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梵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这也是这一万年来的第一个笑容。白光一闪,二人消失于此。
第 13 章
白光乍现,随着白色光芒的消失,两个人影出现在云海之上。一个人有着一头及膝的乌发,面上带着温婉、柔和的笑容;他的笑容好像能把天下间每一个阴暗的角落照亮。另一个人有着一头紫色的头发,一双紫色的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地如极地冰山上的冰,让人寒彻入骨。
碧影天上前,单膝跪到地上,道:"碧影天,恭迎魔祖。"
修梵深深地看着水泠后,对碧影天,道:"走吧。"紫色光芒一闪,修梵与碧影天消失在云海之上。
待修梵离去,水泠微笑着看向容倾南道:"我们也回去吧,晚宴差不多该开始了,我的父皇。"
水泠的一声‘父皇'喊的容倾南面色大窘,难得地面色绯红地垂下头,道:"水天大神莫要取笑在下了。"如今的容倾南都不知道在水泠面前该如何自称了。
"哈哈哈哈......"水泠笑着搂过容倾南,道:"在外人面前便如此称呼,私下里你叫我泠就好了。"
容倾南微微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水天大神在天界可不是一般的存在,从来没有人能直呼其名的。就连常伴左右的玉帝都尊称他为大神,而他只是一个人类的帝王,在人间界再如何强大也不及水天大神之万一,要他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平日里自信、自傲的他在水天大神面前是如此的卑微、渺小......
水泠知道容倾南所想,微笑着安慰他,道:"没关系,本尊只允许你一人如此称呼......" 顿了一下道:"这是本尊神的命令。"
容倾南猛然抬起头,睁大了一双凤目之中是满满的不敢确信和惊讶,还有隐隐的惊喜。
妖魔界--魔神殿。
修梵坐于高高的玉椅上,一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眸扫视着下面跪了一地的众人。其中为首的是妖魔界的三王碧影天,袭玉,魑魅;良久后,清脆的没有起伏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尔等还有什么话说?"
殿内众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后,魑魅抬起头,一双灰色的眸看向高位的人,道:"我等没有管理好妖魔界,还请魔祖惩戒。"
魑魅的话使得殿内再次陷入寂静;修梵缓缓地阖上一双冷寒的紫目,似疲倦般地挥挥手,道:"尽快查出他的下落,好了......下去吧。"
"是。"整齐的应答声过后,众人退出魔神殿。
"影天留下。"修梵叫住欲离去的碧影天,碧影天应声回到殿内,跪于地上道:"是。"
"本尊近日将会闭关一阵,没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由于被关在结界之内的原因,出了结界后的修梵,身上的灵力不受控制地往体外流动。因此,他需要时间调息身上外泄的灵力。
"是。"感觉到魔祖的灵压消失,碧影天才站起身走出魔神殿。
"影天......"等在殿外的魑魅和袭玉迎上走出来的碧影天。"魔祖如何吩咐的?"
碧影天停下脚步,答道:"魔祖近几日会闭关。"
"魔祖好象虚弱了很多......是什么原因?"魑魅与袭玉还不知道魔祖修梵被水泠封印的事情。
"魔祖被水天大神困在了焚荒之地。"碧影天将来龙去脉讲了出来。"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难怪......"魑魅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
"我们还是快点将那个人的下落查到,万一那个人突然再次出现......后果不堪设想。"袭玉心有余悸地说出心里所想。
"在魔祖出关之前,只能如此了。"碧影天皱起眉头,忧心忡忡。
魑魅同意地微微点头。
皇宫--庆乐殿。
容倾南坐于龙位之上,下首是太子容泠;太子的下方是除了七皇子外的各位皇子。皇子的对面席位上是各嫔妃。
每年的中秋节,皇帝都会举办一次晚宴,在一起吃团圆饭。至于,皇帝会不会出席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二皇子容浩依旧淡漠不语,目不斜视地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水泠自位置上起来,走到容浩的桌旁坐下,道:"二皇弟呀,这么美味的东西你怎么不吃呀?"变回孩童的水泠一手撑颊,侧过头看着容浩。
容浩垂下头,低低地回道:"我不饿。"
水泠无声地叹口气,看着容浩的眼中怜惜之情更甚;偏过头看向萧淑妃的眼中闪过一闪而逝的寒光。
用筷子夹起一个脆皮金虾递到容浩的嘴边,温和地笑道:"不饿也要吃点,不然这么美味的东西就要浪费了。"
容浩微一愣,抬头看向水泠,水泠的脸上依旧是那永远温柔的目光和永远让人温暖的笑容;容浩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水泠,直到两行酸涩的泪水从眼中不自觉地落下,水泠心疼地微皱起眉,伸出手替他擦去止不住的眼泪。
本以为早已麻木的容浩,看到水泠的笑容时,以往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痛苦和委屈如洪水般涌上来;一滴滴委屈的泪水止也止不住。水泠心叹:还只是个孩子啊!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二人面前挡住了一些光亮。水泠自然知道来者是谁,抬起头笑道:"娘娘何事?"
萧淑妃恶狠狠地瞪了容浩一眼,容浩立刻垂下头,不去看任何人。萧淑妃拿过旁边侍女端着的一个冒着热气的汤碗,对水泠笑道:"太子殿下,这是燕窝粥,对身体最好了,您一定要尝尝。"一边说着一边端到水泠面前;然眼中闪过一瞬的狠毒没有逃过水泠的法眼。
水泠急忙站起身,伸手去接。"哎呀......好烫......"水泠不大不小的一声惊呼引来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皇位上容倾南的一双眼睛从始至终在水泠身上,看到水泠被烫伤,急忙站起身,三不并做两步来到了水泠旁边,喊道:"传御医。"
这时,萧淑妃神色慌忙地跪下,做出内疚、惶恐的样子,道:"都怪臣妾没能端好,请皇上,太子殿下恕罪。"
"好痛啊......呜呜呜......"容倾南抱起泪眼婆娑的水泠,怒道:"太医怎么还不来!"
"陛下,臣,臣,臣来了。"老太医颤巍巍地跑过来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着。
"还不快上来给太子治疗。"容倾南瞥了眼老太医,暴怒道。
水泠斜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萧淑妃,见她眼中闪过得意之色;水泠心中冷笑。"好痛......呜呜呜......父皇,好痛......"老太医急忙上前查看水泠被烫伤的手,刚抬起受伤的手准备敷药,却换来水泠更加委屈的哭喊声。
容倾南皱起眉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萧淑妃,眼中尽是杀气,声音如九幽寒泉般另人寒意顿起。"来人,砍去萧淑妃双臂。"
感觉到皇帝身上的杀气,殿内的众人脸色苍白地立刻跪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为萧淑妃求情。
声落,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来押萧淑妃。"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萧淑妃的身体吓的瑟瑟发抖,眼中写满了恐惧。
"连个碗都拿不住,留着何用!"声音又冷了几分。"还不押下去!"随着侍卫押着萧淑妃的离去,殿外还隐隐传来萧淑妃的求饶声。
整个殿内顿时寂静的只可以听到众人的心跳声和水泠时不时地呼痛声。
见到萧淑妃被侍卫押走,容浩的脸上闪过一闪而逝的喜悦和一闪而逝的迷茫。他对萧淑妃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对她的只有满腔的恨意和厌恶。在他的记忆里,因为他比太子容泠晚出生两天的事情,经常被萧淑妃打骂;从记事起,作为母亲的萧淑妃与他的沟通便是看着她如疯子般,在他身上留下一条条狰狞的疤痕。不打他时,萧淑妃便是一脸阴毒、怨恨地咒骂着太子容泠;每当看到她那张嫉妒、怨恨的脸时,心底便一阵阵的厌恶。
第 14 章
从小便在这种的环境下长大,也难怪容浩性格会如此沉静、淡漠了。小孩子天真的性情都被那变态、疯狂的母亲给消磨光了。
原本萧淑妃安分的度过这个晚宴便没有今天的这个劫难的;可是她那已经不正常的,已经被黑暗吞噬掉的心灵让她迎来了今天的劫难;只能用自作自受来来形容。
容倾南抱着水泠,看着包着绷带的手;他不是不知道这几年萧淑妃一直在暗中对水泠使坏!如果水泠想除掉她,开个口便是,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伤,用这种方式呢?似不解、似埋怨都化成了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在心尖萦绕。
水泠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众人,对容倾南,道:"父皇,让娘娘们起来吧,地上凉。"
容倾南点头,道:"起来吧。"众人从地上起身,落座;心中却是五味交杂各有不同。
水泠从容倾南的怀里跳出来,走到容浩的面前,拉起容浩的手坐到先前的位置;待坐稳后,未等水泠开口,容浩看着水泠包着绷带的手,低低地问道:"太子殿下......你的手......还疼吗?"
"呵呵......"水泠摇头道:"不疼了。"顿了下,看向容浩的眼睛,问道:"因为我的关系,砍了你母妃的手,你会讨厌我吗?"
闻言,容浩急忙摇头,面露急色地道:"不,不讨厌,永远也不会讨厌......是她先故意......"容浩顿住,垂下头,不再多言。
在一阵沉默后,水泠悠悠地,道:"砍掉双臂如果不医治是会死的......"容浩猛地抬起头,看向水泠,脸上是迷惑、迟疑、不解。
勤政殿。
容倾南看着眼前由一道红芒凝聚成的人,道:"何人?"
红芒凝聚成的人一双黑眸冰冷地,没有一丝情感地看向容倾南;红芒汇聚的人不答反问道:"你就是那朵白苊花?"
容倾南蹙起眉;白苊花指的是那朵白花吗?e
冰冷的眸瞬间微缩,指间红芒乍现向容倾南的眉间射去。容倾南来不及动作,便被红芒射中眉心;有些错愕地伸手抚上眉心,一股炙热的感觉从指间传来。看向红芒汇聚之人,只见那人原本冰冷的双眸定定地看着他的眉心。虽然知道敌不过对方,却仍旧不悦地皱起眉头,身上散发出慑人的杀气。
那人感觉到容倾南身上的杀气,将看着容倾南眉心的目光向下移动, 看着容倾南的脸时露出鄙夷、轻蔑之色;随之蓄在指间的红芒越来越大,对容倾南冷冷地道:"你早该魂飞魄散了。"
说话间,指间的红芒向容倾南射去。电光火石之间,红芒在接近容倾南之时,被突然出现的一道白色光芒阻隔在外。随之,一个人立于容倾南的身侧。
红芒汇聚之人脸色瞬间大变,冰冷的脸上带了一层意喻不明的情绪;微扬起的头垂下,将冰冷的眸掩盖在垂下的发丝之内。向前踏出一步,单膝跪下,道:"参见大神。"
水泠往日带着微笑的脸,此刻没有丝毫表情地看着跪于身前的人,微眯的眼中射出危险的讯息,如此明显地显露出自己的不满;在这数万年中还是第一次。水天大神的愤怒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受的了的,即使是红芒汇聚而成的人也不例外;此时水泠的怒气直接将影响着他的本体。
只见红芒汇聚之人脸色越见惨白,其周身的灵压越来越紊乱。片刻后,水泠叹口气,收回自己的气势,道:"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红芒汇聚之人低头,沉默不答,片刻后,那人抬起头,看向水泠的眼中有着抹不开的情愫。"这朵花会引来无数的麻烦,当年......"
"住口!"水泠冷冷地打断了那人的话;不给任何机会地一挥手,那抹红芒汇聚的人影便消失在了勤政殿之内。
容倾南低头若有所思,抬起头看向水泠,本想问是不是和他有关系的。可当看到水泠蹙起的眉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好休息吧。"水泠伸出手指在容倾南的眉间一点,微笑着说。
"嗯。"容倾南只感觉被水泠碰过的眉心不再炙热了,点头应道。
菁华殿。
"大神他......?"卓文见水泠走进来,有些担忧地问道。"还好吧?"
水泠看着卓文的样子,有些好笑地问道:"本尊有那么残暴、嗜血吗?"
见水泠如此说,卓文便为那人放下心来。面上有些不解地问道:"大神,您为什么不接受他?"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几万年了。
水泠顿了下,面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似疲惫地说了句"无因无果。"后走进内室。
天界--弃尘居。
"噗......"一名绝色的男子喷出一口鲜血,将他的衣襟染成了红色。抬手用袖子随意地抹了下嘴边的血渍,一双幽暗的黑眸中尽是痛苦与失落;这人正是先前有红芒汇成之人。
"弃尘......弃尘......想抛弃世俗之情,不想却一直被尘世中的情感所困扰......"男子幽幽地说着,语气之中尽是无尽的痛苦。"大神......大神......真的没有结果吗?"
"无因,无果,莫再强求,修行至此,莫要为了凡尘之事毁了一身修为。"一道柔和地,没有杂质的声音自耳中响起。
男子惊觉地自团莆上起来,看着眼前出现的水泠,喊道:"大神,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声音中夹杂着哽咽。"为什么他就可以?为什么一朵灵花可以?"
"你可知,这世间,最强、最伟大的人是谁?"
"自然是大神你了。"男子坚定地、毫不犹豫地回答。
"呵呵......"水泠好笑地摇摇头,道:"这世间,这宇宙之中最强大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妖魔界的修梵。"
"那是谁?"男子眼中疑惑地看着水泠。
"孕育出人类和这个世界的万物之母。"水泠看向远处,那幽深的眼中好似那宇宙般遥远,柔和的声音如迷雾般缥缈。"当我还是人类之时,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第二个人类。我便是万物之母所孕育出的第一个人类,也是唯一一个承继了她力量的人。"
"在我陪着万物之母度过了数亿年之后;有一天,万物之母孕育出了数万个人类便消失在了这个天地之间。而在她消失之时,戴在万物之母发间的一朵白色的花被留了下来。"水泠叹口气,看着男子,接着道:"不巧的是,这朵花落入了异界,受了重重的折磨、困难后才回到我的身边。"语气中夹杂着无限的怜惜。
男子垂下眼帘,他自然知道那朵花指的是谁!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吗?
"你只需参透这情字,修为会更上一层。"水泠的话自头顶上响起。
片刻后,男子抬起头看向水泠的眼中有了顿悟,没有了先前的痛苦、折磨、挣扎;有的只是一种解脱的释然。
水泠满意地点点头,勾起唇角,笑道:"不愧是赤天大神,赤刈!"
赤刈上前跪拜,诚挚地道:"多谢大神点化。"
"能悟透,还是靠你自己悟性,别人帮不上忙。"水泠微笑着摇头,面色一整,问道:"异界之事查的如何了?"
"回尊上,异界之中有很多的能人,他们的天界与我们这里差不多,由玉帝掌管,但是他们的天界分为两种神,一种是道教神,另一种是佛教神。"神色逐渐凝重地道:"他们道教之中的大神叫女娲,盘古。佛教的大神叫如来。"顿了下,有些迟疑地道:"据说异世补天,造人的是那位女娲。"
水泠挑起眉,赤刈面露疑惑地继续道:"奇怪的是,那边的世界的神仙分东和西,东边是玉帝掌控,而西边的是由长着翅膀的人掌控,他的名字叫宙斯。"
"长翅膀的人?"水泠微挑眉,感兴趣地重复。
"是的,那些人和我们这边的妖魔界之人相似。"赤刈也不解,最让他疑惑的是那些人身上没有妖魔之气。