顺当当的落在他手里。
周奕办完事儿,快步离开。

周奕在此处人生地不熟,离开军营的风险和难度恐怕太大,若能想法子藏匿其中...万许人的大营里...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隐身办法。
周奕用着刚刚一路走过听到的若干口令,穿过了两个区,四处观察,心里暗自筹谋隐藏的计划。
在这个地方,身量一般的他竟显得尤为瘦小枯干,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眼球注意,虽然最大的弊端--他的短发--已经被他囫囵的掩盖住了,但想要逼真总要用心修整一番,可这里太原始,连个称手的化妆工具也没有。
那个把他发配到这里当军奴的大人物,他总觉得那人不会这么轻易收手;
还有刚刚那个见过他的男孩都是隐患。
被他刺哑作替死鬼的士兵他倒不太担心,据他推测那人百分百是个文盲。

混个好身份怎么这么难!

营区太大,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被他找到了!
一个半敞的大帐,一排排穿着杂色兵服风尘仆仆的年轻人在帐篷前排队,就像是招募士兵的那种。
要混个新身份就得从这里开始,这得归功于那替死鬼士兵的只字片语,周奕随便寻个位置插进去。
一会儿轮到他。
"你的调任令。"面前的书记官面无表情的要求,周奕浑身上下摸索了一阵子,然后递给他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噗--"书记官刚含了一口的茶全喷出来,他憋着通红的脸呛咳地问,"这叫调任令?!"
"俺也不认得,俺头头给俺的哩,俺就一直揣着,这一路上俺都贴身藏哩。"周奕说着土掉渣的话,抓抓头上的帽子,憨憨地站着。
就在刚刚,他看到其他人手里的调任令以后,随便从别人那里摸来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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